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断之翼

    两人吃完饭后结伴去了城东的宿斋台，各自抵足缠绵后就到了独立的庭院里，悠闲的喝着小酒闲聊天，他们各自的小情人就在一旁伺候着。南风问道：“老谦最近这么忙，是不是要出什么变动了？”
    “嗯。”龙庭挥了挥手，两名女子便躬身退下了。
    “邓国有变动，不出意外的话，可能半年内元国就会举兵予以剿除。”
    南风若有所思，龙庭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怎么？心疼你哥了？”
    南风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各国纷争还真是不消停。”
    龙庭安慰道：“放心，打不到咱京城来。”
    “你跟老谦经常在一起，可要盯紧了他，战场上刀枪无眼，老谦可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南风声音怅然若失，看起来心思很重，龙庭点了点头，“别担心，老谦的武功在江湖上已经算是上乘了，很少有人能伤害到他，如果我也跟着他上了战场，一定会看好他的。”
    “嗯。”南风低下头去。
    龙庭舒适的伸展开腰身，两条手臂放松的搭在椅子两侧，没系紧的腰身松垮着，两片结实的胸肌隐隐露出，微眯着眼睛望着不远处的荷塘，脑子里空空的很舒服。
    南风瞥见了他胸口上几处指甲挠出来的红痕，暧昧的挑了挑眉：“哟，你家宝贝儿可是给你惯坏了，都敢伸手挠你了？”
    “不怪她，是我，一直在外面忙活，憋太久了，所以有点过了。”龙庭若无其事的说道，“不过事后我可是有风度的翩翩君子，擦洗身体、上药那些都是我做的，还给了她一笔小费。”
    “难怪了，像你们这种一出门就是大半年的，难免会有些过度。”南风想了想，嗤笑一声，“不过我不信，你在九竹洲就没找人。”
    “找啊，只不过忙，有时候累得睡觉时间都不够，顾不上。”
    “怪不得了，还没有遇到过中午办完事，下午就虚成这样的。”南风看着龙庭的眼神颇为挑逗，龙庭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就摆了下手，说道，“让你做我的职务，估计累得你连这点儿心思都没了，都是你那好兄长，整天的折腾我，唉，谁让我在他手底下办事呢，官小只能事事被他压一头。”
    “今天出门的时候他还叮嘱我来着。”南风学着欧阳谦的语气说了句，“适当享受，不要纵欲过度，注意身体。还有，别总跟着龙庭不学好！哈哈哈……”
    龙庭无奈的笑了：“真是冤枉，明明这事儿还是你教我的，怎么就成了我带坏你了。不过这种人间美事，老谦是没得享受了……”说着还好奇的往南风那边够了够身体，一脸神秘的压低声音问道，“老谦真的就那么无欲无求吗？他在家里会不会自己偷摸在被窝里搞事啊？不好意思跟我们一起来，就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这我哪知道，我又没跟他一个被窝。”南风撇了撇嘴。
    “我看悬，我总觉得老谦这样的人，表面装的正经，其实懂得比谁都多。哎，你哪天趁他休息的时候偷偷潜进他的房间，看看去。”
    “我有病吧，专门藏他房间里看他有没有睡觉不老实，要是被撞了个正着，老子可就糗大了。”南风显然不愿意干这样缺德的事。
    前线来报邓国鸣号联合几个别的国家要大规模进攻，四面八方都有人攻击来，元国损伤惨重，元臻当即传了欧阳谦过来，吩咐他去边疆杀敌，欧阳谦这还是第一次要真的上战场，单膝跪地，英气十足：“皇上，微臣此次应战保证将邓国纳入元国版图！不打胜仗绝不归来！”
    元臻瞧着他英姿飒爽的模样，心里甚是骄傲，点头道：“好！这次就让邓寅看看我元国的厉害，顺便让军营里那些不服气你的人，心甘情愿的追随你。打赢了这场仗，你就立了军功，军人，只敬佩真正有能力的人，别让朕失望。”
    欧阳谦只是向他拱手一礼，元臻拍拍他的肩膀：“去吧。”
    “等等。”曾庄容从殿内赶来，欧阳谦笑着迎了过去，“筠姨。”
    曾庄容拿出亲手为他绣的福包，贴身放在了他的怀中，温柔的笑道：“这个福包是保佑你平安归来的，谦儿，万事一定要当心。”
    “谢谢筠姨。”
    他到了西北边疆先是派人勘察邓国的一举一动，自己则是带着军队训练默契度和战术，他们都比之前进步了许多，相信真有战事来了也会游刃有余。欧阳谦给他们演练兵法，他们也学的很认真，他欣慰极了，元国士兵如此精锐，何谈不能保家卫国？
    几处蛮夷之邦总时不时的来撩拨元国边疆土地，并不大规模的攻打，只是挑逗似的攻击一下，一旦元国回击，他们立马夹着尾巴逃跑，一趟一趟的也是真烦人。若要全部清缴，恐怕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得到的，欧阳谦吩咐了清廉去收缴其中一个部落，也好恐吓住其余挑事的蛮邦。清廉起初还不敢相信，自己只是一个无名无卒之辈，怎么会让自己去带头打仗，欧阳谦只一味的说相信他的能力，希望他可以有所建树，他也就同意了，带着几千精兵就去了。
    仲萧不放心的问了一句：“这可是清廉第一次打头阵，要不要派个有经验的人去帮他一下？”清廉是仲萧手下的兵，仲萧这人护短极了，自己的兵是格外的爱护。
    “我对那些蛮夷之邦都做过研究，对付的其中一个，清廉可以应付，多放手让他去做，他是个好苗子，以后升职空间还是很大的。”
    “你心里有谱就好了。”仲萧便不再多说了，只希望清廉此次可以平安归来。
    果然不出半月就传来了清廉大获全胜归来的消息，仲萧心里甚是安慰，这番声势传出，那些结盟的小帮派一时都不敢轻举妄动了，但是稍大些的国家，军事战备充足的，还是不当回事。仲萧他们分别去对付别的国家的侵略了，他们相信欧阳谦的能耐，所以放心的把这一块留给他解决。
    龙庭走到欧阳谦跟前耳语几句，欧阳谦脸色微变，对他们说道：“你们自己先练着。”
    “是，教头。”
    “鹿城快守不住了，正在请求支援呢。说起来邓彦算是一个有才能有脾性的人，但是他也有弱点，他像是猛虎作战，不管团队配合，咱们可以从这一点入手。”
    欧阳谦拧眉：“咱们损失严重吗？”
    龙庭不可置否的挑眉，欧阳谦凛目站起身：“那就让我再来会一会他邓彦，看他到底有多少本事。”披上斗篷英姿飒爽，“迎战！”
    “邓彦，我敬你是条汉子，肯定也不愿更多将士血流成河，就你我单打独斗如何？”欧阳谦爽朗的声音传入邓彦耳中，邓彦微挑嘴角，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你不过一个小小教头，有什么资格跟我对战？叫你们将军出来跟我打。”
    “今天赢了你，刚好升将军。”欧阳谦扬起一抹笑。
    “好，比就比，如果我赢了，安义给我。”
    “如果你输了，你人归我了。”
    “你说什么？”邓彦皱着眉头问道。
    “我说，如果你输了，你到我元国来。”欧阳谦再次重复道。
    “忠臣不事二主，你这条件，我答应不了。”邓彦果真是条汉子，说出的话铿锵有力。
    欧阳谦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扬马前行，两人打了将近两百招，欧阳谦才险些获胜。邓彦不服气自己竟然输给了比自己小了十岁的小屁孩，抽了抽嘴角，此时他们俩离两军都有一定的距离，欧阳谦真诚劝谏道：“邓彦，我觉得你是个很优秀的人才，跟着邓寅太埋汰了，跟我干吧，我家皇上非常欣赏你。”
    邓彦沉默了一下，邓文断手之后，总是对自己说些污言秽语的撒气，让自己赶紧训练人马，好为他报仇。可是他是个死脑筋的人，要他马上转投别人阵营，他也办不到。
    “你也看到我这边的士气了，你那边死气沉沉的，待久了有什么好？在我这儿绝对可以让你大展宏图，绝不对你缚手缚脚。”欧阳谦循循善诱，两边士兵都纷纷面面相觑，“这两人聊什么呢？”“不知道……”
    “我邓彦好歹闻名周遭各国，被人知道我背弃先主，转帮别国，我的名声不全坏了？”
    “我就知道你跟邓寅干的不爽。”欧阳谦眼睛一亮，马上来了精神，“你要是过来，这件事我帮你摆平，条件随你开，绝对让你待的舒心。”
    “我想一下。”邓彦驾马回身离去，“撤！”
    龙庭接了缰绳回来，问道：“你跟他聊什么呢？”
    “还能聊什么，想让他跟我干呗。”欧阳谦得意笑道，“他就快同意了。”
    “这么神？你开什么条件啊？我感觉他这人挺死心眼儿的，怎么你两句话就能动摇了呢？”
    “他本来跟着邓寅就干的不爽，他的前途还那么广阔，总不能就这么可惜了吧？他自己也会想的。”欧阳谦扬声道，“回营！”
    欧阳谦在帐篷里看着小型的模拟战场看的正出神，龙庭进来看他正看地图，问道：“怎么样？”
    欧阳谦轻笑一声，继续回头看那个地形，想着在哪里围剿可以取得完全的胜算，嘴里边说道：“邓国更加躁动不安了，我看这架势，估摸着邓寅是按捺不住要鱼死网破了。”
    龙庭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张口说道：“老谦，你为什么不愿意做个文官呢？在前朝花点脑子就可以了，这一上战场，可是要在阎王眼皮子底下过活了。往好了想当然是好，皇上可以依附你的力量不用太劳累，往坏了说战场刀枪无眼，受伤送命都不一定。更糟一点……一旦你功高盖主，皇上难免忌惮，那恐怕比杀了你还让你难过。”
    欧阳谦听了他的话低下眸子片刻，又抬起头来微微笑着，双眸隐隐发光：“我自幼习武，就是为了帮义父分担重任，如果只做个闲来无事的文官，我也不会这样鞭策自己。义父只要管好朝政就好，守护他国家的重任，就让我来担吧。”回眸望着龙庭，“义父不会忌惮我的，义父知道，他在我心里就是天神，是我永远敬爱仰慕的人。”
    “真好啊，你和皇上父子关系好的让人羡慕。”龙庭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微挑眉毛表示无谓，从腰间拿过一壶酒拔开喝了一口，走到帐篷门口处，望着天边，眸子里有着淡淡的疏离和忧伤。
    欧阳谦知道他又想起自己父亲了，跟着他走上前去，一手放在他肩膀上，眼神里无比温暖坚定：“龙庭，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龙澜伯父忠肝义胆，一门忠烈，这份恩情，我和义父一直记在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