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的意思是……这可不能乱说。”
张阿姨捂住了嘴。
她从来没敢想这些。
“那天家里有别的人在吗?”
“那天先生也在家的,先生当年忙了很多天,终于赶出来了一批货,交了之后,厂子就放了半天假回来休息。”
张阿姨回忆着:“那天夫人很高兴,吩咐我多去买点好菜回来。我在厨房做饭,先生和夫人就在客厅聊天,然后突然先生就开始焦急地叫起了夫人的名字,说夫人吃了一口苹果之后,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你说什么呼吸道急病,可能是这个说法。”
“我爸?”
“晚晚,你现在虽然跟先生有矛盾,但是当年他是不可能想要害夫人的。他们两个也是鹣鲽情深,夫人为了先生的事业一直隐而不发,先生也是为了让你外家能看得起他,才那么拼命在外工作。夫人走后那几天,他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
“但他不还是立刻就给我找了个后妈吗?”
陶晚虽然也觉得不会是陶理,但她对于张阿姨口中“鹣鲽情深”的说法持有保留态度。
张阿姨无话可说,她也不想帮陶理辩解。
“阿姨,您去忙吧,我自己待一会。”
“那我先下去了,你答应给小秋找家教的事知道怎么办吗?不然我看看能不能托人帮忙?”
在张阿姨眼里,陶晚还是个孩子。
“我认识很多需要勤工俭学的同学,阿姨您放心吧。”
张阿姨听到陶晚有打算,便放心离开了。
陶晚一个人看着母亲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洗过的苹果,就算有残留的一点桃毛,也不至于让她妈妈有那么大的反应。
家里能接触这个苹果的,又只有张阿姨和她爸爸。
张阿姨被支使去买菜,身上可能会沾一些会让她妈妈过敏的东西。
但是她妈妈一向很讲究,觉得外面有灰尘,张阿姨出去买菜回来就会换上居家做事穿的衣服,应该沾不到她妈妈身上。
她爸爸在罐头厂,倒是可能会接触桃子原料,但同样的,她爸平时在厂里穿的是厂服,下班就脱了换上自己的外套。
除非他里衣也沾上了。
陶晚绞尽脑汁,怎么都觉得有问题。
国家发的工作服质量好得飞起,不至于连个桃毛都能漏。
而且陶理明知道自己爱人对桃子过敏,要是真接触了一大批桃子,肯定慎之又慎。
陶晚不断假设不断推翻,说是在楼上好好休息,但实际上耗费了不少心力。
到了去医院见习的日子,陶晚在医院门口看到了郎清老师。
“郎老师,您怎么在这?”
陶晚很惊喜,郎清老师今年四十多岁,个头不高,体型有些干瘪,但是面容很和蔼,这种医生让病人一见就能感觉病好了一分。
“今天你第一天过来,我先带你引荐引荐。”
郎清老师说话温声细语,他平时没什么科研任务,所以在燕城的三家医院都有他的挂号坐诊,一院只是其中一家。
他主攻的是心肺,但给陶晚介绍的这位师兄是神经外科的大拿。
“我师兄的脾气有点怪,但他人很好,在外科造诣也很高,不只是神经这一方面,你跟着他虚心一点,这一个暑假肯定能学到不少。”
郎清比陶晚还要略微矮一点,但他周身那慈爱的气质让陶晚觉得他特别高大。
“知道了,谢谢老师,我一定好好表现,不会给您丢人的。”
陶晚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想象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医生在这里上班……
她深呼吸了两下,被郎清带进了一个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几个人围在一起好像在开会,不过其他人都是站着,围着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人前面,一个个都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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