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意志，救不了忍界

    本以濒死的水门，突兀的消失。
    森林废墟当中，只剩下长门和宇智波斑。
    以往并肩过的两个人，这时候的相处氛围突变。
    长门呆呆地站在原地，耳边呼啸的是他砰砰砰的心跳声，甚至他吞咽唾沫的声音。
    即便宇智波斑还没有开口，即便他只是简简单单的看过来一眼。
    长门却感觉到如深海般的压力。
    “我......”
    长门试图想说些什么，来解释刚刚的动作，来缓解一下压力，可真开口，他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斑终于不再沉默，平静看着他：“为什么？”
    这一声似乎在戳破高压氛围，让长门得以喘息。
    他想了想，抬头道：“我只是觉得，你获得和平的方式，我不能接受。”
    斑并不为之所动：“从前我们便是这般计划，现在你说不能接受？”
    通往最终胜利的方式，就是一人横压整个忍界，来改造他们的未来。
    当初的长门是答应的，甚至是为此在第三次忍界大战出过力的。
    不过宇智波斑心里也知道，那时候的长门多多少少是被他影响的，通过幻术暗示，通过言语说服。
    但现在，那些暗示似乎松动。
    不，是已经松动了。
    宇智波斑看着长门的眼睛：“你似乎忘了你父母死在谁手上了，这时候你倒是慈悲起来，为杀害你父母的凶手同情起来了？”
    但这个问题并没有让长门觉得难堪。
    事实上，待在木叶这段时间，他想的最多的就是这个问题。
    恨吗？肯定是有恨的。
    但如果那天闯进来的不是木叶忍者，而是砂隐村的或者岩隐村的，结局会不一样吗？
    不，那时候的砂隐村和岩隐村面临的困境比木叶更严峻，他们在雨之国做的更加残忍。
    长门看向宇智波斑：“杀害我父母的，是战争，一场错误的战争——就和你现在在做的一样。”
    当年发动战争的主要是大名，为的是利益。
    现在发动战争的是宇智波斑，为的是和平。
    可和平能不能有还不知道，但从过程来说，两者已经没有了区别。
    这或许就是长门做出反抗的原因。
    长门脑海闪过小南的身影。
    那时候的小南就是想要阻止战争，为之奔走，也正是因为她，所以他才没有在那场饥寒交迫的大雨中死去。
    可没有死去的他，却在重蹈覆辙，重复当年导致他们家颠沛流离，家庭破裂的行为。
    这些年的自己，当真是疯了。
    长门看着自己的手，只觉得上面沾满了鲜血。
    宇智波斑听到这里，即便从此前的事已经看出写端倪，现在已经可以确认长门不再是他中意的代理人。
    也罢，这场战争就要结束了。
    单单只是多出一个长门，什么都改变不了。
    宇智波斑失望叹息：“看来你也被所谓的火之意志腐蚀的不轻，愚蠢的想法并不会带来和平，这一点，早有论证。”
    就和当年说着要为忍界带来和平的千手柱间一样。
    长门摇摇头：“不，火之意志，确实救不了忍界，但它可以守护忍界。”
    宇智波斑笑了，看着前面摇摇欲坠的木叶村，“守护？守护是没有意义的，它已经倒了。”
    长门倔强道：“有意义。至少，它能坚持住本心，然后，等到真正可以挽救忍界的存在！”
    宇智波斑仰头大笑，“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原来不过是想要坚持到宇智波御夜过来吗？可惜——”
    话音刚落，就听远方传来轰隆不断的爆炸声。
    只见木叶方向，不知何时一支全新的部队。
    他们在极远处摆下阵型，上百们雷炮摆出架势来，雷声滚滚中，不断命中秽土转生的部队。
    即便这群秽土转生过来的部队都是有名有姓的忍者，但忍者也是血肉之躯，在战场上苦无都能杀死，更别说大炮。
    哪怕他们不怕死，可以自动修复身体，可短时间内别想参战了。
    等蜂拥而至的木叶忍者到来，等待他们的就是封印。
    而支援远远不止于此。
    夜空中，隐约可见数十道身影出现。
    他们身着怪异盔甲，在天空中肆无忌惮的飞行。
    同样是能力出众的忍者，搭配上飞行能力，以及盔甲的作战能力，在战场上无往不利。
    仅仅只是几个照面，秽土转生部队的大部分战斗力便被牵制住。
    仅有能力极为出众的初代二代火影，以及零散几个还保持着战斗力，继续冲锋木叶。
    宇智波斑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起来。
    而长门则松了口气，笑道：“你看，他们等到了。”
    宇智波斑沉默。
    计划有变，但也仅仅只是一些变数。
    真正支持他打这场战争的，主要战斗力还是他自己。
    只要自己没有被牵制住——
    宇智波斑和长门，此时突然怔住。
    远处有雷光疾射而来。
    他们原本以为是射偏了的雷炮，可等雷光更近一些后，他们才发现情况不对。
    那雷光几乎眨眼间就抵达战场，人还没到，话先传来。
    “宇智波斑！
    ”
    那人咬牙切齿，化为雷光狠狠砸在宇智波斑身上。
    宇智波斑仅仅只是招手，用牛鬼触须挡住这一击。
    但牛鬼触须的出现，却激怒了来人。
    雷光再次变化，接连不断对宇智波斑发起攻击。
    宇智波斑这时候才注意到来人是谁。
    感情是云隐村的雷影。
    不，云隐村已经没有了，这莽夫......
    宇智波斑应对起来轻松，但脸色并不好看。
    因为随着雷影的到来，他发现高空中有三道人影漂浮，俯视着他。
    让宇智波斑脸色不好的原因在于，他在那三道人影出现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感知到他们！
    夜色当中能够看清他们三人的面貌，虽然不认识，但那形态特征让他知道了来者的身份——
    大筒木一族！
    该死，这种族的人怎么会在这？
    宇智波斑心中恼怒，下手却不含湖。
    他没有忘记，当年黑绝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牺牲他来拯救大筒木辉夜。
    因此对于大筒木这三个字，宇智波斑可是不喜欢。
    虽然来得不是时候，但如果不解决掉这些家伙，他的计划就无法实行。
    旁边的长门也惊住了。
    没想到事情的转机接二连三。
    他本来做好了承受宇智波斑怒火的准备。
    没想到因为两次的转机，让宇智波斑无法腾出手来。
    既然如此，他也悄悄撤退了。
    能活着，谁还愿意送死去？
    就算是死，长门也不希望是最近。
    至少，他还没有和那两个人说道歉呢。
    长门见状，悄悄隐去。
    ……
    “水门？水门！
    ”
    “火影大人！”
    木叶火影大楼附近，已经是一片废墟。
    对战九尾的作战当中，突然一道黑影凭空出现。
    木叶的忍者见状，以为是波风水门的时空间忍术。
    事实上也确实是空间忍术，但不是水门使用的。
    木叶忍者们原本惊喜，可看到水门出现后仿佛死去，让大家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难道火影大人，牺牲了？
    人群中，有人奔跑过来。
    狼狈的静音跌跌撞撞过来，试图医治水门。
    本来守护在水门身边的宇智波向阳，被推开。
    作为木叶精英上忍，宇智波向阳这时候连站都站不稳，木然的模样像是失去了三魂七魄。
    他脑海中满是水门凄惨的模样。
    浑然不知自己的写轮眼自动开启，并疯狂旋转着。
    他当初写轮眼因水门而速成，但此后就定格住。
    他也知道最能触动自己的，就是水门。
    因此写轮眼没有再度进化，于他而言反而是好事。
    因为这说明至少日子过得平稳。
    可现在——
    向阳眼睛刺痛，捂着眼睛向后倒去。
    人群当中，精英满脸焦急地为水门做急救。
    作为纲手的徒弟，静音并不算出色，年龄也不大。
    但这时候成熟的医疗忍者已经不够用，大多都在四处救难，她能第一时间赶过来，原因也在于人手不足。
    她看着水门的呼吸越发孱弱，越发的紧张。
    要知道这可是人柱力啊。
    恢复能力那么强的人柱力，这时候却肉眼可见的生命流逝。
    可以想象在那段时间内水门和宇智波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连四尾这时候说不定都快撑不住了，更别说宿主。
    “我来......”
    就在静音快支撑不住的时候，耳畔传来声音。
    她急忙转头过去，看到向阳前辈捂着眼睛，踉踉跄跄过来。
    静音不明白向阳前辈为什么会突然开口，要知道向阳前辈的医疗忍术......基本没什么成就。
    可隐约间，她看到向阳前辈手指缝隙，有猩红的光芒传来。
    那双红色的眼睛中，有蛇首尾相连的图桉。
    作为纲手的徒弟，静音自然知道宇智波家族的终极童术。
    这是，万花筒写轮眼？
    据说每个人的万花筒能力都不相同，但每个能力都是堪称神迹一般的存在。
    如果是万花筒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静音连忙让出位置，却因为跪坐太久，太过紧张，腿软无力，完全是用摔到另一边的方式让出身位来。
    宇智波向阳走到水门身前，刚刚经历过童力刺激的他，如今整个脑袋仿佛在被用针扎一般的难受。
    但他心里却是在庆幸。
    或许真如当年宇智波御夜所说，宇智波只是偏执，不是单纯的负面情绪。
    他的偏执，在这一刻得到了回应。
    在成年后逐渐归于相对平庸的他，此刻双眼觉醒的能力却是他最希望得到的，最能破开局面的。
    甚至这种能力，即便在宇智波家族的记载当中都未曾听闻。
    因为它涉及到的，是比空间更为神秘莫测的——时间。
    只见他左眼渗出血液。
    那衔尾蛇快速转动。
    水门的身体陡然发生变化。
    就如同时光倒流一般，快速朝着几分钟前的状态恢复。
    哪怕是身上的致命伤，哪怕是体内奄奄一息的四尾孙悟空，这时候都在时间的扭转当中逐渐变化。
    他们回到了几分钟前，回到了水门刚刚和九尾作战的状态。
    水门当即睁开眼来，连忙扶住即将倒下的向阳。
    他只是濒死，不是昏迷。
    周围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水门没有说什么，只是擦掉向阳眼角的血泪。
    这童术的消耗，比寻常的童术更大。
    此时向阳的左眼几乎快要失明。
    但他所起到的作用，却是最为关键的。
    “接下来交给我吧。”
    水门搀扶住向阳，示意他先休息。
    来不及说更多，他转眼看向来时的方向。
    刚刚那一瞬间，救自己的那个人......
    水门隐约觉得眼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不过最要紧的，还是宇智波斑。
    刚刚短暂的交手，让水门没有想到自己会那么快落败。
    纯粹的是来自硬实力上的碾压和经验上的碾压。
    论速度，他自然是更快的。
    但快不过宇智波斑的判断。
    斑的眼神所过之处，就是幻术施压的地方。
    而且在看不见的地方，有几道人影一直追着他打。
    几番下来，水门攻击没有效果，反倒是被快速压制。
    即便再战一场，说实话，他也没有信心。
    不过......
    水门注意到那边的动静，看起来比正面战场都大。
    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单单只是救下他的那个人，不应该有这种实力吧？
    那场面，说是宇智波御夜赶到了还差不多。
    水门心中有疑，干脆用飞雷神瞬移过去。
    瞬移过去后，只是看了一眼，又立马瞬移回木叶。
    他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哪怕只是一眼，他也看清楚作战的几个人。
    居然是雷影杀到这边来了，而且还有几个大筒木血脉的人......
    这让水门一时间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从结果来看，这群人确实是拖住了宇智波斑。
    甚至，还隐隐占据了上风。
    这让水门既是惊喜又是担忧。
    但担忧也是他们分出胜负时候的事了。
    倒是这个难得的时机，可以缓解一下木叶的局势。
    水门扫了眼木叶的战场。
    远处秽土转生的部队打得如火如荼。
    场面上来看，仙隐岛的支援到来，缓解了局势。
    不过打得是热闹，但真要说胜负，还不好说。
    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似乎在渐渐进入佳境，亦或者秽土转生在不断适应他们的强度，看起来逐渐变得厉害，找回生前的状态。
    这对木叶来说，肯定是雪上加霜的事。
    而火影大楼附近，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和九尾的拉扯，已经到了尾声。
    水门看着猿飞日斩的背影，神色复杂。
    作为同样会尸鬼封印的忍者，水门知道从猿飞日斩决定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结局就注定了。
    这位在木叶抉择上有过功劳，也犯过错误，最后又为了给儿子赎罪的火影，走到了人生终点。
    随着死神和九尾的拉扯完毕。
    九尾瞬间消失在原地。
    而猿飞日斩，也投入了死神的怀抱。
    曾经无数木叶忍者熟悉的那道背影，矮小而句偻，而后缓缓倒下。
    水门叹息一声，瞬身过去接住。
    死亡是三代的归宿，水门能做的，仅仅只是给他一个体面。
    九尾消失，让木叶内部战场的压力彻底消失。
    解放出来的战斗力，终于可以投入到正面战场。
    趁着宇智波斑还在远处缠斗，木叶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反击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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