用幽默化解困境/憨氏

第3章


于是他把装瓶工人叫过来,对他说:“你最好在第二天把你的操作间打扫干净,不然的话,你很快就会发现,自己被换到了其他某一条生产线上。”
    “但是,伍德鲁夫先生,”这个装瓶工抗议道,“打扫干净没什么作用,第二天就会恢复老样子。”一阵紧张的沉默过后,伍德鲁夫缓慢地、有意地把雪茄从嘴里取出,眼睛直直地盯着这个装瓶工。“你每天都得擦你的屁股,是不是呀?”伍德鲁夫说。说完这句话,他重新叼起雪茄,离开了……
    幽默是一种最生动的语言表现手法,与幽默的人相处、谈话是一种非常有趣的事,而与人发生争执、各持己见时,幽默常常可以让人立于不败之地,并化争执为会心的一笑。
    辛辣风趣的幽默,虽不同于严密科学的理论,但由于幽默同样具有真实性、说服力以及逻辑性,因而具有很强的力量。
    在争论中,幽默是以诙谐逗趣的方式,暗示事物的本质,达到明辨是非的目的,因而在争论中常常可以发挥证明与反驳所无法达到的作用。
    1946年5月,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判以东条英机为首的日本甲级战犯,10个参与国的法官们曾因排定法庭坐次,展开过一场激烈的争论。中国法官理应排在庭长左边的第二把交椅,可是由于当时中国国力不强,因此被各强权国所否定。在这种情况下,惟一出庭的中国法官梅汝,便面对列强展开了一场机智的舌战。他首先从正面阐明,排坐次应按日本投降时各受降国的签字顺序排列,这是惟一正确的原则立场。
    接着他微微一笑说:“当然,如果各位不赞成这个办法,我们不妨找个体重计来,然后依体重排坐次,体重重者居中,体重轻者居旁。”各国法官听了全都忍俊不禁。庭长笑着说:“你的建议很好,但它只适用于拳击比赛。”梅法官接着回答说:“若不以受降国签字次序排坐,就依体重排坐。这样纵使我被排在末位也心安理得,可以对我的国家有所交代,一旦他们认为我不该坐在角落边上,则可以另派一名比我胖的人来换呀。”
    这回答引得法官们大笑起来。在举世瞩目的国际法庭上,法官的坐次按体重来排定,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梅汝璈正是用这样的笑话,嘲讽帝国主义者仗恃强权、践踏国际公理的丑恶嘴脸。
    在争论中反驳对方,有时舍弃锋芒毕露、相互抨击的语言,而采用风趣含蓄、诙谐生动的语言,其效果会更好。
    当然,幽默不一定都用在敌对的争吵和攻击中,有时也可以用在轻微的讽刺、戏谑、谈笑风生中,这时巧用幽默,既能达到驳斥对方观点的目的,还能产生和谐友好、轻松愉快的气氛。
    有一次,世界著名生物学家达尔文应邀赴宴,正好和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士坐在一起。这位美人用戏谑的口气向达尔文提出质问道:“达尔文先生,听说你是断言人类是由猴子变来的,那我也是属于你的论断之列吗?”达尔文漫不经心地回答道:“那是当然的!不过你不是由普通猴子变来的,而是由长得非常迷人的猴子变来的。”
    达尔文并不用科学的道理反驳那位美女,而是以戏谑反驳戏谑,因为美女的问题属于偷换概念的诡辩。
    幽默论辩的智慧自古就有,而且相当精彩。“晏子使楚”是大家熟悉的故事。楚王想在接见晏子之前侮辱晏子,从而取得外交上和政治上的主动地位。他先是在大门之侧开了一个小门,不让晏子从大门进入。这时晏子不是板起面孔斥责楚国的无礼,而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出使狗国者,从狗门入,今臣使楚,不当从此门入。”简单的两句话,真中带假,假中有真,既可当假,亦句句是真,既骂了对方,又巧妙地把楚国与狗国区分开来,为对方打开大门留好了退步的阶梯。见到楚王后,楚王说:齐国难道就没有人了吗?怎么派你当使者呢?这显然意在贬低晏子。晏子这时却把楚王的话轻轻地搁在一边,顺势进一步贬低自己:“齐命使,各有所主,其贤者使贤王,不肖者使不肖王,晏最不肖,故直使楚也。”在这种轻松的谈话中,在这种饶有风趣的贬低自己中,达到贬低对方的目的,真是笑傲权贵、潇洒倜傥、妙语惊人!
    晏子善于掌握分寸,在轻松愉快的笑谈之中暗藏斥责,使对方不知不觉地受到批判,这一点,在他出使楚国的过程中表现得最为突出。
    不仅在外交场合,在与景公的谏议中,也可以看到晏子的这一幽默才能,晏子善于在谈笑之中巧妙地表达他的政治主张和好恶爱憎。如景公知道晏子的住宅近市,向晏子询问市场的商品价格:“何贵何贱?”晏子答道:“踊贵而履贱。”踊是被剁脚的人所穿的鞋。简单的五个字,把景公严法重刑的残酷手段暴露无遗,看似顺便提及,平平淡淡,然而却包含了不少无情的揭露和谴责。
    这种于谈笑之中巧藏锋芒的论辩,使晏子面对棘手的问题,往往能化难为易;并且常常在不露声色、和风细雨中,巧妙地达到猛烈抨击对方、鞭挞对方的目的。
    范缜是南朝齐梁时期能言善辩的佼佼者,生活在佛教盛行的包围圈里,他以和迷信公开对立的身份,赖以幽默艺术,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一次竟陵王萧子良为了打击范缜,请了许多名人高僧来摆阵挑战,辩论会上萧子良用他早已准备好的问题首先出击:“范先生不相信因果报应,那么人世间为什么会有富贵贫贱的差异?”按照萧子良的预谋,在众多权势者的威逼下,范缜是无法也不敢否认命运的。只要打开这一理论缺口,便可以进一步瓦解范缜《神灭论》的理论思想体系。殊不知范缜对他提出的问题,并不给予针锋相对的正面回答,而是从容不迫地打了一个比喻:“人好比我们头顶这棵树上开出来的花,一阵风吹来,有的飘落在锦毯上,有的掉进了泥坑里,王爷就如同落在锦毯上的花,而我就如同掉进了泥坑里的花。”
    范缜以落花喻人的差异,幽默风趣,因为所借喻之物本身含有褒贬之意,如果借喻物含有贬义,萧子良可能在理屈词穷的情况下,借故寻衅,以势压人。以花喻人,使萧子良无可挑剔,但实际上以落花来说明人本来都是一样的,由于社会的不公,才产生了地位的差异。话里蕴藏着对权贵者的极端蔑视,是一种外褒内贬软中带硬的反击。
    萧子良为了鼓吹佛教的神力,对范缜再次发动攻击,指使了一个叫王琰的知名说客对范缜说:“你不承认自己祖先的神灵,这样的子孙算是大逆不道。”
    面对这种挑战,范缜完全可以据理驳斥,直接回击。因为王琰没有萧子良那样显赫的地位,不会罪咎犯上,但这样做,一是伤了和气,二是有失雅量。所以采用谬误反诘,慢条斯理地反问了一句:“既然王先生认为祖先死后有神灵,为什么不杀身去侍奉?”
    范缜的幽默反诘,使得他“辩摧众口,日服千人”,始终没有在理论上退却。
    诚如钱钟书先生所言,一个真正幽默的人必定别有慧心,既能欣然独笑,又能傲然微笑,替沉闷的人生透了一口气。
    4.幽默代表着健全的人格
    有幽默感,这句话可以认为是对人极高的赞赏,因为他不仅表示了受赞美者的随和、可亲,能为严肃凝滞的气氛带来活力,更显示了高度的智慧、自信,与适应环境的能力。
    一辆疾驰而拥挤的巴士突然紧急刹车,一位男士不慎撞在了一位女士的身上。该女士认为这名男士在揩她的油,鄙视道:“德性!”
    骂声引来众多好奇的目光,该男士立即用幽默手段化解了尴尬,他是这样说的:“对不起,小姐,不是德性是惯性!”女士忍俊不禁,于是全车人释然。
    幽默像是击石产生的火花,是瞬间的灵思,所以必须有高度的反应与机智,才能发出幽默的语句,那语言才可能化解尴尬的场面,也可能于谈话间有警世的作用,更可能作为不露骨的自卫与反击。
    维特门是哈佛大学毕业的著名律师,当选为州议员。有一次他穿了乡下人的服装到了波士顿的某旅馆,被一群绅士淑女在大厅里看到了,便戏弄他。维特门对他们说:“女士们,先生们,请允许我祝愿你们愉快和健康。在这前进的时代里,难道你们不可以变得更有教养、更聪明吗?你们仅从我的衣服看我,不免看错了人,因为同样的原因,我还以为你们是绅士淑女呢,看来,我们都看错了。”
    但必须强调,幽默并不是讽刺,它或许带有温和的嘲讽,却不刺伤人;它可以是以别人,也可以用自己为对象,而在这当中,便显示了幽默与被幽默的胸襟与自信。
    在社交场合,说话带些风趣和幽默更能体现出一个人的修养和礼仪,也表示出其人格魅力。
    在一次盛大招待宴会上,服务生倒酒时,不慎将酒洒到了坐在边上的一位宾客那光亮的秃头上。服务生吓得不知所措,在场的人也都目瞪口呆。而这位宾客却微笑着说:“老弟,你以为这种治疗方法会有效吗?”
    宴会中的人闻声大笑,尴尬场面即刻打破了。借助“自嘲”,这位宾客既展示了自己的大度胸怀,又维护了自我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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