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朝世子到南朝国士

南朝风云诡事多 第二百四十三章 建康之变为权臣


    第二天一早,数千天雄军精锐由东府出发,自宣阳门进入建康城,转瞬之间就围住了司徒温兆的府上。
    温兆的族人吓的肝胆俱裂,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韦然自然也不想多言,只是想先拿下温兆。
    温兆听闻韦然杀上门来,知道事情已经全部败露,为求自保他推开人群走到韦然面前说:“秦王来此,不知下官犯了何罪,竟然需要秦王如此兴师动众,连驻扎在卫星城的天雄军都调入了建康城中?”
    韦然看着在打马虎眼的温兆,当下不由的心头火气,他是笃定韦然在众人面前不敢说出实情,故而在才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应付韦然。
    但是韦然又岂是那种被随意拿捏之人,当下便趁温兆不注意,一把将温兆拉到身边,随后将其往墙上顺势一甩,一脚直踢温兆要害。
    温兆顿时痛不欲生,脸色涨的通红,痛苦的捂着下体瘫倒在地。
    韦然此时凑到温兆耳边轻声说道:“本王知道你认为本王在乎皇室颜面,故而无法将实情说出。本王实话告诉你,你不仅得死,杨兰也得死。你若是不想祸及家人,就乖乖认命,不然我不仅诛了你全家,更将金陵温氏彻底除名,孰轻孰重,你自己思量。”
    此时的温兆面如死灰,他知道韦然言出必行,也知道韦然的狠辣之处,当下便放弃了无畏的挣扎,任由韦然拖走。
    韦然随后令人在建康布告天下,司徒温兆通敌卖国,向两秦泄露韦然的行军路线,故而导致南齐兵败,现以查明实证。
    韦然和南朝世家素来不合,温兆又是南朝世家新的领头人,如果说他向两秦输送韦然的行军路线,从而想要让韦然死在战场之上的确也是合情合理,故而众人也都信了七八分。
    而此时台城之中,杨兰对宫外的情况一无所知,但是今天她却发现台城的守备突然变了,而且也没有看到她哥哥来台城之中,以往巡视完台城防务之后,杨晨都会去往复安宫中陪杨兰聊会天。
    杨兰等到日上三竿,仍未看到杨晨的踪影,心中不免的泛起一丝不妙的感觉,立刻唤来贴身太监,吩咐道:“去将杨指挥使请来。”
    贴身太监离去之后,杨兰又问贴身女官道:“陛下呢?为何不见他请安?”
    看到女官也不知情,杨兰吐槽道:“韦然回京之后,本宫为何感觉如此心慌?”
    女官对杨兰之事也是全盘知情的,故而立刻说道:“太后也不必如此惊慌,毕竟您是陛下生母,又是先帝发妻,秦王义妹,而且此事事关皇室脸面,秦王就算再如何大胆,也顶多迁怒于温司徒,不会牵连到太后身上的。”
    提起温兆,杨兰内心又是一阵不舍,埋怨的说道:“温司徒多好的一个人,若是被韦然处死,岂不是太可惜了?”
    女官看到这个缺乏朝廷斗争经验的太后,也是一头的无可奈何,只好又说道:“太后,此事已经事发,当日奴婢就劝太后不要动临海王,让红妆郡主去劝说即可,此事想办法遮掩过去,太后非要处死临海王,还被崔大人知晓,此事既然东窗事发,那么唯有牺牲温大人了。”
    杨兰突然惊恐的说道:“韦然不会还要迁怒于本宫吧?”
    女官却觉得不可能,毕竟杨兰身份地位放在这里,自古以来哪有大臣逼死太后的先例,至多就是禁足罢了。
    但是怕什么来什么,此时韦然将温兆关押至秦王府之后,立刻率兵入了台城之中。
    此时韦然已经调换了台城的防卫,将杨晨的亲信将领全部替换成自己的心腹,随后直接奔着复安宫而去。
    被杨兰派出去的贴身太监刚想回禀,就发现韦然已经步入了宫中,故而心中万念俱灰,想着此时只有陛下能救太后了,于是慌忙的就向上元宫而去。
    但是刚到上元宫外,就看到上元宫外甲士林立,立刻就判断到韦然已经控制了整个台城,当下心中哀嚎道:“秦王如此行事,简直可以随时谋逆啊。”
    韦然此时一把冲入复安宫中,看到还摆着太后架子的杨兰,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直接一个耳光将杨兰拍翻在地上。
    杨兰又怕又怒,捂着被韦然打红的脸说道:“本宫乃是太后,秦王你是要犯上作乱吗?”
    韦然听后,气道:“你道德败坏,还有脸面说自己是太后?你如此行为,本王有何面目日后去面见先帝?陛下被你宠的如此肆意妄为,你为母不能教育陛下,为妻不能恪守人伦,如此行径,我大齐要这等太后还有何用?”
    杨兰此时内心已经害怕极了,只好喊道:“皇儿,皇儿何在?我要见皇儿!”
    韦然冷冷的说道:“你已经见不到陛下了,我也不会再让陛下见到你了。你做出如此祸事,日后本王若有三长两短,让你个妇人掌权,我大齐只怕要四世而亡了。”
    随后韦然一挥手,就只看到两个士卒端上来一壶鸩酒,韦然亲自将酒倒满,随后对杨兰说道:“恭送太后归天!”
    杨兰看到韦然想要毒害自己,整个人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慌慌张张的就想往宫外跑去,但是此时复安宫已经被将士堵住了去路,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杨兰此刻越发的绝望,跪下来说动:“秦王,哥,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看到太后如此,韦然内心也不由的唏嘘,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于是强忍不舍,转过头去说道:“恭送太后归天!”
    将士会意,一个人用手握住杨兰的嘴巴,一人将毒酒灌入杨兰的口中,杨兰还想挣扎,但是如何挣扎的过天雄军的将士,没过多久,身后就没了动静。
    此时士卒回禀道:“回秦王,太后已经薨逝了。”
    韦然方才转头,看着面容姣好的杨兰,瞪大了眼睛不甘的躺倒在地上,韦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后突发恶疾,不幸去世,实乃我朝的不幸,但是如今非常时期,一切从简,太后和先帝不许合葬,将其葬在先帝寝陵边上的墓穴之中即可。”
    韦然突然觉得,让此人和萧炬合葬在一处,是对萧炬莫大的侮辱。
    此时上元宫中的萧业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对宫外的甲士感到好奇,突然发现自己宫殿外布满了士兵,萧业并没有觉得害怕,只是疑惑。
    不久后,韦然亲自来到上元宫中,居高临下的看着萧业说道:“陛下,太后已经薨逝了,你该去看最后一程。”
    萧业起初还不相信,但是看到韦然斩钉截铁的眼神,方才确认,自己的母后死了。
    没有人知道萧业内心的想法,只能看到萧业看向韦然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嘴里喊道:“是你,是你杀了母后?”
    韦然不置可否,随意的耸了耸肩膀,随后便带上红妆离开了上元宫,前往朝堂之上。
    众臣等了数个时辰,都没看到萧业来上朝,但是没有韦然的命令,宫中御林军也不放各位大臣离去,众人内心尽皆惶惶不安。
    一切的混乱随着韦然回到朝堂之上而安静了下来,众人看着神情肃穆的韦然,不由的都心中一惊。
    韦然拉着红妆步入到龙椅边上,他的位置如今在龙椅下首,韦然坐下后说道:“本王不在建康的日子里,诸位大臣安分守己,本王甚是欣慰,但是我朝司徒,却偷偷为东秦输送情报,征集粮草也颇为不利,本王决定将他于朱雀大街斩首示众,本来此罪应该牵连三族,但是念在金陵温氏一直为朝廷尽心尽力,故而只处罚温兆一人,诸位可有异议?”
    了解内情和不了解内情的大臣如今都沉默了,甚至有人觉得韦然杀人就杀人,还需要编造一个理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既然无人反对,那么此事就此定下。着袁大人操办此事。”
    随后韦然话锋一转,又道:“本王今日之所以晚到,乃是因为太后病重,本王到的时候,太后已经归天,如今乃非常时期,一切从简,就不办国丧了。”
    众人听闻杨太后突然离世,顿时满朝皆惊,没人相信杨兰会病死,但是众人都用惊恐的目光看着韦然,不知不觉此人已经如此胆大包天了,杀害一朝太后,这是亘古未有之事。
    韦然此刻不理会众人的目光,自顾自的发布命令道:“御林军统领,建康都指挥使杨晨身体抱恙,我已经准许他回封地晋陵归养,高小顺接替他的职位,京口守将的人选本王会再行安排。”
    随后韦然轻描淡写的般的就将建康和台城的防卫全部集中到自己的手上,这也是他吸取的教训,萧业已经对自己怀恨在心,自己必须随时监控建康和台城的一举一动,等到萧业有能力和自己扳手腕的时候,他应该已经勘定北方了。
    韦然随后又清洗了台城后宫,将杨兰的心腹女官和太监全部处死,日常的宫女全部安排到杂役库中去,终身不能离开。
    随后韦然又想起了众位南方大臣给萧业找的酸儒,当场骂道:“本王要的是一个能够勘定天下的君主,而不是一个只会满口诗词歌赋的天子,你们找了个破酸儒,天天子曰孟云,教导数月也没见陛下有长进,我看这个酸儒徒有虚名,一并拉出去砍了吧。”
    堂堂南朝大家,居然被韦然一口一个酸儒,这让朝下众臣不由的面面相觑,刚有人想出言发声,但是立刻被边上之人拉住,此时韦然气头正盛,谁也不要去自讨没趣。
    解决了宫中的事情之后,韦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台城,从此之后,萧业开始了长达八年的软禁生涯,正式成为了一个傀儡皇帝。
    不过比傀儡皇帝好一点的是,韦然并没有放松对萧业的教育,他想将太平盛世的政治理想全部在萧业身上实现,在韦然看来,他就是一把刀,注定是要杀的天下血流滚滚,而萧业只需要享受太平,用仁政去感化这个纷争的时代。
    但是事实真的能如韦然所预期的那般吗?
    至少有一个人不这么认为,此人便是赵王萧寅,侥幸活命后来又被韦然安排为尚书令的萧寅,一直在默默培养自己的势力,韦然擅杀太后引起了很多人的反感,以前觉得韦然虽然弄权,但不会篡位的那部分人,也在这件事情的熏陶下,改变了中立的态度。
    加上早就和韦然不对付的江南门阀,韦然的处境并不会随着这些事情变的明朗起来,反而让他在数年之内都被禁锢在这建康城中,看着北方风云跌宕,而自己只能作壁上观。
    回到王府之后,韦然将韦红妆交给元淑,元淑自然也知晓了今日之事,担忧的说道:“夫君虽然处于公心,但是众人可不会这么想啊,尤其是陛下,仇恨的种子势必会埋下,日后如何是好?”
    韦然看了一眼元淑,随后柔声说道:“夫人觉得如何?”
    元淑随后说道:“其一,待陛下年长之后,将红妆嫁给陛下为皇后,同时逐渐的交还给陛下部分权利,表示对朝廷的中心,此举虽然冒险,但陛下若是明君,自然也懂得夫君的良苦用心,日后我等或可全身而退。”
    韦然没有回话,只是问道:“还有呢?”
    元淑此时完美的展现了最毒妇人心,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无情的话:“从此将陛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在夫君完成自己的大业前,陛下永远只能是一个象征。”
    韦然突然笑了起来:“若是陛下不愿意呢?”
    元淑此时无奈的说道:“不是还有萧子尹吗?”
    韦然沉默半晌,最后还是低声叹息道:“可他毕竟是先帝唯一的子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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