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起江湖

第一卷 西南风云 第四十章 幕后黑手


    廖玉衡猜出了眼前这壮汉的身份,但那壮汉毫不介意,更是直接承认了。
    “哼!是老子又如何?即知老子大名,还不赶快洗颈就戮!”王宣风此时是极为恼怒。
    廖玉衡对这王宣风是略有些了解的,此人本是擒王寨一都尉,在蜀地略有些勇名,后因强抢民女、夺人财物被擒王寨处罚,自那之后便心生怨恨,索性便叛出了擒王寨,做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与他的四个弟兄在蜀地是恶名昭彰,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与天南四煞均是臭名远扬的大盗。数年前突然销声匿迹,原来是被北周镇武司招揽了,如今奉命潜回蜀地,只怕是北周要对南齐有大动作。
    这言语间,二人又斗了数招,廖玉衡是略感吃力,这王宣风的武功明显高于廖玉衡,一旁的亦天航也察觉到廖玉衡处于下风,便瞅了个空档举剑杀了过去,二人齐战王宣风。
    那王宣风见廖玉衡有帮手上前,也不胆怯,那铁骨朵舞得是大开大合,丝毫不怕空门大开,即使如此,廖玉衡与亦天航却是寻不到他的破绽,反而有数次差点被那黑漆漆的铁骨朵砸到。
    廖玉衡低声说道:“这王宣风功力不弱于你我,手里那兵器更是极为少见,招式古怪难防,亦兄弟的宝剑能否将其斩断。”
    亦天航闻言直接回道:“刚才我已试过,收效甚微。”
    亦天航破天剑门剑阵,又以一敌四斩杀天南四煞,全凭流光剑之锋利,恰才一交手便有意斩断王宣风的兵器,却未奏效,那铁骨朵如手腕般粗细,方才几次全力斩击,却只留下几道缺口,震得流光剑剑身微颤。
    亦、廖二人与王宣风缠斗,久战不下,那凌清霜已是有些担心着急,便要拔剑相助,亦天航与廖玉衡急忙劝阻,若是这小妮子参与进来,一个不慎被王宣风挟持,那就前功尽弃了。
    二人一边厮杀一边劝说凌清霜,却惹得王宣风大为不满:“你们两个臭小子,也太目中无人了,待我杀了你二人,再好好伺候伺候旁边这小娘们儿,正好老子这几个月憋得难受!”
    这凌清霜可不是唐依雪,此刻被人言语轻薄侮辱,哪能忍得了,娇喝一声持剑便杀了进来,亦天航与廖玉衡心中直叫苦,这小姑奶奶要坏事啊。
    凌清霜此举却是正合王宣风心意,方才王宣风便想去劫持凌清霜,但廖玉衡与亦天航有意拦阻,不得下手,此刻这小妮子自己送上门来,快哉快哉。
    此时这亦天航、廖玉衡不仅要与王宣风厮杀,还要救护凌清霜,局势瞬间反转,若是再僵持下去,只怕用不多时凌清霜便会落入王宣风手里。
    亦天航见凌清霜已险象环生,索性心一横,冒着经脉受损的危险在洗尘诀尚在运气走脉之时强行运转混元功,以练至大成的混元功催动天势四象剑法,只见流光剑剑身剑气大涨,虽然尚不能做到剑气离剑杀敌,但其威势已不是方才洗尘诀与六合剑法可比。
    王宣风见此大惊,没想到眼前这小子竟然隐藏了实力,急忙一招荡开廖玉衡,便要去抓凌清霜,可已为时晚矣。亦天航一鼓作气,将自心口涌上来的鲜血强行压下,一剑斩向王宣风,那王宣风急忙回身挥舞铁骨朵格挡,只见铁骨朵应声而断,王宣风被流光剑自左肩斩入直没胸膛,竟是被一剑斩作两段,那脸上至死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亦天航终是压不住那上涌的鲜血,一口喷将出来,已是站不稳了,摇摇晃晃便要栽倒,下意识间一剑插进了地里以为支撑,急盘膝坐下,于怀中找出大还丹吞服。这光景看呆了廖玉衡与凌清霜,待二人回过神来,急忙上前询问亦天航伤势,此时的亦天航哪还有功夫搭理他二人,正专心以洗尘诀疗伤。
    廖玉衡见亦天航默不作声,便伸手去探脉,只觉亦天航脉息混乱,猜是刚才不明原因的剑气大涨造成的内伤,廖玉衡与凌清霜是无能为力、毫无办法,只得在旁边守着亦天航,凌清霜已是担心得泪眼盈盈。
    一般来说,只有内力极为深厚者方能内力外显,以内力灌注手掌或者兵器对敌。比如以拳掌对敌,以雄厚内力灌注拳掌,便可依仗这手掌外围形成的“气”硬接对方兵刃,若是一掌打到对方身上,那也与平常一掌的威力天差地别,这就是所谓的掌风、掌劲;又比如以刀剑杀敌,兵刃刚一交锋,对方的兵器便会被刀剑上附着的内力影响,或被震到一旁或被夹裹着内力的剑刃斩断,这便是通常所说的剑气、刀气。如公孙不疑、赵无锋那样的宗师级高手,以内力化气隔空伤人更是不在话下。
    混元功练至大成便可达到内力外显的效果,以其独特的运气法门催使内力外发,只是无法做到脱离拳掌和兵器这些媒介,不能隔空伤人。
    却说去年刘卿元苦战唐瑛、唐琼时,却是现学现卖,仅以脑中牢记的绝刀式内功口诀,强行运转绝刀式内功的运气法门催发风卷式刀气,此举实是找死,只是他功力深厚侥幸活了下来而已,就是今年垫江城外战齐融,他以练至小成的绝刀式内功催发风卷式、击空式刀气,那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天色渐晚,廖玉衡与凌清霜只听得亦天航长舒一口气,只见他缓缓睁开双眼,略为吃力地说道:“廖兄,可有进屋查看,是否有被掳的官员?”
    廖玉衡与凌清霜急上前将亦天航扶起,廖玉衡说道:“我与清霜师妹一直守着你,还未曾进去查探,不如一同前往。亦兄弟伤势如何?今夜便在此歇息一晚吧。”
    “服了大还丹,已运功调息,暂时无碍,只是内伤难愈,还需静养一段时日。”亦天航说道。
    廖玉衡方才便已猜到了亦天航应该是强行更换内功造成的内伤,至于原因自然是王宣风即将挟持凌清霜,亦天航怕这小师妹再有闪失。
    廖玉衡也想借此改改这小师妹冲动的性子,便将心中所猜告知了凌清霜。凌清霜得知刚才亦天航突然气势大涨、力斩王宣风,竟是因为她,心中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亦天航重视她的安危,忧的是不知亦天航受伤到底有多重,顿时心生愧疚,低声说道:“小妹任性妄为,不听师兄与亦大哥劝告,才造成这般后果,让亦大哥你身受重伤,我、我。。。”
    “好了,清霜,这不是没事吗,先进屋再说。”亦天航打断了凌清霜的话,三人推门进屋,屋内却无一人,只怕是这数月来被掳的官员已遭不测。
    亦天航故地重游,又想起那夜那人,心底泛起思念,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的神情,虽只一瞬间,却被凌清霜尽收眼底,这女子暗自心想:“亦大哥向来刚毅,从未有过如此神态,难道亦大哥还在担心我?”想到此处,心中不免又生暖意。
    廖玉衡已开始生火,见亦天航已盘膝打坐,凌清霜看着亦天航发呆,便咳了两声,让凌清霜帮忙找一下屋内是否有存粮,亦天航伤重,暂时不便长途跋涉,又值这十月寒月,夜间寒冷,只能在此将就一晚。
    三人吃过晚饭,又烧了些热水,可惜没有浴桶,只是略一擦洗,便分开睡下了,一夜无事。第二日寅时刚至,亦天航便醒了,实是经脉受损,疼痛难以安眠,不过这冉云瀚赠予的大还丹不亏是疗伤圣药,内伤虽未痊愈,但已可行动自如,只是一些时日内不可运功对敌。
    廖玉衡、凌清霜仍在熟睡,如廖玉衡这般人物竟然鼾声如雷,那凌清霜竟然也睡得着。亦天航无事可做,只能打坐运功疗伤,却听得屋外有人说道:“杀了本使的手下,就这么若无其事吗?如果不是本使空等了王宣风一夜,不放心过来查探一下,还真让你们跑了!”
    亦天航知是今日不可善了了,急忙叫醒廖玉衡二人,正主来了,敢自称“本使”,那这来人八成便是北周镇武司行武使!
    三人各持兵器来到屋外,这山里的凌晨格外冷,天空雾蒙蒙的,仍是黑漆漆一片,只有那圆月照亮。来人身着黑衣,脸戴面具,廖玉衡开口道:“阁下是何人?为何指使王宣风掳绑大齐官员。”
    廖玉衡明知故问,是想试探此事是否还有转机,这北周镇武司的行武使人数不多,但均是高手,不是他们三人可以对抗的。
    “哼,本使有必要回答你吗,天南四煞也是你们杀的吧?早就听闻青城派好管闲事,没想到连我镇武司的事都敢插手!你们坏我大事,今日便留在此地吧!”这黑衣人说罢,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就要动手。
    廖玉衡急忙将亦天航与凌清霜护在身后,问道:“你怎知我等是青城弟子?”
    黑衣人闻言冷笑道:“小子,你以为本使不认得你青城的马?”
    廖玉衡有心拖延,但这山间密林哪会有什么支援,只低声说道:“师妹,师兄在此缠住他,你与亦兄弟先走,务必赶回青城山将此事禀报掌门。”
    “哼,小子,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今日你们一个也走不了!”黑衣人颇为不屑地说道,正要动手,却只见亦天航借着廖玉衡身形遮挡,从怀中摸出几个小瓶突然掷了过来。
    这黑衣人未曾料到亦天航竟敢先动手,这天色昏暗,也不知打来的是什么,只当是暗器,急挥剑格挡,那几个药瓶均被击碎,药粉糊了他一脸,溅了一身后这才明白过来,小子使诈,又不知道这瓶中粉末是何物,急忙把脸胡乱一抹,睁开眼开口骂道:“臭小子,竟敢暗算戏耍本使!”
    可这时亦天航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黑衣人一跃翻上屋顶,四下查看,心想:“跑得够快的,跑?小兔崽子,你们跑得过本使吗?别以为本使不知你等将马拴在哪!”
    这黑衣人说罢便转身往林间掠去,竟是往亦天航拴马处追堵去了。不多时,那木屋中却是窜出三人,正是亦天航他们,此时已不可按原路取马回官道,三人只得往山里跑,若是被那黑衣人发现,必死无疑。
    黑衣人信心十足地飞奔了约一刻钟,一路连个人影也没看到,顿时反应了过来:“坏了,中计了,这三人方才怕不是躲在屋内,这虽是深山密林,但一旦被他们走脱,要坏了大事!”
    黑衣人急忙又赶回木屋,早没了亦天航等人的身影,俯身查看足迹,发现三人已往南边逃去,便也追了过去。
    亦天航三人往南逃入密林,其实并未往里走多远,这万一在山林里迷了路,只怕再困死在里面,三人在林中绕了个远路又折了回来,正在木屋往西不远处的林边躲藏,见黑衣人沿着足迹追进林中,亦天航他们才从密林中出来。
    三人也不知这计成了没,只得期盼那黑衣行武使脑子不灵光,亦天航撒出去的药粉能够赶快起效,三人也不敢耽搁,直往拴马地奔去,有惊无险找到各自的坐骑,直接沿原路回了官道,此时返回青城须大半日路程,极易被黑衣人追上,不如去往都庆,三人心有余悸地互相看了一眼,便往都庆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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