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祸水/白羽燕

第169章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夜色笼罩着葱葱郁郁的山林,为穿梭其间的商队提供了良好的掩护。
    金宝望着不曾休息过的商队,心里愈发着急,莫非她要追到琉璃国么?如果颜倾城依然认不得她,落在容琪手里岂不是死路一条!
    金宝迟着放缓脚步,与颜倾城相认之前她不能死,平白无故地死去毫无意义,只能遂了奸诈小人的心。目送商队渐行渐远,金宝已是泪眼模糊,她与颜倾城擦肩而过,最终却是眼睁睁看着他远去。
    迅疾如鼓的马蹄声响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凉与落寞。金宝孤零零地置身于山林中,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身体已经麻木。金宝艰难地挪动着身子,周遭的空气漂浮着令人不安的血腥味,耳边环绕着野兽的吼声,由远及近的嘶嘶声响啃噬着她的心。金宝的失意被恐惧代替,她惊恐地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猛然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扬起已经没电的电棒挥向那条来意不善的蟒蛇。
    绿幽幽的眸子正对着金宝,金宝匆忙屏住呼吸再也不敢动弹,刚才的动作使得蟒蛇确定了她的方位。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原地为好。然而,蟒蛇的耐性出奇的好,杵在原地紧盯着她,昂起的脑袋饱含蔑视。蟒蛇悠闲地吐着信子,以静制动对付猎物,金宝明白这是一场生死较量,谁存不住气便注定了失败的下场。
    金宝不禁有些懊恼,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暂时放弃等待时机,不料却又再陷险境。这条蟒蛇若是不准备放过她,她能否全身而退?一念至此,金宝的手开始轻颤,狰狞可怖的对手无时无刻不在考验她的意志。蟒蛇似乎料定了她比不过自己的耐性,气定神闲地等她丧失斗志束手就擒。
    金宝咬紧牙关狠下心来,她决不能在此送命,颜倾城在等着她,他定不会将她遗忘。金宝悄悄地捡起地上的树枝,深深地吸了口气,对峙下去对她毫无益处,既然躲不过只有先下手为强。
    蟒蛇好像察觉到她的杀气,频繁地吐着信子缓缓向她靠近。金宝知道它看不到她,蛇类只是凭着对方的动作瞄准目标。金宝猛地丢出树枝,蟒蛇果然转动了身子,趁它扭头的空挡,金宝大喝一声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手臂,紧握电棒狠命劈向它的脑袋。
    沉闷的响声使金宝的心为之震颤,手电筒的光亮越来越微弱,她不敢看那条蟒蛇有没有死,只是听到蛇身划过草地的声响。金宝咬着嘴唇丢下了电棒,迅速拔出怀里的匕首准备近身搏击,她不能死也不想死,她要活着见到颜倾城。
    草地被压倒的声音戛然而止,金宝竭尽全力刺了出去,意料之中的纠缠并没发生,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拥住了她。
    “倾城……”金宝聆听着狂乱的心跳,匕首应声而落,她脱口而出喜极而泣,紧紧拥住他的腰,埋首在他怀里嘤嘤哭诉,“我还以为你再也认不得我了呢,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温暖宽阔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心有余悸生怕自己晚来一步,听到金宝委屈的哭声,不由轻柔地笑了笑,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熟悉的动作让金宝更加确信,她搂着他修长的脖颈,主动印上滚烫的唇,渴求更多他的气息。
    他的心跳更显狂乱,迟片刻,用力按住金宝的后脑勺,紧密贴合的唇不留一丝缝隙。爱怜地吻去她唇边的泪疼惜她所受的委屈,金宝笨拙而热情的回应激起了他深藏已久的爱意,拥住她纤细的腰肢,狠狠地吮吸着她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辗转其中肆意侵占。
    他的吻逐渐深入,他的手拥得更紧,金宝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想推开他却无能为力,只有任他一点一滴抽走她所有的力气。渐渐地,他终于放开了几近昏厥的金宝,炙热的双唇依依不舍地抚弄着她红肿的娇唇,安抚着她的孤寂与不安,慰藉自己无从倾诉的相思之情。
    金宝贪恋他温柔的抚慰,似有似无地回应着他,喉间发出难以抑制的**。他们有好多话要说,但谁也不愿放开彼此的唇,柔情似水**如火的吻胜过所有言语。
    无休无止的缠绵拥吻持续到天明,金宝在他怀里逐渐融化,尽情释放满腔爱意。有那么一瞬间,他好想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如梦初醒已惘然
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驿站,回想起昨夜的缠绵感依然清晰,但她记不起何昏睡过去,又是怎样回到驿站的。
    难道,使她融化的那个人并不是颜倾城?
    一念及此,金宝睡意全无,浑身紧绷地注视着隔壁的房间,脑袋一片空白,全身血液都在倒流。激动之余她根本就没留意对方身上的气息,只顾着感受由心而发的温柔与怜惜。
    难道,昨晚与她拥吻的人是他?
    金宝忙不迭地跳下了床,执起桌上的铜镜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面若桃花双唇娇艳欲滴的自己,心下一颤跪坐在地上。如果她依然躺在危机四伏的山林,如果她当真只是做了场梦,该有多好!
    不过,颜倾城若是恢复了记忆,怎就不能将她送回驿站?金宝试图说服自己相信这个事实,但她心里仍是难以平静。而今,惟一可以求证的人就在隔壁。
    金宝强迫自己恢复镇静,掩饰时刻为缠绵的吻而纠结的心,梳理妥当之后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间,幽幽地注视着隔壁紧闭的房门。停留在半空的手扬起又放下,事以至此,她去求证还有意义么?万一真如她所想,以后她还能坦然面对他么?她感受到他的深情,惟恐失去她的爱怜之情如此明显,以至于她毫不迟地认定他就是颜倾城!
    “宝儿,昨晚睡得吗?”正在金宝踌躇之际,华天香拥着亭亭走了过来,华天香别有深意地打量着她,遂又别过头去。
    金宝望着略显苍白的亭亭,勉强地笑道:“嗯,挺好的!”
    “你找世子有事?”亭亭看了眼金宝作势叩向棠涵之房门的手,不明所以地问道。
    “不。没有啊……”金宝匆忙收回手。尴尬地避开他问询地目光。“只是刚好经过这儿……”
    话音未落。棠涵之推门而出。正与金宝撞个满怀。布满血丝地星眸蓦地透出一丝慌乱。随即恢复如常。金宝只觉脆弱地心脏狂跳不止。错愕地低下头去。生怕他会说些什么。
    “华侍卫……”棠涵之淡淡地唤了声。平静如水地眼神从金宝头顶扫过。转身进了房间。
    华天香叮嘱亭亭不要到处乱走。紧随而入随手关上房门。
    亭亭若有所思地看向金宝。握住她微微颤抖地小手。轻柔地笑了笑。金宝神情复杂地挤出一抹笑容。灿烂地阳光照在身上格外地冷。
    华天香收到指示沉默片刻。挣扎了半天。仗着胆子问道:“世子。您这样做是为了她么?”
    棠涵之身形一顿没有应声,好半晌才展颜一笑:“放心,我还没有为她付出一切地资格!”
    华天香伤感地垂下眼帘行了个礼,此时,他好像明白了世子的心情,因为,他也感同身受。
    得知棠涵之首先要对付的是司马宇成,金宝并不感到意外,颜倾城和风景川来到浮云国都与他有关。况且,他是风景睿的左右手也是威胁到彩玉国的敌人。棠涵之若能解决掉他,风景睿恐怕连砍人的心都有了。
    趁着华天香联系京城眼线的空档,金宝收拾好了行李倚在棠涵之门外,她做不到守在这儿等消息。颜倾城的身份特殊,关键时刻或许她能为他解围。甄氏宗亲预谋复国的计划不知进行到何种地步,但从他与容琪冒险进京的情形来看,攻打浮云国已是准备就绪。
    如果真是这样,棠涵之也不必背水一战以身涉险,甄氏宗亲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风氏一族。既然如此,只要能救出颜倾城和风景川,何必徒增伤亡!金宝实在不想亏欠棠涵之太多,他地付出已经超出她能负担的程度,只有助他实现彩玉国独立强盛的愿望,才能稍感心安。
    金宝苦思冥想搜寻良策,赶回驿站复命的华天香看到她,不禁皱眉道:“这儿没你的事,回你的房间去!”
    金宝坚决地摇了摇头:“我不回去,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华天香气急攻心,刻意压低声音冷斥道,“此事攸关性命,岂能容你玩笑!”
    “我知道!”金宝不依不饶地直视着他,丝毫不予退让,“我没有开玩笑!”
    华天香懒得跟她嗦,揪起她的衣领丢了出去,却被迎面而来地亭亭当场接住。亭亭拍了下金宝的肩膀以示安慰,从容地走向华天香,一字一句地说:“我们誓与世子共进退!”
    华天香脸色一沉:“亭亭,休要与她一起胡闹!”
    亭亭置若罔闻地径直走向棠涵之的房间,华天香又气又急,却又不忍粗暴对待亭亭,只能好言相劝:“回去吧,你们在这儿很安全
    真正关心你们的人担心,好吗?”
    亭亭脚步一缓,抬眼看向满怀忧色的华天香:“此行若真没有风险,我们自然不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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