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只剩秦肆和明栀两人。寂静地只能听到深深浅浅呼吸声。
明栀小心翼翼坐在床边一角,手指碰了碰少年柔软面颊。苍白肤色下毛细血管的颜色都仿佛清晰可见,秦肆体温冰凉,整个人有易碎的脆弱感。
少女心脏猛地一紧,泛上密密麻麻的担忧情绪。
「秦肆。」
指腹抚过他精致的眉眼,明栀喃喃低语:「怎么还不醒?」
少年睡颜安静,两条露出来的手臂压着被子,整个人呈现一种静默又乖的状态。锐柔和不少,额前碎发自然垂落,发根扫过明栀的手指,带着微微的痒。
985出来哼哼唧唧:「呜呜呜,秦长官好可怜。」
明栀难得没和它斗嘴。
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她守了秦肆一天,每隔两个小时就用棉签蘸着营养液涂一涂他干裂的唇。傍晚,明栀开了床头一盏小灯,背靠着床边坐在地板上安静翻看漫画书。
时不时地她会动笔在上面加上一些台词。
有些话凭秦肆性格是写不出来的,明栀只好自由发挥。
她现在被除去星籍,没有明确身份,光脑接受不到任何讯息,985除了能陪她聊聊天也没别的用处。
而它也自觉把这唯一用处发挥到极致。
怕明栀孤单,始终陪她说着话。
一人一脑守着秦肆。
秦肆这样的状态又维持两天,期间明尧和唐恩来看过,看明栀照顾的很好,没多留就离开了。
以前明栀期盼明尧可以多回回家,能和她说说话,现在除了见面叫他一声「明长官」,等他离开说句「明长官再见」,多余的只言片语都没有。眼神都很少落过去。
反倒是明尧转了性,会让她注意身体,有事情及时联系他。
可他不知道明栀的光脑如今只是摆设,根本没法和外界联系了。
晚上,秦肆情况突然不好。
少年深夜醒来,伏在床边大口大口吐着黑血。皮肤苍白到透明,脖颈处青色血管明显,整个人脆弱的仿佛一尊易碎的琉璃。
彼时,明栀正跪坐在地板上趴在床边打瞌睡,被他的声音弄醒,闻到了浓重的铁锈腥味。
「秦肆。」
她单手环住少年的肩膀,另一只手胡乱去擦他嘴边渗出的血,声音带着微颤:「我去叫秦教授来。」
女孩正欲起身,倏地被人扣住手腕。
秦肆拉着她,制止她的动作,冰凉的手指在她纤细的手腕骨上摩挲,示意她安心:「我没事。别去。」
明栀半蹲姿势,看少年贴在床上的侧脸,发丝都好像无力垂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紧了紧,她心疼又着急:「秦肆,你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
多次往返时空,外加个人因素,秦肆身体状况有点糟糕。
而且回到末世拿血清的过程也耗费太多体力心血。
现在这样不过是压抑太久的反噬。
费力睁眼看到面前女孩担心神情,还有落在地上的那本漫画书,秦肆空出的那只手拍了拍她的头,温柔安哄:「看完了吗,下次再给你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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