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众人摸不着头脑,可也震惊万分。
司堂一向自诩清廉,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见自己的名誉扫地,司堂哪里还能忍得下这口气。
他欲开口阻拦老人的话,却被一道冷冷的声音给拦了下来。
墨云野站在他跟前,目光冷然,态度淡漠无比。语里带着警告之意:“怎么?司将军这是心虚了?”
闻言,司堂脸色变得铁青了几分,墨云野这般说,无非是在帮着司楠姝。
如果自己开口,就会坐实了老人所说的,可如果自己不开口,却只能这么眼巴巴看着老人把所有实情给说出来。
如今的局面让他横竖不是人,无论怎么做,都会让自己变得难堪。
司堂再三思量下,只能忍下了这口气。
北黎皇瞧着墨云野的样子,眸子里闪过一抹深意。
看来这一次墨云野是铁了心要护着司楠姝了。
不过也好,软肋露出来,他也能好对付他。
可北黎皇却打错了算盘,日后墨云野的软肋却变成了他最大的威胁。
这软肋,可一点也不‘软’。
老人在墨云野的撑腰下,心里也有了底气,胆子逐渐变得大了许多。
他继续同北黎皇道:“皇上,草民跟在司将军手里做事已经许久了,几十余年勤勤恳恳,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自打夫人离奇失踪后,草民就被司将军给赶出了府。
但是在出府之前,司将军却做了一些让人不耻的事情。众所周知,夫人的嫁妆可不少,南楚嫡亲公主嫁妆当年可谓轰动了全城。司将军早早就已经看好了夫人的嫁妆,在夫人小时候,不是第一时间寻找夫人,而是找了许多人帮他一起昧下了这笔嫁妆。
除此之外,皇上当年赠予夫人的宅子,也一并变成了司将军名下的。如若皇上不信,去查查便知。草民所说无半句虚言,这些事情皇上都可以去一一证实。”
老人跪在北黎皇跟前,一字一句充满恨意,彷如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个天大的秘密一般。
他从怀里掏出一沓信纸,缓缓道:“皇上,这是草民等这些年冒死护住的证据,都是司将军那些年让草民等为他做的坏事,还请皇上明察。”
话落,便将那些证据都给上交。
司堂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老者手里的东西。
他不敢相信,当年自己明明毁了这些东西,可怎会还在他们的手中。
司堂努力回忆着当年的事情,大到每一步计划,小到他处理的每一处细节。
可脑海里的记忆告诉他,他明明已经把所有东西都给扼杀了。
可如今出现在这里的,又是什么。
他有些慌乱,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哪一步做错了。
北黎皇给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立马会意,上前去把老人手里的东西给收了过去。
司堂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太监把那些所谓的证据都给送到了北黎皇的手里。
他心里越发不安,越发慌乱。
司堂的一颗心彷如就快要跳出心口。
北黎皇翻阅着手里的证据,脸色越来越难看。
司堂吓得脸色大变,跪在了地上。
“皇上!莫要莫要听信小人的谗言,末将这些年都在外打仗,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还望皇上明察,莫要受了小人的蛊惑!”
司堂不卑不亢,挺直了腰板。
可眼前的他在北黎皇看来,却好像一个笑话一般。
在所有人看来,眼前的司堂话里越发没有了可信度。
“朕让你说话了么?”
北黎皇冷冷看着他,让司堂心里一咯噔。
他不知不觉中竟犯了大忌。
北黎皇除却不喜欢旁人欺瞒之外,这最不喜的,还是被挑衅皇威。
他此番定然是让北黎皇误会了。
司堂想解释些什么,可是抬起头对上北黎皇的目光时,却又心虚地低下了头。
他不敢直视北黎皇的眼睛。
他不知道北黎皇心中所想,可瞧着他的脸色却颇为不对劲。
司堂不敢再放肆,如今的局面或许不是他所想的。可他却扳不回来了。
“皇上,司府其实有二位嫡小姐,除却大小姐之外,还有一位小姐。可在夫人生产完后,二小姐也便没有了消息。这些年无人敢去寻二小姐打消息,更没有敢打听。”
老者一句话让一旁默不作声看着这一切的司锦柔心里闪过一抹异样。
她垂下眸子,如若她是那位消失的二小姐该多好。
可她知道,自己的身世根本没有那般光彩。
司锦柔不再多想,收回了心思,既然司楠姝要寻妹妹,她自当义无反顾去助她。
司锦柔收回了思绪,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皇上,夫人失踪没有那么简单,还请皇上明察!二小姐如今下落不明,更不能耽误了。”
老人声泪俱下,句句是对司堂的控诉。
北黎皇听着他的话,又瞧着眼前的证据,顷刻勃然大怒。
“司将军,这一件件一桩桩,你可还有话要说?”
北黎皇将手里所有的信纸都扔到了司堂的脸上。
他看着司堂,青筋暴起,目光冷然。
司堂狼狈捡起地上的信纸,不敢置信自己所瞧见的。
那正是他曾经销毁的证据。
可怎么会……
他明明全都销毁了,可为何还会在他们手里。
“皇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皇上,您听末将解释,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司堂双眼震惊,可眼下北黎皇丢给他的东西却正好砸在了他手里。
北黎皇被气得不轻,黑沉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他的狼狈和求饶而有半分缓解。
“司堂,朕念你乃一代忠臣,常年驻守边疆有功的份上,免了你的罪。可你费尽心思到手的东西都给朕全数换回去,即日起你便告老还乡吧。”
北黎皇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忍不下心来。
司堂向来忠诚,虽然有罪,可不至死。
司堂神情恍惚,自己追寻了一辈子,可到头来却落得这般下场。
方才前来揭发他的几个百姓听闻,不敢置信地看着北黎皇。
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下场。
他司堂明明做了那么多错事,可最终却是能善终。
他们不甘心!
司府这些人明明犯了这么大的罪。
他们不解,为何司堂没有他们所想的结局,为何犯了错的人却没有得到应该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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