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今天转正了吗

    屏幕上‘小南初’的署名不断闪烁着，厉歆瑶不动声色，但心里却直犯嘀咕。这个称呼未免也太过亲近了。如果这个人指的是林南初的话，那贺帆给她的电话备注了这个名字，是什么用意？
    带着狐疑的表情，厉歆瑶看着贺帆，想从他接电话的表情里得到一些答案。
    贺帆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反倒很从容。他接了电话，开口却喊道，“林小姐，事情有新的进展了？”
    这一声，仿佛就是在告诉厉歆瑶，来电话的人，就是林南初，而不是李南初，王南初……说句实话，厉歆瑶心里不是很舒服。
    一来林南初是自己弟弟的女朋友，一个本就身份存疑的男人，和林南初非亲非故，竟然给她这样的备注，这很难不让人产生遐想；二来……厉歆瑶刚在脑子里出现这两个，立刻摇了摇头，告诉自己，哪来的‘二来’，没有‘二来’，她早就对贺帆没感觉，他有任何的感情动向，或者隐藏的感情动向，都跟她无关。
    不知电话那头的林南初说了什么，贺帆也只是温和回了句，“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吧，我都行。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只要不是换对接负责人，什么处理结果我都可以接受。”说完，他便挂了电话。抬眼就看到了厉歆瑶探究的目光。
    “是南初的电话？”厉歆瑶决定直接问。
    贺帆点点头，“我的公司正在和林氏进行长期合作项目，林南初是项目的负责人。”
    “也就是说，你现在算是南初的客户。”厉歆瑶轻点了一下头道，“我妈现在已经不管南初和北宸的事情了，所以……她上次找你说的事，可以真正作废。你……应该知道分寸和底线。”她望着贺帆，再一次带着几分警告的语气道。
    听到这话，贺帆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心思在谁的身上，你应该最清楚。”
    厉歆瑶看了眼时间，并不想顺着贺帆的话往下说，她的提醒已经足够明确，如果贺帆真的有什么小动作的话，那么就不该是自己收拾他了。当然，那也和她无关，“时间不早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公司了。”说完，她起身刚准备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上贺帆惯有的微笑表情道，“既然我们没有合作的可能，以后尽量还是减少联系。我不太能和前任成为朋友。”随后，便走了。
    贺帆看着厉歆瑶的身影逐渐不见，这才收回目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自言自语道，“还是这么不留余地的拒绝。”
    他的话音刚落没多久，一个一直坐在他们周围的人走了过来，坐在贺帆的对面，“贺总，看来厉歆瑶这条路走不通了。”
    贺帆见到来人，似乎并不满意他的出现，原先温和的表情微微一变，脸上笑容随之褪去，他用着不太愉快的语气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
    回到厉氏后的厉歆瑶，正准备去找厉北宸的时，看到他正送客户从办公室出来，并且看上去状态十分友好。等人走后，她过去问道，“新客户？”
    “不算特别新的客户。”厉北宸笑了笑，“之前一直就有联系，没找到合适的项目合作。这次刚好有一个契机，就直接签了。”
    “签了？？？”厉歆瑶有点意外，她以为按照厉氏现在的处境，就算来签约，对方都还会斟酌一下，或者趁机压价呢。这种事情，这一个月以来，他们可都遇见过。现在的厉氏，就仿佛那个清仓大甩卖，错过这次谈价机会仿佛就像错亿一样。
    “姐，厉氏的处境，只是表面看上去有些危险。实际上……”厉北宸轻轻一笑，心情十分愉悦。转身回了办公室，厉歆瑶也跟着进去了。
    之后在厉北宸的解释之下，厉歆瑶才惊觉厉北宸这是借力整顿公司内部呢。之前公司上下那低气压基本是他故意让人营造出来的。而实际上，这次陆修抢到的客户，不管新旧，都早就在厉北宸的优化方案内，包括那些自动辞职的厉氏高层员工，也是厉北宸早就布好的局让陆修去挑动并接受。
    为了效果逼真一点，厉北宸每天都在塑造一个颓丧阴沉的人设，在公司更是冷脸相对，甚至故意让许明哲不要管那些负面舆论，让他们发酵，必要的时候，再推波助澜一下。
    一个月的时间，厉氏内部问题整顿完毕，他也可以顺理成章接收新客户，新员工。
    “南初知道你这么会算计吗？”厉歆瑶抱臂打趣问。
    “可能，不太知道吧。她昨天还说我状态不好，甚至给我了她小院的钥匙，让我心烦意乱时可以去散散心，放放松。”厉北宸摸摸鼻子说，“姐，你可别告诉她。”
    “我这个人不爱撒谎的，眼睛里不揉一粒沙子。”厉歆瑶老神在在道。
    厉北宸一脸无奈看着自家亲姐，那表情有点无辜。厉歆瑶上一次见到他这副表情看自己的时候，是厉北宸正在上幼儿园。
    “那你干嘛让我留下？不会也是障眼法吧？”厉歆瑶摆摆手，嫌弃的眼神让厉北宸赶紧把这副表情收起来，她又不是林南初，不上这个当。
    “一方面是障眼法，第二个方面，公司那些董事，我怕我说多了会血压升起来。有你在，可以应付他们啊。”厉北宸不以为然道。
    “……”厉歆瑶发誓，她真的很想给林南初打电话，告诉她这些日子厉北宸的疲惫都是装出来的，他根本就不紧张，这小子就是一个有心机的商人，让林南初一定要好好小心这个人，否则哪一天被卖了可怎么办。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事情，只见她挑挑眉，对厉北宸道，“贺帆现在跟林氏是长期合作关系啊。”
    “我知道，小初和我说过，怎么了？”厉北宸心里有种预感，亲姐的口中不会是什么好的消息。
    厉歆瑶本来是想提醒一下厉北宸，现在突然不想说了。她微微一笑，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既然厉氏危机解除，我准备带妈出国了。我得去抓紧时间准备准备了。”
    这种话说一半就走，真的很让人抓狂。厉北宸盯着厉歆瑶的后背，满脸写着无奈，心里还猫抓心的难受。等候几秒后，他起身就追了上去，他必须要问清楚。
    同一边，陆修的办公室里，开启了死气沉沉模式。他本人也是一脸沉色，他的助手站在前面，大气儿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