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三国,我才是刘备背后的谋主

第十章 洛阳一炬天下乱


    此时的洛阳城早已是千疮百孔,唯一几处完好的宅子还是董卓一行人的住处,临时建造的联军大营中。
    “今董贼欲西去,正可乘势追袭也;本初却在此按兵不动,不知是何道理?”
    听到曹操质问的语气,袁绍有点不耐烦。对于袁绍还有在座的许多诸侯来说,能进到洛阳城就算是大胜了,不过大家的面子还是必须照顾一下的:
    “如今诸兵皆疲困,再进恐无益处。”
    “董贼焚烧宫室,劫迁天子,海内震动,不知所归。此天亡董卓之时也,一战而天下定矣。诸公为何迟疑而不敢进也?”
    袁绍突然站起了身,看着曹操说道:“孟德,话说的有点过了。”
    眼看着现场气氛不对,台下的诸侯也赶忙站出来打起了圆场:“孟德,当下时局未定,不可轻动啊!”
    “是极,不若我等再行商议几日,再行决议也不迟。”
    曹操环顾四周,才发现帐中竟无一人为他说话,突然有点理解前日刘备为何会单独找自己来商量,却不来和众人商议。
    直接拂袖而去,只给帐中众人留下一句:“竖子不足与谋也!”
    ……
    “大哥,刚刚在帐中你为何阻我?”
    听到张飞的话,刘备也有点无奈:“翼德,刚刚帐中各路诸侯皆如此,我亦为之奈何。”
    “况且我等此行兵马已不足两百之数,那董卓尽管是奔逃之状,但手下也有二十万兵马,我等就算去了也只能是于事无补。倒不如先找到四弟,我等兄弟四人相聚了再说。”
    关羽微微抚须:“现在想起四弟的话,还是颇有道理的,那袁绍等人确实不足与谋。”
    “刚刚阻你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你四弟之前临行还交于我一份密信,叮嘱我在虎牢关后再行打开,不妨看看后再决定不迟。”
    周渔给刘备的密信其实很简单,在他看来玉玺只是个无用的物件,是福是祸还很难说。但是既然来都来了,不过去一趟也说不过去,索性就交给刘备自己决定了。
    “建章宫?四弟这是何意。”
    关羽接过刘备手中的信件,看着上面的三个字也是一脸的疑惑:“兄长,信封里面再无其他东西了吗?”
    刘备看着关羽摇了摇头,张飞这时候却站了出来:“我们去建章宫一探不就知晓了。”
    “如此也好,只是四弟此事为何不肯明说。”
    刘备脸上仍有点担忧,不过还是决定前往建章宫一行。就在刘备做出决定的同时,同样也还有一行人正在往建章宫赶去。
    ……
    “帝星不明,贼臣乱国,生民涂炭,京城一空!”
    孙坚看着周围破败不堪的环境不由微微叹气,自己来此本欲报国建功,可是一趟下来只落得了一个损兵折将,如今也只能在这收拾起来了废墟。一时间悲从中来,不禁泪下。
    “主公,有一行人正往我们这赶来。”
    听到手下的汇报,孙坚这才稍稍打起来了精神:“公覆,你去让四下的士兵都先回来吧。德谋与我一同去看看来者是谁?”
    “见过孙太守。”
    孙坚对刘备一行人还是挺佩服,当日华雄在城外挑衅,帐中无人敢出声时,也正是刘备的二弟关羽斩了那华雄报了祖茂之仇,看着刘备亦抱拳回礼:
    “玄德兄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刘备一时也拿不定周渔要自己来此是不是和孙坚有关:“我见先祖昔日住处如今落得如此境地,不由感怀,才特来此吊唁一番。”
    “却不知文台兄在此,倒是打扰了。”
    孙坚这才想起刘备身上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既然如此,那我等自当告退。”
    刘备看着孙坚一众离去的身影,对着身旁的张飞和关羽说道:“此亦为当世英雄也!”
    ……
    孙坚看着旁边黄盖欲言又止的样子:“公覆,不知你有何事要与我说?”
    “今日主公命我去召集士兵时,有一士兵汇报见殿南处有五色毫光起于井中,却不知是何宝物?”
    孙坚微微沉思:“此乃身外之物也,既然不属于我等,又何必去在意,如今我们还是先去向袁绍等人辞行吧。”
    “主公欲退出联盟?”
    “各路诸侯终难成大事矣,不如先行返回江东,以为日后早作打算。”
    看着孙坚已经走远的身影,周渔这才走出来,自己这也算是间接的救了孙坚一条命吧…
    ……
    “三位兄长!”
    刘备三人突然出现的周渔,不由得一脸惊喜:“四弟,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周渔并没有过多的寒暄:“当下有件紧要的事项,还请兄长派兵把守住此处的各个出口,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见周渔一脸严肃的表情,刘备也收起了叙旧的心思,很快就把自己身边为数不多的兵都分散了下去。
    “三位兄长,且随我来。”
    待走到殿南处,周渔又将三人带到了一处枯井前:“二哥三哥,还请把井中发光之物打捞上来。”
    只见井中打捞起宫装夫人,虽然表面上看此人沉入井中的时间已久,但其尸首却并不腐烂。
    周渔走上前解下夫人颈上所系的锦囊,又从锦囊里取出一朱红色的盒子递给了刘备:“此物还请兄长亲启。”
    听到周渔的话,刘备隐隐约约的猜出了盒中是何物,只是还不敢往那个方向想。看着刘备手上的盒子,此时就连平常最大大咧咧的张飞也屏住了呼吸。
    只见刘备从盒子取出来一方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旁边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有篆文八字云: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此何物也?”刘备只感觉自己拿着玉玺的手有点微微的颤抖。
    “此乃传国玉玺,昔日始皇命人所铸,李斯又篆此八字于其上,传于我朝。后至王莽篡逆,孝元皇太后持此玺打王寻、苏献二人,崩其一角,以金镶之。近闻十常侍作乱时,劫少帝出北邙,回宫失此宝。如今又被兄长复得。”
    刘备从周渔口中听到传国玉玺四个字,强忍着心下的激动把玉玺又重新放归了盒子里:“四弟,此等秘闻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却也不满兄长,我昔日得一老者托梦,只是不太确信,才以密信的方式告知兄长。今兄长一至,就有五色毫光起于井中,此莫非天意也!”
    听到周渔的话后,刘备抱着玉玺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三位结拜义弟,又看向了洛阳皇宫的方向:“天意向刘啊,三位义弟还请随我一起。”
    “后辈子孙刘备刘玄德在此向诸位先祖立誓:此生必定光复汉室,重整河山,以安天下社稷。”
    周渔此时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但看见刘备此时明志,倒也觉得足够了。
    “此亦为贞洁烈女,我等当厚葬之。”
    ……
    此时的盟军大寨,袁绍并没有过多的挽留就让孙坚回去了,毕竟此次伐董就属孙坚一路损伤最严重了,回去提前修养倒也合理。
    “主公,袁绍让孙坚一行人提前回去修养估计是想给我等日后大计制造麻烦啊,我们也应该提前做准备了。”
    听到李丰的话,袁术点了点,只不过他还担任着联军的职务,倒是不方便离开。
    随着时间的推移,前去追袭董卓的曹操一行人也回到了营中,只不过看起来有一些狼狈。前去追袭的一万人马,如今也剩下了五百之数。
    袁绍听闻曹操兵败的消息,连忙命人将曹操接至自己的寨中,会众置酒,与曹操解闷。
    “公孙太守,还请与我来一趟。”
    公孙瓒回头看去,发现说话的正是刘备新结交的四弟周渔。看着席上正在饮酒的刘备,却不知道周渔找自己所为何事,不过还是跟着周渔一同出去了。
    ……
    看着正在饮酒的众人,曹操只感觉越来越不是滋味,站起身来感叹道:
    “吾始兴大义,为国除贼,诸公皆仗义而来。”
    看到曹操站起来说话,正在饮酒高谈阔论的众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注视着曹操。
    “操之初意,欲烦本初引河内之众,临孟津、酸枣二地;诸将固守成皋,据敖仓,塞轘辕、太谷,制其为险要;公路率南阳之军,驻丹、析,入武关,以震慑三辅。”
    “此皆深沟高垒之地,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之形势。以顺势诛灭逆臣,则天下可立定也。”
    “如今诸位皆迟疑而不进,大失天下之所望。操与诸位在此饮酒,窃以为耻!”
    周渔与公孙瓒走进帐后也刚好看到曹操训斥众人的一幕,周渔看到曹操也忍不住在心里微微叹气,也许曹操这人在私德有很多毛病,但是比起家国情怀来说,在座的众人却没有几人能比得上他的。
    曹操最初理想,可能真是像他晚年自述所说得一样:欲望封侯作征西将军,然后题墓道言‘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
    眼见众人皆哑口无言,曹操不由失望的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坐下喝闷酒去了。
    等到快要散席的时候,袁绍这才站起身来说道:
    “我等十八诸侯会盟伐董,如今孙坚一路已回,不若各自先回去休整,以便来日再行讨董之事。”
    袁术见袁绍说了此话,也连忙站出来附和道:“本初言之有理,如今我等在这空耗无功,不如早回。”
    “慢着!”
    正待众人准备各自离去的时候,帐中却传来一声大喊,众人寻声看去才发现出声的正是那北平太守公孙瓒。
    “伯圭,不知你有何事?”
    “如今各路诸侯尽皆散去,但有功却不能不赏,不然他日讨董之时,谁又肯奋身出命!”
    听到公孙瓒的话,众人这才被吸引了注意力,袁绍看着公孙瓒说道:“不知你是何意?”
    “先有刘焉,刘虞二人为益州牧和幽州牧,今刘备刘玄德亦为汉室宗亲,又于此次讨董中立下头功,我欲与诸位一同上表刘备为青州牧。”
    “曹操与孙坚亦于此次讨董出力不少,可上表曹操为山阴太守,上表孙坚兼领庐陵太守。”
    听到公孙瓒此言,诸侯脸色不一,却谁都没有站出来说话,显然都在等袁绍开口。还等没袁绍说话,袁术就站了出来训斥道:
    “如今陛下尚且还在贼手,此时就论功行赏,汝欲向那董贼称臣否?”
    公孙瓒闻言只是冷冷的一笑:“此乃我等十八路诸侯公共上表,与那董贼何干。他日陛下还政时,再行讨要封诏书便是。”
    袁术气急:“你这逆臣,安敢如此肆意妄为!”
    听到袁术的话,公孙瓒也不生气:“你若有功,就算封你为大将军,我等也无二话。”
    眼见现场的气氛逐渐焦灼,袁绍拍桌而起:“行了!”
    此时的袁绍已经隐隐有些后悔,若是当初自己已作赏赐,焉有今日之事。袁绍在脑海中回想了下公孙瓒说得那几个地方的位置,对自己后续的计划影响倒是不大:
    “曹操,孙坚之事可允,但青州牧一事太大了,并非我等可以决议的。”
    “如何不行,虽说此行我们是为了大义,但如何又能寒了将士之心。我这刚想出来一个折中的办法,不知诸位可愿一听?”
    众人听到这里才算明白了过来,刚刚的青州牧估计只是公孙瓒抛出来的一个幌子,恐怕接下来的才是正题:
    “曹操,孙坚皆为实封,至于刘备的青州牧则为虚封,只是用青州牧名义来安底下将士之心。”
    “至于刘备实际职位,我之意可为平原相国。”
    “文举兄,不知你意下如何?”
    听到公孙瓒的话,而袁绍等人皆闭口不语,孔融这才不得不站了出来。
    事实上现在坐在这里的众人,也就孔融一人与青州与实际利益。
    虽说现在青州除了自己所在的北海,其他地方或多或少都在闹一些黄巾,但谁又愿意自己头顶上多出来一个领导呢,即使刘备这个青州牧只是名义上的。
    其实袁绍等人这会差不多已经是默认的态度,等于说现在就差自己表态了,公孙瓒此时又占着大义,孔融这才无奈的说道:“愿尊刘使君为青州牧。”
    ……
    “大哥,何故停留啊?”
    刘备却好似没有听到张飞的话,望着已经沦为一片废墟的洛阳城,直接伏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周渔拦下准备安慰刘备的二人,他知道刘备心里的那根弦断了。
    这一哭不止是哭得是洛阳城,亦哭得是汉室江山,亦哭得是天下黎民百姓…
    周渔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洛阳一焚,天下自此乱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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