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个个都好坏/央央

第110章


  吴雷凑上前去,往里一看,但见里面漆黑一片,丝毫看不清情形。
  那后来的几名侍卫纷伸手入怀,找了几下,其中一人找出一只火折子,点燃照亮,只见里面竟是一处洞穴,狭窄低矮,隐隐见得一人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凌宇洛暗叫不好,这人潜伏于此,只怕是解开那老皇帝神智失常之谜的关键人物,看这情形,凶多吉少。
  “公公不可再行运功发力,且在此稍等——”吴雷挥手唤来旁边一名侍卫,叮嘱几句,大致是要他去附近禅院借些工具来,侍卫得令,匆匆而去,过了多时,才扛着几把铁锹铲子返回。
  众人占到洞口位置,握起工具,翻转如飞,费了不少功夫,这才合力将那处石壁尽数撬开,石块滚落而下,薄厚不均新砌 痕迹十分明显,待得洞口增至两尺大小,吴雷缩身进去,躬行 一阵,将那人拖了出来。
  只见那人仰首而躺,身形枯瘦,面色灰白,唇边一抹暗红色的血渍,早已气绝身亡。
  “应该是事先藏了毒药在口中。”吴雷说着,蹲下身去,在那人身上审视一阵,从其紧握的手中扯出一支短笛,递给凌宇洛,道:“公公请看,这个是否有什么作用?”
  凌宇洛见是一支不过尺长的短笛,乌黑发亮,自己不懂音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摇头道:“我拿回去给你们殿下看看 ,希望他能够看出点独特之处来。”
  与吴雷合计了下,让侍卫找来麻袋,将那人尸身收敛好,一并带回宫去。
  齐越在山下留了一辆马车给他们,吴雷见得天色不早,让凌 宇洛先行上车,自己与那几名侍卫一起,正与搬动麻袋,忽然一声惊呼,停手不动。
  凌宇洛怔了下,当即跳下车来,几步过去,之间那麻袋之中 渗出大量血水,原本鼓胀胀的麻袋转眼已经是蔫塌下去,见得那血水流至脚边,赶紧拉了吴雷跳开,朝那一旁的呆立侍卫急急喊道:“这血水真是邪门!别管这麻袋了,大家快快上车,回宫去!”
  老天,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这算是诈尸,还是闹鬼?
  想到那已经回宫的大队人马,却是心急如焚,赶紧上了车去,叫吴雷马不停蹄赶路,一刻也不能耽搁,生怕那回宫人马之中再出什么怪事。
    马车不曾停歇,一路飞奔,直到晌午时分,才临近重华门。
  尚未进入,却听得沉重的钟声子皇宫深处传来,无数的悲呼于哀泣之声响起,那沉重的调子,远远传出宫城,到得楚京城 中各个角落。
  “出了什么事?”见得吴雷脸色霎时惨白,凌宇洛不禁问道。
  吴雷拳头攥紧,低沉说道:“皇上——驾崩——”
  什么?齐越的父皇过世了?
  马车骤然停住,几名侍卫刚一下地,便是跪地不起,长声悲戚。
  凌宇洛与吴雷心思沉重,对视一眼,正要说话,又听见吼声四起,震天动地,似有千军万马冲入宫城之中,兵戎相见, 混战一片,所有的声音,都出自同一方向,那就是皇帝寝宫,晋阳宫。
  怎么回事?齐诚不是如愿做上了太子监国了吗?那郑仁嘉为何还要策动军队,逼宫造反!
  吴雷听得神色大变,扯住正要飞奔而其的人儿,急声道:“凌——殿下早有嘱咐,一旦出事,速速去凝夕宫避祸!”
  凌宇洛一掌将他挥开,叫道:“我现在已经好了,不需要避什么祸!”说着,已经撇开吴雷,奔出一丈之外。
  “殿下的母妃,林妃娘娘,尚在凝夕宫,宫内阵门已撤!”吴雷急声大叫,将那已经奔远的人影生生逼的站住,一咬牙 ,转头朝凝夕宫奔去。
  齐越的母亲!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情!
  又是一路提气狂奔,将那吴雷远远抛在后面,到得凝夕宫门 口,听的里面并无打斗之声,只隐隐有些哭声传来,这才稍微 放心,大步进去。
  进得寝室房门,尚未站定,看清里面的场景,却又大吃一 惊。
  只见一名黑衣蒙面之人一治住林妃,环了她的脖子,另一只 手上,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刀背就在林妃眼前比来划去 ,林妃双目紧闭,面色如雪,却是忍住一声不吭。
  发出哭声之人,却是伏在地上,磕头不着的几名女子,口中一个劲哭喊道:“求求大爷,求求你,放了娘娘,放了娘娘吧 !”
  那人冷笑一声道:“她是齐越母妃,我放了她,怎么向主子交差?”目光过来,忽然看到门口站立不动的凌宇洛,厉声叫 道:“你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
  凌宇洛心思转动,想到自己此时若是贸然抢上前去,只怕对方恼怒之下,伤到林妃,如此娇贵柔弱的女子,哪怕只有一 道小小伤口,齐越都是要心疼死,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小心行事!
  “呵呵,我是个小太监,外面都闹翻天了,到处都在抢夺金银珠宝,我过来躲一躲,顺便看看有什么东西可拿,你杀你的 ,不用管我,这个年头,敛财要紧,性命要紧......”凌宇洛装模作样,,假意在门边一阵寻找,慢慢朝他靠近。
    那人见进来之人一脸黄黑,只一双大眼滴溜溜不住转动,灵巧异常,正是心中称奇,那握刀之手不禁松了一下。
  凌宇洛见时机正好,刚要出手,哪知地上一名黄裳女子一 声低叫,似乎是叫了一声放开娘娘,也是朝那人扑了上去。
  这一变故,使得脑中有半秒的停滞,黄衣闪动的刹那,不敢迟疑,一个箭步过去,掌风顿起。
  不过瞬间功夫,几条人影同时分开,钢刀落地,黑衣人与凌宇洛缠斗在一起,林妃却是扶住那腹部中刀的女子,颤声喊道:“伊莲,你有没有事?”
  伊莲,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卷三 倾世之恋 第九章 犹有归路
  这年仲夏,祭天大典完成的当日,金耀惠阳帝齐天佑在寝宫忽发重疾,与世长辞。
  丧钟想起的同时,一名老太监突然现身,手持传位诏书,以天子玉玺为证,当众宣读圣上遗旨,由太子齐愈继任皇位,二皇子齐越予以辅佐,一帝一王共同执政,时限为四年,四年之后,天下太平,国富民强,辅政王方可卸任归藩。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皇后郑氏率先发难,怀疑此诏书是他人伪造,与大典之上设立太子监国的旨意不符,兵部尚书郑仁嘉更是暗中调拨军队,兵临城下,大队叛军闯入晋阳宫中,与宫中御林军及太子亲兵御神卫对峙,血溅当场,死伤无数,混乱之中,叛军将领王崇临阵反戈,归降新皇,皇后郑氏与其子齐诚削去头衔,锒铛入狱,郑仁嘉伏法,郑氏党羽全军覆没。
  天牢之中,郑氏心灰意冷,经过层层审问,对齐天佑死因终于如实招供,原来,早在两年前册立太子只是,郑氏便是买通宫中御医,在齐天佑常年服用的一味补药之中,加入南疆特有的一种幻药,此药药性甚微,不易看出,如若长期服用,服药之人不仅心智渐渐受控,身体也是大受损害。
  齐天佑虽然年老体衰,但毕竟是一代帝王,思想意识十分强烈自我,服下幻药两年来,竟是极难受控,在最后的关键时刻,郑氏为了其子齐诚能顺利登上高位,不得已听从郑仁嘉的指令加大用药剂量,这才发生齐天佑起床之时忽然昏厥的情况,眼看祭天大典来临,为防止生变,郑仁嘉更是从南疆找来吹笛异人,潜伏在高台之下,近距离以笛声强行控制台上之人,改变其心思意念,使之说出与本身一事相悖的言辞来。
  至此,凌宇洛也终于明白,那晚自己让齐越送去的雪露丸确实起了效果,令齐天佑有短暂的清醒,回光返照,在房中秘密立下传位诏书,而齐越坐上辅政王的位置,参政议政,大权在握,只怕也是与那次探视息息相关。
  事后问过齐越,他确实满目萧然,遥想一阵,方才叹息一声,说道:“枉我处处避让,父皇最终还是不愿放过我……”
  新皇登记,奖励功臣,大赦天下,朝中一片和谐兴盛景象。
  昔日在星月宫身受重伤的御神卫副总管凌五,念其不畏强权,与郑氏一族极力抗争,经新皇恩准,重归御神卫,官复原职。
  齐愈再三催促,齐越却以其上市未愈为由,迟迟不肯答应,只说是另有安排,不必操心,如今一帝一王共掌天下,着辅政王的权力不小,说话颇具分量,齐愈一向对他依仗甚多,听得此言,却也无可奈何。
  凌宇洛倒也落得轻松,每日扮个小太监,跟在齐越身边,寸步不离。
  齐天佑出殡之日,宫中请来得道高僧,举行了一场盛大法事。
  晋阳宫内殿外,檀香柔和,梵唱阵阵,凌宇洛在角落里听了一阵,忽然觉得心烦意乱,暗叹自己离佛太远,没有慧根,寻个空隙溜了出来,在殿外四处转悠。
  一路走走停停,胸中烦闷丝毫未见,不觉有些惊诧,虽然已经远离大典,却仍是觉得那梵唱之声就在耳边,挥之不去,待几声强音过来,更是气血翻腾,几欲作呕。
  扶住溢出宫柱,稳住身形,额上确实冷汗涔涔,心道,这样的状况,竟是这些年从未有过的事情,莫非是牛头马面索命而来的前兆。这个身子,竟然是个短命鬼吗?
  茫然间,忽然听得有人轻轻咦了一声,接着便是一阵诵经之声想起,声音极低,也及时平和,彷佛迷途中的一盏明灯,听过之后,身上症状渐渐减轻,令得她不由自主循声而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至停下,身形顿住,凌宇洛方才回神过来,自己此时确实站在晋阳宫偏殿的一处房门外,双手按在门上,做着推门的手势,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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