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和叶微虽然担心奶奶,但也不敢吵到医生治病。
医生听了听奶奶的心跳,翻了翻她的眼皮,最终摇了摇头。
“老人已经去世了,你们节哀吧!”
“这不可能!”
叶瑾用力摇着头,她不相信昨天还给她做了一桌饭菜庆祝生日的奶奶,今天就不在了。
“不!奶奶不可能死的!奶奶不会有事的!”
叶微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微微,微微!”叶瑾一把托住她的后腰,总算没有让她倒在地下。
医生帮着把人扶到隔壁的病床,又帮着她做了一番检查。
“小姑娘就是情绪有些激动晕了过去,她还年轻不碍事的。”
护士要来搬运奶奶的遗体,叶瑾接受不了现实,拒绝让她们搬动。
“奶奶还没死,她肯定还活着,我想再让奶奶陪着我一晚上可以吗?”
叶瑾低低的声音恳求着,护士为难的互看一眼,最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叶瑾跪坐在奶奶床边,顾炎几次扶她都被拒绝了。
最后他没办法,只能拿了个枕头垫在她膝盖下。
注定是无眠的一夜,第二天一早,护士进来搬运奶奶的遗体。
原本是要搬到停尸房的,叶瑾抱起了奶奶僵硬的尸体,大步往外面走去。
“我要送奶奶回家了。”
她把奶奶放在架子车上,认真的给她盖好了被子。
叶微也在这时醒了,她哭着从病房跑了出来,顾炎飞快的结了账,他主动拉着架子车,两姐妹在后面帮忙推。
车子一直推到村里,叶瑾进屋拿了一串鞭炮点燃。
响亮的鞭炮声,是村里办喜事或者老人去世的信号。
大家纷纷推开门走了出来,看到架子车上叶老太僵持的身体,哪有不明白的?
叶老太住在张家村的时间不长,但村里的人缘还算不错。
她一把年纪没办法帮忙主持丧葬嫁娶,也会去主家帮忙。
加上她的两个孙女的乖巧懂事,大家就算不看在叶老太的面子上,也会看在叶瑾的面子上。
全村人都动了起来,一起帮忙操持丧事。
架灵棚,搭灵堂,吹唢呐的,买纸钱的,放鞭炮的,哭丧的。
村里的妇女们主动帮忙做饭,灵堂上必须摆着扣肉、鱼肉、豆腐,还有帮忙的人要留下来吃饭。
好在叶瑾之前拉了一车物资回来,家里的柜子都是满的,厨房里各种各样的食材,给热心的妇女们提供了发挥的空间。
在叶瑾因为失去奶奶还浑浑噩噩的时候,张家村的人在顾炎的指挥下,已经操持好了一切。
80年代的人所有事情都从简,并没有大操大办的习惯。
今天热闹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奶奶就睡在她早就准备好的棺材里,被村里的汉子们抬上了山。
直到最后一捧黄土填上,叶瑾才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抽离过来。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伤心的放声大哭。
“奶奶,奶奶,我最爱的奶奶,你怎么就离我而去了?没有你我以后怎么活?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呀!”
“姐姐,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呢,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叶微抱住了姐姐的腰,把头埋进她的怀里。
两姐妹抱在一处,痛快的哭了一场,互相为对方擦着泪,才终于缓和了情绪。
顾炎牵着叶瑾,叶微拉着叶微,一行三人下了山。
叶瑾接着休养了几天才恢复了精神,她把奶奶用过的衣服被子家具全部烧了。
家里的油盐酱醋茶以及剩下的食物挨家挨户送给各位邻居。
相比较而言,叶微跟奶奶相处的时间短,感情没那么深,恢复的也快,奶奶去世后的第二天,就去学校上学了。
奶奶家里的东西全部清空,叶瑾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她锁好了屋里的门窗,跟着顾炎一起下山了。
她在镇上买了不少房子,不过这些房子的位置都比较偏僻,之前也没想过居住,因此都没收拾。
她一时之间不知该住哪里,顾炎在这时候领着她去了市中心的一套院子。
这套院子的位置极佳,装修十分考究,各种家具配套齐全,只要拎包入住。
“这是你租的还是买的房子?”
叶瑾侧过头认真的打量着顾炎,她一直以为他是个猎人,是个穷小子,没想到他竟然有房!
“买的。买了好多年了,而且我也不止这一套房产。省城还有三套,别的地方也有……”
顾炎打算告诉她自己的家底,叶瑾却接受不了了。
“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之前一定要住在我家?”
“以前不是没机会说吗?住在你家还不是想多跟你相处一下。”
这年头,男人脸皮不厚哪里娶得到媳妇?
叶瑾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但是她现在没地方去,只能进了屋,挑了个最好的房间关上门生闷气去了。
“瑾瑾,我去做饭,你别生我的气。”
顾炎自知理亏,乖乖的做事去了。
叶瑾闷头睡了一觉,再起来时就没那么气了。
顾炎做好了饭菜又来敲门,叶瑾好半响才把门打开。
“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顾炎满脸笑容的来拉她的手,叶瑾没有拒绝。
顾炎做菜的手艺不错,叶瑾吃过饭后心情又好了一些。
顾炎又拉着她出去散步:“心情不好要多出去走走,听听虫鸣,吹吹外面的风,心情才会变得更好。”
昏暗的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拉的极长。
顾炎一直说着笑话逗着她,叶瑾的笑点原来就不高,不管怎么绷着,最后还是笑了。
顾炎拉着她在外面转了好几圈,当叶瑾感到有些累想回去时,顾炎突然在家门口双手按住她的肩膀。
“瑾瑾。我们结婚吧。”
叶瑾惊讶地抬头,奶奶刚刚过世,她现在情绪非常低落,并没有结婚的打算,她正准备拒绝,顾炎却一把把她搂进怀里。
“你一个人活得太累,太辛苦了,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会过得更轻松一些。”
“可是……”
叶瑾还想拒绝,顾炎温热的唇突然覆了上来,淹没了她所有未出口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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