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前顾后

    自从向明生生病，楚楚回家住到现在，向明生没呵斥过她。
    今天，他因为柳晓峰的事，呵责她。
    「我以为一天能让你们冷静冷静，没想到啊，我这个舅舅还真是有本事。」楚楚冷言。
    「为什么非要针对晓峰，这几年你在外面上学，创业，公司里的事你不了解。这半年你在基层岗位，和他接触不多，对他真的是有偏见。」向明生缓下语气，说道。
    「如果你不信我们，明天你去公司看看，从别人的嘴里，打听打听晓峰，他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虽是他姐姐，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我没帮他，全是他在帮我。」柳晓月说道。
    楚楚被两个人左一句右一句，说得要窒息。
    突然，她脑子一转，说道：「他回来也不是问题，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向明生问。
    「借我点钱。」
    「多少？」
    「五千万，和你们打欠条。」楚楚说道。
    「上次你说的投资的事？」向明生问。
    「记性不错嘛，你们考虑考虑。」
    「我答应你。」向明生直说。
    柳晓月没插嘴，看着向明生，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
    「欠条明天我找法务写好，先到账一部分，什么时候晓峰正常回公司上班，再给你另一部分。」向明生说道。
    「还真是亲闺女明算账，成交。」楚楚上了楼。
    她喝了酒，看看时间，不早了，明天再联系沈羲浔。
    晚上，她做梦，梦见投资的江臻的电影，大火，钱还上向明生，自己还赚了一大笔，整个人都是笑醒的。
    早晨醒来心情不错，她收拾完，直奔公司。恰好遇见一个爱八卦的前台小静，她靠在前台，问道：「这两天公司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小静爱八卦，也是墙头草，知道楚楚的身份，也是有些忌惮，和楚楚说的时候，也知道掂量掂量。
    「不就是因为晓峰总的事，公司沸沸扬扬的。他的人，这两天都闹着罢工。」
    「你怎么看？」
    「照我说，罢工的都不理智。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高层肯定有他们的理由。侧面也说明，晓峰总这个帮派，很危险啊。」最后几句，小静小声说道。
    「我最讨厌公司里拉帮结派的。」楚楚说完，摆摆手，朝着电梯走了。
    到了办公室，楚楚看看工作邮箱，没什么要紧事，她准备去找老向，拿欠条。
    先去趟洗手间，还没从洗手间出来，就听到两个人在讨论。
    「你说晓峰总还回来吗？」
    「要我我不回来。」
    「这么多年的心血，不要了？」
    「态度太明显了，只因为亲闺女在这无理取闹，就把人家踢球一样踢走，这种地方，换做你，你想待？」
    「也是，要是我，求着我回来我都不回。」
    「你说，向总这次怎么了，他不像是这么不理智的人，怎么会让晓峰总走呢？要走也是大公主走啊。」
    「大公主要来继承家业的，这还看不出来？之前向总生病，没过多久大公主就来了，你品，你细品。」
    「怪不得呢，就算这会儿晓峰总不走，之后也得走。」
    「对咯。」
    「没意思是不是？」
    「我们就是打工人，没那么大野心，在这呆着吧。」
    「等大公主掌权，药厂凉凉那天，看你走不走。」
    「我听一个小出纳说，资金池里也没多少钱，现在研发投入很大的。」
    「不会
    开不下工资来吧？」
    「不会不会。」
    「……」
    两个人聊的内容全部听到楚楚耳朵里，楚楚的手攥着拳头，指甲掐进肉里。
    等她们走了，她才从厕所出来，站在盥洗台前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
    刚才的兴奋劲一扫而光，她憋了一口气，要让这些看不起她的人，好好瞧瞧。
    调整好情绪，她来到老向办公室。
    签了欠条，她对老向说：「最迟下周，柳晓峰肯定回来。」
    「好。」向明生竖了个大拇指。
    离开老向办公室，楚楚在门口靠了会儿，给沈羲浔打电话。
    「楚楚。」
    「浔浔，你还好吗？这两天我没敢找你，怕打扰你。」
    「我没事，在家养着。」
    「去找你，方便吗？」
    「赶快来，我快无聊死了。」
    「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去。」
    「杨大哥家的麻辣烫，少放点辣椒。」沈羲浔说。
    「得嘞您。」
    挂断电话，楚楚直奔西街，去给沈羲浔买麻辣烫。
    到了西宸府，沈羲浔正在沙发上打游戏，楚楚把麻辣烫放到餐桌，问道：「你老公呢？」
    「公司有事，我把他支走了。」
    「你没事了吧？」
    「没事，用了点保胎的药，在家养一养。」
    「对不起，连累你了。」
    「不用对不起。要我看，这事没什么阴谋论，就是咱俩运气不好。别想了，这事翻篇了。」
    「嗯，麻辣烫这些，你能吃吗？」楚楚问。
    「吃什么吐什么，现在只要有我想吃的，就都可以吃。」
    「我们去吃，里面加了粉丝，一会儿成坨了。」
    沈羲浔把手机里的游戏很快结束战斗，跟着楚楚到了餐厅。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吃麻辣烫。
    麻辣烫的香味，弥漫在整个餐厅。
    楚楚把这两天的事，讲给沈羲浔，最后说：「只有陆瞻能救柳晓峰了。」
    「他离开公司正合你意，你收了你爸的钱，回头和柳晓峰再有矛盾，只能怨你自己。」沈羲浔说。
    「现在用钱，江臻那里，我不想错过。」
    「柳晓峰这是什么，当了你和你爸借钱的炮灰？」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意思了。」楚楚笑道。
    「等阿瞻回来，我和他说。」
    「谢谢浔浔。」
    「和我还客气？」
    「不客气，我可是孩子的干妈。」
    「照你这么描述，柳晓峰可没你形容的那么不堪，不是个人魅力就是有足够的手段。」沈羲浔说道。
    「我再观察观察。」
    「他离开药厂，去哪了？」
    「不知道。」
    「如果他不回来了，怎么办？」
    「不可能，他本来就不想走，让他回来他巴不得。」楚楚说道。
    沈羲浔点点头，说道：「祝你顺利。」
    「以麻辣烫代酒。」楚楚举了举麻辣烫的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