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神经毒药。在神经 毒药中,GB是最强力的。希特勒国防军于一九四三年合成了这种东西,不过由于害怕报复,从来没有使用过,事实上,这是一种有效的破坏工具,它比氢弹更有效,只不过它使用不方便。” “俄国人在波兰边境上缴获了德国人所贮藏的一切东西。我的朋友们颇为神通广大,把其中的GB找出来,并供应给我相当数量。把它放在自来水里应用于人口稠密的地方是非常理想的。” 邦德说:“金手指,你真卑鄙,你这个杂种。” “不要孩子气。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后来,在谈论到怎样把黄金运离市镇时,邦德作了最后一次努力去劝阻。 他说:“金手指,这种东西你不可能运走。没有谁能运走他们的几百吨黄金,更不用说运走五千吨了。到头来你会发现自己坐在卡车里,狠狈逃命,而美国军队在后面紧追不舍。难道你愿为这一结果杀死六万人吗?真是荒唐之极!就算你运走了一两吨黄金,可是你把它藏在那儿?你到底想过没有?” “邦德先生,”金手指耐心地说,“恰巧有一艘苏联的斯维尔多斯克号的巡洋舰要访问弗吉尼亚州的诺福克港。那是一次友好访问。在我们行动的第二天,它将从诺福克返航。我的黄金先由火车,然后用大卡车运送,在那天的半夜里到达目的地,搬上这艘巡洋舰。我将乘这条军舰到苏联的克伦斯塔去。 “每一件事情都已经仔细计划过了,每一种可能的困难都已预见了。这一次行动,前后我已设计了五年,现在是实行的时候了。我已在英国和欧洲结束了我的活动。我从前生活的遗迹留给清道夫去处理。他们也许不久会来追寻我的踪迹。我将消失,迁移他乡,但我要把美国的金心带在身边。” “自然,”金手指兴奋地说,“这种独特的表演并不是没有瑕疵的。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彩排。我需要这些笨拙的黑社会人物和他们的枪炮与人员。不过,不到最后的时刻,我并不让他们介入这个行动。“这些家伙会把事情搞糟的,但这在我预料之中。他们把自己的掠夺物带走将会遇到很多麻烦。有些会被抓住,其他的会被杀死,这些我全不在乎。 “这些人是请来凑凑热闹,跑跑龙套罢了。邦德先生,他们只不过是临时演员。戏唱完后,他们会发生什么事,我根本不感兴趣。”“现在,言归正传,谈我们的工作。到黄昏时这些文件我要一式七份。我们刚才说到什么地方了?..” 邦德头脑中紧张地思索着:事实上,是苏联在幕后操纵金手指的行动。 这件事已不是单纯的抢劫行为,而是俄国和美国两国之间的斗争,在这场斗争中金手指充当了先锋! 偷窃别国的东西,是不是战争?可是,又有谁知道俄国会获得这批黄金? 如果这个计划照着金手指的预谋实现,绝没有人知道这点。这些黑社会的人物,没人会知道一点内幕。对他们来说,金手指不过是一个匪首,只不过本领比他们稍大一些。 金手指的部下以及那些把黄金运到海边的司机们命运会如何?邦德自己和蒂莉・玛斯托顿又会怎样?有些会被杀死,其中包括他和那个女孩。有些人,例如那些韩国人,无疑地会登上巡洋舰。不留一点痕迹,没有一个证人。 这是一种古典色彩的近代劫掠行为。金手指抢劫诺克斯堡就好象残忍的摩根血洗巴拿马一样。除了武器和技术进步了外,两者之间没什么不同。 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阻止。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第二天,那些文书好象永远办不完似的。每隔半小时,金手指就会从指挥部送来一张便条,或索取清单副本,时间表、必需品表格等。原有的打字机不够用,又搬来了一台。还有地图、参考书等,凡属邦德所要的东西全都送来了。 可是武士对邦德的监视一点也没放松。每次邦德敲门,武士开门时总是那样警惕。每次武士送饮食、便条等供应品时,他那警觉的目光总是对邦德的眼睛、两手和两脚来回观察。 邦德和那个女孩虽说是他们指挥部的人员,但他们只被看作是危险的奴隶。 蒂莉・玛斯托顿工作起来好象一台机器――迅速、自觉、准确,不过,她总是沉默寡言。邦德最初想和她交个朋友,但得到的只是冷淡的敷衍。 直到黄昏邦德对于她的情况知道得还是不多。他只知道,她当过秘书,业余时间喜欢溜冰。在溜冰场里,她表演极佳,经常登台表演。她喜好室内手枪和步枪射击,曾经参加过两个射击俱乐部。她朋友不多,从来没有和男子谈情说爱,也未订过婚。她居住在伦敦伯爵巷的一套房间里,现年二十四岁。 她也知道他们处境危险,不过总觉得会有奇迹出现。诺克斯堡这桩事不会有好结果。她认为普西・贾洛莉小姐十分“非凡”。她似乎倚赖这位非凡的小姐把她救出困境。 妇女有一种天生的觉查力。直觉会告诉她们要做什么。邦德不必替她担心。她会把一切做好的。 通过观察,邦德推测到蒂莉・玛斯托顿是个特殊的女子,身体里女性荷尔蒙和男性荷尔蒙紊乱。邦德对于这一类型的人是很了解的。在身体激素的影响下,投入了女权运动。作为五十年代性解放的结果,女性品质丧失了,或者转变为男性化。脂粉气的男子或男性化的女子也在各地出现。然而,这并不是纯粹的同性恋,而是一种难以辨别的恶情。结果产生一批性失调者― ―不会生育而且非常沮丧。女的渴望有支配权;男的则渴望女性化。 想到这里,邦德酸溜溜地笑了起来。他想起了当他们各自驾驶汽车沿着卢瓦尔河流域行驶时,他还对这个女孩产生过浪漫的幻想。一天工作快忙完了。金手指那里送来了一张便条。上面写着: 五头目和我明天上午十一时搭乘由我方驾驶员驾驶的包机,由拉瓜迪亚机场出发,去“全锅端”计划现场作空中勘查。你要同去,玛斯托顿留在这儿。 金 邦德坐在床沿上,瞧着墙壁,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他站起来,走到打字机旁工作了一小时,在一张打字纸的两面密密麻麻地把这项计划的详细情形打印出来。然后他把这张纸卷成小指大小的圆柱,仔细地用胶密封好。最后他又在一张小纸条上打了下面字句: 生死攸关的事。凡拾得该文件者请原封不动地送交纽约市纳索街一五四号平克敦侦探社转交菲力斯・莱特先生。当面获报酬五千美元。 邦德把这张字条贴在小圆柱外面,用红笔加重了“报酬五千美元”的字句。接着他把这个小圆卷包裹在一条三英长寸的打字色带中。然后他坐在床沿上,把该色带仔细、稳妥地绑在他大腿的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