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之环

    白夜推开会议室的大门，特市局在18号城市的主要负责人已经全部到齐了。
    市长李彤，带着金丝眼镜，穿着深蓝色正装坐在主位上。她的左手边是秦教授，右手臂则是防务部长姜映泰。
    后勤科技部的冯教授坐在距离三个人较远的角落里，面前堆着一叠档案，他正脸色愁苦却又兴奋的翻看着。
    秦教授率先看到了白夜：“来了。”
    一边说着，秦教授一边抬头看向白夜的身后：“怎么就你们两个？沈言呢？”
    “之前出城应对平遥县的镜主，他出力最大，有些累了。回城之后，我就让他先回去休息几天。”
    “毕竟医生跟我们只是雇佣关系，在没有灵能事件的时候，我们没有权利干涉他的自由。”
    白夜一边说着，拉开一张凳子坐在了圆桌的末位，陈芸跟着坐在了她的身旁。
    秦教授语气平缓地说：“这次你们带回来的资料非常重要，极大地丰富了我们对灵能的研究。不得不承认，在这一方面圣普洛斯是远远超越我们的。”
    “如此重要的一批资料，这会议还是要小沈一起来参加一下的好。毕竟他一直是我们18号城市里，对灵能理解最深的人。”
    白夜点点头：“那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
    “打电话就不必了吧。”
    姜映泰突然开口：“这批资料是从平遥县的圣普洛斯分部手上缴获的，医生作为这次行动的主要参与者，甚至就连地下的资料都是他提醒你们去收取的，没准他对这些资料比我们还要了解。”
    他提醒我们去取的资料？
    听了姜映泰的话，白夜转头看向陈芸。
    陈芸微微摇头：“不是我说的。”
    白夜眉头微皱。
    姜映泰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他既然没有跟你过来，可能对这些资料根本就不感兴趣。”
    秦教授敲了敲桌子，打断姜映泰的话。
    “正是因为沈言有可能比我们更深入的了解这些资料，所以才更有必要让他一起来参与这个会议，以我们现在的研究，即便是拿到这份资料，又能完全消化几成？”
    市长李彤这个时候突然笑着说：“秦教授，您也不用妄自菲薄。毕竟在这方面，他们已经研究了很多年了，我们才刚刚开始。”
    “我想有了这批资料，我们18号城市的灵能研究，很快就会迎头赶上，甚至超过圣普洛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说到这里，李彤把话头递给一旁心无旁骛地看资料的冯教授：“冯教授，您是我们科技部的老人了，在灵能与现代科技结合的这一块研究的最深，您说说看，这批资料你们能吃透几成？”
    冯教授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抬起头，眼镜半挂在鼻梁上一脸不耐烦地说：“我一个搞科研的，没那么多弯弯绕，我现在只想赶紧开完会好回去展开我的研究。”
    李彤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呵呵，冯教授有些迫不及待了，这也侧面说明我们这份资料的确价值非凡啊。”
    “既然这样，会议现在就开始吧。”
    秦教授最终拍板说道：“会议结束之后，陈芸把会议纪要和相关资料给沈言送一份过去。”
    “好。”
    陈芸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把准备好的资料挨个分发给每个人。
    “现在大家手上的，正是我们整理出来的从平遥县得到的资料。”
    “这里面主要记载了一些圣普洛斯对于灵能的一些研究方向，和研究成果。具体的实验数据，我们已经给相关的工作人员同步了信息。”
    “这次会议找大家来主要讨论的，是这份资料中提到的【十二序列】以及【王座】的概念体系。”
    说到这里，陈芸稍微停顿了一会而，等大家翻看手上的资料。
    很快姜映泰抬起头，问道：“资料里说，圣普洛斯经过几十年的研究，将灵能总结为十二条序列。认为所有的灵能之力，都属于这十二序列之中，这很好理解。但后面的王座什么？”
    “为什么说，所有觉醒者也好，镜主也好，终极目标便是争夺王座？”
    “这似乎并不是现实中的某个座椅或者某个象征权利的位置不是吗？”
    陈芸笑着点头：“当然不是。”
    “您刚才也说到了‘象征’，我们猜测【王座】应该就是灵能之力的最终阶段。”
    李彤疑惑道：“如果是力量的最终阶段的话，每条序列登上王座的只能是一个人？”
    “觉醒者，或者镜主，无非就是拥有特殊力量以及相关知识的人。客观来讲，力量、知识这类东西，从来都不具备唯一性不是吗？”
    对应到现实中，即便是你在科学技术上进行封锁，对于其他人而言无非就是花多久能够攻破这一技术的问题。
    因为在相同的世界规则下，至少在理论上讲不存在完全唯一性的知识。
    “或许【王座】并不是灵能之力的最终阶段。”
    秦教授放下手中的资料开口说道：“如果圣普洛斯提出的【王座】，代表的是灵能之力最终阶段的门票呢？”
    “力量层级，或者说知识层级不存在唯一性。因为它们代表的是一个标准，而不是某个物品。”
    “但如果达到这个标准的前置条件，是唯一的，那么能够晋升到这个层面的人自然也就变成唯一的存在。”
    说到这里，秦教授笑了笑：“大家都知道，知识本身是具备收束性的。层次越高深的知识，科学概念，往往会汇聚到某几条宇宙规律上去。给大家的感觉说是殊途同归，但又像越走越窄。或许某一天，我们的科学理论想要突破某个平静，也需要一张唯一的门票也说不定。”
    “我想这所谓的灵能十二序列也是类似的。”
    陈云点点头：“秦教授说的没错，我们整理这些资料，发现灵能最初的表现千奇百怪，但最终都会回归到十二序列中去。”
    “像白上校觉醒的灵能，就属于十二序列之中的【死亡】。”
    陈芸看着白夜说道：“骸骨来自于亡者的力量，属于死亡罪表层的样子。在圣普洛斯的理论中，白上校对灵能之力的理解和运用还没有入门。”
    “以后白上校如果能够进入下一个阶段，应该是可以侵蚀生物生机的，而不是现象再这样只能将骸骨当做甲胄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