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筝日尚

他们都姓步


    一家人流稀疏的客栈内,步筝正在角落里烦闷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以前好歹还有个钱申桦过来唠唠嗑,现在好了,又是孤家寡人一个,就连马车都给低价卖了出去,这该死的步琮,步筝不禁暗骂。
    “姑姑!”步筝眼前忽然映入一张稚嫩的大脸,差点被吓了一跳。
    “原来是小聪啊,吓死我了,是不是寨子里又出什么事了?”步筝有气无力地问道。
    小聪就是那个步益德常年挂在嘴边的儿子,年纪也刚过十五,不像他爹那般五大三粗的,一股子机敏劲儿,像他娘。
    步筝出来后一直都有步家寨的联系,随时掌握彭佐译的动态,步益德身为步家军的领军人物,不方便亲自出马,小聪自然成了他们的连线人。
    “是我爹让我来跟你说,彭佐译已经开始有动作了,他要我们步家军三天后进就京,说是霖王有大动作,我们必须前去护驾。”小聪传达着他爹交给他的任务。
    步筝忽然冷笑一声 “呵,谁家有大动作三天前就给你知晓,我看他就是打心眼里觉得你们农民军好骗。”
    “我爹也说他脑子有问题,但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心还是应下了,装得比他还傻。”小聪似乎看起来也对彭佐译十分不满。
    “你爹做得没错,你也不赖!这几天就跟着我吧!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也可以跟我说,我认识的不少,可以带你去找找。”步筝笑嘻嘻地打趣道。
    一是从这里回去也差不多三天的路程,二是这一路上一个人实在无聊,不管五十还是十五,有个伴就行。
    三天后……
    这是立秋后的第一场雨,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京城外正在赶路的步筝两人也甚是觉得寒意十足。
    “驾!”他们披着蓑衣,雨水拍打在脸上,踩过一个个积满水的小坑,水花四溅却全然不顾,只为能够在步家军进京前及时赶回。
    “姑姑,你看!”小聪指着远处高高飘起的步家军大旗,激动道。
    “我们从那边绕过去!驾!”步筝看了一眼,随后立马调转了马头,疾驰而去。
    “这着急忙慌地叫我们进京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军队中一个年轻人问旁边看上去略有资历的老兵。
    “我也不清楚,无非就是宫里又出变故了呗,小场面,以前不就有过一回,哦!当年你才十岁吧。”老兵笑着回答说。
    “步筝姐当时也才十四岁吧,少年英雄啊!”年轻人不由得夸赞道。
    听着身后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彭佐译的头被吵得生疼,十分不耐烦地说“你们都安静点,军人没个军人的样!”
    后面的也立马安静了下来,看来这次的将军很不好相处啊。
    “吁~”的一声,彭佐译忽然停下,后面的人全都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直到前面的传下来才知道,原来是步筝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步将军,您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外面逍遥赏雨的吗?怎么跑来这儿了。”见步筝披了件蓑衣,身后也就只带个小屁孩,自然也没多想把她放在心上。
    “这国泰民安的,彭将军领着他们进京这是要干嘛啊?难不成你想逼宫?让他们都背上谋反的罪名吗?”步筝冒着大雨厉声质问道。
    这下后面的一群人全都慌了,虽然步家军在外面也可以独当一面,但若是被扣上谋反的罪名,朝廷过来围剿也是轻而易举的。
    “步将军休得胡言,这兵符可是皇上亲赐的,我调令他们何须步将军过问!”军心不稳本是大忌,彭佐译这回有些慌了。
    “来人啊!快把这个扰乱军心的女人给本将军绑了!”想起来,自己不还有这一支兵马,怕她干什么,直接命令身后的士兵。
    谁知步益德只是瞪了一眼他们,就自然没人敢上前一步。
    “你们想要违抗军令吗?”见他们全都不为所动,彭佐译激动道。
    谁料自己话音刚落,却直接被步筝撂下马,眼见着手中兵符被夺去,也不见有一人前来来帮忙。
    “别忘了,他们都姓步,还不将这个差点将你们陷入不忠不义境地的罪人给绑起来!”步筝高举兵符命令道。
    “是!将军!”
    ……
    宫中现在也是一片混乱,加上大雨的冲刷,可谓是血流成河,宫女太监们全都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忙慌,四处逃命。
    “快!林瑞!读书台第二棵大榕树后有一个出宫的小洞!你带着小太子回林家保护起来!林家那边商户居多,不会有太多贼人的!”林尚辰将小太子直接退给林瑞,命令道。
    他原本是可以回家的,只是察觉到宫中有些许异样,决定留下来保护太子,林瑞见林尚辰这么晚了也没回来,就着急忙慌地从家中赶过来,谁料到会遇到这档子事。
    “少爷您呢?不一起回去吗?”林瑞着急地问道。
    “皇上是不可能出宫的,我要去找皇上,身为臣子我不可能眼看着自己的君主受难于人!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林尚辰将他们俩推了出去。
    林瑞知道自家少爷的脾气,也不多做纠缠,事态紧急,只能先带着小太子往读书台方向跑去。
    林尚辰也来不及多想,冒着生命危险直直跑到皇上的书房。
    “皇上!”
    林尚辰还未禀告就直接闯了进去,只见秦安升直直坐在书桌前,神情严肃,桌面上还放了把匕首。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去保护太子的吗?”秦安升站起来质问道,只要太子还在,就算自己死了霖王的皇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回皇上,太子殿下已经成功逃出宫中,暂时是安全的。”林尚辰回答道。
    “那你还不快走!他们就快杀到这来了,你看就门外那几个看守,能撑得过今晚吗?你简直就是送死!”秦安升十分气愤。
    “臣不能眼睁睁看着皇上身陷险境于不顾,否则就算臣有幸苟活了下来也寝食难安,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中!”林尚辰虽低下了头,但语气坚定。
    秦安升看着那张俊秀且有几分狼狈的脸,没想到竟如此倔强,无奈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霖王都攻打进来了!外面的军队也一时赶不过来,这江山怕是要被霖王给夺去了!看到这把匕首了吗?看似是拿来防身的,不过是拿来保存皇家颜面的!等他们杀进来,这把匕首也该出鞘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一脚踹开,闯进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好久不见啊!我亲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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