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系列之金手指

第17章


邦德的责任是一定要获得胜利。  如果这一穴他输了,两个人的分打平。如果他赢了,他将比金手指领先两杆。邦德猜想,象金手指这样自认为万能的人,是不能容忍这种结局的,这太令人难堪了。另一方面,金手指心中会想:邦德这个家伙有两下子。他性格刚强,爱冒险,诡计多端,正是一个我所需要的人。金手指小心地取出第三号球棒,打出一个长射球。他的表演很精彩。  邦德握住球棒,把球打上绿地离标杆二十英尺的地方。这正是他所希望的地方,既可对金手指造成威胁,又可使他欣赏将要得到的胜利。现在是关键时刻。金手指集中注意力。在他贪婪的神色中呈现出残酷的的微笑。不要太用力,也不能太轻了。邦德似乎可以看出这个人心中奔腾着万般焦虑之情。  金手指打了个轻推球。球沿着球洞线向前滚去,停在离标竿只有六英寸的地方。形势对金手指很有利。  邦德不慌不忙,向球走去,故意保持一种悬而未决的状态,让悬念就象一块黑云,把阴影长长地笼罩在绿地上。  “请标旗,我得进这一穴。”邦德说,似乎已稳操胜券,同时心里在想,这个球该怎么打,是偏左还是偏右,或者干脆让球不进穴呢?他低下头去轻轻一击,结果球从穴孔右边溜过去了。  “糟糕!没有进洞!”邦德大声叫喊起来,似乎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他走到穴位旁,拾起他们两个人的球,非常仔细的瞧着它们。金手指走过来,脸上现出了胜利的光辉。“呃,真该感谢你能和我一起打这场球。看来,我的确要强些。”  “你当然是个优秀的球手。”邦德用讽刺口吻说。他把他手上的球瞥视了一下,把金手指的球挑出来,正要递给他时却诧异地大叫起来:“喂!”  他目光锐利地望着金手指的球说,“你打的是邓洛普一号球,对不对?”  “呃,当然是的。”第六感觉立即察觉到了危险,金手指脸上的喜悦神色一扫而光。“怎么啦?有什么不对?”  “啊,”邦德歉意地说,“恐怕你打错球了吧。这是我的彭福尔德牌球,这一个是邓洛普七号球。”  他把两个球一同递给金手指。金手指一把抓过球,反复检查着。金手指的脸慢慢地涨得通红,嘴巴嘟哝着,看了看球又看了看邦德,然后又将目光转回到球上。  邦德轻声地说:“我们要严格按规则打球,这可是你自己说好的。这样,恐怕这一穴你输了。对不起,这是比赛,”邦德的眼睛冷冷地看着金手指。  “可是,可是..”  正如邦德所预料的,金手指现在异常狼狈。邦德站在一旁,什么也没有说。  金手指通常沉着冷静的脸色这时突然变得异常愤怒,象颗炸弹爆炸了。  “这是你在深草地里拣来的那个邓洛普七号球。是你的球童故意把这个错球递给我。这个混蛋!”  “喂,冷静一点。”邦德温和地说,“如果你说的话不确切,可是要犯诽谤罪的。霍克,你是不是故意把这错球给了金手指先生?”“先生,没有呀,”霍克脸上毫无表情,冷淡地说:“先生,要是有错的话,那么是在打第十七穴时,这位先生在离线那么远的地方拣到那个球。错误可能就出在那里。邓洛普七号球看起来和一号球差不多的。先生,这位先生的球会落在那么远的地方,简直是一项奇迹。”“荒唐!”金手指鼻了哼了一声,一副厌恶的样子。他愤怒地转身对邦德说,“那个球是我的球童拾起来的,你当时看见了,是个一号球。”邦德怀疑地摇摇头。“恐怕我没有看清楚。”邦德的声音变得轻快起来,但很认真。“不过,打高尔夫球的人,本人应该清楚自己要打的是什么球,对不对?如果你已经用这个错球放在球座上,连续打了三穴,我想这怪不到别人。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你自己。”他迈步走出绿地,“不管怎样,我非常感谢你和我打了这场比赛,我们改天再来一场吧。”  太阳正在西坠,余晖照在金手指身上,在地上留下一个长长的黑影。他的眼睛疑惑地盯着邦德的背部,慢慢地走在邦德后面。

第十章 化险为夷
第十章 化险为夷
  邦德舒服地躺在浴池里,心中想着,象金手指那样的富翁们,使用他们的财富就好象使用一根棒球一样随便。这种人认为金钱可以征服世界,大堆的钞票可以扫除烦恼和排除敌对者。金手指就是这样的人。他曾经想用一万美金搞垮邦德。这一万元对金手指如九牛一毛,可对邦德显然是一笔不少的财富。  按理说,金手指这种策略应该成功。在这漫长的十八穴的每一次棒击中都押着这么大一笔钱,这需要一种钢铁般的神经,需要头脑高度清醒。除了金手指,一般人是难以做到的。那些为他们自己和家人的衣食而打球的职业球手在球赛不分胜负走向第十八穴球座时,他们知道他们面临的是贫民院的寒冷。他们生活俭朴,既不抽烟,也不喝酒。所以,球场上获胜的职业球手通常是最实际的人。  金手指哪里会知道高度紧张正是邦德的生活方式,压力和危险只能使他感到轻松。同时,他也不知道邦德以如此高的赌注和他打球,是因为如果他输了,他有情报局为他付钱。金手指时常这样巧妙地操纵他人,这一次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反被他人操纵。  邦德深思着从浴池里走出来,用毛巾擦干身子。金手指那个大而圆的脑袋,那个大功率发电机此时一定已经嗡嗡作响。他一定会对自己受骗感到恼怒。他一定在想邦德怎么会两次半途杀出,两次挫败了他成功的机会。金手指心中必定有很多疑问。邦德也在想,他问自己是否处理得适当。他是表现得象一个有趣的挑战者,还是已使金手指敏感的鼻子闻到了威胁的气息?如果是后者,金手指肯定不会再与他接触,邦德将不得不退出这件案子,而让局长去另想办法。  如果这条大鱼已经上了钩,要过多久邦德才会知道呢?这家伙会花长时间来嗅鱼饵。要是让他轻轻地来咬一口就上钩,那就太好了。卧室的门上传来了两下敲击声。邦德用浴巾裹好身体,走去开门。走廊上站着门房,“什么事?”  “先生,你的电话,是一个叫金手指的先生打来的。他向你问候,问你今晚愿不愿到他家去吃晚饭。先生,他家在雷尔维卡的一座农庄。六点半用饮料,不必拘泥服饰。”  “请你谢谢金手指先生,说我很高兴赴约。”  邦德关上门,穿过卧室,走到打开的窗子旁边,站在那儿眺望夕阳中宁静的大海。“啊,啊!要去贼窝!”邦德自己微笑着。“那就去!去和他吃饭!但要当心些才是。”  六点钟,邦德下楼来到酒吧,喝了一大杯加有补药和一片柠檬片的伏特加。然后他驾着汽车慢慢地驶向利堪尔佛,回味着刚才所喝的饮料,脑子里在考虑即将到来的会唔。这次去吃饭,一定很有趣。现在是把自己出卖给金手指的时候了。如果走错一步,后面则步步皆输。他人后继者也很难再打开局面。因此他得处处小心,三思而后行。想到自己没有带武器,邦德感到一阵不安。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过去了。他与金手指还未进入战争状态,他们之间,至多只是一种对立。他想起,当他们在高尔夫球俱乐部分手时,金手指仍然装出一副圆滑的热诚样子,甚至还询问他该把邦德打这场球赢的钱寄到什么地方。邦德给了他宇宙出口公司的地址。他也问到邦德住在何处,邦德也告诉了他,并且说明他只在拉姆斯盖特停留几天,然后决定他的未来。  金手指希望找时间再和他打一场球。不过,他明天要起程到法国去,而什么时候回来,他还没有确定。乘飞机去?是的。呃,谢谢你陪我打这场球。邦德回示了谢意。金手指的眼睛对邦德又进行了一次透视,好象是要把邦德的一切永久地放在他金手指的档案里,然后,那辆黄色大轿车嘶嘶地开走了。  邦德又仔细地看了一下那个司机。他是个矮胖的、平脸的日本人,或许是韩国人。在他那异常歪斜的眼睛里,有一种粗野而近似疯狂的目光。那副样子如同日本影片里的反角,与阳光灿烂的下午和豪华轿车的背景很不协调。他上唇好似猪鼻子,上面还有一条裂缝,不过,他没有说话,使邦德没有机会证实自己的猜想。一套黑色的衣服紧紧地裹在他的身上,似乎马上就要裂开,头上戴了一顶滑稽的圆顶高帽。这种样子真象是一个刚下场的日本摔跤手。  不过,他并不是那种使人发笑的人。即使有人想笑,只有一看见他的黑皮鞋和黑手套上的丑样,恐怕笑也笑不出来。他的皮鞋象跳舞鞋,雪亮的紧绷在脚上,而手套又厚又重。  这人的侧影,邦德有一些面熟。汽车开走时,邦德从后面瞥视了他的头部才想起来。那天中午十二点左右,在赫尔尼湾的公路上,有一辆天蓝色的福特牌轿车固执地拦在前面不肯让路。而那个司机的头部、肩部、和圆顶高帽,而这人一模一样。他从哪儿来?负有什么使命?邦德想起了史密森上校所说的话。是不是就是这个韩国人,到金手指各地的分店去收集旧的金首饰?  是不是就是这辆汽车后面的行李箱,塞满了收来的金表、戒指、小金盒和金十字?当他瞧着那高大的黄色“银鬼”车慢慢消失时,邦德感到他的判断一定是正确的。他把车子驶离了大路,进入一条私人车道,在两行高大的维多利亚常青树之间前进。前方是一片石子地,石子地后面就是金手指的“农庄”。  这幢房子样子很难看,是一幢世纪初建的别墅,有落地玻璃的门廊和日光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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