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众人早早的便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出发,一行人出了客栈往城门走去。
“叔父叔母,你们是不是有何事瞒着小侄?为何从昨晚便是心不在焉之态?”张明阳狐疑的看向若有所思的陈父陈母忍不住开口问道。
“咳……并无何事,只是近来赶路没有歇息好。”陈父敷衍的答道。
张明阳没有再问,只是心中不安之感更甚,而在他们出了城门之时,不远处的暗巷口露出一道鬼祟的身影,正是张家大长老,此时正以怨毒的眼神看向张明阳,随后转过身,消失不见。
“明阳哥,你要外出游学是不是很久都见不到你了?”路瑶凑到张明阳身边,落寞的问道。
“嗯,不确定,有可能数月,亦有可能数年才能回来。”
“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吗?”
“小丫头,还没野够呢?我是去游学,又不是游山玩水,此间凶险难以想象,你就乖乖的待在周府,替我照顾好阿娘。”张明阳笑着揉了揉路瑶的头轻声说道。
路瑶还欲说话,此时陈宽凑过来低声说道:
“张兄,有些不对劲,我们才出城没多久,按理说路上应随处可见商贾车队,就算你们源蒲县地处山区商贾稀少,可我们已行了三个时辰,一个活人都未曾遇见,你不觉得奇怪吗?”
张明阳闻言顿时发现此中问题,正色道:
“你是说……有人故意遣走商人?”
“嗯,那你想想为何故意遣走商人?”
“当是怕被过往商人瞧见,走漏风声,有人在前方埋伏!”
陈宽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张明阳立时警觉,低声对陈宽说道:
“让大家都小心一些,若是前方真有埋伏,恐怕不好对付。”张明阳以秀才实力越阶打败举人的消息早已传遍文人之口,故而这些时日再无文人轻举妄动,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没那个实力,若真有人在前方设伏,恐怕至少也是举人圆满之阶才敢对他出手,更为甚者,当有进士之人参与其中,这让张明阳不得不心生忧虑。
“叔父叔母,我想你们也发现情况不对了吧?到了此时还不肯告知小侄实情,若前方不测,恐悔之晚矣。”张明阳快步走到陈父陈母跟前,心急的说道。
“贤侄,我二人不是故意瞒你,只是我们也不知道详情,昨晚镖局留守之人传来消息,学宫又有所行动,派出大队人马来擒拿你,我们只是心生不安,至于派出之人为何实力我们亦是不得而知啊。”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那叔父叔母为何昨晚那般急切要将陈兄托付于我?”
“贤侄乃人中龙凤,我们自是希望宽儿跟随你一同修行,只是这与此事无关啊,我们只是希望早点得到贤侄的答复。”
“当真如此?”
“千真万确,若有欺骗,天打雷劈。”
“叔父不必发如此毒誓,小侄只是心中不安,二位又表现异常,故此一问。”
“我们亦是心中略感不安,不如我们暂且回城,等过些时日再走?”
“如此岂不是对学宫低头,况且他们既然已决心擒拿我,便是躲在城中亦不安全。”
“那便去会上一会,看看这次学宫又派出的是些什么货色。”
“叔父叔母,若是前方有变,请二位不要参战,他们的目标是我,还请二位即刻带众人逃离,我自有脱身之法,万望谨记。”
“嗯”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此时一行人到了一处峡谷入口,两座大山左右而立,遮天蔽日,峡谷中寂静无声,雾气弥漫,显得诡异阴森,张明阳停住脚步,众人亦是停了下来,此地乃是设伏绝佳之地,若真有埋伏,恐怕便在这峡谷之中了,他看了身旁的陈宽一眼,陈宽眼神坚定,似在表达自己的立场,张明阳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了进去。
张明阳在前,陈宽在侧,柳三问殿后,一行人慢慢的往峡谷深处走去,四周静得可怕,一阵山风吹来,众人都感觉到一股阴冷之感,气氛十分紧张。
“呵呵,小小年纪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果真如夫子所说一般狂妄。”一声阴恻恻的嘲讽声陡然响起,镖局之人纷纷拿起武器准备对敌。
“藏头露尾,学宫都是些无胆鼠辈不成?”张明阳毫不示弱,厉声喊道。
“哼,牙尖嘴利,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是不是跟你的嘴巴一样厉害。”暗中之人冷哼一声,一道凌厉的才气旋涡席卷向张明阳,张明阳早有准备金色才气呼啸而出,将对方的手段击溃。
“有点本事,难怪能击败杨道勋,但如果你就这点本事,恐怕此次再难逃脱。”
“那你不妨来试试”
暗中之人再未答话,峡谷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但是只片刻,从浓浓的雾气之中走出来数个身影。张明阳心惊,因为这数人皆是举人之阶,学宫这次果真下了大手笔啊,看来自己这个异类令他们寝食难安了。张明阳眼神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八位举人,领头一位更是与柳三问实力差不多,恐怕亦是举人圆满之境。张明阳打量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着张明阳,虽早已见过张明阳的画像,但此时亲眼所见,还是有人有些不相信,其中一人开口问领头之人:
“宁大人,没搞错吧?他就是张明阳?夫子不惜动用夫子令追捕的人?竟是如此年幼,老夫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夫子了。”
“王大人,看人看物要看本质,切莫被其表象所蒙骗,此子若真像看起来这么简单,夫子又何必动用夫子令呢,况且……适才你施展的那一式才气旋涡,便是刚晋升举人的新人也难以接下吧?此子却能以秀才之阶轻松击溃,你现在还觉得他是寻常对手?”
“宁大人说的是,在下谨遵教诲。”
“老王啊,若是你一直这般心境修行,恐有生之年再难寸进啊”为首的那位宁大人叹息了一声,随后摇了摇头,不再理会王姓老者,而是转过头看着张明阳,远远的拱了拱手道:
“张公子,在下受江汉学宫夫子所托,特来请你去学宫一叙,还望行个方便。”
“你是何人?我又为何要与你行方便?”张明阳故意轻蔑的说道。
“大胆,敢如此与宁大人说话……”一旁的王姓老者顿时怒极,厉声呵斥道,可话还没说完便被宁大人制止住,宁大人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反而笑意逾深,再次朝张明阳拱手行礼道:
“在下江阴宁远山。”
“宁远山!”张明阳没听说过,可陈宽却是听说过,当即震惊的叫道。张明阳转过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
“宁远山是江阴极富盛名的大才之人,据说举人之境已圆满,已经着手准备参加下一届殿试了,未曾想到竟是连他都派来了。”陈宽担忧之色愈盛。
“哼,你真当在下是无知小儿不成?夫子是请我去学宫吗?他分明是要将我擒住废我文脉,阁下倒是说得大义凛然,果真虚伪至极。”即便知道了宁远山之名张明阳也没有半点客气,讽刺的说道。
宁远山依旧不动声色,脸上满是笑意,随后更是笑呵呵的说道:
“既然不肯与我等回学宫,那便只好把你杀了啊。”
随后一把由才气凝聚而成的长剑陡然刺向张明阳,张明阳脸色微变,他未曾想到对方谈笑间便已动杀心,当真是笑里藏刀啊,张明阳立马使出金色文法,以金色大纸保护己身,才气长剑以极快的速度飞至,与金色大纸接触,二者激烈碰撞,竟迸发出真实的火花。
“你的文法不是学宫所授,告诉我,从何而来?”宁远山看出张明阳文法的异样,蹙眉问道。
“与你何干”张明阳冷哼一声并不作答反是控制金色士兵向其冲杀而去。
“本打算取你性命,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等擒下你后自有办法让你开口”
“那便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张明阳怒喝一声,识海中才气疯狂倾斜,金色士兵顿时金光大盛,气势陡然猛涨,宁远山眉头紧皱,显然也是感觉到这金色士兵的恐怖,也是施展出举人文法,不遗余力的催动体内才气加持,顷刻间一个城墙高的“诛”字立在其身前将张明阳的金色士兵挡住,此后一个巨大的“伐”字从天而降,遮天蔽日,犹如一朵乌云砸落下来,张明阳神识一动,金色士兵迅速移动,一列士兵与“诛”字对峙,一列士兵举戟对抗住“伐”字,二人的文法均不能寸进。
张明阳心惊,这个宁远山实力之强甚至胜过柳三问,与柳三问交手时他都没有过这种压迫感,果然此人不是浪得虚名,而宁远山此时心中亦是又惊又怒,惊的是这十几岁的孩子竟能与自己相抗衡,怒的是这简直是对自己的羞辱,由此而恼羞成怒,他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一向云淡风轻的宁远山,此时眼里尽是狰狞之色,怒吼道:
“如果这便是你的底牌,恐怕还不够!”
宁远山说完体内才气急速消耗,全都加持到这“诛”“伐”二字之中,轰隆隆,犹如晴空霹雳一般,一道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只见那“诛”字轰然倒塌,将一列金色士兵埋葬在内,那从天而降的“伐”字亦是以万钧之力压下,将另一列金色士兵砸得溃散。
“噗”张明阳脸色苍白,一口鲜血喷出,气势萎靡,显然遭到创伤。这还是他的金色文法第一次被人击溃,这个宁远山怕是已无限接近进士之阶了。
“张公子……”
“张兄……”
“明阳哥……”
“贤侄”
众人见到张明阳受创,叫喊着全都围了过来,将他护在中间。
“柳先生,可看得出此人真实实力?”张明阳剧烈的咳嗽了一阵,偏过头问旁边的柳三问。
“张公子,此人真实实力应是与我相当,适才气势陡然大盛乃是施展了一种秘法,可将体内消耗的才气瞬间恢复,故而让人感觉他的才气之浩瀚程度已超过举人之阶。不过这种秘法施展出来对施法者自身伤害亦是极大的,想来他此时也并不好过。”
果然张明阳听完柳三问的分析,看向宁远山,只见他此时亦是脸色苍白。
“柳先生,叔父叔母,趁现在,你们带人先走,我稍后自有办法脱身,我们在武关汇合,你们逃脱后去找向威向将军,就说是我让你们去寻求庇护的,此人乃是府主大人心腹,想必学宫也不敢在武关闹事。快走,再晚就来不来及了,我们都得留在这里。”
“可是……”
“莫要再犹豫了,你们在这里目标太大,且让我分心兼顾,得不偿失啊”
“行了,按贤侄说的做,我们分头冲出去,在武关汇合。”陈母此时表现出她的睿智,一点不拖泥带水。
“呵呵,想走?你们一个也走不了,都留在这里吧”对面除宁远山之外的其余七位举人见他们想分头突围,立马呈扇形分散开来,堵死了出峡谷的唯一路口。
张明阳已受创伤,战力大降,虽然宁远山亦是被秘法反噬,但他们仍是有七位举人虎视眈眈,而自己这边就只有柳三问与周承志二人,且周承志这个举人战力水分极大,对上对面任何一位都将迅速溃败,如此看来,仍是毫无突围的机会。
“阳明先生……”
“你小子又找老夫有何事?”
“先生,小子遇到麻烦了,还请先生出手解围。”
“八个举人,嚯,还真看得起你小子啊,对付个秀才竟出动八位举人”
“阳明先生,可有胜算?”
“若是老夫之实力恢复十之一二,这些人挥手便可镇压,可如今我只剩一缕残魂,所能施展的手段有限……”
“阳明先生,若能解眼下之危,在下答应你我体内才气,你想吸多少便吸多少,小子绝不食言。”
“咳咳,说得好似老夫便是冲着你的才气去的一样,老夫说的可都是实话,我这一缕残魂没有才气存储,甚至都算不得人了,空有前世记忆,不过你若放开神识,令我入主你的识海,随意调取你的才气为我所用,或许可解此围。”
“阳明先生,你不会是神魂修复无望想要夺舍我吧?”
“哈哈哈,你小子……既然你仍是不能完全信任老夫便当我没说过。”
“别别别,阳明先生莫要动怒,小子与您开个玩笑,之前便与先生坦诚布公互诉衷肠,又怎会信不过先生,来吧,先生要如何做,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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