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农家克夫命,暴力锦鲤开挂旺夫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我是来清理门户的


    面对糯宝的讽刺,院子中央的人终于是再也忍受不住尖叫出声。
    声声入耳,都是男人粗粝到刺耳的嗓音,可发出这种声音的偏偏是个三岁女娃的身躯。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时爻彻底陷入呆滞,眼睛瞪得老大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摁住他的沈遇白见状无声一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一开始就找错了人,眼前这个里里外外都跟你妹妹没半点关系,懂我意思?”
    时爻难以置信地侧头看他,沈遇白满脸淡然。
    “此人叫渡厄,是时恬荔的老熟人。”
    “安心在这里待着,我去帮忙。”
    他看似随意的朝着时爻打了个响指,时爻就发现自己的周身多了数道看得见但摸不到的剑影。
    剑影呈保护状将他笼在了最中间,所有从院内迸出的黑雾都会自动避开他在的地方,而后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朝着院子最中央的时莹儿冲了过去。
    黑雾越来越浓,眼前全是一片不可看清的模糊。
    时爻反复揉眼,待浓厚的黑雾缓缓散去,出现在他眼前的就是更加诡异的画面。
    时莹儿瘦弱的身躯开始慢慢长大,不断被他吸收入体的黑雾宛如是一顿吃下去的八十斤米饭,直接就将小小的身板撑出了成年人的身量。
    模样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从时莹儿的身躯中再长出来的,是一个满脸阴鸷的男人。
    时爻怕自己贸然出声坏了糯宝和沈遇白的事儿,慌乱之下连忙咬住了自己的手腕,把到了嘴边的惊叫压了回去。
    糯宝看着眼前这个无比熟悉的人影,眼底渐露讥诮。
    “好歹也曾经是玄门首徒,被我唤了多年的师兄,我虽然是早知道你不要脸,可你的无耻下线怎么还在不断刷新?”
    “还真是小瞧了你为了苟命花的心思。”
    “这么大个男人,藏在一个三岁小儿的壳子里整日装傻装病,有意思么?你就不觉得丢人?”
    已经长回原样的渡厄气势极盛,看向糯宝的目光里藏满的全是锋锐的刀子。
    他没回答糯宝的话,反而是目光阴冷地看向了糯宝身边的沈遇白,旋即微妙扬眉:“我就知道是你在搞鬼。”
    “我倒是小瞧了你的那份儿心,没想到你居然能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
    “我要是早知道,当时就该连你一起灭了!”
    沈遇白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口吻讥诮:“灭了我?”
    “就凭你?”
    但凡渡厄真的有那么大的把握一举全灭,他就不至于换个地方伪装成三岁小儿还在躲躲藏藏。
    想到这人阴沟耗子似的无耻下作,沈遇白脸上的嫌弃愈发明显。
    “我还真不是跟你吹大话,咱俩对上谁灭谁可不好说呢。”
    糯宝幽幽插话:“九死一生的概率?”
    沈遇白含笑扬眉:“他九死,我一生?”
    “你还是这么聪明。”
    糯宝赞赏地抬起手摸了摸沈遇白的狗头,被沈遇白反手一下抽在了手背上。
    “少来这些,离我远点。”
    糯宝看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某人,心情复杂。
    “你小子怎么软硬不吃呢?”
    沈遇白防备着糯宝搞事情,不动声色的往边上退了几步。
    糯宝见状有些不满:“嗨呀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咱俩还是不是最好的了?你怎么……”
    “谁跟你要好过?”
    沈遇白没好气地白了糯宝一眼,落在渡厄身上的目光极其警惕:“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你还要废话到什么时候?”
    渡厄这人没什么太大的本事,单说单挑他都配不上当他们的对手。
    可也许是当耗子当多了,狡兔三窟打洞的能耐比谁都强,若是一着不慎网拉疏了,说不定就要让这人再一次跑了。
    沈遇白不想耽搁直接催促,糯宝听了神色唏嘘。
    “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着急的?”
    “好不容易故人重逢,你就不能多点耐心出来叙叙旧吗?”
    “这可是最后一次叙旧了。”
    沈遇白很想在这时候敲糯宝的脑袋一下,可比他更先震怒的是被无视了个彻底的渡厄。
    渡厄真是忍无可忍了。
    他周身萦绕的黑雾浓到险成实质,猩红的双目恨恨地看向神色自在的糯宝,嘶哑怒吼:“时恬荔!”
    糯宝懒洋洋地掏了掏耳朵:“嗯哼?”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
    糯宝看着面色狰狞的渡厄,讽刺十足地说:“你不一直都是这么废物么?”
    同在一个师门下,同样是孤儿被师父收养长大,渡厄心思狭隘寻不出半点磊落。
    看不见别人做的,看不见别人为了得到什么而付出的,妒忌,阴暗,心狠手辣。
    这样的脏东西凭什么要她看得起?
    糯宝脸上嘲色散去缓缓上前,冷眼看着渡厄淡淡地说:“你口口声声说是在师父决定将我定为关门弟子时才心有不忿,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不平自己受过的冤屈,那你跟我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提炼怨气为己用的?”
    “你真的是在师父这么说以后才做的吗?”
    渡厄神色闪烁没能说话,糯宝注意到从远处延伸至他身后黑雾中的一条线,神色越发讽刺。
    都到了这时候了,渡厄还不忘装腔作势迷惑自己,看似要跟自己正面决战,实际上还是在设法趁机逃离。
    他就是这么个见不得光的软骨头下作东西。
    “为夺我机缘,你不惜散布谣传鼓动人心,借了旁人之手伤我性命,毁我尸骨于万劫不复,你真不是因为妒忌?”
    “都到了此时今日了,你怎么就不能稍微坦诚一点儿呢?”
    “坦诚面对自己的卑鄙不堪,真的就那么艰难么?”
    渡厄被戳中心里最不愿被说破的一点怒得浑身颤抖,再难控制似的朝着糯宝狠狠地冲了过去。
    “我杀了你!”
    他来势汹汹,看似恨不得同归于尽,糯宝见了唇边溢出一抹冷笑,当即呵道:“沈遇白!”
    沈遇白闻声即动,飞似的朝着堵住了渡厄身后的路,抬手落下一道光刃,那根藏在黑雾中的线瞬间一刀两断。
    渡厄的脸上飞快闪过一抹慌乱。
    糯宝看着突然顿住的他玩味挑眉,挥手间手中多了一柄散发着冷光的长剑,身后也模糊显出了一道身着青衣的修长身影。
    她嘴角噙笑转了转手腕,幻影随着她的动作有了一模一样逐渐融为一体的趋势,半虚半实的剑影重叠,无声凛冽。
    剑锋指向渡厄的喉间,糯宝轻轻地说:“是非就不必说了。”
    “我今日一是来为死过一次的自己报仇,二是来替师父清理门户。”
    “师兄,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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