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被你发现了?”姜泽宇大受震撼,“我的脸上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姜星奕点点头,解读道,“整个脸上都写着‘快来问我吧,求求你了’。”
“呸!”姜泽宇嫌弃道,“我才不会说什么求你呢,你别瞎翻译。”
“那好,那我就不问了。”姜星奕对姜泽宇的私事并没有太多的好奇心,毕竟谁家没一个中二的弟弟嘛。
他不感兴趣的准备去休息了,又被姜泽宇拦住了。
“你真不想知道?”姜泽宇神秘道,“我怕你不问我的话,你日后会后悔。”
“你怎么今天这么神神叨叨的……”姜星奕吐槽着,勉为其难道,“行吧,你说吧说吧,我可想知道了。”
姜泽宇也没因为他敷衍的态度生气,毕竟他实在太有倾诉、投诉和控诉的欲望了。
“我跟你说,”他打开了话闸子,指了指楼上,“那两个人有事瞒着我们。”
“你说大哥和二哥?”
姜泽宇点头如捣蒜,“对,而且一定跟妹妹有关!”
姜星奕表情严肃了起来,“什么意思?”
姜泽宇气鼓鼓的,“我听到二哥说明天医院见了,肯定是有什么消息了,他还瞒着不告诉我们!我问他,他也不回答,真可恶!”
姜星奕皱了眉。
和姜泽宇最初所想的一样,姜星奕心里也清楚,但凡姜景年捂着不肯说的,大都是没有什么把握的,不想惹得他们空欢喜。
但是吧,也与现在姜泽宇的抱怨一样,他们从来不会对这些哪怕是不真切的消息厌烦,只要是跟姜瑜有关,那么只怕一点点希望,他们也愿意赴汤蹈火。
“什么时候?”姜星奕问道。
“明天早上,具体时间没听到。”
这点消息也足够了。
姜星奕不甚在意道,“那就早上守着就成。”
“你准备什么时候起床?四点?五点?”
姜星奕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一把揽过了姜泽宇的肩膀,往外走去,还顺便揉了揉他的头发。
“傻。”
守在这里干啥?
医院里蹲着不就成了。
……
第二天,姜成朗和姜景年到医院的时候,就见到病房里蹲守的两只。
姜成朗又好气又好笑,扫了一眼,就知道是姜泽宇哪个大嘴巴子说出来的消息,而这个主意,显然是姜星奕想的。
原因无他,姜泽宇没这种智商。
还好姜泽宇听不见姜成朗的心声,他一副你看,你们现在甩不了我的模样,嘚瑟的不行。
姜景年无奈。
本来是不想让他们花费这功夫跑来一趟,但人来都来了,也不好现在把人赶出去,只好开口道,“这也是我初步的一个想法,你们来了,正好也能出出主意。”
姜泽宇狂点头,“出主意我最在行了。”
姜景年默了默。
倒是姜成朗接话道,“如果在我们的对话中,你们有疑问的,先不用提出来,稍后我们会跟你们解释。”
姜星奕敏锐的发现了这句话的不合理。
既然让他们出出主意,那为什么刚开始就说,有疑问不能说?
而且,为什么他们笃定了,一定会有不明白的地方?
大哥和二哥,果然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的吗?
……
封凛白的临时办公室向来没有什么闲杂人等,空空荡荡的,连柯炎彬都不在。
一行四人进去后,姜成朗也没废话,直接就进入了主题,“按照我们昨天通话的内容,我们已经选定了几个催眠师,这是名单,你可以看看,我相信你也有所准备了,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这刚开始的一句话中信息量就过大,姜泽宇的小脑瓜直接没转过来。
等等……
什么?
催眠师?
这怎么就要找催眠师了?
而且,妹妹不是睡着的吗?怎么催眠啊?
姜泽宇的脑门上顶着一堆问号,而姜星奕也没比他好多少。
他盯着姜成朗的动作和封凛白的反应,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封凛白看了眼名单,没有太多表情,“和我所想的差不多,这确实是行业内的翘楚了,只是……”
他顿了顿,坦然自若道,“我的防范意识太强,我怕会让你们失望。”
姜景年:“总要试试再说,谢谢你愿意配合我们。”
封凛白颔首,“分内之事。”
眼见他们就开始讨论后续的时间安排以及一些准备工作了,姜泽宇更加茫然了。
为什么他们在和封凛白约时间?
妹妹不就在这儿,难道约个催眠还需要封凛白的首肯不成?
明明他们才是妹妹名正言顺的血缘至亲啊!
他刚想发出一个质疑的音节,就被姜星奕捂住了嘴。
姜星奕在一开始愣了愣之后,随即就明白刚开始姜成朗的劝诫是什么意思了。
因为他们是特意为了封凛白而来,要催眠的对象也是封凛白。
他想起来了姜瑜那次喝醉酒后的异常行为,明白了大哥和二哥是准备拿这个当突破口,确实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眼瞅着那边谈话结束了,日子也定了,姜泽宇眨巴着眼睛看着姜成朗他们,又转过头来看看姜星奕。
他有种感觉,好像大家都懂了,就他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姜泽宇扁着嘴,跟着姜成朗他们出了医院之后,上了车才终于像飞鸟归林般急不可耐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究竟是想出了什么招?催眠?催眠有用吗?可以治病吗?”
姜星奕抿着唇,把“为什么瞒着我们”那句话咽了下去,忧心忡忡,“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是拿封凛白当突破口,我心里却总不太踏实。”
姜成朗头也没回,“我也一样。”
姜景年道,“只能这样了。”
姜泽宇:“……哈?”
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他怎么更加糊涂了?
姜泽宇的小脑瓜子又宕机了。
姜成朗叹了一口气,“是这样……”
作为大哥,他比另外两只有耐心得多,把之前姜瑜喝醉酒后发生的事与说的话娓娓道来,姜泽宇的眸光才变得越来越清明。
原来是这样!
啊怎么会这样!
妹妹和大尾巴狼,还能有什么牵扯?却是两个人都不记得的了?
饶是姜泽宇再傻,他也知道过往的那十几年,姜瑜都是和安叔待在一起,如果姜瑜的身边真的有过姜瑜的存在的话,小孩子藏不住话,安叔也该认识封凛白才是,可安叔见到封凛白,分明也是觉得陌生的。
姜泽宇觉得自己的脑子跟浆糊一样,但在这一团浆糊中,他却突然又福至心灵,发现了一个华点!
所以是姜成朗和姜星奕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姜成朗又告诉了姜景年,而他才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大可怜蛋?
……
姜泽宇内心的咆哮没有人会注意了,在封凛白的许可以及安排下,接下来的日子里,封凛白开始逐个与姜成朗名单上的催眠师见面。
然而,并没有什么进展。
如封凛白所说,他的防范心太强,世间没有催眠师能轻易的让他卸下心防。
哪怕是封凛白有意放松,可他的防备心深入骨髓,根本不是这么好攻破的。
催眠师走了一个又一个,封凛白歉疚道,“抱歉。”
姜景年却并不意外,“没什么可道歉的,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我是你,恐怕也是一样的结局。”
封凛白没说话。
姜景年打量着封凛白的神色,见他面色越发苍白,蹙眉道,“你也别累着自己,去休息吧,我可不想妹妹醒来之后,以为我们虐待你们。”
封凛白的唇角这才微微荡起了笑意。
和他一样,这群人也坚信姜瑜会醒来。
这样真好。
他轻咳了一声,送走他们之后在自己的办公室坐了下来,这才放松自己往椅背上一靠。
柯炎彬无声无息地进来,拧起了眉,“主子,你明知道你的身体……”
封凛白打断他,“无碍。”
柯炎彬小声嘀咕道,“我看你是无爱才是吧?”
“你说什么?”
“没什么。”柯炎彬嘟囔道,“主子,你再这样下去……”
封凛白再一次打断了他,“封家那边最近有什么消息?”
“还能有什么消息?”柯炎彬嘴角一撇,嫌弃道,“封家那个糟老爷子对自己的孙子疼爱得不行,把股权和名下几个子公司都交给他打理,现在外面都传糟老头子是准备这几年就退位让贤,把公司给那只小兔崽子管理咯。”
封凛白瞥他一眼。
柯炎彬老老实实的把接下来的话都说了,“好吧,实际上呢,糟老头子之前想对秦氏下手,手段不怎么样,直接被秦氏给弄回去了,然后又想找姜氏泄愤,姜成朗也不是省油的灯,封家几块地都没争到呢,气得不行,听到糟老头子说了兔崽子好几次,只可惜,后继无人,只能继续让兔崽子顶着了。”
封凛白冷笑一声。
意料之中的事。
就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只骆驼,又还能撑多久呢?
“不过,还有一件事……”
柯炎彬迟疑着开口,“好像除了我们,还有其他势力也在对封氏动手,一只是简氏,另一只鬼鬼祟祟的,没查出来。”
“我知道是谁。”
“啊?”
柯炎彬情不自禁“啊”出了声,下意识想到,完了完了,他这在外奔波的,还不如主子这坐在这里的耳清目明,完了,这也太办事不利了吧。
但他还是好奇地问道,“谁啊?”
“那朵食人的小白花。”
柯炎彬把这句话咀嚼了一遍,才反应过来,“陆媛?她有这能耐?”
封凛白扫他一眼。
柯炎彬被这一眼看得发麻,身子一抖,恍然想起来陆媛可是在简寒深的监视下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溜回国的,能耐可大着呢。
“可是……”他提出自己的疑问,“陆媛不是对封君昊情根深种吗?怎么会对封氏动手?”
封凛白摆摆手,“你走吧。”
柯炎彬默了默,知道封凛白这是“我不跟弱智说话”的意思,他转过身,很识趣的离开了。
只是心里在揣摩着,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因为得不到,所以我就要让你倾家荡产吗?
女人啊。
真是可怕。
……
封志义最近过得很是糟心。
名下的公司运营得不怎么样就算了,家里这群人还成天给他惹事。
他觉得自己真是造孽,才会有这样不成气候的子嗣。
此刻,他坐在书房里,捏着眉心,问梁丰,“我那些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就没有其他还能用得上的?”
梁丰欲言又止。
“有,还是没有?”
梁丰斟酌道,“您把那白眼狼带回家后,夫人大怒之下就清理了一批,后来那白眼狼也私下里修整了一次,然后就是前段时间,夫人也……”
他瞅着封志义神色,没敢再说下去了。
“那个疯婆娘!”
封志义勃然大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点胸襟气度都没有,怎么当得了一家之母!”
“那就不当了!”
门口,直接传来赵凝珍高昂的声调,“谁还稀罕这个当家之母不成?”
她推门进来,面色沉沉,“择日不如撞日,要不要今天就找律师来把离婚协议签了?”
封志义一愣,随即质问道,“谁让你进来的?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可以进我的书房!”
赵凝珍嗤笑道,“反正都要撕破脸了,我们也没关系了,你多大脸,需要我遵守你的规定?”
“你!”
赵凝珍继续道,“我处置几个私生子,还需要你的同意,你当初在外养了那么大一片私生子,怎么就没问过我的意见?”
封志义何曾被赵凝珍以这样的语气说过话,怒不可遏,“你真是反了!反了!”
赵凝珍咄咄道,“我反了又能怎么样?我们赵家,之前是比不过你们封家,但现在嘛……今时不同往日,说不定,你还得求我帮忙!我早就受够你了!”
封志义身形一颤,差点要气晕过去,被梁丰给扶住了。
而这时,封温书也一脸慌乱地跑了进来,“不好了,爸,出事了!”
“又出什么事了?不重要的事先滚一边去!”
“可是爸……”
下一刻,封琼芳也又慌又乱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她有些不敢迈进书房,就杵在门口,
“你又来干什么?”
封志义此刻心情好不到哪里去,这几个不孝子女还一个接着一个来触他的霉头,他厉声道,“有事就快点说,没事就快点滚!”
封琼芳张了张嘴,哪怕在封志义的直视下,她居然都没发出声音。
封琼芳实在有些难以启齿,这时候,封温书可顾及不了这么多,他就跟看笑话似的,眼里居然还带上了点幸灾乐祸的光,但语气还是急急道,“爸,没有想到君昊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封志义的耐心已告罄,“说完!”
饶是赵凝珍,都停了下来,问道,“君昊怎么了?”
她跟封志义的矛盾是他们之间的私事,并不影响君昊还是她疼爱的好孙儿。
“君昊他……跟静涵搅在一起了!”
封志义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搅在一起?”
“就……就字面上的意思!哎!”封温书叹一口气,眼神闪躲,免得让封志义觉得他是在落井下石,“我……我真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这样!”
封琼芳虽然知道这事瞒不住,却也没想到封温书会这么火急火燎地把这事往封志义面前捅!
封君昊不是他的亲儿子吗?
他就这么上赶着要去丢自己儿子的脸?
封琼芳反正是觉得自己的脸生疼,她也没想到封静涵会这么胆大妄为,往日的种种异常,此刻都有了根据,封琼芳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腥苦,可怎么着也是自己的孩子,总是要护着的。
“静涵她年纪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件事肯定是个误会……”
封志义面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指着封温书道,“你!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给我说清楚!”
……
上流圈子里最近出了个笑话。
听说封家那小女儿在封氏大厦里去找封家最近那位风头最受的继承人,本是谈些公事的,不知怎么的,久久未出来,但下面的人等了几个小时,实在是着急去跟封君昊汇报事情,不得已敲了敲门,结果门却开了,然后……
就看到了一些不太得体的行为……
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封氏大厦,一传十,十传百,然后就整个圈子都知道了。封家的人近日都没有出门,想想也知道,怕是出门了直接抬不起头来。
本来上流圈子的人就好面子,封志义更是好面子中的王者,出了这件事后,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封君昊和封静涵的,但听说封温书和封琼芳的日子都不太好过,直接被禁闭了,并且还准备要剥夺他们的管理权。
这件事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隔了一星期都还在被津津乐道。
柯炎彬得知了这件事后,立马就跟封凛白汇报了,他啧啧称奇,“主子,你不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吗?这两兄妹应该是被人算计了吧?你说这幕后主使是谁?还有人跟我们一样讨厌封家?哦不是,讨厌封家的应该也多了去了……”
而封凛白毫不意外。
他冷冷地笑了笑,“就你这记性?”
柯炎彬:“……哈?”
记着啥了?
封凛白的视线已经掠过他,看向窗外了。
柯炎彬站在原地拧着眉头想了想,方才想起了之前的对话,“哦!主子您是说那朵食人花!”
封凛白:“倒还没那么蠢。”
“可她又是有什么本事做到的呢?有人在帮她?”
封凛白道,“简寒深应该知道背后的玄机,给他个机会,让他去焦头烂额,我们先作壁上观。”
柯炎彬领了吩咐正准备走,又被封凛白叫住。
“对了,贺修澜是不是又偷跑回来了?”
柯炎彬张了张嘴,又想起他对贺修澜的承诺,一时噎住,没吭声。
封凛白漫不经心瞥他一眼,“让他盯紧了季初然,那朵食人花的胃口可不小。”
柯炎彬浑身一个激灵,应了个“是”,心里默念着女人真是可怕,他还是注孤身吧,一边摇头晃脑地走了。
等到办公室空了后,封凛白闭上眼睛,食指与中指并行,撑着太阳穴揉了揉,缓了缓脑中的眩晕。
他总有种奇怪的预感。
似乎剩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封家那丢破脸的事在上流圈子里传了小半个月,但毕竟是在圈子里流传,虽然也被多嘴的人再传了出去,可也没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而这一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另外一件突然爆出来的新闻给吸引了。
“惊爆!顶流明星所谓原创编舞竟是抄袭!”
“多年谎言终被曝光,天才人设一朝坍塌!”
“独家:某姜姓男星打人视频曝光!耍大牌脾气差劣迹斑斑!”
“某顶流男星多年pua编舞师终被曝光!”
“……”
工作室里。
钟娜急匆匆地赶回来,推开门,她刚想说话,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
她看一眼来电号码,皱了皱眉,还是接起了,“喂,周总啊,您先别急,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对,给我们点时间……哦,您说下一周的杂志啊……要延期?”
“周总,我明白您的顾虑,”钟娜背过了身,又走出了门外,压低了声音道,“您相信我们,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都是媒体瞎写的,嗯嗯,好,那先延缓吧,谢谢周总你给的时间,我明白的,嗯,好……”
“那就先这样了,好的,周总,拜拜。”
钟娜挂了电话,眉头也未舒展开来,她呼出一口气,重新走进来,关上了门,把随身的包扔在一边,走过来坐在了沙发上,看着那个还坐在钢琴边无动于衷的男人,沉默了几秒钟才说道,“这事情我来解决,你先不用出面。”
姜星奕略显诧异地转过身来,“你就不问问我实际上发生了什么?不问我是不是真的抄袭?”
钟娜翻了个白眼,“你像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吗?我钟娜混了这么多年,眼睛还没那么不好使。”
姜星奕倒是真的惊奇了,他甚至颇有兴致地提醒道,“如果过于相信自己的眼睛的话,有时候是会看走眼的。”
“所以你小子是在教我做人嘛?”钟娜反问道,“你现在是当事人,还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是最近太无聊吗?”
“是有点。”姜星奕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所以也没什么好惊奇的。”
钟娜无情地戳破他,“所以你也是想看看我的态度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心里怎么想的,怎么,现在满意了吗?”
姜星奕点点头,立马颇有眼色地吹起了彩虹屁,“娜姐不愧是王牌经纪人,跟着娜姐我放心。”
“行了。”钟娜摆摆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你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清楚的,自视甚高,又完美主义,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让你去抄袭别人,还不如让你去跳脱衣舞呢。”
姜星奕嘴角抽了抽,他就当做这是对他的夸奖了。
“所以怎么的,你跟那编舞师闹矛盾了?你也别怪我去查了查,她从你出道以来,一直是你的御用编舞师,这么多年的交情,前段时间跳槽去了对家,现在还反咬你一口,而且你看看这新闻怎么写的……”
钟娜解锁手机,随意翻了翻,“打人,恐吓,威胁,性骚扰,还pua都出来了……”
她啧啧嫌弃道,“好一出因爱生恨倒打一耙的戏码啊,所以是跟你告白惨遭拒绝就因爱生恨了,要把你往死里整啊?这女人的心可真是可怕。”
姜星奕很想提醒她,娜姐,你也是女人,但咽回去了,没吭声。
而他心里也不得不赞叹,钟娜这揣摩人心的本事真是厉害,直接就把原貌给猜了个十成十,当然,这一切还是建立在钟娜对他的信任上。
如果钟娜不相信他,或者是觉得他给她惹了麻烦,又怎么能冷静的坐在这里呢?
怕早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了吧,就像之前原东家对他那样。
“不过……”说着说着,钟娜话音一转,“这件事还是有些棘手的,棘手之处就在于你跟她确实是多年的好交情,也挺亲密的,这点圈子里都知道,所以当她站出来指认你的时候,大家就会因为她曾经和你的亲密,而有先入为主的概念。”
“第二,她确实是有所准备的,你和她上次在跨年晚会的那场编舞,早被她私下拍下来留存,还泄露给了对家,而对家就用在了还未公开的练习室视频里,这样就能倒打一耙,而她则说是被你收买了,故意去窃取视频。”
“第三,虽然你是有很多死忠粉,并且大众基础也可以,但你也知道,普罗大众更喜欢看这种王座倒塌的戏码,而且大家更容易去同情弱者,虽然并不是正义一定会站在弱者那边。”
姜星奕敛了表情,“我明白。”
钟娜继续道,“现在那个叫乔乐珊的,先是说被你威胁恐吓了,后面又爆出来跨年夜那天,她衣衫不整地从你休息间出来,虽然你是很早就出来了,她出来的晚,没太多人看见,所以当时我也没收到这条新闻,而现在统一时间一起爆出来,一看就是蓄谋已久。”
“现在网上说得难听,说你对她性骚扰,还什么pua这种热词也出来了,我告诉你,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不要上网去跟网友呛,对你没有什么好处。这些事我来解决就好,毕竟你粉丝基础在,背后靠的又是天合娱乐,那些资本也不敢就直接站边了。”
姜星奕点头,表示自己都听懂了。
或许是之前经历过一次,又或许是本来对乔乐珊没抱太大希望,姜星奕在初初得知消息时的诧异,而后一笑置之,此刻已十分平静,听了钟娜的话后,更是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对于他来说,网上的消息都是过眼云烟,浮浮沉沉,自有时间来证明真假。
姜星奕这边是淡定的很,但原定的合作也都一一推迟,他反倒乐得清闲,就当给自己放了大假,重新又搬回姜家去住,时不时去医院,日子过得轻松又自在。
姜成朗要去公司,姜景年也是频频出去,姜泽宇则是为了即将举行的比赛,都在俱乐部住,姜星奕反倒成了最闲的那个,实在憋得慌了,他就偷偷跑去安叔家去蹭饭了。
安宜民对他的到来当然表示欢迎,还频频给荀韶容使眼色,大概是千万别说些不好听的话,结果让荀韶容费尽心思找话题聊,姜星奕知道他们的好意,也不戳破,心里熨帖又温暖。
三个人刚吃完饭,姜星奕抢着要洗碗,被荀韶容说这可是一双弹钢琴的手,硬是劝着在沙发上坐下,姜星奕闲着无聊,干脆就在屋内走走消食,这一逛,去了书房,又看见了桌上的那个小摆件。
姜星奕眯了眯眼,而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一瞥,是钟娜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那边倒是罕见的沉默了几秒,随后,钟娜才问道,“你现在是在家吗?”
姜星奕应了声,“嗯。”
安叔家也是他的家。
“唔……我接下来跟你说的事情,希望你冷静。”钟娜说道,“我这边,意外发现了一件事。”
难得见钟娜有这么支支吾吾的时候,姜星奕也严肃起来,“什么事?”
“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觉得有必要先告诉你,因为我不希望,你是从其他的捕风捉影处去得知这个消息。”
姜星奕更是难得见到钟娜还要先打预防针了。
他的好奇心被成功勾了起来,说出的句子都长了,“所以究竟是什么事情?”
钟娜这才开口,“你两年前,是遇过一次意外吧。”
她用的是陈述句,而接下来的一句话,犹如一块砖,砸入了平静的水面,掀起了巨大的水花。
“我这边查到,乔乐珊或许跟这次意外有关。”
……
电话挂了后,钟娜眉头深拧,忧心忡忡的又打了第二个电话。
“柯助,您交待的事情办完了。”
“好。”
柯炎彬得到回复,迅速就跟封凛白汇报了。
“事情已办妥了。所以……主子你是现在就想让姜三少知道真相吗?”
“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这一次正好一起解决了。”封凛白道,“就看他聪不聪明,能不能发现后面的事情,不然的话,就再去助力一把。”
封凛白也是没有想到,本来是想给姜星奕解决这次的新闻,去查查那个乔乐珊,结果查出了一件陈年旧事,再深究下去,居然发现了姜瑜的身影。
不知道瑜儿是否还记得,她曾经救过自己的三哥,并不惜为此毁了自己的嗓子。
可瑜儿似乎一直没有提起来过,但明明是她自己的功劳,封凛白可不愿这件事不被当事人知道。
而且,他更希望是姜星奕自己主动发现,这样他的愧疚感才会更加强烈。
……
安家。
姜星奕挂了电话后,眉头还依然皱着没有松开。
安宜民和荀韶容都收拾好从厨房里出来了,见姜星奕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以为他又为网上的那些事情忧心了,安宜民想了想,干脆还是直截了当一点吧。
他清了清嗓子,以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地说道,“星奕啊,清者自清,我们没做过的事就不用担心了,公道自在人心,恶人自有人收,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
姜星奕扯了扯嘴角,“安叔,我没担心。”
他确实没太担心。
事情交给钟娜去做,姜星奕全然放心地躺平抱大腿,完全没有考虑过钟娜会搞不定。
他只是听到钟娜说的事情后,本以为真的不在乎了,却没想到,还是因为“朋友”这个字眼,有些微的失落。
他以为他们是朋友,却从头到尾,原来只是他以为。
一个朋友为了荣华富贵出卖了他,另一个朋友呢,为了变成他的恩人,不惜下毒害他,全然没有考虑过他从此以后可能会唱不了歌。
他们都只是想将他变成他们的所有物罢了,这么一想,这么多年他的感情都好似喂了狗。
在安宜民看来,姜星奕的笑比哭还难看,他心想着这回姜星奕受的打击可真不小,一边继续安慰道,“你看安叔我之前不也是……现在不也都过来了吗,而且过得多好啊。有个词叫破而后立,有些挫折的出现就是为了让你去迎接更好的未来。”
这一碗鸡汤灌下去,姜星奕心里的不适缓解了一些,想到安宜民之前的处境,这会子还要把自己的伤疤重新挖出来安慰他,顿时有些内疚起来。
“安叔,我真没事,我刚才是想到新歌还没有着落呢。”姜星奕随口扯了个谎。
安宜民没戳破,“哎呀,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慢慢来,新歌这种事急不得。”
姜星奕颔首。
这时,荀韶容却惊呼一声,“呀!”
还传来了清脆的声响。
安宜民顿时紧张地走过去,“怎么了?”
姜星奕也跟着走了过去。
小卧室里,荀韶容摆摆手,忙道,“没事没事,我是想放东西,结果不小心把这个铁盒给碰到地上了。”
方形的铁盒翻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姜星奕蹲下身,将散落的东西捡起来,突然间,他看见了什么,动作一滞,整个人僵住了。
这个……
怎么这么像……
荀韶容见他停了下来,顺着他的动作看见了那串项链,惊喜道,“原来这串项链被瑜瑜放在这里了,难怪怎么也找不到,小时候瑜瑜可喜欢这串项链了,后来就没见她戴过,我还以为是她弄丢了,怕她自己难过内疚,我都不敢提,原来没丢啊。”
“咳咳……”
安宜民咳了几声,给荀韶容使眼色,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
他怕姜星奕心情本来就不好了,听到瑜瑜的名字更加伤心。
荀韶容立马噤声,还小心翼翼地瞟了几眼姜星奕。
姜星奕的神情晦涩难辨,他的手里还捧着那串项链,保持着下蹲的动作。
良久,他取下了自己左耳上的黑色耳钉,一起放在了手心,开口,语气平静,“荀姨,你看这颗耳钉是属于这串项链的吗?”
荀韶容之前就觉得这个耳钉很像这颗项链上丢失的水钻,没想太多,比较道,“还真挺像的,但我这串项链值不了多少钱,你这耳钉肯定不便宜,这要比起来,就是一个真货,一个假冒伪劣的水平了。咋了,你不会觉得自己被骗了吧?”
荀韶容想着,姜星奕不会是高价买了这个耳钉,现在看到这串项链,觉得可能是遇到假货了?
她还絮絮叨叨地说着,“可以找人来鉴定下,如果真的是假货,看能不能找到卖家……”
姜星奕缓缓收紧了手指。
单从这个项链来说,实在不好判断了,过去了这么多年,验指纹验dna的都不可能,他脑海中思绪繁杂,但直觉与冲动却越来越强烈。
“荀姨,你能跟我说说这串项链的故事吗?你刚说小妹很喜欢?”
荀韶容犹豫了。
姜星奕凝视着她,“荀姨,我没有这个荣幸,去重新参与小妹的过去了,所以你可以给我多讲讲吗?”
倒是安宜民同意了,“那好。”
这个请求,他实在很难拒绝。
毕竟,还有这么多人在思念瑜瑜啊。
……
姜星奕开车回了姜宅。
他在车里静静坐了一会后才进了家门。
家里,姜成朗已经在了。
姜成朗知道他今天去了哪里,也没有多问,看了眼他,又专注于手机新闻了。
姜星奕本想直接上楼,可是今天的消息对于他来说太震撼了,想到空荡荡的房间,此刻的他实在是太想找一个人分享了,哪怕这个人是姜成朗。于是他停下了脚步,摸了摸左耳上的耳钉,邀请道,“有空的话,我们聊聊?”
姜成朗颇有些意外。
在他的认知里,最近发生的这件事,应该还不足以让姜星奕想要跟他诉诉衷肠。
没有马上得到回应,姜星奕立马扭过了头,“没空就算了。”
“有空。”姜成朗直接收了手机站起了身,“去书房吧。”
他倒是真的很好奇,姜星奕要跟他聊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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