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正人生/落花有情意

第227章


    “长辈名讳清风。”
    门房听后哈哈大笑,收起那谨小慎微的态度,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原来是沈二爷的高足,果真是少年英雄,风范不弱沈二爷当年啊!如此,我便放心了,阿二,陪这位张兄弟练练手。”
    他摆了摆手便站至一边,场内的弟子都往两旁退出,让出一片空地来。方才那武师冲门房点了点头,站在场内冲张烁摆手做了个请势。
    张烁步入场内,神情淡然,依着江湖规矩抱拳通名:“在下张烁,未请教……”
    “陶勇。”武师抱拳还礼,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凝神注目,摆出了起手式。单看他这份专注,便知是临战经验丰富之辈,让人不敢小视。
    不像张烁形似散漫,身子松松垮垮,像是要跟人家斗文而不是比武,陶家众弟子见了都是暗自替他捏汗,想这小子一会儿多半得送医了。
    陶勇年约二十六七,胡渣有如铁钉般错落,身材比张烁矮小许多,只在一米六五上下但精壮异常。六月底地福州地天气已是很热,此人仅穿一件短褂,裸露在外的臂膀像铁铸的一般黝黑粗壮。随着他运气凝力,臂上的肌肉便爆鼓起来,蕴涵的力量可想而知。
    张烁谨记方天林的教诲,此番应战不用方家拳,所以并不是以力敌之,而是专用沈家拳以柔克刚后发先至的套路,只等对方出手攻来。
    那武师一声轻喝便快步上前,场外的门房道:“拳脚无眼点到为止。”他见张烁破绽满身,担心其受伤所以提醒了一句,这份心意实在难得。
    陶勇出拳如风,冲张烁肩窝而去,已是手下留情,张烁伸手一挡,以绵劲泻力,未借势反击也是手下留情。
    陶勇只觉自己驱力如石沉大海,心惊不已,当即出腿如雷,以一记声势惊人的侧摆腿攻去。
    他腿力惊人,这一击往往开石破碑,他地招式与张烁在北京时交手过的杨定山相仿,若以当日之招应对可胜,但张烁为免方家拳招外露,换招应变,单臂一格随即一挂,步伐轻盈而进,击其立足小腿。
    那汉子猝不及防下成了一字分腿之势坐到在地,饶是其韧性极强,面不改色一招风车摆腿倒立而起,顺势连环踢向对手。
    张烁倒跃而去,分腿而站终于摆出了沈家拳的起手架势,热身完毕,知道对手都不是好相与地,下面该当认真对付才是。
    陶勇站稳后正待全力出手,忽听中堂内传来一声娇诧:“住手!”远隔数十米的距离,那声音竟是清晰入耳,全场弟子兼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便自住手向那出言喝止之人望去,只见一瘦弱少女从堂内正门抬足而出,此人身穿一袭白衣劲装,昔日的团子辫已经解下换成了冲天辫的发型,长发垂落在脑后左右摇摆,额头上系了一根桃红色的头带,虽然仍是一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但气势与装扮已经完全是武者的风格。
    少女慢步而来,围观的弟子自动为她让出一条道来,她直走到张烁面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道:“随我来。”
    众人兼惊奇地看着张烁向陶勇和门房大叔抱拳行礼,然后随着五小姐登堂入室,纷纷暗自猜测,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支持正
VIP章节目录 第二百三十六章 重礼还人情
    勇与张烁交手不过两三合,只知其不弱但试不出深后他与门房靠到一起,露出一副受教的态度:“爹,您看……”
    门房大伯原来便是这武师的父亲,抚须一笑道:“的确是沈二爷的路数,当年我与那位交过手,绝对错不了。既然是沈家的人,没事了,叫孩子们接着练吧。”
    张烁和五小姐到底有什么瓜葛,那属于主家私密,他也不会去探听,只需保证放进来的人没什么危害即是。
    陶家五小姐陶珊珊头前领路,张烁跟着她走过一进二进三进,直到第四个明堂前方才停下,那门上的匾额书着“状元第”几个大字。看出他眼中的惑,陶珊珊主动解释道:“我祖上出过武状元。”
    她带着他走到侧旁的厢房,穿过走马楼上到此间的二层,在一处闺阁前停下,站住道:“你在这儿等一等。”
    张烁点头应允,看着她走进房内,片刻后陶珊珊又自回转,手中持着那枚从他身上取走的玉佩,递还给他道:“多有得罪,还望兄台见谅。”
    她如此大方示人,直让张烁感到诧异莫名,当日陶珊珊迷晕他后取佩而遁,显是有所预谋,但今日他来此,未曾道明来意她便将玉佩还出是何道理?
    难道当时她不过是玩性一起,现在回过头后悔了,早就等着他来索玉不成?张烁并不知道,自己对眼前这女孩子有了极大地再造之恩,她既不想说破此事因由,也不想与他有过多纠缠,所以只求他取回自己的东西速速离去。
    方才前门打斗,她远隔三个堂室已有所明觉,心中不安遂前去一看,发现竟是他来登门求见,当时便已打定了主意速将玉佩还之以求太平。
    张烁有心相问,但碍于和对方实在陌生,接过玉佩后重新挂在腰间,鄂首道:“那我走了,后会有期。”
    陶珊珊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好像对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张烁讨了个没趣,转身欲走。忽闻楼下传来一声叫喊:“什么人在那里!”
    随后一阵风声传来,有道矫健的身影从楼下一跃而上竟轻身飞上了二楼阳台!张烁首次亲见这等飞檐走壁地功夫,大大称奇,一时有些看呆了,来者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目光锐利英武不凡,两道直眉飞入云鬓。
    此人看了张烁一眼,微微皱眉,冲陶珊珊喝道:“他是什么人?你竟敢带他到此?”他声色俱厉但陶珊珊并不将其放在眼里,淡淡道:“这是我的住处,我想带谁来便带谁来,何须你插手。”
    “老五!别以为父亲宠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内院禁地岂容外家男子擅入,你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陶珊珊轻哼一声:“有我在,你还怕他胡作非为不成?二哥如果发现屋里缺了什么东西,大可把帐算到我头上。”随后她对张烁道:“你走吧。”
    张烁见他们兄妹似乎感情并不太好,不想在此招惹是非,也早已想离去,既然她开口,他便再次鄂首欲走。
    “慢!”青年男子眼中精光一闪,指着他腰间道:“你腰里挂的是什么?”他凝神一看,大惊道:“老五,你竟然把贴身之物赠予此人?这是何故!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不能放他走!”
    陶珊珊闻言面色一窘:“你胡说什么,这是他自己的东西,跟我没关系……”
    “你少唬我,”青年咋咋呼呼道,“这东西你天天带在身边把玩,当我瞎的?你才多大年纪,居然就将心爱之物赠予这不知来路的男子,难不成与他有了私情!”他这番急言把陶珊珊逼得面色绛紫,想要解释又无从说起,真是百口莫辩。()
    张烁站出来道:“兄台不要误会,在下和令妹不过是一面之缘,这玉佩本来就是我的,不甚遗落被五小姐拾去,她代我保管多日,又着人通知我来取回。是故今番特来贵府叨扰,如今玉佩已交还,在下这便告辞,还请兄台莫要辱没了令妹清白。
    ”
    他言之凿凿,那青年面色阴晴不定,显是半信半,再拿眼色向妹妹瞟去,见其面色不太自然,便猜想这男子所言并不尽实。他想妹妹捡到人家东西既然那么喜欢怎么还会还回去?小丫头没这么好心吧,多半是这男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送玉佩欲求妹妹欢心,当初小妹受了蒙蔽接受了,现在她幡然醒悟要拒绝他才把他叫了来……
    青年见他还算守礼,而且料定以小妹的身手绝不可能在他手下吃亏,也就不想再继续纠缠,便道:“你知难而退也算知趣,我不为难你,速速离开此地吧。”
    虽然态度倨傲,但其家族在武林中地位崇高,这便是从小养就的优越感,相比之下,张烁对陶珊珊地感观还算不错,偷了东西并不藏起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冲两人拱了拱手后转身下楼,陶珊珊犹豫了下,还是跟在他身后。张烁便道:“五小姐留步,在下认得
    路。”
    “还是我送你一程,免得路上又遇到什么麻烦。”说着她扭头瞪了她的二哥一眼,莽莽撞撞的陶老二尴尬地撇了撇嘴,他刚才关切过度,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她生气,眼下实在是有些后悔。
    陶珊珊复又带着张烁从原路返回,在第二处明堂走了边上的厢房,然后转到偏门处把他送到门外。
    分别之际,张烁回身对她道了声谢,迟了下,终究还是从怀里掏出一根黑白格子的丝帕来,递到她面前道:“陶小姐应是爱玉之人,在下本想以物抵物才备下了这件东西。小姐慨然归玉实在出乎在下预料,但此物我自己留着也用不得……若陶小姐不嫌弃地话,还请收下,算是在下回报小姐今日解围引路之情。”
    陶珊珊正欲推辞,但接过那帕子时觉得有些微沉的,原来里头包了东西,翻开一看只见是一对素色地镯子,晶莹透亮隐隐带着丝寒气,一见便知不是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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