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殇

第32章


神魂颠倒的我 
的漂亮脸蛋和修长、洁白的肉体来换取男人的金钱!什么道德啦、女人的贞洁啦、 
羞耻啦等等,都是瞎扯!只有金钱、金钱,才是现实的、实惠的,在这个世界上唯 
有金钱才能拯救一切…… 
赵丽红就是在这种一切向钱看的拜金主义思想支配下,完全抛弃了一个做人的 
最起码的伦理道德标准;完全抛弃了一个女人的最低要求——自尊自爱。 
赵丽红彻底堕落了。 
就在她被那个叫胡营的流氓诈骗犯骗奸后的第二个星期,她在哈尔滨市一家夜 
总会里做了女招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三陪小姐”。 
在当“三陪小姐”期间,赵丽红确实初步实现了她以漂亮的脸蛋和修长、洁白 
的肉体换来大把金钱的欲望。但是,她对此也付出了极大代价——肉体和精神上的 
摧残。 
光顾夜总会的人,可说是五花八门,但最多的是三类人:一是手中有权的;二 
是手中有钱的;三是所谓的文化人。这三种人参加夜总会娱乐也各有不同的目的和 
追求,就是同一种人也有不同的娱乐方式和消费标准。手中有权的那种人,多数都 
是来这里填补精神上的空虚,也有的是为了白吃、白喝、白玩,称“三白权人”, 
其中也不乏专以寻求性刺激为乐的人,但总的来说这种人仍然是少数。手中有钱的 
那种人,也并非都是来这里高消费的。他们有节制地花钱,比如花上一、二百元点 
个歌,花几十元要瓶香槟或者破费千儿八百的买个花篮送给哪个歌星,以赢得观众 
的一片掌声和某个歌手的微笑;当然,有钱人中也有专门来显富的,他们点歌、喝 
酒不惜一掷千金。个别的有钱人,进夜总会就两眼贼溜溜地物色那些有姿有色的 
“三陪女郎”,夜总会散后,他们便醉醺醺地在“三陪小姐”的搀扶下钻进汽车, 
到他们需要去的地方消魂、过夜。至于那些所谓的文化人,绝大部分都是来这里娱 
乐和消遣的。虽然他们手中也有点钱,但那都是靠写点文章挣点笔墨费或业余兼教 
得来的钱,来得都不容易,因此他们不敢、也不可能大把大把地往外掏钱…… 
恶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恶梦醒来寻不到自己的所在位置。 
五 
赵丽红到夜总会“上班”后,很快就“总结”出一套“经验”,她把 
目光死死盯住那些既有钱,又肯出钱,而且又好色的人物身上。她从未扑 
空过。其中给她印象最深的有两个…… 
赵丽红到夜总会“上班”后,很快就“总结”和摸索出一套“经验”来,她把 
目光瞄准那些既有钱、又肯出钱而且又好色的人物身上,而且从来没扑过空。她在 
夜总会当“三陪小姐”一年多的时间里,陪了不少色鬼,但给她印象最深的有两个: 
有一天晚上,老板安排她去陪一个年轻的“局长”。她来到5号包厢,只见里面 
坐着一位三十六、七岁的男人。此人确实年轻、潇洒、彬彬有礼,见她进来后,忙 
站起来说:“您好,小姐,我是从佳木斯来哈尔滨出差的,在佳市×××区工商局 
工作。本人姓许,因为这几天工作太忙、太累,想到这里放松一下,非常感谢您能 
陪我聊天、跳个舞……” 
丽红因为已经有了被那个所谓的从F省来的“销售代理商”所欺骗的教训,故根 
本就不相信眼前这位年轻人是什么“局长”,所以,不管那个“局长”多么殷勤, 
多么有礼貌,她始终抱着一个信念:只要你肯出钱,我就陪你,如果你想用花言巧 
语哄我、骗我,不付出点大的代价就占有我,没门儿!于是,她也以礼还礼地说: 
“许先生,很高兴认识您,今晚我愿为您服务……” 
这天晚上,那个年轻的许“局长”并没有什么不太礼貌的行为,只是一般地让 
她陪他跳舞、唱歌。临结束时,他从包里掏出500元钱塞给她,作为小费。 
因为干夜总会这行,接触的人多,陪的人也多,十几天过去后,赵丽红竟把那 
个年轻的“局长”给淡忘了。 
有一天晚上,老板已经安排赵丽红去陪一个“港客”,刚进包厢,领班的就把 
她叫了出来,说:“这位客人我另外安排人去陪,你到9号包厢去,那里有人点名要 
你。” 
赵丽红到了9号包箱后,一看原来是前些天来的那位年轻的许“局长”。 
“您好,许先生。谢谢您还记着我……” 
“赵小姐,您的歌唱得好,舞跳得也很美。前些天在您的陪同下,我度过了一 
个非常美好、难忘的夜晚。不瞒您说,明天我就要启程回佳木斯了,所以,临行前 
到这里向您告别一下,我想,您大概不会不欢迎吧?” 
“哪能呢,许先生这么瞧得起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凭着女性的敏感,赵丽红知道这位年轻的“局长”执意要她来陪他意味着什么。 
那天晚上,那位许“局长”比第一次来要随便、热情得多,似乎他真的要做什么临 
行告别似的,表情、言语、举止,都有一种依依不舍的亲近感。 
说实在的,赵丽红并不在乎这位所谓的“局长”走不走、留不留,更不在乎他 
是什么“局长”不“局长”,她关心的是这次他点名要她再次来陪他,到底能给她 
多少钱?如果钱的数目可观,即使让他睡一宿又有什么呢?自己不是已经是那样的 
人了吗? 
进了包厢后,许“局长”的热情比第一次来时更高。这次,赵丽红不但没有像 
第一次那样主动、殷勤地为他斟酒、邀舞,反而有些“反客为主”了。相反地许局 
长却主动地为她敬酒碰杯,主动地为她点歌、拉着她跳了一曲又一曲。 
尽管赵丽红是位“老三陪”,但自己毕竟是陪别人的,因此,她见那位许“局 
长”如此主动谦恭地为自己斟酒布菜、点歌邀舞,似乎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她动容 
地说:“许先生”,她从来没称呼过他“局长”什么的,根据她观察他的表情、动 
作以及种种细微之处,赵丽红敢肯定:这位姓许的绝不是什么“局长”、“科长”, 
充其量是个“业务员”、“推销员”或“机关科员”之类的人物:“您别忘了,在 
这个夜总会里是我来陪您的,是我为您服务的。您这么敬我,我可有些承受不了。” 
许“局长”抿嘴一笑,不以为然地说:“赵小姐,请您恕我直言,现在虽然是 
市场经济年代,处处都应以等价交换形式进行,但在我们这个有几千年传统文化的 
古国里,朋友之间的互敬互爱是用金钱难以衡量的。我明天就走了,没别的意思, 
今晚主要是向您告别的。朋友嘛,丕管今后相距多远,永远是朋友。像您这样的 
‘三陪小姐’,其实应该天经地义地受到尊重……不瞒您说,我的一个搞丝绸生意 
的亲表舅现在在日本国东京都‘九九株式会社’任董事长兼总经理,前些日子我利 
用国家公务员休假的机会去了一趟日本,在东京都的‘红灯’区也转了转,人家那 
里的‘三陪小姐’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有文化、有知识。在‘三陪’期间突出互 
敬互爱,把歌舞厅、卡拉OK间当作情感交流的重要场所,说不上谁主谁宾,因为咱 
们这个国家儒教文化根深蒂固,一时难以接受或兼容西方文化的‘精髓’,把本来 
很‘正常’的活动,看做‘不正常’了……” 
赵丽红对于这位许“局长”的“高论”,并未完全听懂,但有一点她似乎听懂 
了:当“三陪小姐”也是一种“职业”,而且是一种应该被人们“尊重”的“职业”, 
这里面理所当然地包括“卖淫”等内容。于是,她苦笑了一下,半嘲讽半戏滤地说: 
“许先生真不愧是个经多见广的‘国家干部’,既有‘高深’的‘理论’知识,又 
有丰富多彩的生活‘经验’……听您刚才这一说,我突然明白了许多‘道理’……” 
许“局长”听了赵丽红的“赞许”,甚感得意,于是他又补充说:“改革开放 
后,国家对公民个人旅游探亲的政策放宽了,又因为我们家国外亲戚多,所以,近 
几年来几乎每年都要出国一二次。将来赵小姐如果有机会到国外去旅游的话,需要 
外汇时只要您给我打个电话,我立马儿就把外汇给您电汇过来……” 
赵丽红点了点头,说:“既然是朋友了,今后就少麻烦不了您……” 
夜总会持续到凌晨两点多才结束。 
曲终人散后,许“局长”慷慨地从公文包里掏出两捆外币塞给赵丽红:“赵小 
姐,谢谢您这两次对我服务得这么周到,而且给了我那么多温柔,这点外币请您笑 
纳,其实,这也没有多少:一捆是10万日元,另一捆是8千美元,小意思,算不了什 
么……”说完,他两眼直勾勾、色迷迷地盯着赵丽红那粉嫩的脸蛋,似乎焦急地等 
待着她得到那两捆巨额外币后的狂喜、激动,甚至狂呼“感谢”等等的表情或者语 
言。 
赵丽红接过那两捆巨额外币后,开始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像许“局长”所期待的 
那种变化。只见她拿着两捆沉甸甸的外币,先拆开封条,然后分别用拇指和食指夹 
着,就着已经亮起来的灯光,迅速地“刷刷刷”地飞翻着、检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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