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系列之金手指

第19章


他定了一下神,体味着这种感觉。什个地方有些不对劲?一种颜色?一件东西?一种气味?一种声音?对的,是一种声音!在他所站立的地方,他可以听到一种微弱的、象蚊子叫的嗡嗡声。它是从哪儿传来的?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在这个房间里,一定还隐藏着什么东西。直觉告诉邦德,这意味着危险。  邦德紧张地走近门后面那个碗柜,轻轻地把它打开。不错,声音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他拨开了柜中的东西。突然,他目瞪口呆了。碗柜顶处有三个狭长凹口,三卷十六毫米的胶片从这三个凹口中分离出三根长条,向下进入一口深深的箱子中。这口箱子位于那三个假的抽屉后面。箱子里面,三卷底片都已经差不多照了一半,盘旋在一起。邦德看着这讨厌的证据慢慢地卷成一堆,眼睛紧张得眯了起来。三部电影摄影机,鬼知道镜头安在哪儿――  在客厅里、在停车场、在这个房间里――一直在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从金手指离开这幢房子打开客厅里耀眼的灯光之时起,摄相机就开始摄影,邦德的一举一动都被摄入镜头了。  邦德为什么没注意到这些耀眼的灯光呢?他为什么一开始就没想到这个陷阱呢?自己还编了种种借口!他差不多花了半小时到处乱闯,借口又有什么用呢?更糟的是,他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没有揭露什么秘密,只是愚蠢地浪费时间,而金手指却已抓住了他的把柄。现在,一切都完了,有什么方式来挽救呢?邦德站在卧室里,聚精会神地注视着这些慢慢转动的胶片。  让我想一想!邦德思绪奔驰着,想到一些可能的退路和借口,但最后又把它们全部否定。呃,由于打开碗柜的门,至少部分底片已暴光了。那么,为什么不把它全部暴光?为什么不?可是,怎样处理呢?碗柜的门被打开了,可是除非他动手,门怎么会开呢?  这时,卧室的门缝里传来一种咪咪叫的声音,猫!猫儿为什么不可以把门扒开呢?理由很牵强。不过,它可以当作一个替罪羊,减少他的嫌疑。  邦德将门打开,把猫儿捉起来,抱在手上,走回碗柜前面。他用手抚了抚它,猫儿满足地咪咪叫了几声。  邦德弯腰把底片箱中的底片捧起来,使它们全部漏光。然后,当他认为满意时,他又把它们丢回去,并随即把这只猫儿放在胶片中。这只猫要想跑出来是不容易的。它可能会静静地躺下来,在这儿做个窝睡一觉。  邦德把碗柜的门掩上,留下三寸的空隙,以便光线透进去毁坏那还在继续拍摄的底片。他把卧室的门也留了同样宽的缝,然后,沿着走廊跑去。在楼梯口,他减慢了脚步,轻轻地下了楼。  客厅里仍然是空荡荡的。他走到火炉旁边,又喝了一些饮料,然后,抓起一本《球场纵横》杂志,翻到伯纳・达尔文所写的那篇评论高尔夫球的文章,浏览着上面的内容。然后坐在一张沙发上,点燃了一支香烟。他发现了什么?唯一的发现是金手指患便秘症和有肮脏的心灵。他布下圈套来引邦德上套。他在这方面的确很在行。绝不是业余的爱好。完全达到了“锄奸团”的标准。  现在,将会发生什么事?由猫来做了替死鬼,那么金手指会相信猫拨开了两扇门吗?猫儿跑进了房间,对摄相机咔咔的声音感到迷惑,于是拨开了柜门。这几乎不可能,令人难以相信。金手指将会断定,这件事百分之九十是邦德干的――不过,只有百分之九十。仍旧还有百分之十是不能确定的。  那么他会比以前更了解邦德:一个狡猾、有策略的、好追根究底的贼。他可能猜想邦德走进他的卧室,可是,邦德其他的行动,不论它们有什么价值,由于摄影机底片已经曝光,都永远变成了一个迷。  邦德站起来,取出几本其他的杂志,把它丢在所坐的椅子旁边。现在,他唯一所要做的事,是厚着脸皮呆下去,为将来作一个打算。他最好保持警觉,不要再犯任何错误。世界上再没有一只猫来帮助他化险为夷了。汽车的马达声并没从车道上传过来,门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是,邦德感觉到晚风吹在他脖子上,他知道金手指已经回到房间里来了。

第十一章 敲山震虎
第十一章 敲山震虎
  邦德丢下手中的杂志,站了起来。前门咔嗒一声关上了,邦德回转身来。  “你好”邦德装作有点吃惊的样子说,“没有听见你回来的声音。事情办妥了吗?”  金手指满面笑容地说,“啊,事情已办妥了。我的工人在一家酒店里和几个美国空军军官发生了口角,打起架来了。那几个美国人称呼他为杀人不眨眼的日本鬼子。我对警察局解释,韩国人是不高兴被人称为日本鬼子的。  他们训了他一顿,就把他放了。我出去这么久,非常抱歉,希望你不致等得不耐烦。请你再喝点饮料。”  “谢谢。并没有等多久,似乎还没有过五分钟,我在这儿读达尔文所写的一篇关于高尔夫球规则的文章,观点非常有趣..”邦德开始详细叙述这篇文章的要点,并加上他自己对这种规则的意见。金手指耐心地听他说完,然后说:“是的。这相当复杂。当然,你打的方法和我有点不同,很有水平。  按我这种方法,需要用上所有的球棒。呃,现在我上楼去,洗洗手,然后我们再去吃饭。请等一会儿。”邦德端起杯子,倒了一杯饮料,然后,坐下来拿起一本《乡村生活》杂志。他注意着金手指爬上楼梯,消失在走廊上。他可以想象他所跨的每一步。他发现手上的杂志拿倒了,于是连忙把它倒转过来,心不在焉地瞧着一张非常悦目的布伦汉宫的照片。  楼上异常静寂。然后传来了一阵厕所抽水马桶冲水的声音和一扇门关上的声音。邦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把杯子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金手指走下楼梯。邦德把《乡村生活》杂志一页页地翻过去,同时把香烟上的灰轻轻地弹到面前的炉子里去。  金手指穿过客厅向着他走过来。邦德放下手中的杂志,抬起头来。金手指手中抓着那只黄猫粗率地把它夹在手臂下面。他走到火炉旁边,低下头去,按了一下叫人铃。  他转身问邦德:“你喜欢猫吗?”他凝视着邦德,目光冷淡。“非常喜欢。”  仆人的门打开了,那个司机站在门口,头上仍戴着那顶高顶圆帽,手上仍戴着那双发光的黑手套。他冷冷地瞧着金手指。金手指拈响了指头,这个司机走过来,站在火炉边。  金手指转身向着邦德说:“他是很了不起的人。”他微微地笑了笑。“武士,把你的手给邦德先生看看。”  他又对邦德笑了笑:“我叫他为武士,这表示了他在这里所干的活儿。”  韩国人慢慢地把手套脱下来,走到离邦德一臂远的地方,把手伸出来,手掌向上。  这双手十分巨大,肌肉结实。十个手指几乎一样长,手指的尖端非常粗钝,一晃一晃地发光,好象它们是用黄色的骨头制造而成的。“把手转过来,让邦德先生瞧瞧手掌的侧边。”  司机的手没有指甲,只有些黄色的硬茧。他把手转过来。两只手掌的边缘如同坚硬的黄色骨质硬脊。  邦德抬起头来,望着金手指。“我们让他来表演一下。”金手指说。  金手指指着楼梯上厚厚的橡木栏杆。栏杆横木非常结实,四英寸厚,六寸宽,闪出油漆的亮光。  韩国人遵照主人的吩咐,走到楼梯口,爬上几节楼梯。他双手下垂,直立在那儿,好象一只优良的猎狗把头横过来,看着金手指。金手指对他点点头。这个韩国人高高地举起右手,一直举到头部上方,然后象斧头一样砍向这根光亮、结实的栏杆横木。随即响起了木材折裂的声音。横木向下凹陷,中间破裂了。他又把右手举起,飞快地落下去。这一次他的手砍断了这根横木,留下了一个犬牙交错的缺口。横木上的碎片弹到客厅里来了。  韩国人伸直了腰,立正站着,等待下一步的指示。他脸上并没有因用力而发红,也没有为如此出色的表现而感到骄傲。  金手指招招手。韩国人走下楼梯回到客厅里。金手指说:“他的两只脚的功夫也毫不逊色。脚板的外缘和手掌的边缘相同。武士,上壁炉台。”  金手指指着火炉上方沉重的雕炉架,离地大约有七英尺高,比韩国人高顶圆帽的顶端还要高出六英寸。“脱衣服吗?”韩国人含糊不清地说。  “是的,脱下帽子和上装。”金手指转身对着邦德说“可怜的家伙是缺唇。他所说的话,除我之外,恐怕没有人听得懂。”邦德心想:多么有用的东西。一个奴隶只有经他传译才能够和其他人打交道,这甚至比哑巴还要好。  他会对主人更专心,因此更安全可靠。武士脱下了帽子和上装,把它们平整地摆在地上,他把裤脚管卷起来,一直卷到膝盖上,然后退后两步,象一个柔道能手一样,稳稳地站在客厅里,似乎即使有一头大象来攻击也不会使他失去平衡。“邦德先生,最好站到后面一点。”金手指咧开嘴,牙齿闪闪发光。“这一击要拧断一个人的脖子就如折断一根水仙花一样容易。”金手指把椅子连同饮料盘拖到一旁。那个韩国人离高高的壁炉面台足有三大步远,他怎么能够得着呢?邦德看得出了神。武士那双倾斜的眼睛发出了凶恶的目光。  邦德心想:谁要是碰上了他这种人,那只有跪下来,等待死亡。金手指举起手来。  韩国人那双雪亮柔软皮鞋里的脚趾好象抓住了地面。他弯起膝盖,向下深深地蹲了一下,然后,一跃而起,旋转着离开了地面。在空中他象芭蕾舞演员一样把两只脚合拢,不过,比任何跳芭蕾舞的人都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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