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又传来了。
不是天使的耳语,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混乱的、无法言说的嘈杂乐章。
这些音符,透过耳膜,刺穿视觉神经,在脑海中绘制出一副令人眼花缭乱的画,深邃又迷离···
桑梓清满头大汗,被那难以形容的噩梦折磨的辗转反侧。
终于,那造型夸张的“时间魔术师”,发出刺耳的敲铃声,这才将他从无边的恐惧中拽回。
桑梓清走进卧室,用清水冲洗下面部,整理下乱糟糟的头发。
那镜中之人比想象中的自己更加干枯消瘦。
距离大厅集会的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
桑梓清破开橱窗,从里面取出一把精致的短刀。
刀鞘上有火焰纹络,刀柄栓系金丝细绳,刀身精致明亮,有着龙形刻纹,看起来是某个作品的周边,只是尚未开刃。
桑梓清握起短刀,在阳台的窗沿上细细打磨。
五颜六色的玻璃让人头晕目眩,贴着眼望去,窗外之物又皆不可视。
真是奇怪的构筑,就像是刻意将这庄园打造成密不透风的铁牢。
磨刀声和磨牙声一同响起,桑梓清擦拭下额头的汗,看着厚钝的刀刃终于有了锋利的冷光。
他照着自己胳膊轻划一道,皮肤一下捎带着血肉卷起。
虽然差强人意,但也足够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桑梓清将刀别在裤腰间的皮带上,拖开橱柜和那满是少女心的床,离开9号房,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
距离集会开始的时间还有五分钟。
空荡荡的大厅内却只站了两个女人。
他们神情恐怖,后背紧贴在关紧的大门上,瞪大了眼睛盯着墙上的圣女浮雕。
“她还活着!她还活着!”有着冰晶瞳孔的白发少女焦急喊道。
浮雕的泥灰脱落了大半,白骨裸露,血肉模糊,灰白粉尘和鲜血混合成泥浆,看起来像是一副恶趣味的壁画。
眼角处只有血痕,泪腺早已被榨干。
“我们得救救她···”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另一个女人说道。
她看起来三十岁模样,一头金色卷发,脸色泛白,却慵懒的打着哈欠,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作态。
桑梓清没有吭声,找了大门旁的一角站着。
那看起来没睡醒的女人说的是对的,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墙中之人还在可怜巴巴的祈求着,凸起的眼球早就像晒干的烂橘子一样。
还能活多久?一小时,半小时,五分钟,或者就在下一秒死去?
他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有人陆陆续续从那个不起眼的狭窄洞口处探身。
“一,二···五。”桑梓清在心中默数。
结果,钻出来的人不过只有五个,加上外面的两名女性,也才七个人而已。
队伍为首的是一花白头发的神父,穿着深黑色的服饰,手持圣经,挂在胸前的亮银色十字架闪闪发光。
除了利奇尔和左叶黎夏,紧跟在队伍后面的还有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以及神态疲倦的妇人。
五个人的视线瞬间被壁炉上的人体浮雕所吸引。
“该死,这可真是令人作呕的恶趣味!”利奇尔吞咽下口水。
“愿神救赎这可怜的灵魂!”神父高举着胸前的十字架,闭眼做着祷告。
衣衫不整的黎夏佯装惊恐,她没有钻进利奇尔的怀里,反倒尖叫着紧紧抱住那个面容清秀的少年,不断用自己引以为傲两个“杀器”磨蹭少年的脸蛋儿。
少年面露红晕,慌乱无措地推开黎夏,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
娇艳女人对这个反应甚是满意,丝毫不理会旁边咬牙切齿、目眦欲裂的利奇尔。
少年走到浮雕面前,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悲伤,他攥紧拳头,满脸悲戚的将头撇下一边。
“看样子,我们又有新的朋友了。”神父看一眼桑梓清,“走向前来,孩子,这可是重要的会议,事关这个生死存亡的游戏。”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又是从何而来,入住了哪间房?”
神父苍老面孔中渗透出一股暖阳般的慈祥,和蔼可亲地询问道。
“九号房间的桑梓清,我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也不记得···”
“可怜的孩子,过去是沉重的锁链,有时候遗忘也是种解脱。”
他走上前,轻抚着桑梓清的脑袋,厚重的手掌上有着粗糙的老茧。
“向这可怜的孩子介绍下我们,我们有新朋友了。”
在神父的号召下,众人围在了破沙发的一旁。
桑梓清竭力在脑海中刻印下众人的形象。
一号房的清秀少年,杨子杰,此时还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时回望着身后的人体浮雕。
三号房,神父,是个慈眉善目的和蔼老人,对主有着不可动摇的坚定信仰。
四号房,谢雪寒,长相甜美,性格软糯的银发少女。
六号房,眼神空洞,毫无生气的女人,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明明刚结束午休,自我介绍都没开始,便又回房睡觉。
十号房的妇人,路易洁,看起来像是落魄的中世纪贵族。
“加之五号的黎夏,八号的利奇尔,应该还有五个人,请问,其他的人呢?我看见一共有十二个房间。”
神父眉头紧皱,手里不停搓弄十字架项链。
每日下午三点的会议,用以商讨存粮的划分,以及后续事务的安排。这些事情全部交由自己统一安排部署,有人不打招呼便莫名其妙的缺席,简直是对自己公信力的挑战。
他清理下嗓音,试图用沙哑的音色掩盖自己多虑:“七号房的先生,是个暴怒无常的家伙,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被点炸,他和十一号房的先生有点过节,估计今天不想见到对方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神父,脸上挂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只有利奇尔一副兴高采烈的欢喜模样:
“嘿!暴怒狂和守财奴,那真是场好戏!不过这次我要站在暴怒狂这边,那贪财的家伙十足令人恶心,不仅是钱,就连食物都是想法设法的多拿,简直贪得无厌!”
桑梓清继续追问:“那其他人呢?”
“没了,孩子,十二号本就是空房间。至于二号房的女士,恐怕···”
神父欲言又止,悲痛欲绝地回望着壁炉之上的浮雕。
桑梓清跟随着神父的视线看去,浮雕上裸露的骨架看上去确实是女性无疑,看样子,这些人在集会开始的一段时间后,便已经猜测出了墙中之人的身份。
“唉,总之,欢迎你的到来,九号的孩子。”
桑梓清拱手作揖,深鞠一躬,将头死死埋进抱起的双拳之上。
并不是他对这位老人表现出的善意和儒雅随和心存敬意,而是在听到“九号房”这三个字时,他的心脏猛地漏掉了一节。
听这些人的话,他们对彼此熟络,那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提及胖子死去的事实?
那藏尸的手段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说是潦草,这样看来,简直就像是所有人都默认了胖子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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