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神明：我的精神有亿点问题

    “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刚才墨白和王牧的对话秦冰全程都在一旁听着，她一边惊异于两人的洞察力，一边对处理局上层的办事效率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原来，涉及到真正重要的事情时，上头还是很有效率的嘛。
    “接下来……”
    墨白想了想，突然问道。
    “对了，你对林艾平有什么印象吗？”
    “林处长？”
    秦冰闻言回忆了一下。
    “林处长好像和熊局一样，是分局建立起就一直在的，他平时一般都待在信息处，我们很少能见到他，加上我本来就入职没多久，就更不了解了。
    只是听说，他好像精神力天赋不行，并没有异能，是由于电脑技术很厉害而被当作特殊人才招揽来的。”
    “电脑技术很厉害么……”
    墨白微微一笑。
    “行，那咱们去会会他吧。”
    说完，他手一招，抬脚就要回第五区分局，却被秦冰拉住了。
    “你等等，咱们不用先通知一下熊局吗？”
    谁料墨白却冲她笑了笑，摆摆手道：
    “不用，咱们就是要出其不意才好！”
    ……
    ……
    第五区分局的信息处，一名面容瘦削、脸上挂着两个深深黑眼圈的中年男人，正对着电脑不停敲击着。
    在他的身边有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同样对着电脑，而其桌旁堆着一大摞文件，他必须要一一汇总录入。
    “小杜，太慢了，加快速度。”
    中年男人不停催促着。
    “好、好的林处，我再弄快点儿。”
    年轻人惶恐，再度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这便是第五区分局信息处的日常，或者说其他分局也是一样，每天有大量的信息需要汇总，但人手却是从来不够的。
    没办法，相比起多弄几个人来减轻信息处的压力，上头更乐意将这些人丢到工厂里去，毕竟现在这世道生产力才是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
    就在两人忙碌之际，突然“砰”的一声，信息处的门被人一下子推开，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人一愣，目光随即朝门口看去。
    只见，一男一女两道身影走进了办公室里，男的没见过，女的……
    “秦冰？”
    林艾平皱起眉头。
    “你不是被调去执行特殊任务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秦冰见状，尴尬地回了一句：
    “那个……林处，我现在就是在执行特殊任务。”
    “哦？”
    林艾平手上的动作不停，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呵呵，林处长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墨白，是这次特殊任务的负责人。”
    墨白轻轻一笑，走上前去伸出了手，可林艾平却没有搭理，双手依然在键盘上敲击，只是用双眼凝视着墨白的眼睛。
    “有什么事赶紧说，你也看见了，我们忙得很。”
    林艾平显得很不客气，语气里尽是不耐烦之意。
    墨白见状，也不在意，一脸无所谓地收回了手，随后又掏出那张写着“S-005”编号的证件，丢在了林艾平的面前。
    “林处长，事关重大，还请你认真配合。”
    瞥了一眼证件，林艾平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异，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扭头对一旁的年轻人说。
    “小杜，你先出去。”
    “可是林处，我这……”
    小杜指了指自己桌上的文件，似乎是不愿出去，可他刚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林艾平一个眼神给镇住，将话吞了回去……
    “出去。”
    “好。”
    小杜赶紧起身，一路小跑地离开了办公室，顺便将门带上。
    待门关紧，林艾平才一脸严肃地看向墨白道：
    “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嘿嘿，林处长，是这样的，最近局里在查内奸你应该知道吧？”
    墨白笑眯眯地说道。
    “知道，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既不是内奸，也不知道内奸的信息。”
    林艾平一脸平静地回答。
    “呵呵，你是不是内奸，这个得查过以后才知道，而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的。”
    林艾平闻言，看了一眼秦冰，随即便见秦冰轻轻点头，肯定了墨白的说法。
    于是他耸耸肩，将小杜的椅子拉过来，示意墨白坐下，随后点头道：
    “行吧，那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
    “好，感谢配合。”
    墨白翘起嘴角，径直坐下，也不多废话，直接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来：
    “林处长，麻烦你说一说，在白兰公寓的临时任务发布当晚，你都在干些什么？”
    “我和平时一样，在这里处理各种信息，处理了一个通宵。”
    “有谁可以证明吗？”
    “小杜，就是刚才出去那小子，他是我的下属，我们一起做的。”
    “呵呵，林处长，这恐怕很难成为证据啊，就没有份量更重的人了吗？”
    “份量更重？”
    林艾平闻言皱了皱眉头，回忆了一下……
    “哦对了，那晚上老杨也在，就是副局长杨青，他正好有个案子需要来查点儿东西，我就让他在旁边坐着，他一边看我一边查。”
    “杨副局待了多久？几点到几点？”
    “大概十点到十二点左右。”
    “记得这么清楚？”
    “……我们一起吃的宵夜，还叫上了老熊，他正好跟我们说了上面派下临时任务的事情。”
    “这样啊，怪不得。”
    墨白点点头，不再询问，而是低头思索起来。
    这林艾平所说的内容基本上天衣无缝、没什么可挑的，这也就让他的嫌疑减轻了不少。
    但墨白依然不可能完全相信他，因为他现在已经能够确定，这第五区分局是一定有问题的。
    于是，他眼珠一转，再度问道：
    “林处长，我想问问你，对于熊局、杨副局还有薛指导员，你是怎么看的，这段时间他们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
    林艾平看了墨白一眼，想也没想就摇头回答：
    “没有，他们都很正常，而且除了薛洋以外，我和老熊老杨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要真有什么不对我早就发现了。
    至于薛洋，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比较短，但在平时相处中还是能看出他是个很正派的人，每天也都在为局里的事情忙里忙外，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来。”
    “这样么……”
    墨白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笑着说：
    “那好，谢谢林处长配合，情况我们了解了，这段时间类似的问话有可能还会有，到时候还麻烦你继续配合。”
    说完，他也不等林艾平有任何反应，直接朝秦冰一招手，便离开了信息处。
    看着两人匆匆离开的身影，林艾平感觉有些莫名，但很快他又调整了过来，转过身继续在键盘上敲击。
    离开信息处后，墨白正在思考下一步是去找指导员薛洋还是副局长杨青，结果迎面便撞上了刚刚被林艾平赶出去的小杜。
    “两位同志，你们问话问完了吗？什么情况？我师父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此时小杜的手里正端着三杯咖啡，显然是准备给墨白他们送去，只是他没想到他们的问话结束得这么快，于是只好拉着墨白询问。
    要是换个正儿八经的调查人员来，估计看都不会看小杜一眼，因为这事儿事关重大，多一个人了解就多一分危险。
    可惜墨白可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人，他最喜欢的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只见他微微一笑、左右看了看，直接将小杜拉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他先是的端起托盘上的一杯咖啡递给秦冰，随即自己也端起一杯，然后将最后一杯塞进小杜的手里，将托盘随意地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接着，他神秘兮兮地揽过小杜的肩膀，开始问问题：
    “小杜是吧？你来第五区分局多久了？”
    小杜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便回答：
    “来了三年了。”
    “三年啊，那时间也不算短的了……工作得习惯吗？”
    墨白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位老领导在慰问年轻下属似的，但他的面相着实是太年轻了，看上去实在是不搭噶。
    不过在看到自己师父面对墨白都极其认真后，小杜便明白这人来头不小，于是立刻一脸紧张地回答：
    “刚开始不太习惯，因为经常要熬夜，感觉身子吃不太消，好在后来研究所那边研究出了条理身体的特效药，还安排了定期检查，也就没什么了……
    而且相比起在外面工厂每天下力，局里的工作还是要轻松许多的，再加上工资又高，我觉得挺好。”
    “嗯……”
    墨白点点头，心想这人还挺实诚的，于是继续问道：
    “那你师父呢？他这人怎么样？在他手底下工作感觉如何呢？”
    “师父？”
    说起林艾平，小杜似乎有些发怵，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师父这人其实是挺好的人，做事认真、负责、一丝不苟，平日里对我也不错。
    只是吧，他一干起活儿来，整个人就变得非常严肃，而且对我的要求也很严格……
    当然，我不是说严格不好，但是总会让人感觉有些害怕，怕出了什么错又被他骂。”
    “怎么，你师父平时还会骂你么？”
    墨白一副十分感兴趣的表情，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骂！当然骂！不过那都是我工作没做好，也只能怪我。”
    小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忍不住瞥了一眼信息处的大门，像是生怕他师父突然出现似的。
    “这样啊……那你师父在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
    墨白引导了半天，终于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不对劲？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
    小杜挠了挠脑袋，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
    “同志，难道真是出什么事情了么？我师父不会……”
    “没有没有，你别多想，就是有个案子需要我们调查一下，我了解一下大致情况。”
    墨白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紧张。
    你放心，目前来看你师父是没有什么问题，但该了解的我们还是得了解清楚才行。”
    “哦，是这样啊……”
    小杜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即皱着眉头认真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
    “我确实没觉得我师父最近有什么不对劲，他每天都和往常一样，处理各种信息到很晚，甚至由于最近的信息越来越多，他连家都回不了了。
    师母为这个，都来劝过他好几次了。”
    “是嘛，看来林处长还真是个工作狂啊。”
    墨白听完，心里倒不由得生出一分敬意，毕竟这年头能为了工作如此拼命的人，已经是极少了。
    “可不是嘛，从我入职那天起，师父就一直是这样，我都有些奇怪他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从小杜眼中隐隐透出的担忧可以看出，他还是很关心他师父的。
    “明白了，谢谢你的配合。”
    到这里，墨白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于是便拍了拍小杜的肩膀，然后端起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
    “噗——”
    咖啡刚一入口，一股苦味儿便弥漫在他的口腔之中，他赶紧将咖啡吐出，朝地上呸了几口。
    “这玩意儿这么难喝么？”
    他不禁吐槽着。
    之前他经常看别人手上端着杯咖啡不停的喝，还以为这东西有多好喝呢，没想到啊……
    竟然是苦的！
    说起来，这还是墨白第一次喝咖啡，就这么被劝退了。
    正当墨白左瞧右看，准备找点儿水来漱漱口的时候，却突然看见不远处的分局大门被人推开，一名高大的男人带着一个四人小队走了进来。
    男人的面容十分刚毅，宛如刀削斧凿似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像是随时会冒出火光，远远看上去，便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
    “这位是，你们的杨副局长……”
    墨白看向小杜，露出询问之色，虽然他在资料里已经了解过，但还是问一问比较好。
    “没错，他就是杨副局，他和我师父一样是局里出了名的工作狂，一天到晚除了工作就没有别的了，不过他也是局里办案效率最高的人了。”
    小杜点头道。
    而他话音刚落，兜儿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发现是自己师父打来的，顿时大惊失色。
    “糟了！肯定是我师父看我半天没回去生气了，同志我就不跟你聊了啊，我得赶紧走了。”
    说完，他便快步跑回了信息处。
    对于小杜的去留，墨白自然是无所谓的，他的眼神此刻正紧紧地盯在杨青身上，嘴角扬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