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廷最美笑江山

第二十六章太宗朝议定贤臣 赵虎初至武当山


    “皇上,您逾越了!”
    空灵而冰冷声音,再度从普济斋内传出。中断了赵光义继续向前的步伐,更是打消了赵光义说下去的勇气!
    他知道,因为自己一时忘情,违背了自己当初对她的承诺与誓言,刚刚获得的那么一丁点希望,再度荡然无存了!
    赵光义慌忙退回竹笆墙门口,惶惶道:“瑛儿,对不起,我…。”
    出乎意料的,这次斋内人并没有因此生气。静默一会儿后,斋内人再度开口对他温婉柔声道:
    “皇上,妾身知道,这么多年辛苦您了!妾身也明白陛下您对妾身的深情厚爱!
    如果有选择、可以重新来过人生,妾身定不会辜负皇上您的!
    可是,命运既然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的人生,我们也只能咬紧牙关把它继续走下去!
    那件事,牵扯的太多太多;多少人都已为了它而付出了所有,我们亦身陷其中,自然也是避无可避!
    这些、也是我们这类人无法逃避的宿命!
    皇上您也不愿意看到那些前人和我们的亲人,曾经的努力与付出全都付之东流吧?这样、你我会成为千古罪人的!
    陛下,妾身知道您心里苦,但妾身更知道,陛下您从未让妾身失望过!”
    顿了顿,斋内人有些凄然道:
    “下辈子!如果有下辈子,妾身一定会报答您的。只是今生、世上再不会有宋瑛珺这个人。从此刻起,普济斋内,只有僧尼普济!”
    又是一阵沉默后,斋内人又道:
    “夜深天凉,皇上您应以康己安国为重,早些去休息。师姐,替我送客!”
    话音落下,普济斋内烛灯,真的熄灭了。
    普济僧尼的贴身护卫、带发修行的普清师太,双目微红的款款出了普济斋,来到赵光义面前:
    “阿弥陀佛,施主、夜已深寒,且勿让可怜人牵挂,还请速回吧!
    这玉瓶内是贫尼师妹让我转交给您的[玉润筋骨膏],具有止痛、化瘀、活血和生津奇效,施主您手上的伤,温水洗净后,每日涂抹三次,七日光景便可痊愈!回去吧…!”
    眼见堂堂一国之君,此刻竟是一副如此憔悴落寞神色,转身离开的普清师太,边走边低吟着:
    “世难料,是人心,世难懂,是人情;虽咫尺,却天涯,纵天涯,却咫尺!懂非不懂也,不懂却非懂也,难、难、难…!”
    “虽咫尺,却天涯?纵天涯,却咫尺…:”
    复又陷入黑暗和寂静的普济斋笆门外,赵光义受到刺激般,反复重复着普清师太入斋前给他留下的这段话。
    突然,他眼前一亮,豁然开朗而神采飞扬起来:
    “我明白了!并非她心里真的没有我,其实她是和我一样,饱受着感情折磨与摧残!
    只不过,她比我更坚强,比我看的更高更远!难怪当年二哥会如此倾心信服与她,我,终不如她呀!”
    这一刻,如同拨云见日,赵光义心境豁然轻松、通畅起来!
    世有悲欢与离合,亘古伊始自难圆!人有七情和六欲,却有大义来周全!
    这一刻,赵光义脸上复又显现罕见笑容。他挺起胸膛,步伐也坚韧有力起来!
    这一刻他又变回那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一代君王!
    “老伙计,起驾、去东宫,茯苓院!”
    在高琼目瞪口呆中,赵光义爽朗的哈哈大笑着,大踏步走在最前…!
    谁知此刻的斋中人儿,清秀绝伦脸庞中,两行清澈泪珠正在不停滑落。她那双清澈得令人心颤的美眸,还在痴痴遥望着茫茫夜空。嘴中、亦在轻声喃呢着重复了十数年的话语:
    “玉儿,我的好孩儿,你现在好吗?你可知道娘有多想你啊…!”
    已罢朝三天的太宗赵光义,今儿天未完全亮,就精神抖擞的早早起床,叫嚷着肚子饿了,要早些用膳,好御临朝堂。
    而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此刻甚是光鲜照人的茯苓贵妃,忙起床悉心为赵光义梳洗、整理着衣物。
    数名花红柳绿的婀婷宫女,鱼贯的提及紫檀食锦盒,带来数样精美珍肴小菜和糕点、粥羹等。
    其中一碗不断溢着腾腾气雾、晶莹、乳白又粘稠的莲子羹,引起了赵光义注意。
    “皇上,这便是三皇子献贡的七宝雪莲羹,太医们都反复检验过了,确是对人百益而无不利,尤其是对男人…。”
    茯苓贵妃说到这,羞红着脸不再多言,而是优雅的俯手端过那碗雪莲羹,来到赵光义近前,娇羞而幽怨道:
    “陛下,您都多日不曾来眷顾臣妾了,今日,就让妾身喂服侍奉夫君您吧…。”
    金銮殿中,赵光义高居朝堂之上,环顾众王公大臣,颇有气势的朗声道:
    “诸位爱卿,近段时日,朕因痛失爱子之痛,荒废了朝政要事。这是朕的过失;令朕甚感悔恨内疚。
    今召集大家商议一下,现在风云突起,我大宋内忧外患皆告急!诸位王公大臣,朕请你们说说,你们有何良策、又有何人可为朕分忧解虑啊?
    朕请诸位不要拘谨多虑,还望多多广思集益,畅所欲言!
    “皇上,臣有本奏…!”
    赵光义话音落下,重臣陈平便出列禀奏道:
    “皇上,微臣保举一人,远胜臣等,文韬谋略,足可安邦定国,一解我朝目前所遇诸多烦扰!”
    “哦~,何人?陈爱卿快快道来!”赵光义饶有兴趣问道。
    “川州巴东郡守,寇准!”
    陈平郑重的一板一眼回应着;
    “是他,寇老西?”
    赵光义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一口老陈醋味儿,腰间时常栓带着一个装满陈醋大葫芦的干巴瘦小青年。
    此人是二哥的亲小舅子。在数年前,又曾因大闹科举考场而闻名都城的华州青年才俊。
    那天,自己一时兴起,亲自去监管科举笔试考场,在考试时间已过去大半时,忽听考场外吵闹喧哗不已,好奇之下,便派人打探。
    原来有位年仅十九岁的青年,因考取进士的年龄不够,又误了试考时间,负责考场秩序的门官,自是未让他进入,而是好言相劝让他满二十周岁再来。
    谁知那名年轻人却执意不肯,还口出狂言说什么有志不在年高,他此番必会高中进士之列的诳语!
    闻听此言,自己当时也是来了兴致,便吩咐门官破例准许那年轻人入场参试;
    而当时,自己还特意命人询问了此年轻人名字——华州下邽人寇准!
    数日后,科举试比人员名单出榜,那年轻人果然榜上有名,位列甲榜魁组中位!
    自己当时大喜,不禁为大宋朝有这样的人才而庆幸不已!
    于是便当场钦点,再度破格任命这寇准担任了大宋史上最年轻的府官——巴东郡守!
    而没等这寇准离京赴巴上任,更大惊天新闻又被这寇准掀起——凭借自己换取生计而临街叫卖的几幅字画,那寇准居然生生俘获了当时偶然路过的誉国公府康宁公主、当朝前皇后的亲妹妹——帝都四美之一的宋瑛兰芳心!
    最终,这寇准是抱得美人归,夫妻二人携手共同远赴巴东上任了!
    在当时,这寇准也一度成为文人墨客们竞相追捧的佳谈美誉…!”
    朝堂上,但听陈平继续道:
    “臣这几日,详察审阅了数年以来,有关一切关于川州巴东郡的详录细章。发现这巴东在那寇准郡守治理下,无论是灾年祸至,还是风云叵测之期,就如同这次的禁铁禁武非常时期,那巴东郡却依旧国泰民安,百姓们安居乐业的未受丝毫影响。
    相对其它地域的怨声哀道,他治理下的巴东郡,简直就是人间极乐之地一般!
    这样的人才,如不能为我大宋适才而用,实是一个天大损失呀!
    因此,臣愿以项上金翎乌纱做保,推荐贤臣寇准,恳请陛下委以重任!”
    “父皇,陈太傅所言极是,儿臣复议!”
    三皇子赵元侃闻言也出列请柬。
    “陛下,臣等复议,愿保贤臣寇准…!”
    这一次,满朝文武百官们,十分罕见的统一着意见,共同保举那巴东郡守寇准!
    “吾儿,想必此番定是你的主意吧!
    高高在上的赵光义,笑眯眯盯着赵元侃,罕见的温声道:
    “很好,此荐!朕准了…!”
    “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回首白云低…。”
    此时,远在川州巴东郡的寇准,忽然鼻子发痒,一个忍俊不住。刚刚喝入口中的一口上好十年老陈醋,猛的喷吐出。
    惹得公堂之中的众文书和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的尴尬不已…!
    而这一天,一名眉目清秀小家僮,在数名家丁护院陪护下,历经多日鞍马劳顿之苦,终是抵达武当山!
    “哎嘛~累死我了,可算是到达武当山了。可我家小姐在哪呢?”
    眼见这武当山地界,苍郁莽莽的地域广阔、复杂无比。赵虎不但没有丝毫喜悦感,反而愈发头大如斗了。
    “小姐呀小姐,你会在哪里呢…?”
    一时间,赵虎陷入深深惆怅中。
    “诸位,我们此番不远千里来到此处,不是为了游山玩水,实是为接迎我家小姐回府…!”
    休暇之际,赵虎终于向他们道出此行真正意图!
    “天哪,我们刘家居然还有位小姐,我在刘府当差十余年了,怎么从未听说过?
    “只知道府上十数年前,曾经有过一位特惹人喜欢的小姐。只是很可惜,不幸早年夭折了。我们刘府两位老爷,为此还患上心疾之痛呢!”
    “就是呀,听都没听过。想不到老爷隐藏还挺深呢?对了,小姐在哪?我们就别休息了,赶紧的、马上动身接小姐去,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听着众家丁七嘴八舌,小赵虎嘴角不断抽搐着:“我,我嘛嘛滴问谁去,我也想知道哇~!”
    心中悲催腹诽着,他却是抱着一丝希望故作深沉道:
    “嗯这个嘛,我当然知晓,现在小姐人就在那武当西峰了。
    虽然具体位置我不清楚,但这武当西峰还能有多大地方?我们分散开来寻找,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小赵虎大眼睛滴溜溜乱转的说着,听得众家丁们不住点头称是。
    “记住了,我家小姐名唤刘蒙玉,年芳十六,正值女孩最美好的碧玉年华;
    身世证明是一只九龙绣花金丝女婴鞋和半枚翔凤金钗的凤头部分!
    老爷吩咐了,要重重感谢抚养我们小姐的人家或势力;
    找到小姐后,你们务必要对他们客气和礼让些…。”
    武当山脚下,小赵虎郑重其事的少年老成般叮嘱众家丁…!
    密林深处,三名猎户正坐在火堆旁小憩。
    忽然,三只体形庞大的狼首雕身怪鸟,悄无声息从天而降,悄然向三人逼近;而三人却是毫无察觉的在烘烤着干粮充饥。
    怪鸟们慢慢包抄靠近,眼看就要近身至三人身边时,异变突起:三人身子突然隐陷于地穴中,而数张一头拴系在粗壮树干上的、拇指粗细藤条所编织成的大网,上下左右的同时乍然袭出,让猝不及防的三只怪鸟,避无无避的着了套,被藤网牢牢网缚于其中!
    “嗷~…!”
    三只怪鸟拼命挣扎着,咧开它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嘴不停疯狂扯咬着,眼看就要咬破藤网而脱离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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