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日狩记

    真是作死啊！？
    瞧着视频播放到中段，从空间裂痕中，涌现出墨汁般的蚀雾，凌逊既觉得可笑，又想要骂街。
    这世上许许多多的恶果，往往是因为一个又一个作死，而这个世界旧时代的人类有多么作死，凌逊简直无力吐槽。
    如果可以的话，处于那个旧世界，凌逊很想发动一场灭世战争，将一切清洗，毁灭之后再重新来过。
    当然，事实上旧世界统治者阶层，就是在一次又一次作死中，把他们自己给作死了。
    涌动的蚀雾迅速蔓延，很快侵袭了四周的区域，遭到侵蚀的生物、植物，在第一时间发生了异变，由此出现了第一代的蚀魇。
    短短时间内，这个世界的一小半区域，就遭到了蚀魇们的袭击，无数人死于非命。
    面对这样的局面，当时的人类其实是有一战之力的，事实上统治者阶层掌握的科技，其实是能消灭第一代蚀魇的。
    但是，见到这样的局面，统治者阶层不仅没有恐慌，反而狂喜不已，让中下阶层的人们死去一大半，反抗的声音也会弱上许多。
    因此，在蚀魇灾难爆发之初，统治者阶层作壁上观，任凭灾难的范围不断扩大，直到第二代蚀魇的出现。
    第一代的蚀魇，其实并不强大，这台光脑给出了数据，除去蚀魇的侵蚀性，隐匿性之外，第一代蚀魇也就比旧世界的精锐战士强一点。
    但是，第二代蚀魇则不同，这是与人类武装力量交战后，诞生出来的。
    要知道，旧世界的人们虽然没有掌握曜能，但是，凭着高尖端的科技，掌握的武器杀伤力极强，一开始面对蚀魇时，还是有一战之力。
    随着战斗升级，蚀魇迅速发生异变，第二代蚀魇中就有魇卫的存在。
    魇卫的力量，则是超出了人们能够应对的范畴，尤其是魇卫组成的蚀魇大军，毁灭城市的速度如同扫荡一样可怕。
    ……
    从那时起，统治者阶层感到了恐慌，急忙发动力量，想要消灭席卷全球的蚀魇，但是，却已经晚了，第三代蚀魇出现了，其中就有魇将，甚至超越魇将的可怕存在。
    在那之后，短短一年内，旧世界九成都沦陷了，这个世界成了蚀魇的乐园。
    如果不出意外，整个世界的人类都会毁灭，被空间裂痕中涌现的蚀雾淹没。
    但是，意外终究还是产生了，世事就是这样，总在绝处给予一点生机，总在即将成功时，出现一点意外，不仅对于人类，对于蚀魇都是这样。
    龟缩在最后几座城市的人类，在危难时觉醒一种力量-曜能，并且，人类中擅长古老武技的强者，将曜能与自身迅速结合，由此开创出了最古老的曜技。
    掌握这种曜能、曜技的人类，凭着手中的高科技武器，与蚀魇交锋时，获得了极大的优势。
    主要是，曜能、曜技能够对蚀魇，形成致命的打击。
    旧世界的人类并不愚蠢，相反非常聪明，掌握种种高尖端的科技，有种极为先进的分析手段，在了解到曜能、曜技的威力后，迅速进行研究，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这种力量研究到极为系统的地步。
    毫不夸张的说，在旧世界人类中的曜能强者，比之现在更为强大。
    因为，那个时代的曜能者，就是肉身、曜能、曜技齐头并进，并有高尖端的武器，战斗时分析极强的光脑，以及后续制造出的曜武。
    在短短一年内，人类中的曜能者实力，就达到了大曜能师的层次，凭着曜能、曜技，再加上各方面的装备，足以爆杀同阶的魇将。
    与蚀魇的战争在那一刻，发生了逆转，人类迎来了曙光。
    之后，人类中大曜能师不断涌现，开始组织有效的进攻，反攻蚀魇，净化侵蚀地域，收复失地。
    ……
    这一过程，如果顺利的话，就会如同神话故事、传说故事，或是某一史诗篇章中书写的那样，人类在绝境中爆发奇迹般的力量，在与邪恶的蚀魇战争中逐渐取得优势，并在之后的某年某月某日，在某一地点进行大决战，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史诗篇章的最后，人类关闭了空间裂痕，这个世界又恢复了和平。
    ……
    然而，视频播放到这里，才到三分之二，整个画面呈现出一种嘲讽，黑色幽默的色彩，让凌逊明白，事情的发展远远没有预想的那么顺利。
    就如同之前所说，世事就是这样，有绝处逢生，有乐极生悲，有痛失好局……，总是充斥着一点意外，不仅是对于人类，也对于蚀魇。
    之后的三年，与蚀魇的战争迎来大反攻的契机时，意外出现了，出现在那群统治者阶层。
    同样的原因，因为野心，因为权利的欲望等等，统治者阶层很清楚，一旦战争胜利，从中下阶层涌现的曜能者们一定会团结起来，将他们的统治推翻，并将他们押上绞刑台。
    死亡的恐惧，对现有地位的渴望，让统治者阶层做出了极端疯狂的应对，他们要毁灭整个世界。
    当然，按照统治者阶层的话来说，这是一场针对整个世界，整个人类的救赎，将悬挂天空的太阳击碎，让炽热至高的太阳碎片坠落到大地，将这个世界的丑恶，包括蚀魇全部净化。
    由此，人类将会迎来新的篇章……
    这一疯狂的计划，在制定出之后，得到统治者阶层九成的同意，并迅速秘密的进行起来。
    这一计划的实施，对于当时的其他人类，甚至蚀魇来说，都是不可能达成的。
    旧世界人类的观念中，飞向太空的技术还没成熟，这一观念从小就被洗脑灌输烙印在脑海中。
    然而，统治者阶层掌握的技术，别说是飞向太空，空间跃迁技术都已经相当成熟了。
    之后，在许久的岁月前，人类与蚀魇爆发全面战争时，统治者阶层按下了两个按钮，一是引爆了战场上的爆炸装置，二是引爆了太阳。
    于是，记载在如今的历史书上，旧世界太阳碎裂的那一幕，就如此形成了……
    可笑的是，如今的历史书是如此描述的，将太阳碎裂的那一天，称为救世日，因为太阳的碎片，人类才能以此建造出一座座曜之塔，抵挡蚀魇的入侵。
    如今的人类又如何能想到，在旧世界的末期，太阳破碎的真相与史书描写的截然不同，人类感恩戴德的救世日，是那些利欲熏心的家伙最后一搏而已。
    画面一道白光闪过，视频中呈现一片死寂，太阳破碎的那一天，整个星球都成了一片焦炭，所有生灵都被焚尽，包括不计其数的蚀魇。
    人类也差点被灭绝，九成九的人类死去，只有避难所内的统治者阶层存活……
    这一天，着实充满了讽刺，原本人类大反攻的史诗篇章，变成了一场充满黑色讽刺意味的默剧。
    然而，那道空间裂痕并没有关闭，蚀雾不断涌出，依然在侵蚀这个星球仅存的生物。
    之后的发展，注定不会是统治者们预期的那样，不断有蚀魇出现，因为波及全球的爆炸，甚至出现了可怕的现象——黑潮。
    对于人类来说，黑潮是无比可怕的灾难，但是，对于蚀魇们来说，黑潮则是孕育它们的摇篮。
    每一次的黑潮爆发，都会滋生更多的蚀魇，并不需要侵蚀，就能诞生的蚀魇，并且，还有魇将级以上的可怕蚀魇诞生。
    在旧世界的末期，这个星球即将被蚀魇侵占，那些统治者们的野心在这一刻看起来如此可笑……
    一切，似乎都完了。
    然而，意外再次产生了，这一次人类得到了眷顾。
    星球上的某处避难所，幸存的人类军队凭着仅有的资源，科技手段，开发出了新式的曜能武器，被称为——奇迹曜武。
    这种奇迹曜武，只有七件，拥有无比神奇的力量！
    七名曜能者被选中，掌控七件奇迹曜武，展开与蚀魇们的又一轮战斗……
    又经历了数十年，在掌控奇迹曜武的强者带领下，人类的生存地逐渐扩大，最终在统治者阶层被找到，并处以极刑后，旧世界就此落幕。
    ……
    滋滋……
    视频播放完，画面消失，凌逊、空无沉默，久久不语。
    无论是对旧世界的过往，有着大概的猜测，看完这段视频，任谁都无法保持平静。
    林米萝教授轻声道：“如今九大曜国的现状，与旧世界又有多少差别呢？空无教授，咱们进行研究期间，得不到官方支持也就算了，甚至于研究有了成果后，最想得到技术的反而是官方。他们的目的，与旧世界的统治者们有什么区别？”
    空无沉默，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林米萝教授，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
    凌逊默然不语，在内心中，他并不希望林米萝教授将研究成果，交到蚀魇手上，但是，现在的情况，并不是他要求，就能改变对方的主意。
    这时，林米萝教授看了看凌逊，笑道：“在开始最后的考验之前，我还要见一见我的学生，走吧。”
    啪！
    林米萝教授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的景象再次变幻，竟是来到了糕点屋中。
    屋子里的桌前，元主任、铜叔正皱眉，很是不情愿的吃着甜点，看到林米萝教授忽然出现，两人脸上的神情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凌逊撇嘴，知道在这样的场合，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应该笑场，但是，看到美女上司这个模样，还是忍不住抽动嘴角。
    “老师！？”
    元主任霍然起身，扑进林米萝教授怀中，双臂抱紧，惊愕道：“真的是你，老师？”
    “伱这丫头，自然是我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谨慎，不过，这是好事。”林米萝教授笑道。
    铜叔也是起身，恭敬行礼：“林米萝教授，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老师，您怎么在这个地方，生活了10年？”元主任问道。
    ……
    瞧着元主任罕见的娇憨，凌逊、空无交换眼神，都是没有开口说话。
    凭元主任的聪明，铜叔的老辣，自然看出林米萝教授的不对劲，两人却都没有言语，自然是有试探的成分，当然，也有见到师长时的激动。
    “林米萝教授还隐瞒了许多事情，比如拳先生如今的下落，还有，当初袭击研究院的真凶，肯定不止蚀魇那么简单……”
    凌逊则是在思考，综合这些信息，他察觉到了许多隐秘。
    不过，林米萝教授对此，自然不会说出来。
    至于自身的安危，凌逊倒是并不太担心，因为到现在为止，林米萝教授都没有表露出任何敌意。
    只要自身不作死，这一趟研究院之行，应该不会有危险。
    此时，就听林米萝教授开口，道：“好了。叙旧的事情差不多到这里了，菀灵，身为老师的我，还是希望你能坚强的活下去。本来，我有别的方法，能够治疗你的伤势，现在，倒是不用了……”
    说着，林米萝教授看向凌逊，眼神中有着深意。
    ……
    啪！
    又是一记弹指，场景再次变幻，凌逊发现站在一处大厅里，四周的蚀气无比浓烈。
    “这是……”
    环顾一圈，没有看到空无，凌逊差点以为，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偌大的大厅里，只有凌逊一人，而后，在浓密的蚀气中，唰得一声，出现了成百上千的蚀魇群，一双双惨白眼睛瞪了过来，锁定了少年的位置，呼啸着准备扑过来。
    此时，轰得一声，狂暴的冲击波一阵阵爆开，苍堰归、陶、米、简三家的四位大曜能师出现，与他们一起出现的，还有与之交战的魇将们。
    骤然出现在大厅中，这些大曜能师、魇将们先是一愣，而后再次进行对峙，不敢有任何松懈。
    这时候，元主任、铜叔等人，也是相继出现，对于周遭的一切，都是惊疑不定。
    至于空无，则是再次成为曜傀，缠绕在凌逊的手臂上。
    “小子，咱们脱离了林米萝教授的精神具象空间，她准备进行最后的考验了……”空无叫道。
    凌逊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只是，这样的最后考验，根本不是他，或是空无能够参与的，若非与林米萝教授的特殊关系，能不能出现在这里都是一个未知数。
    当然，林米萝教授把他们弄到这里，必然有其他的用意。
    轰！
    大厅深处，一道身影出现，浑身萦绕蚀雾，赫然是林米萝教授。
    这是，此时的她与之前相比，乃是截然不同的模样，明明是人身，看起来更像蚀魇。
    “都到齐了么？那么，开始最后的考验了……”林米萝教授开口道。
    此时，则听苍堰归沉声道：“你是……，林米萝教授，你被蚀魇侵蚀了？”
    显然，身为风曜市如今实质的掌控者，苍堰归与林米萝教授是认识的，且看前者的态度，彼此关系还不错。
    “苍堰归将军，好久不见，我现在的状况，等你们赢得最后的考验，自然就会知道。”
    这般说着，林米萝教授转头，瞪了眼如鬼魅般冲来的一头魇将，后者立时倒飞出去，身体如同被利刃斩过，成了一块一块。
    唰！
    这头魇将的身体迅速复原，落在地上，却是不敢再次攻击，惊疑不定的看着林米萝教授。
    “再不遵守考验的规则，你这魇将就失去参加考验的资格……”林米萝教授说道。
    顿时，大厅里安静下来，无论是曜能者，还是蚀魇这边都不敢轻举妄动，不仅是因为林米萝教授这一手，还是因为这个地方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气息，一旦对林米萝教授心神恶念，自身力量就会遭到极大的压制。
    “考验的规则，你们应该都清楚，获得最后胜利的人类，或者蚀魇，都将获得我最后的研究成果。那么，开始吧……”
    说到最后一句，林米萝教授的声音充满了高亢，如同是一直压抑的某种情绪，一下子引爆出来。
    轰隆！
    下一刻，林米萝教授的身形不断膨胀，笼罩了整个大厅，这里的景象一变，仿佛来到了高空中。
    一座座擂台呈现，每个人，每头蚀魇都两两配对，站在一座座擂台上……
    周围，萦绕着林米萝教授充满恶意的声音，“战败者，将会从高空坠落，你们要小心，不能失败。一旦战败，不论是人类，还是蚀魇，都将不复存在……”
    听着这样的声音，哪里像是一个人类，根本就是一头蚀魇。
    咚咚咚……
    此时，几座擂台上，大曜能师与魇将的战斗爆发，双方都是倾尽全力，要获得最后的胜利。
    ……
    另一边，凌逊刚出现在擂台上，景象就开始变幻，他再一回过神，又回到了研究室中。
    墙壁的一面面光屏上，播放着擂台战的实况，其中一个擂台上，则是有凌逊与一头魇卫交战的画面，前者落入绝对的下风，险象环生。
    “这是……”
    看着擂台上的自己，凌逊有些愕然。
    这时，元主任、铜叔相继出现，也是面面相觑，有些摸不到头脑。
    两人看到光屏中，各自的分身还在擂台上，与强敌对战，更是有些迷惑。
    “你们就待在这里，等到最后的考验结束吧。”
    林米萝教授的身影出现，笑着对众人说道。
    “老师，你刚才吓死我了。”
    元主任上前，抱着林米萝教授，看起来并不想是老师学生，反而像是一对姐妹，“你真的要把研究成果，给最后的胜利者，不管对方是人类，还是蚀魇么？”
    “是的。其实落在人类手中，并没有什么好处，据我所知，曜之塔组织早就掌握了曜光净化蚀魇的技术，虽然不成熟，但是，已经研究到了一定的地步，却从不曾公开。”
    “我的这项研究成果，落到人类手中，其实根本没有用处，很可能被曜之塔组织取走，束之高阁。”
    林米萝教授说道。
    闻言，元主任、铜叔面色一变，对于这样的秘密，显然是第一次听到。
    凌逊、空无则是心中一紧，按照林米萝教授的说法，如今的曜之塔组织，与旧世界的统治者阶层没什么两样。
    正说话间——
    一座座擂台上，战况发生了巨变，苍堰归展现强横实力，竟是连续击败数头魇将。
    画面一闪，苍堰归与陶扶对决，后者犹豫了一下，立刻认输。
    见此情景，林米萝教授面露讶色，“不愧是苍堰归将军，如今的实力，已经快要突破大曜能师了，看来最后考验的胜利者，会是人类。”
    轰轰轰……
    此时，一座座擂台塌陷，光屏中，元主任、铜叔、凌逊的分身，则是皆被击败，坠落高台，消失不见。
    看到这一幕，林米萝教授身影消失，再出现时，则是在苍堰归身前，与之进行交谈。
    众人通过光幕，看着这样的交谈画面，从中了解到，这座研究院当初的建成，是苍堰归将军力排众议，才得以建成的。
    “苍堰归将军，这份研究成果最后到你手中，这也是你应得的。只是，希望这份研究成果，不要落入曜之塔组织手中。”林米萝教授说道。
    光屏中，苍堰归将军沉默，接过研究成果，承诺道：“林米萝教授，我答应你，一定会将这份研究成果，应用到该用的地方。你现在的状况……”
    正说着，就见林米萝教授的身影开始消失，化为点点雾气消散。
    “你该离开了，苍堰归将军，这里的一切也该落幕了……”
    画面中，林米萝教授的身影彻底消失，苍堰归将军，还有研究院中存活的人类，也被纷纷挪移出去。
    这其中，也包括元主任，铜叔等人……
    “老师。”元主任焦急呼唤。
    “丫头，该结束了，我能存活到现在，其实是一份执念，现在执念完成，就让这一切落幕吧。”
    林米萝教授的声音，在元主任耳边回荡，“还有你的学生凌逊，先留在这边，等过几天他就会回去，不用担心。”
    唰唰唰……
    外城北区矿山外围，一个个身影出现，执法队、风曜军团，各大武装组织的人们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研究院内发生的事情，许多人的记忆都缺失了，只有曜能师、大曜能师保有记忆。
    这时，在各个地方，还发现了魇将的躯体，让人们一下子躁动起来，纷纷展开了搜寻魇将躯体的行动。
    ……
    与此同时。
    凌逊的处境却很糟糕，确切的说，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他从未如此恐慌。
    周围，依然是那间研究室，但是，景象却截然不同，到处是残破的气息，墙壁、陈设布满了锈迹，哪里有之前的整洁。
    研究院深处，林米萝教授的那间小房间则是紧闭，里面不时传出缕缕声音，如同是有人在唱歌。
    凌逊很想走过去，打开小房间，一探究竟，但是，身体却无法动弹。
    其实，不仅是身体无法动弹，就是他的思维，似乎也停滞了，难以运转起来。
    这种状况，让凌逊感到窒息，似乎思维、身体被某种力量控制，并且，正在一点点被剥离。
    当即，凌逊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十有八九，是林米萝教授在施展她的精神具象能力，在夺取他的身体控制权。
    难道说，从一开始，林米萝教授就发现了他的秘密，想要夺占他的身体……，凌逊感到惊悚，想到遇见林米萝教授的种种，觉得这种可能性极高。
    拥有精神具象的可怕能力，将目标拖入精神具象的空间，自然能够了解目标的一切。
    凌逊怀疑，“十字光痕”的秘密，已经被林米萝教授知道了，她由此产生了占据其身体的意图。
    “小子，你的身体状况很危险……”空无的声音，忽然在脑海中响起。
    “我知道很危险，空无先生，你有发现什么嘛？有什么办法解决么？”凌逊焦急问道。
    空无沉默，在这样的地方，他根本无能为力。
    事实上，林米萝教授展现的精神具象能力，在她所在的地盘，乃是压倒性的，即便是展现超强实力的苍堰归将军，也无法与之抗衡。
    至于凌逊，对于林米萝教授来说，更是随意拿捏的对象。
    “林米萝教授，你真要占据这个后辈的身体么？为了活下去？你之前所说，都是骗我们的？”
    空无操控曜傀，质问起来，声音在残破的研究室中回荡，却是没有任何回应。
    那个小房间里，依然有着若有若无的歌声响起，气氛充满了诡异……
    砰！
    突然，凌逊感到思绪静止了，这种感觉，就如同他刚穿越过来，在这具身体里复苏。
    现在，他经历的这些，就如同原身经历的那样……
    “这是要死了么？我这样的穿越者，算不算是最失败的典范……”
    正在悲伤绝望时，凌逊背后传来一阵灼疼，“十字光痕”浮现，他不由瞪大眼睛。
    面前，凌逊第一次，看清了“十字光痕”的真面目，在强烈的求生欲望下，笼罩“十字光痕”的光雾逐渐消散开来。
    “这是‘十字光痕’的真正面目……”
    看清了这一景象，凌逊不由惊叹起来，这赫然是一把十字型的宝剑形状。
    之前，点亮的十二颗识珠、体珠，则是这把十字宝剑的剑柄，闪烁着缕缕光华，与凌逊的身体，产生一种强烈的共鸣。
    呼……
    下一刻，这把十字宝剑绽放光辉，一道道金辉注入凌逊的体内，让他整个人沐浴在耀眼的光芒之中。
    顿时，凌逊感到身体再次获得掌控力，思绪也随之灵动起来。
    “我的身体，我的思维，恢复了……”
    “‘十字光痕’的真面目，竟是一把十字宝剑……”
    这样的认知，让凌逊感到无比吃惊。
    这个时候，小房间里，则是传出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米萝，可以了，你的计划失败了，该放弃了……”
    随之，传来林米萝教授有些遗憾，又有些解脱的叹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