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特么找到了。」季微凉的形体在祭坛中慢慢显露,「臭小子,连你妈都要吞,要不是老娘留后手,只怕真被你坑了。」
季微凉骂骂咧咧站起身,她新生的身体还不太平衡,脚边还爬着那个逆子。
「臭小子!」季微凉气呼呼地跺脚,季念却在一点点变小,从一个八九岁的小孩一点点缩小。
季微凉如果不管他,他最好的结果也是回到那个匣子里……
季念流着泪却没有开口,他有那么多恨,却无法当着母亲的面说出一个字。
无法说爱,也无法说恨,不能认错,更不想认错。
眼看着季念变得只有一个一两岁的幼,童大小,季微凉才蹲下身,把他抱进怀里。
小小的手,抓住季微凉肩头的发,他闷闷地哭。
「你的肉身在哪里?我给你取回来。」季微凉顺着孩子的后背,她其实不想怪他,但是他错了,错了很多很多,作为母亲,她有责任。
「不!不要!」小孩终于哭出了声,很快便哭得撕心裂肺,「不要不要!永远不要!」
季念宁可死掉,也不要妈妈看见他真实的模样。
「不许哭!」季微凉不喜欢小孩哭,她从来没有带过那么小的小孩。
季念已经开始咬她,边哭边咬,就像要再一次吞噬她,然而就他那小奶牙,怎么可能咬得伤季微凉用神力为自己做的身体。
付出了肉体与灵魂,季微凉终于摸到了神力的本质。
每一个幻境都映射着神灵,或者说,每一个生命身上都带着神明的影子。
世间所遇,皆为我影。
世间所见,皆为我愿。
奈何季微凉越说,那孩子就越哭。
季微凉能怎么办?
她也很绝望啊,她可以穿行许多世界寻找答案,可以杀死所有敌人完成梦想,她可以卧薪尝胆,也可以挥斥方遒,但是她不会带孩子啊。
「再哭我让你老婆看你哭的样子!」
「呜呜呜。」
「我告诉她,你是因为屎拉裤兜里了,被我打哭的!」季微凉继续威胁。
季念抽抽鼻子,一边哭一边鄙视她,「那你不是打一手的屎?」
「……别闹,再闹我真的告诉你未来老婆咯。」
「哼,我才没有老婆呢!我不要娶老婆,让你绝后!」
「绝得了我?没有你,我不能再生几个?」季微凉对季念的说法嗤之以鼻。
「呜呜呜!」果然季念哭得更凶了。
「我真的让你老婆知道你拉裤子了哦!」季微凉急了。
「我真的有老婆?」季念不信。
「当然!」季微凉坚信。
「那你证明给我看!」
「臭小子,亲妈都哄不住你,满脑子都是老婆……」季微凉骂骂咧咧,心头微酸。
一段幻境再次溢出,包裹那个幼小的孩子。
「这里就是绯地,我的封地。」左瑶瑶笑看身旁的凌轻,「怎么样,你还满意吗?」
「有什么不满意的。」凌轻也笑了,那笑容浅淡,有一点懒散,有一点高傲,还有一点纵容。
绯地,边境之地,贫瘠之地,晦暗之地,这里糟糕至极,这里是神弃之地。
「这里的风真好。」左瑶瑶看向远空,秋高气爽,正是明媚微凉。
「你喜欢就好,要不今天就在这里驻扎。」凌轻随手扯下一根发黄的野草,递给左瑶瑶。
左瑶瑶笑得温和,怯生生地接过那野草,收拢胸前,柔声拒绝,「不了,我们还是先去虞城。」
又是风过,只留枯草匍匐马车的辙痕。
三个月前,左瑶瑶还在圣都过夏,作为一个农学生,一朝穿越,左瑶瑶想的还是本专业的事。
没办法,农学生的苦只有农学生理解,选择农学的学生,大多都是这样实心眼。
传闻有学长辛辛苦苦培育的秧苗被鸡吃了,该学长一怒之下,炖鸡,哪曾想那只鸡是另一个同学的毕论,于是二人双双延毕。
左瑶瑶作为一个农学生,她的毕业论文是关于猪的。
介于我国本土猪濒临灭绝,我国种,猪一直被掐脖子,通过十六篇论文,左瑶瑶终于申请到了一头本土种,猪。
可以说,从那天起,那头猪就是左瑶瑶的命。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左瑶瑶索性睡在了猪圈,旁边的饲料房里。
谁成想,有个学姐开猪圈的时候就没拦住,左瑶瑶的猪猪直接冲出猪圈,眼看就要冲进实验田,左瑶瑶想也没想,直接就挡在了自家猪猪面前。
「猪祖宗,你冲进去了,不知道得毁了多少人的心血啊!」
左瑶瑶对自己的猪,那是尽心尽力,宁可自己不吃,都要给猪猪吃好的,作为种,猪,左瑶瑶的猪又肥又大,跑起来简直就是个四驱坦克。
左瑶瑶就这样,被自己养的猪猪撞飞了,等她醒来,她就到了这个陌生又落后的世界。
什么格格不入、三观不合,都已经不足以表达一切。
只一句话,这个世界真的有神,而且是一大群神。
神们至高无上,决定人的一切,包括什么时候的孩子不能活。
「幸运」的左瑶瑶生在了绯地择主之时,与她同一时段降生的圣都贵女,不过三个。
绯地,不是什么好地方,绯地之主也不算什么好身份,尤其是对于左家这种大家族,绯地就是个麻烦。
为了防止左瑶瑶成为绯地之主,左家早早为其指腹为婚。
彼时的左瑶瑶刚出生不久,眼睛都看不清东西,就被人抱着完成了订婚礼。
后来的一切,不过左瑶瑶和这个世界的抗争史。
圣都都说,左家长女是一个疯子。
起因便是,左家为她请来最好的女官,教授她的配得上她身份的礼仪。
左瑶瑶却说,「礼仪的本质是什么?尊重自己还是尊重别人?」
受命的丹羽女官冷着脸告诉左瑶瑶,「礼仪是贵族最重要的语言。」
「贵族的语言?一群人,用自己编造的奇怪规矩,来区别他人,从而证明自己高人一等,你们不觉得愚蠢么?」左瑶瑶用手抓起一块猪肉脯,狠狠咬了一口,「现在,这样的我,难道就不是贵族了吗?」
丹羽女官气得转身就走,左瑶瑶的疯名也就此传开。
可是也就是这样一个疯女,九岁就通过了神宫的考试,而且是一连考了三年,每一次都能得见神明。
传闻中,左家长女瑶姬,是神眷者,亦是疯子,被囚在婷阁,不见世人。
当然,那些都是传闻,实际上左瑶瑶是不得不去考试。
这个世界规定,所有人,都必须考下神官手里的证,才能学习文字和相应知识,因为文字和知识都是属于神的。
拥有汉语体系加持的左瑶瑶,以汉语,将近百万字的神谕,变成一万多字的,写在衣袖上。
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穿着答案,走进了思雨楼,通过了考核,成为了圣都传奇。
至于为什么考三次,那是因为左瑶瑶想学农政,畜牧和历史。
还有什么被左家囚禁,那更是无稽之谈,她只是忙着培育自己的种苗、牲畜,懒得出门应酬。
在旁人眼中至高无上的神,左瑶瑶见过,但是感觉也就那样,甚至有点像大学教授,有专业的知识,有自己的教学理念和方法。
至于信仰?
还不至于。
通过神系考试,左瑶瑶也只是为了识字,她上辈子受的都是无神论教育,这辈子也改不了。
「粮食不是人种的吗?牲畜不是人养的吗?为什么人做什么都被归功于神。」这个世界的左瑶瑶无数次内心吐槽,为此,她还特意当面问神。
「神允许你们存在,已经足够证明神的伟大了。」高高在上的神鄙夷着,厌恶着。
那时才十一岁的左瑶瑶,只是冷着脸叩了个头。
她那时就已经清楚地知道,她不可能融入这个世界。
作为左家的贵女,她的一生,似乎一眼就能看到头,嫁人,生子,信神,死去。
但,那并不是左瑶瑶想要的。
二十三岁的八月,昙花开放那一夜,无数次胡闹拒婚的左瑶瑶捧着花儿,走上了留月台,自愿去往绯地。
作为绯地之主,其实是可以成婚的,但是夫婿必须是圣都贵族,如果没有贵族男子愿意同去,绯城之主可以折花为夫,同往绯城。
左瑶瑶的想法很简单,她只是想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自己喜欢的日子,种种地,养养猪。
若是能遇见喜欢的人,那就好好地相伴一生。
若是遇不见,她也可以一个人过得很好。
总而言之,她只是想离开圣都。
在留月台呆了几天,已经让左瑶瑶尝到了甜头。
「我想要的,不就是这样么?这才是生活啊!」左瑶瑶舒舒服服地躺在榻上,看着窗外的星空,惬意地眯起眼。
「你觉得,当了绯地之主,离开了圣都,你就能一直这样生活么?」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左瑶瑶吓得浑身一颤,「卧槽,谁!」
左瑶瑶一激动,就会忍不住说「胡话」,也因此被左家当做疯子。
「窗外。」
左瑶瑶依言,小心翼翼望向窗外。
「真笨。」这一次声音中带有几分笑意带着少年感的低哑嗓音,很适合夏夜。
「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啊!」左瑶瑶还扒在窗口张望。
「这里。」
突的,声音贴到了左瑶瑶身后。
那一瞬间,左瑶瑶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被吓得动都不敢动。
一只手拉住左瑶瑶,将她推回榻上。
一个面具人,随意地坐在左瑶瑶榻边。
「那,那个,你谁?」左瑶瑶被吓得有点结巴。
「凌轻。」
「哦。」左瑶瑶怕怕地缩成一团,想了想,老实地补了一句,「不认识。」
面具人闻言又是一阵笑,「所以,你就是新的绯地之主?」
「是吧。」左瑶瑶心虚,她一普通人,连房子都没有,现在突然一下子说自己是什么什么地主,怎么可能不心虚。
「那你知道绯地是什么地方么?」那人盘膝坐上了软榻,支肘靠着窗台,一副要与左瑶瑶长谈的模样。
「听说那地方都是山,很多部族,然后吧,就是特别穷。」左瑶瑶战战兢兢地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那你知道为何没有人愿意当绯地之主么?」
「因为穷吧,听说那里土地贫瘠,很难耕作。」这个问题,左瑶瑶确实不怕,她可是农大的学生,种点自己吃的还是没有问题的。
「因为绯地是神族解决矛盾的地方。」面具人顿了顿,「曾经
的绯地,没有一天宁日。」
「哈?!那不就是约架的地方!」左瑶瑶大吃一惊,她哪里能想到,自己是去给人看拳击场的,而且那些人打完还不负责,不赔偿。
「你害怕么?」面具人问道。
「啧啧,虽然比较麻烦,但是,我应该也能活下来。」左瑶瑶觉着,自己多少也是个地主,至少可以躲地窖里。
「绯地其实没有那么差,圣都和神宫都在留意绯地,却不能直接管理绯地,所以便有了绯地之主。」那人继续为左瑶瑶解释,「所以,与绯地之主同去绯地的,还有神宫和圣都的人。」
「哦。」左瑶瑶点点头,感情儿绯地之主就是个吉祥物咯,左瑶瑶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你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那人被左瑶瑶蠢笑了,摇摇头,准备起身离开。
「不就是他们想插手又不想负责么?」左瑶瑶耸耸肩,「圣都和神宫都想管绯地,但是那里经常被人,阿不,被神砸场子,他们管不了吧,绯地的人就会对他们有意见,索性搞个绯地之主,有事儿就怪那个地主就好,对吗?」
左瑶瑶又不是真蠢,她也了解过所谓的绯地之主,大多都是女人,而且寿命都挺长的,感觉是个可以养老的职位。
「那你知道,绯地之主折花为夫,意味着什么吗?」面具人有些意外,左瑶瑶竟然当真明白了绯地的关键。
「不嫁人呗,不然呢?」左瑶瑶瞪着眼,她这绯地之主,当了背锅侠不够,还要她做什么?
「折花为夫,就是愿意与绯地部族相亲。」面具人抬眼看了看左瑶瑶,「就我所知,曾有绯地之主,与有数十个部族有关系。」
「卧槽!」左瑶瑶惊了,「那怎么不早说,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
「这些都是绯地辛秘,左家为何不告诉你,我也不知道。」面具后,那人轻咳了两声,「所以你现在想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左瑶瑶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种地养猪,不搞那些什么礼仪什么祭礼而已。」
这里的祭祀是有人祭的,左瑶瑶一看就被吓晕,每年被反复吓晕无数次,这也是左瑶瑶想逃离圣都的重要原因之一。
她哪里知道这里套路那么深,即使这样,左瑶瑶也不忘感激那人,「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你是好人,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恩情的。」
「所以,你还是要折花为夫?」
「那不然呢?」左瑶瑶是真的后悔了,但是后悔也没用,「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你可以挑一个夫婿,和你一起去绯地。」
「我?还挑?」左瑶瑶苦笑,「圣都贵族男子我一个不认识,而且人家怎么可能愿意去绯地。」
「那,如果我说,我愿意同你去绯地呢?」那人兜兜转转那么久,这才说出他的目的。
「不行!」左瑶瑶断然拒绝。
「为何?」被人拒绝,面具后的人依旧不急不怒。
「知道那地方不好,我何必坑你,况且……」左瑶瑶话还未说完。
一道光流过。
左瑶瑶一愣,她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是流水,我为我的妻子定制的。」
「哈?」左瑶瑶还是不明白,直到那个面具人敲了敲软榻。
后知后觉的左瑶瑶低头看向锦缎,一把短刀,朴实无华,漆黑的刀柄下是月光一般清亮的薄刃。
「喜欢吗?」面具人问道。
「你,你觉得呢?」左瑶瑶怂了,「呃,我只是不想坑你,和你要送你老婆什么东西没关系。」
「那你再看
看。」面具人却不肯放过左瑶瑶,抬手举起刀柄,轻轻晃过左瑶瑶眼前。
星光下,刀刃亦在闪烁,左瑶瑶只觉得眼花缭乱,不过瞬间,刀又回到了榻上,仿佛从未被人拿起。
左瑶瑶心惊胆战,愣愣地盯着刀刃,不敢出声。
「害怕?」
「怕。」左瑶瑶双手抱膝,垂下头,直接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你这样胆小又固执,你觉得你去了绯地会怎样?」凌轻伸手,冰冷的手指,掐住左瑶瑶的手腕,把她拖到自己跟前,「我来告诉你,你会被圣都和神宫的人完全控制,你会成为讨好绯地部族的礼物,自由?你觉得可能吗?」
「我,我不会屈服的!」左瑶瑶挣扎了几下,摸起榻上那把短刀,比在凌轻颈侧,她自己的手却在发抖。
「你觉得有用吗?历代绯地之主的生死生育都不属于自己,何况其它。」凌轻那股子桀骜张扬的气息,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他对左瑶瑶的鄙夷。
「我就不明白了,你们这么落后又混乱,就不能把心思放在生产和发展上吗?一天天就想着怎么折腾人了!」左瑶瑶不想勉强自己,反正她也下不了手,举着刀还怕误伤别人,索性收回了短刀,颓然坐在榻上。
星空下,静谧的空气流转。
左瑶瑶有点冷,不由耸了耸肩。
「取下我的面具。」凌轻突的命令道。
「还有必要么?反正我不过是你们的玩具。」左瑶瑶拒绝。
「如果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应该讨好我。」
「不好意思,我们学农的,脑子都比较轴。」左瑶瑶破罐子破摔,她辛辛苦苦在这个陌生的无望的世界挣扎那么多年,就那么一点点自由的希望。
可事到如今,她才知道,那只是另一个更加野蛮恐怖的地方。
她不过是从一个囚笼跳进另一个囚笼。
「你的臆症又发了。」凌轻平静地阐述事实。
「是啊,我是疯子,可是你们在意么?你们要的只是一个去绯地背锅的人,我疯不疯,对你们来说有区别吗?」左瑶瑶红了眼眶,一边说一边掉眼泪。
「我说过,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凌轻抓起左瑶瑶的手,靠近自己的面具。
「我想要的……你给我?」左瑶瑶有些意动。
「安静的,无人打扰干涉的生活。」凌轻握着左瑶瑶的手,轻轻揭下那木制面具。
「我承诺你,只要你是我的妻子,我给你自由。」
一张苍白的脸,一双褐色的眼。
左瑶瑶有些吃惊,她鼻子红红的,伸出小胖手比了比那人的脸,「你脸挺小的,但这胎记挺大的。」
赤红的火纹胎记自额头起,绕到眼尾,占据左侧脸颊,然后一路向下,直到被衣领遮住。
星光下,凌轻勾了勾嘴角,摘下面具的他少了冷意,锋芒却更甚。
「不对,你多大了?」左瑶瑶瞬间不好了,这小子摘了面具,虽然一脸吊不拉几的模样,但是分明就是个孩子,「我告诉你啊,我们那里男人的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二,我不能犯法啊。」
左瑶瑶可不想被摁上老变态的名头。
「二十七。」凌轻无语地斜了左瑶瑶一眼。
「二十七?就你这脸?十七顶天了!」左瑶瑶不信。
懒得再和左瑶瑶解释,薄被飞起,落在左瑶瑶脸上,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留月台中,只剩下左瑶瑶一人纠结。
犹豫着拿起短刀,摩挲刀柄上精细花纹,左瑶瑶心里有了一丝感慨。
该怎么说呢?
她自己看文的时候只觉得爽,但等自个穿
越了,她才知道有多苦逼,有的东西,真的无能为力。
圣都中林立的婴肉馆,神宫中为讨好神祗,抛弃一切苦修的信徒,斗兽场享受血腥搏斗的震天欢呼……
改变这个世界?
左瑶瑶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她只想保护好她在乎的人,仅此而已。
看着沉睡的季念,季微凉叹了口气,她是真的不会带孩子。
如今这个孩子,如果不找回他自己的肉身,那么就让凌瑾晞用神力,让他重生。
即使洞悉了神力的根源,季微凉自己依旧没有半点神力,不论是他想活下去,还是想让这个孩子活下去,都必须去找凌瑾晞。
「哎呀呀,不愧是男主啊!那无可匹敌的神力,真是叫人羡慕又嫉妒啊!」季微凉咋吧着嘴,她倒是不怕去找男主,反正凌瑾晞一定会帮她的。
那东西无关于爱恨,只是相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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