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娇脚刚出门,没看她一眼……声音传来,人也走了几步……
“她最近很忙,没空。”敷衍……
侬汶站在原,沉思……直到思眴要出门,奇怪的问:“姐姐不是要出去?”
*********
次日,天未亮,她用过膳,兴冲冲地就要出门。
原来,沟渠挖了几日,见昨日的进度,她预算今日可完工……完工就要开闸放水了,她是首次规划灌溉水路,不禁兴奋不己……规划的时候,她还险些忍不住套入阵法。
她正想出门,思眴却抓着她不放。
她道:“姐姐又去哪里?!又要去挖什么沟渠?”她不甚赞同的,“又要弄得脏兮兮回来?!……晴埖姐姐她们说,封后的事不能再拖了,姐姐至少得选个花样再去!”
闻言,侬汶微黯……原来是欢欢喜喜的大婚……现在想起,却尽是苦闷……
侬汶不愿去想,急着要出门……
她和思眴拉扯了一会,最后,敷衍了思眴两句,答应她明天一定会留下,她才放手。
刚出前殿,就见他进来……身后自然跟着左晟和侍卫……
乍然见他,她有些愕然……
他见了她,停在原地不动。
“陪我早膳。”他道。
侬汶迟疑着……
这些天不见,不时听到他与女人如何纠缠,与鸾奴如影随形……此刻,天未亮的,他突然来到,要她陪他用膳?
半晌,她轻声道……
“侬汶吃过了。”
拒绝。
他静默,眸子深沉……
他不说话,侬顿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半晌,她垂下头,让出路。
“王请进,侬汶要出去了……王自己用罢。”
经过他身侧,但见他低声道……
“我若要自己用,还来做什么?”
不悦。
侬汶停住……手让他扣着,动不了……
“不准走!陪我……”
侬汶不明白他……
他夜夜召唤不同女人,为何早膳不直接让她们陪?还来做什么?
他拉近她,在她脸上吻了一记,硬揽着她的腰、回身……
她暗叹……
只好暂时搁下沟渠的事,陪他进殿。
不久,晴埖和几个侍女端来整桌的菜,还有许多糕点。
桌子很大,她刚坐下……
“坐这么远做什么?过来。”
不过是两个位置距离,她看了他一眼,还是顺从地移过去。
他拎起一块枣糕,塞入她的手。
“你喜欢的,快吃。”
她一愣。
她喜欢?
没有异议,她顺从的吃……
他也若无其事的理头,吃饺子……
好一会,她才愕然想起……某次早膳,她见它搁得近,又小又滑,就多吃了几个。
他记住了?
她不禁偷觑他……他唇角冷酷的……
两人各吃各的,各怀心事……没有往日的亲昵,她也找不到话说……气氛怪异……
半晌,他停下筷子,眼睛没看她,轻描淡写地道……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她茫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瞥了她一眼,又道:“我是说那天……你既然都到门口了,为何不进殿?”
她恍然,原来他是指那日,炎龙殿前……
“王知道了?”
“我听到你的声音。”
她先是一愣……
那天,她有说过话吗?
她想了很久……直到吃完枣糕,手中多了甜饼,她才想起……那天,初到时,跟左晟有过一句对话……
她心不在焉,掉了丝帕也不觉……左晟给她捡了,道:“姑娘,你的丝帕。”
她说了一句……谢谢。
就这样?他听到了?
回神,她瞪着手中甜饼,自然是他塞给她的……
他道:“多吃一点,你太瘦了。”
她其实已经很饱,他没来前,她刚和思眴吃了面。
甜饼——某天早膳,她见它搁得近,刚喝了苦药,就多吃了几个……他留意了?
她偷觑他一眼,见他一脸霸气的……终于还是放进口中……
她确实瘦了。
以前,要侍候他,珂粟木等人都要饿她一顿,为的是她腰粗……可后来,屡经波折,她不止腰纤细,全身上下更是瘦的没几两肉……
当然,体力也是大不如前。她捏了下肚子上地肉……
近来,泡了泉水,兼早晚一碗的药,她精神好了,胃口也好了,就是长不了肉。
大掌突然伸来,拍掉她的手……“不准捏。”
第二卷第七十五章婆婆(四)
她一愣,奇怪地看着他……实在不明白……不过是轻捏了一下,她自己也没喊痛,为何他要阻止?
他蹬她一眼,“为何不试婚服?”
闻言,她一顿,乍然想起……是了!还没试婚服!诱房都送来很久了,可她,不是上瑶池殿学规矩,就是忙沟渠,思眴提了几次,她不是太累,就是懒……自与他口角后,更是直接忽略……此刻……
他说风是风,说雨是雨……下一刻,他拿过她手上,刚吃了一口的甜饼……
“去!现在就去穿了给我看。”
她茫然的,让他推进后殿,思眴欢天喜地地跟着……捧出首饰、后冠……
侬汶道:“他只说试婚服。”
她都捧了出来,这一试,不知要花多少时间,先不提她还要忙沟渠的事……那人不出片刻,就要上朝了啊!
思眴笑道:“都穿上了,才看得出好坏。”
边说话,衣衫己经套在她身上……单是内衬,就分了好几层……侬汶暗自庆幸大婚是在蛟龙岗举行……蛟龙岗的春季,仍是寒风阵阵……要是在叶叶举行,这么多层的婚服,还不热死她!
虽是内衬,也是精细的诱上小朵小朵的花……外衬,是百花盘旋的图案,腰带、袖边、衣领,诱上活灵活现的黑蛟……
着毕,镜中的人,华丽而矜贵。
思眴还待要上首饰,她阻止了,就这样走到前殿……他搁下筷子,站起身,凝视她……
下一刻,侍女进来请示早朝……他道:“左晟!”
左晟应声而入。
“传令下去,今日议事,转到蟠池殿……让他们有事就来,没事退朝。”
侬汶微愕……
早朝转来蟠池殿?
左晟领命而去,他又对上她,上下打量……然后,他皱起眉:“头冠呢?去戴上!”
侬汶泄气地转回后殿……思眴笑得眯起眼……
“我就说吧。”
然后,她在后殿梳妆,他在前殿接见朝官,偶尔才进来……花了整个时辰,她才整顿完。
“我去请王进来。”思眴道。
侬汶的靠在软榻上,快睡着了……她已懒得照镜了……
片刻,他进来,皱眉停在软榻前……
“起来。”
侬汶依言,懒懒的,在他跟前转了一圈。
他坐在软榻上,上下打量……
“还可以。”他沉吟,后,对上她的眼,询问:“就这件?”
侬汶点头……只想快快了结这事。
他示意思眴为她卸妆。
见他满意的,她以为就这样完了,没想,他下一句……
“正式的做了,还有祭祖、祭天、宴会的没做,宴会至少要十件……我让她们过来了,在殿外候着……你挑个花样,让她们抓紧时间去做罢。思眴,你去叫她们进来……”
他转身往前殿……侬汶瞪着他离去地背影,直了眼……
*********
昨天,折腾了半天……好在,他下午用过膳后,就走了。
她本想问他……
克萨,你晚上还过不过来?
但见他忙碌的,连用午膳也是匆匆的,她就咽了下去。
他们还是隔得很远……不知是心远离了,还是让事隔离了……
后来,他和几个巨子离去,约莫是要去炎龙殿……此处毕竟不是办事之处……离去前,他当着他的巨子,拍了拍她地脸颊,道:“你歇着,我明天再过来。”
语气满是安抚……
当夜,她还是孤枕独眠……他不知又点召了谁……
见了他,又再拾起这些烦恼,加上身上灼热不减,她整夜没睡……睁着眼睛直到天亮,才小睡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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