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偷欢

说罢我便雨池外冲去，才刚冲到外面，便淋湿了衣裳。下一刻，我再被仰雨墨提回了雨池。
  他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透着古怪。
  我赶紧伸手挡着自己的胸前，想要挡住他放肆的目光。
  “果然是女人，上回我怎么没发现你的不妥？你这丫头，倒是很会做戏。”仰雨墨的声音，透着森冷和莫测。他最后那句话，令我心惊。我确定，他还在怀疑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令他产生怀疑，难道就因为昨晚他发现那个小偷是女人，而我偏不巧，也是女人，而且是刚进虞人盟的女人？
  “主子真爱说笑。奴婢哪里会做戏，论到做戏，奴婢怎么也够不上主子的道行。奴婢还要吃十年饭，才能赶得到主子吃的盐。”我语带讽刺地回道，又打算出了雨池。
  “赔钱，你不能走，否则我便抒你扔给潇，让他……”
  “主子果然与潇公子是好朋友，一样‘好人’，一样‘优秀’，最可笑的是，还喜欢同一个女人。”我顿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讽刺他道。
  即便我怎么大方，也不可能这个时候还无动于衷。他仰雨墨若真有本事，大可以把我扔给淳于潇。如果我激怒他，便能令他做出这种事，我以为无妨。
  仰雨墨一伸手，便将我拧在他的手中。一瞬，他掐住我的颈子，而我，则冷冷地直视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激怒他的下场便是如此。他可以趁机再试探我是否是昨夜的那个黑衣人，那我，便如他所愿。
  将我提在他的手中，他便会发现，我不是他要找的黑衣人。因为我的颈子，远比昨晚那个黑衣人要纤细。所谓易容，当然是每个细节都能注意到，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破绽。千守云他既被称之为千面神偷，在这方向，他一定有自己的独到之处。我继承了他的衣钵，将他的所有本领尽数收入囊中。
  仰雨墨想试出破绽，难如登天！
  我见到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困惑，似乎在疑惑为什么他的怀疑出了问题。这时我倒怀疑，他要纳我为妾，不单只是为了报复淳于潇他们两个。另一方面，他是想试探我。
  这些人的心思，就是如此莫测。只可惜，我知道的时候太迟。再有就是，我的内伤还没好，于是可怜的我，只能继续与这些男人纠缠。
  “赔钱，你爱笑，不适合这种眼神。你现在，是不是讨厌我了？”说着，仰雨墨黯下眼眸，似在对我内疚一般。
  我愣了一回，很快回复正常，笑道：“奴婢怎会讨厌主子呢？主子真爱说笑。”
  既然他说我会做戏，那我便演给他看。即便我的心里很不痛快，依然能笑得欢畅。这一点，相信他仰雨墨不遑多让。
  我们这是棋逢对手，都不是省事的主儿。
  听到我这话，仰雨墨又扬起了笑脸，他轻敲着我的头，“赔钱，就知道你不舍得生我气，因为你还是在意我的，是么？”
  “当然，奴婢说过要效忠主子，说过的话，奴婢时刻都不敢忘记。”我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一些，如果这就是仰雨墨想要的。
  说着，我开始动手脱仰雨墨的衣袍。他结实健硕的身子很快一丝不挂，记得第一次来到这雨池，我看着他赤裸的身子会脸红心跳，不敢多看他一眼，心道为何他的身子与臭老头光着的上身相差那许多，为何他仰雨墨的身子会如此好看。
  如今再次做相同的事，再次对着同一具躯体，这具躯体依然惑人，我却不会再害羞，不会再脸红心跳。
  大概是因为我不再对眼前的这个男子再有憧憬之故。
  我很认真地做着属于丫鬟该做的事情，为他宽衣，为他沐洗身子。我在进入虞人盟之前，从没想过有一日会这样服侍一个男子。
  这是一个不错的生活体验，有生之年待我想起，会觉着是一段不错的记忆。
  我专注地做着为他洗沐之事，却不想下一刻，我便被仰雨墨状似无意地甩开，我的身子不受控制，就这样掉到水池之中。
  还好我识水性，我不慌不忙地欲从水中钻出。那一瞬，我却瞥见池底有一个地方不妥。虽然极为隐秘，也被我看出端倪。对于机关阵法，我了解得极为透彻，许多东西，只肖一眼，我便能窥知其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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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欢:030 她的真面目］
  不再多想，我迅速从水中钻出，“主子，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我怒视着仰雨墨，吼道。
  “自然是故意。现在的赔钱不再正眼看我，不似第一次见我那般脸红。现在的赔钱，是不是不再对我动心了？”他修长的手指，轻刮着我的脸颊，“你那里，曾经红透，美得惑人。只可惜，这里如今不再有红晕。只有现在生气的当会儿，才会红了脸，却依然不是我想看的那种美丽。”说话间，他一跃而起，顺便将我从水池中提起，稳稳地落在水池旁。
  我怔愣了一回，见他欲自己动手更衣，我便赶紧上前。刚伸手，就被他粗鲁地将我的手推开。我的手尴尬地扬在半空，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情形。
  他这是在生什么气？又在发什么脾气？
  “是啊，曾经我对你动过心。不过后来我发现，那是对美好事物的憧憬，才会出现的心动。或许，那只是我的错觉。”拧干自己衣裙上的水，我便施展“拙劣”的轻功出了雨池。
  依稀能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如影随形，只至出了雨池，我才松了一口气。
  只觉胸口闷闷的，很难受，很难受。
  从一开始，仰雨墨便告诫我，不要对他动心。只是很不小心，在不知不觉中，我依然被他的美色所惑。
  我一直都以为，是自己抵抗诱惑的能力不怎样。可在面对同样绝色的淳于潇与秋时予之时，却不会出现此种情形。
  很快，我又为自己找到了借口。是因为，仰雨墨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绝色男子，从任何角度来说，他都不同于淳于潇和秋时予，这或许就是初遇情结。
  方才那一瞬，我却发现，不是这样。
  我会对仰雨墨动心，是因为他是仰雨墨，而不是其他任何男子。
  很可惜，他却不是我能够动心的男子，就如同刚进虞人盟之时，他告诫我那般。仰雨墨有自己爱的女人，他有他爱的女人董沁，他还有他的如云美妾。他的感情生活如此精彩，而我，什么都不是。
  如果我还能活着的话，逃离淳于潇的报复，很快，我就会离去。如此，我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他只是我一段算是美好、可以拿来怀恋的往事。
  我的跟前，多了双长腿，是仰雨墨。
  他很高，我只能及他的胸前。我没有董沁那般高挑纤长的身子骨架，是以只有像董沁那样的女子才与他仰雨墨般配。
  想到这里，我抬头直视着仰雨墨，甜笑道：“主子，你出来了。如今这会儿，是不是要去用膳了？”
  “嗯，走吧。”仰雨墨轻应一声，径自往前走去。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似乎之前在雨池显而易见的怒气，只不过是我做的一个梦。
  待我换了套干爽的衣裳，才陪仰雨墨往膳间而去。
  去到膳间，我才发现，在席的还有董沁。这是我做仰雨墨的贴身丫鬟以来，第一次见到董沁与仰雨墨一起用膳。
  “雨墨，听丫鬟说你去了沐浴，让我好等。快坐下吧，菜都凉了。”见我们来到，董沁便赶紧站了起来，对仰雨墨说道。她的声音，柔情似水。如此看来，她对仰雨墨有情。那日她还与淳于潇在外面偷欢，不知，是何道理。
  仰雨墨的视线却若有似无地转向我，他朝我伸出手。我顿觉莫明，见他不耐烦的模样，我便试着对他伸出手，希望不是我自作多情。
  这个时候，他想起来又要演戏。如此，我当然要陪他一起演。毕竟我还要靠他保护我，我不能让自己的小命无缘无故便丢在了虞人盟。
  果然，他牵着我的手，拉着我在杌凳上坐下，笑得温柔，“芊儿，方才你服侍我沐浴定是很累，饿了吧，用膳。”
  他不看董沁，却对我如此温柔。而我，却是在造孽。
  我悄眼看向董沁，只见她神情幽怨，楚楚可怜的模样，正看着我和仰雨墨。
  一声轻咳，我说道：“夫人……”
  “芊儿，你看你总不长记性。以后你也是我的宠妾，与沁儿是好姐妹，你应该称呼沁儿为姐姐才是。”仰雨墨却打断了我的话，对我笑得温柔。
  我再看向董沁，她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我真不懂仰雨墨，分明是爱着董沁，董沁也选择了跟他在一起，他却不冷不淡地对他心爱的女人，未免太无情了些。
  即便心里在为董沁抱不平，我却依然得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姐姐，你太瘦，要多吃点。”
  我不能为董沁挟菜，因为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也不能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