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将军：佳人难再/kaity_moon

安定……
  
  她渴求了多久！
  
  自十四岁以后，她总是东奔西走，从来没有体会过一刻宁静……好不容易，有了片刻的安宁……即使心中时常惦记着一个人，也懒懒的，没有去想，如何见上面，如何回去他的身边……
  
  在布宁家，她的工作是女侍，原来在厨房待过一段时间，后来布宁夫人，见她姿色平平，做事稳重，就让她跟在身边。
  
  此次庆典，机缘巧合，他来捷梵，而布宁夫人又带了她来参与节庆……见了面，心忽然激动起来……
  
  她才知道，原来，她是这么惦记着他……
  
  她看着他，而他视而下见……他是没看见她，还是忘了她？她不敢去想……
  
  硬是压下心中的急切，然后，看到他怒，挥开那个舞女……她的心一下紧缩，不为地上的舞女。而是为了他们的距离……
  
  他们距离依然是这般遥远……
  
  他，是不是，已经有了想要珍惜的女人？
  
  例如，他身畔的那个女人？女人，姿色下如他往日所有的女人，却得了他的专注……
  
  他的狂妄似乎收了不少……可她，心紧缩的难受……她宁愿他继续狂妄，继续女人不断，继续见一个爱一个也不要他专注的凝视另一个女人……
  
  “小文？”
  
  回过神，布宁夫人在岸上，皱眉的看着她，等着侬汶过去搀扶她……不止是夫人，布宁己经上了船，也皱眉的看着她。
  
  “夫人。”
  
  侬汶一扫阴霾，上岸，搀扶她。
  
  布宁夫人，五十多岁的妇女，矮胖而行动缓慢，脚上有点先天的疾患，小腿微弯，必须有人搀扶方能走动。她训过侬汶两句，才让侬汶搀扶。
  
  她，或许是个性严肃，虽是五十多岁，满面皱纹，如同上了年纪的一人般，与布宁站在一起，似乎老了他十来岁。
  
  侬汶跟了她，也有两个月久了，从不见她笑，就连牵动嘴角，也下曾有过……
  
  也不知是她的个性，影响了布宁，还是布宁造就了她的个性……布宁，除了公开场合，从不正眼看她，两个月来，侬汶从末见他入她的寝室，更不用说同床共枕。
  
  布宁有一妾室，虽是四十来岁，貌美，笑靥如花……不用说，自然得尽布宁的庞爱。表面上，两个女人相敬如宾，私底下，侬汶仍是觉出其中的暗藏汹涌……
  
  就这点，侬汶可以体谅布宁夫人偶发的脾气……这个女人，她很寂寞，她的丈夫无视她的存在。
  
  两个月来，呆在布宁夫人身边，她的感触良多……今日，见了那个人……或许，她心中激动难舍，但是，她知道自己不会去找他。
  
  她和他情况，比起布宁和他的夫人，更是不如……
  
  布宁顶多是多了一妾……那个人，只要他愿意，女人，他可以如衣服般每日换……她怎么能够忍受？她该如向忍受
  
  还下如一开始，忍着下见他更好
  
  深吸了一口气……眼眶微湿……再多理由，其实只是借口，她不能站到他面前，主要还是因为……情况恨本不允许！
 139.第二卷 第三章 新的开始（三）
 
  那个人,以他的个性,或许会记,得有个奴隶，曾经卖命的为他打鸠摩…但，最大可能，他仅仅记得有此事，只怕，连奴隶的样子也忘记了……
  
  要是他忘了她，她又能以何身份站到他跟前？根本不可能！
  
  布宁的府邸,位于闹市,宽敞,宏伟。
  
  虽是降了级，龙番没有征收任何官员的财产…布宁仍然保有富庶而奢侈的生活。
  
  侬汶照顾过那个人的起居，一般人咋舌的奢侈，对她都不算什么……比起那个人，用宝石砌满墙，用夜明珠作为灯火，布宁用华丽大理石砌出的坚固府邸，根本不算什么。
  
  府中一切账目都由布宁夫人打理，布宁夫人出身商贾，精于数字账目，往日她是自己管理，不过，或许是她己年过五旬，精力不如前，自侬汶跟了她，账目多半是由侬汶代为过目。
  
  布宁夫人娘家富庶，她带过来的嫁妆，有十五家茶坊，十五家酒楼，分布在近几个城中。侬汶每日光是看这些生意的账目，里用大半天时间，日子倒也悠闲。
  
  她精通熟理，比起五行、天数、账目不算什么，倒也乐得个轻松。
  
  除了管账，她不过是偶尔为布宁夫人端茶、倒水，侍候她午睡等琐碎事。布宁夫人另有许多侍女，跟着她有个好处，忙完分内的事，侬汶可以自由上街，逍遥自在，她从不过问侬汶的行踪。
  
  布宁夫人虽然不苟言笑，偶而发些小脾气，侬汶跟了她这些日子，对她的严肃，却生出了一种亲切，竟觉得比起自己的亲生母亲，布宁夫人更像自己母亲。
  
  她虽是严肃，却给了侬汶绝对的自由，工作要求严格，除却工作的事，她却从来不会过问侬汶的私事。侬汶的工作，多是账目。偶尔，她上街去，侍候布宁夫人的事就蒋在其他侍女身上。
  
  布宁夫人只要见了账目完好，无论是谁侍候她，她都不理。
  
  侬汶跟了她，除了安宁以外，更多了分自由……心中对她只有感激。悠闲之下，她几乎每日都会上街走走。
  
  自见了他以后……侬汶一整日，都想着大殿中的事，夜晚也睡不好……
  
  清晨，她眼晴微红，在饭厅中，侍候布宁夫人早膳，不是烫了手，就是打翻碗……看得布宁夫人连连皱眉正要训她几句，但见内城来了人，说是那人召见布宁……
  
  这一下，众人都谎了手脚，忙着替布宁淮备朝服等事，训她的事，布宁夫人也就忘了。
  
  帮助布宁更衣备舟，都轮不到她，她偷空吃了碗粥……心中烦闷，想了想，就搁下账目，拿了几包物品出门。捷梵的闹市都位于水上，除了船行，也有人行的道路。
  
  出了布宁的府邸，左拐不远，就是捷梵著名的水上街市--落日巷，又长又宽，任何往日鸠摩的特产，都可以在此找到。
  
  今日，正逢春节，落日巷人潮是平常的几倍……侬汶有些后悔，这时候不应出门，要是平时，她早就回府里泡壶茶赏花了。
  
  只下过，此刻，她心中烦闷，正好偷闲去办点事。
  
  她拎着大包小袋，挤着人群，左转右拐的，过了几条小巷，钻入一胡同……胡同是浮在水上的浮板，每一脚步，都踩得浮板左右晃动……早晨正逢海水涨潮，水位极高，窄窄的胡同，边绿的水溅湿了她的布鞋……她放慢了脚步，慢堤的走……
  
  过了几个拐弯，上了实地，几座广阔的大院伫立在水上，巷子是庭院的后门，宁静无人……侬汶敲了其中一扇门，门很快就开了，探出头来的是一个小男孩，约是四、五岁。
  
  “小文姐姐……”他见了侬汶，非常高兴的笑出两颗小虎牙。
  
  侬汶温柔的笑，摸漠他的脑袋“小城西，姐姐看你来了……你爷爷呢？”
  
  他脖子一缩，躲开侬汶的手，面露羞怯，跳开几步，不说话打开门，让侬汶进去。侬汶知道他内向，不以为意。
  
  “姐姐上次教你的字，你都会了么？”
  
  他羞怯的点点头，走在前头，走的很快，硬是跟侬汶拉出几步距离，才敢回头偷觑她。“待会，姐姐要检查你的字，看看你这些天，都会了什么。”
  
  说话间，到了一简单的瓦屋，屋内传出咳嗽声……小男孩--城西推开门，门内是简单的家居摆设，一个双人的大板床上，坐着一个瘦骨加柴的老人，正费力的呛咳。
  
  “爷爷……小文姐姐来了。”小男孩边说，边倒了一碗水给老人，似乎很懂事。
  
  老入又咳了一阵，咳得气喘不过来方止，喝了水，呼了口气……侬汶己坐到床边，为他拍着背他喘了一口气，看着侬汶，慈祥的笑。
  
  “爷爷，小文看你来了。”侬汶边说边起身，在桌案上搁下手上的纸包。
  
  “你又抓了药给我……”老人靠在床头，无力的笑着。“我这老骨头，不中用了……拖累了你和这孩子。”侬汶柔声道：“不过就几包药，爷爷，莫这样说……没有爷爷，小文……”  
 140.第二卷 第四章 新的开始（四）
  停顿了一下，声看沙哑的接续，“没有爷爷，世上早就没有侬汶这个人……”说到“侬汶”二字，她的声看压得极低。
  
  老人闻言，非常激动，气一上，似乎又要作咳，硬是憋了气，憋红了脸，拼命摇手
  
  过了一阵，他才开口“都这么久的事了，不过是顺手，我早就忘了！你你……你也不要再提了……听得我这老骨头愧疚……你这么些年，无时无刻不是为着我们知叶，我们……我们这些老不死的，都是靠着你，日子才勉强过了下去……”
  
  “爷爷，你不要……”
  
  “你你……你让我说完！不要打断我”老人抢着说，喘了一口气，侬汶见他此激动，只得停顿不语
  
  他固执的憋着气，涨红了脸“我们……在红叶……我们都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