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意志，救不了忍界

    火之国大名府，夜。
    自从大名府来了新客人后，暗中的防守力量反而增加了。
    但对于真正的顶尖忍者而言，依旧和没设防差不多。
    长门不告而入，回到自己所在的房间。
    他第一时间摘掉面具，凝视着它许久，突然愤愤将其扔掉。
    来到洗手间，他狠狠搓了搓脸，试图让冷水把心中的杂念一并冻结。
    他是在最近听说火之国大名府对雨之国将要有动静，所以提前去把雨之国最后障碍清除。
    这虽然不是他的梦想，但是他过去曾经拥护的人的梦想。
    就当是告别礼物——他这么劝说自己。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
    可是他没想到会遇到小南他们。
    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情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静。
    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和曾经没有太大的区别，除了笑容。
    他看了看脸，又看了看自己的红发。
    有些庆幸当时遮住的早。
    又有些恼怒他们居然没有认出自己。
    矛盾的心态，让他久久无法平息。
    “至少，从今以后两不相欠了。”
    长门再度捧起水，正准备顺道清洗一下入睡。
    这时候他耳朵一动，房间有细微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
    但很快，他又放松下来。
    宇智波斑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倚在那，平澹问道：“你去雨之国了？”
    长门心乱，解释道：“我只是去收个尸体，砂隐村最后没有获胜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材料秽土转生吧？如果加上山椒鱼半藏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再——”
    宇智波斑打断道：“你知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长门语噎，又有些愤怒道：“那我和过去告别，这个理由可以了吗？”
    宇智波斑傲人的身高俯视着他，微微摇头：“不，这个理由很充分。”
    他回身往客厅走，继续道：“你的自由，我可从来没限制过。我只是想说，这种事情没必要瞒着我，你知不知道，就在你离开不久，宇智波御夜和日向澪就出现在雨之国了？”
    长门闻言心中一惊，不再想着洗漱，追了出去，“他们......”
    长门的实力确实足够在忍界横行，但前提是不能碰到最顶尖的那几个人。
    而那几个人，仙隐岛就占了三个。
    以他们的敌对关系，长门真在外面单独遇到，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宇智波斑在沙发坐了下来，给自己泡了壶茶，这段时间没有大蛇丸帮忙处理杂事，他倒是久违的感觉到劳累。
    他示意长门在身边坐下，说道：“他们过去自然是准备处理山椒鱼半藏的事。雨之国现在的变化，本就是他们所想要看到的，自然会在关键时刻去搭把手。你能从火之国这边知道消息，知道他们需要帮助，但你没考虑过仙隐岛得到消息的反应。看来，这几年你的成长，受制于战争影响，并不很理想。”
    长门有些羞愧，这件事确实是他考虑不周了。
    还好他是想到的第一时间就冲了过去，否则时间上耽误一点，真就会遇到仙隐岛的人，而回不来了。
    宇智波斑只是点醒长门，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指摘。
    他话头一转：“说说看，很久没遇到同伴，什么感受？”
    长门看着喝茶邀座的宇智波斑，一时间愣住。
    或许是心理脆弱的时候，看什么事情都带滤镜一般，他此刻竟然莫名有种和父辈夜里谈心的错觉。
    长门掩饰住情绪，在旁边坐下，说道：“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可能就是触景伤情。看到熟悉的他们，多少有些感慨。”
    宇智波斑瞥了他一眼：“想回到过去了？”
    长门点点头，又很快摇头：“谁不想回到过去？只不过过去从来回不去。他们......终究是虚假的。”
    宇智波斑看着他：“你应该知道，那就是他们的灵魂。躯壳的话，很重要吗？”
    长门嗤笑一声：“我确实知道那就是他们的灵魂，呵，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年你们演示过很多遍了不是吗？”
    他说的是大蛇丸秽土转生的画面，长门确实见过太多。
    但也正是因为见过太多。
    长门略带怨恨道：“说到底不过是摆弄灵魂的手段罢了。秽土转生？不，说它是禁术，是忍术，是通灵，都不准确，它......只是一种灵魂傀儡术。我们的灵魂才是自我，我们自由的思考才是自我，被人操控的灵魂，便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宇智波御夜复活他们，只不过是大蛇丸一样的手段，用来利用他们，操控他们的灵魂做他想要做的事罢了。他们现在，只是更高级的......傀儡。”
    “与其说我想要回到过去，不如说我想尽快在未来获得更强的力量，杀掉宇智波御夜，让他们重回自我，回归到真实的他们！”
    宇智波斑悬在嘴边的茶，一时间没有喝下去。
    说实话，他有些被惊讶到了。
    倒不是因为长门说的在理。
    因为斑是知道真相的，那种复活术，比起秽土转生更高级。
    更重要的是，虽然作为敌人，但斑并不觉得宇智波御夜会玩弄那两个孩子的灵魂。
    当然，这种误导，本身就是他对长门做的，而且用幻术，用写轮眼来强化过。
    但现在的问题是，长门的反应，过激的程度，超出宇智波斑的预料。
    这就，有些尴尬。
    因为在和火之国大名聊过之后，他渐渐将黑绝重新提出来准备替代大蛇丸的作用，而他本身到时候空闲现在，是准备为自己复活做准备的。
    既然长门的忠心已经得到考验，他最近在犹豫，要不要先把轮回眼借给长门，找个机会让他用生命复活自己。
    通过轮回眼的复活，到时候的他，便是巅峰。
    可现在看来，因为他的影响，长门现在对死而复生这种事......过分的排斥了。
    宇智波斑都怀疑，要是自己提出这个方案，长门会不会也认为复活后的他不再是他，从而出现什么纰漏。
    “哎......”
    宇智波斑放下茶杯，头疼地揉了揉脑门，这种作茧自缚的感觉，很让人讨厌。
    而如果这条路走不通的话，长门不可靠，黑绝不可信，那想要摆脱现在身体的窘境，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就是将自己的生命层次，拔高到仙人的维度，利用生命层次的跃迁，来抵消掉几十年岁月在身上的磨损。
    说到底，还是得凑尾兽啊。
    “怎么了？”
    长门听到宇智波斑叹气，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什么话让宇智波斑不满意，有些惴惴不安。
    宇智波斑摇摇头：“没什么......对了，最近木叶派人过来大名府了。”
    长门好奇道：“是大名说的，和木叶双向沟通的计划？”
    木叶作为人柱力最强的忍村，自然是他们攻略的重点。
    而木叶的情报消息，需要最大化的获取。
    白绝的存在被人知晓，想要完全靠它不可行。
    只能用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安插间谍过去。
    大名府提出的双向交流，就是这种。
    宇智波斑哂笑道：“他其实也是想借这个机会，从木叶弄点高手过来保护他自己的安全，给我们压力。”
    当然，这个压力实际上并不存在。
    但就和手里有刀，和没刀一样的区别，区别不是面对勐兽的时候有多高的胜率，只是为了心里那点安慰罢了。
    宇智波斑继续道：“他们提议让木叶送来一部分忍者，当做守护忍者。”
    往常的时候，大名身边的忍者一般都和自家忍村的关系不大。
    毕竟连身边的守护者都是忍村的话，那要是忍村有二心，对大名的威胁更加直接。
    这次大名提议让木叶送来十二个上忍，已经算是比价出乎木叶意料的了。
    但木叶那边，因为大名的要求，也很快就答应下来了。
    目前忍者名额已经确定，过段时间就送过来。
    这些都是在战场上有些名声的忍者，月光家的，不知火家的，以及最年轻的，猿飞家的猿飞阿斯玛。
    宇智波斑道：“他们的人选决定了，我们这边也要马上送人过去。”
    长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我也过去木叶？”
    宇智波斑点点头：“总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那个几年都不去一次的大名，得有我们自己的人才算可靠，而且......”
    斑说道这里罕见的有些犹豫，似乎难以启齿。
    他最终还是吸了口气，将话说出来：“等你过去之后，特别关注一下那个波风水门的...婚后生活。”
    婚后生活自然不是指的奇奇怪怪的事，那种事就算长门想也没有办法探查到，宇智波斑说的其实是久辛奈什么时候怀孕。
    他们收集尾兽，最大的阻碍就是仙隐岛和木叶。
    仙隐岛那边的尾兽，倒是在战争末尾算是解决掉了。
    但木叶那边，不光是势力强，更重要的是两个尾兽人柱力本身也强。
    想要达成目的，只能寻些不光彩的时候了。
    这对宇智波斑而言，确实难以启齿。
    虽然是忍者，但斑向来不屑于在行为上太过苟且。
    可现在形势逼人，他身边能用的人不多了。
    等到时候......看情况吧。
    长门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这是他所理解的忍者作风，趁人病，要人命，再正常不过的选择了。
    宇智波斑见状，继续道：“至于身份，借用一下大名派出去的队伍成员身份。白绝和你一起。”
    反正到时候大名派出的人，死一个也没什么事，回头顶上就不会被发现。
    而白绝可以作为寄生体，帮助长门完成形态变化，那种程度的假扮术，就连白眼都看不穿，除了是极为亲近之人发现什么原主的小细节，否则根本看不穿。
    一番交代后，宇智波斑离开。
    长门则躺在沙发上，有些睡不着了。
    没想到刚回来就要离开，而且是去一片陌生的地方。
    木叶这个名字，最早的时候他的认知只是他的父母死在木叶忍者手上。
    后来就是自来也老师的家乡，然后宇智波御夜的出生地，战场上的敌对忍村......
    “木叶吗？”
    ……
    火之国大名府的动作很快。
    两天后，两支侍卫和忍者组编的队伍出现在木叶村外。
    领队的是曾经负责火之国大名身边护卫工作的上忍。
    “长泽，到你了。”
    上忍登记好资料，挨个让队员取居住证件。
    落在最后面的少年刚刚成年的样子，有些迷迷湖湖的跟着做。
    而他正是长门和白绝合体假扮的。
    白绝覆盖在他身体表面，让他看起来像是比较健壮的模样，和曾经的豆芽菜相比，谁都认不出来。
    他的身份也是偷偷替代掉的，原身少年是半路跟着大名府忍者学习的天才少年。
    当然，说是天才，也指的只是寻常流浪忍者的标准。
    放在木叶的话，大概就是中等偏上的样子，属于可造之材范围内。
    长门领好了文件，看着木叶的大门，有些感慨。
    他还真的来了，明明不久之前还是作战的双方，现在居然顺理成章的潜伏进来，感觉莫名。
    “进去之后好好学，好好看。”
    “亚树你们年龄还小，可以申请去忍者学校看看课程。”
    “长泽你们有基础自保能力，可以去跟着他们的忍者去看看委托任务怎么做的。”
    领队上忍不厌其烦交代着他们接下来的任务。
    年龄小的，和适中的都有去处。
    至于领队的和几个成年忍者做什么，他们没有说。
    当然长门也不难猜测，他们主要的任务是把木叶各方面摸清楚。
    从架构到力量，从忍者到平民，从政策到民意。
    他们绝不是简简单单的，说是给宇智波斑找情报，而是有自己的考量在内。
    这种算计，已经可以说是大名府和木叶信任出现了危机。
    木叶估摸着也能察觉出来，但名义在这，他们并不敢直接强言拒绝。
    长门很快在木叶靠近中心的位置住下，和另外两个同龄人一起。
    不得不说，木叶虽然看着没有大名府都城那么壮观，但安居乐业的样子，格外温馨。
    即便是长门这种因为木叶而变成孤儿，又和木叶打仗的人，也不得不说木叶确实是个适合定居的地方。
    短短不到半个月，他居然都开始睡懒觉了......
    陆陆续续在任务委托处实习，他算是对木叶赚钱的方法有了点了解。
    至于宇智波斑说要监视的目标，目前没看到有什么动静。
    波风水门估计还在忙，两人暂时看不到什么怀孕迹象。
    “怕是要多待一段时间了。”
    长门如同往日一般，早上快九点的时候才吃完早饭去实习处。
    等到的时候，久违的看到领队上忍。
    上忍略微不满地看着他：“你倒是先学会了享受。”
    长门讪讪不言，长泽本身就是个木讷耿直的形象。
    上忍倒没有继续苛责，而是略显严肃道：“今天木叶这边有个重要的任务，我为你争取到了随队的名额。”
    长门心想终于来活了，而且看上忍的态度，任务似乎不简单。
    上忍正准备多说什么，但看到白发少年领了任务出来，便长话短说道：“这次任务涉及到其他国家的内政，木叶如何行事，还有那边国家的状况，你可以找机会好好了解......”
    长门点点头，目光却看着他此次要跟随的目标，有些错愕。
    那白发少年，正是旗木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