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较偏向认为,潜藏在星眸底下的,是无以伦比的睿智!
她的囚衣,他不会没看到。
她的话,他信了几成?抑或全然不信?
此处充满谜样。此人,跟《五行通天论》有什么关系?
“侬汶见过……十八王爷。”试探。
他星眸微眯,眉很轻很轻的动了一下,嘴角稍稍翘了一点,如果不是她一直留意,细微动作……几乎不着痕迹。
随即一臂举过首,直接掩上脸,截断她的打量。
他默认?
37.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那个人
两人相对不语,各怀城府。片刻——
“侬汶不意闯入,打搅王爷雅兴,这就告退,还王爷一个清净。”试一试,以退为进。
闻言,他搁下手臂,星眸对着她。
无辜和懵懂突然消失,取代的是微眯、似弯月的眸子,毫不掩饰的精明:“不急……既然来了……王兄今日事忙,你不用急着回去……”
“爷,孤男寡女……怕坏了爷的名声。”
不说自己的名声,偏说他的。
他大笑,爽朗的:“我一个男人,有什么名声。”
柔美的五官,染上爽朗的笑纹……竟然让她别不开眼。
“……侬汶总算是侍候王的……要是让旁人见到跟爷单独一起,没的,辱没了你。”
他收起笑:“说的是!只是……能迷、路、到此的,只怕,没几个吧?……你的顾忌也可以省了。”
“爷不信我迷路?”
他不置可否,收了笑的脸,看起来平静、淡然,“……我家兄弟五个,你怎么…猜到我排行十八?”
“不难。行踪隐秘,常年不露像的…就只有你。”垂下脸,掩饰眼中的冷意。
其实是,因为知道十八王爷,跟那家人关系密切。
他又笑了,“算你有理。”
“王爷,知道侬汶?”
他,貌似对她不意外。
他轻哼一声:“……龙番,谁还不知道…首开先例留宿烟雨殿的人……”看不出情绪。
一愣。
是了,她怎么没想到。对那个人来说可能只是一时性起,但是在其他人眼里,已经是莫大的恩宠……
“任何女人在王兄眼中,只是玩具。”他温言。
他的话,是污蔑,还是提醒?
“你已经成为宫中全女性的公敌……”他轻扬嘴角。
是觉得有趣,还是幸灾乐祸?
“侬汶要回去了……”她一瞥半落的日。
他又坐起身,单臂撑着脑袋在膝上,悠闲的说:“急什么……他今夜会不会回去还不知道……”伸出手指轻刮石上的青苔,刮出一个洞…一个洞………又露出恰似孩童的一面。
思索他的意思。
“他今晚不回来?”她问。像是随口问……没有相信,也没有不相信……
他刮了一手青,还有土,竟然随手擦在……尊贵的红龙上……来回擦……往来擦……
“随口说的……”抬起眼看她,嘴角的笑显得顽皮,“你信?”
她笑,不置可否,“侬汶告退。”
他抬首笑:“我明天还在这里。”
他的意思是?
“你不是还有话问我?”
“我有话问你?”她微笑,除了笑纹,看不出其他。
“没有?……比如……”他也微笑,“……这个阵?”
这个人果然深藏不露……
她的事,他知道多少?
不动声色,微笑,“侬汶告退。”
“去吧。”
*********************
一直想着柏林的事,不经意一瞥,窗外已经微亮。
晨曦的阳,在云影内,透着弥蒙的粉色……
他,一夜不归。
38.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阴谋
急什么……他今夜会不会回去还不知道……
任何女人在王兄眼中,只是玩具……
……
十八王爷,好像知道什么……
她活动一下微僵的双臂,坐起身,倚在床边沉思。
他为什么不回来?
为了国事?还是别的事?
想到其他的可能性……心一阵紧缩……
不知不觉,天亮了。
不敢再胡思乱想,随意梳洗一番,出了前厅。
幽埖和晶埖给她布了早餐。
“谢谢……”
她们木无表情,不说话,也不回应,一如往常,不太愿意搭理她。
早餐是他吩咐的,两样素菜、两个馒头。
在侧殿的时候,她很识时务,吃的都是捡她们不吃的、吃剩的,彼此也相安无事。
他没有格外施恩,简陋的早餐,吃得不如她们……
不在意吃……她吃什么都好!
但是,此刻,她食不知味,始终盘旋不下……他为什么不回来?
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
不!不能想了……
放下一半的馒头,再吃不下。
想想十八王爷吧,待会还要见他……
他跟那些人关系有多深?她的事他知道多少?《五行通天论》在他手上?
她要拿回来……不管在谁手上她都要收回!
但是情况很复杂,不单是那家人的事,还牵扯上皇室。
轻捏眉头思索了半晌,还是只有……乱!
干脆什么都不想了,起身收拾桌面。
刚出前厅,就见一行人来势汹汹,为首的人竟然是——珂粟木?
随行的有十余人、大部分从穿着上看出是侍女,其中三人穿着、姿色都不凡,可能是他的女人,中间的人,像是…弱不禁风……两人两边搀着她。
她们来干什么?
珂粟木到底是贵族,诸侍女闻声纷纷出迎。
侬汶也上前见礼:“木嬷嬷……”
她未站稳,突然眼前一花,一个耳光重重击在她脸上,她站不住脚,顿时身体不稳的往后倾。
或许是一夜没睡,她有些头重脚轻,没办法停住……一直滚……翻了三圈半,或许更多,伏趴在地。
撑起身子,觉得脸上湿答答的,轻轻一抹,血沾了半掌,左边脸颊从眼部到嘴角撕疼,抬头一看……
动手的人,是刚刚搀扶的其中一人,一脸蛮狠。
侬汶没见过她。她瞪着她,傲气凌然,手上的戒指点着丝丝的血……
它,刚刚咬破,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容貌……
为什么?暗自揣测不出……
坐起身,没有尝试站起来,她仅撑着地,问她们:“发生什么事?”
或许是她太过宁静,马上激得那个女人冲上来,要补另一脚。
“娗炆!”一声喝阻。
39.第一卷 第四十章 阴谋
女人的动作停住了,看向珂粟木。
一阵晕眩,可能是抬着头对着阳光,侬汶干脆垂下头……一双锦绣鞋行至,停在跟前。
“贱奴!我且问你……昨日末时至酉时,你在什么地方?”
迷迷糊糊的……突然心一凛……
不会是…不会是……
“在烟雨殿园子里……”能说的只有这个。
那个阵,那个人!下意识让它成为秘密!
何况,那路是他默许抑或不知,还不知道……不能如实说啊!
“撒谎!”动手的女人——娗炆大喝,欲过去再补一耳光,却被珂粟木眼神喝止了。
她不甘的放下手。
侬汶无力理会她们,勉力爬到最近的树边,扶着站起……
她们的阴谋……她猜到了……
今天,她会落到什么地步?
她们来得好快!快得,她没有时间,思考自己的处境。
苍白的女人,全身重量都挂在另一人身上,哭的花枝乱颤,“嬷嬷…我的孩子,死的不明不白………不明不白啊!你一定要为我做主……一定要为我做主……”
害死小孩?这是她的罪名?
他的孩子?
……心中憋闷……又觉得迷惑……
不对啊!没听说过他有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娗攸,不要伤心了!有嬷嬷在,她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事实一定可以查明,你不要难过了……………王,一定不会姑息人犯的……你要顾着自己的身子…”搀着她的女人低声慰藉。
另一女人——娗炆不甘寂寞的大吼:“嬷嬷……你一定要为我们姐妹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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