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魅颜/渭城雨

第61章


淮南王三个字让众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约他们心里也都在和我说着同一句话,淮南王好大的胆子。其实并不是淮南王胆子大,而是我胆子大。是我在天下人面前唱这一出戏。
  “王爷说了,公主若是玩够了也该回去了,王爷定会既往不咎的!”夜瑰神色自然的和我唱着这出戏,配合的天衣无缝。
  “通通给我留在原地不许动,我等奉命而来只要公主。无心钱财,更无心尔等的性命。”
  我听出这个声音来自于曾释心里便莫名的安定。怕是很少有被劫的人向我这样安静而不畏惧。
  “大胆狂徒,既然知道座上是我大泽的公主,还胆敢行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还能逃到哪去了!”
  知府顾及我脖颈上的剑,并不敢凑上来,只是似乎在拖延着时间。我怎能容忍他拖延时间。
  “大人!你修要再说了。请你帮本宫转告南宫坼,他自是负了本宫,可本宫绝不会负他!”我神色凄迷,庭中众人听者莫不黯然。
  夜瑰咒骂了一声:“少废话!”便挟我越近了黑衣人的包围里。
  我面无表情的被他们带着往早先设计好的路逃出去。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换了马,有人让我脱掉了身上的千羽衣让夜瑰床上。曾释他们也丢掉了夜行服。
  而我在混乱里,只记得我刚刚让知府大人转告的那句话。
  我知道这句话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必然会通过各种各样的途径传到南宫坼的耳中。
  在前些日子我将被淮南王当做妖孽焚掉的时候,我是真的很想和南宫坼说这么一句话。我,纳琪萝并不负你!
  南宫坼,我并非卓氏文君不会唤你只会决绝。
  我自知道今天的事瞒的了天下的人,却瞒不过你。我只想从今远离了你。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我会用我的“死”给你一个借口。只不知这事是不是也在你的预料之内。是不是你一直等待的机会,不过我既然被你骗了这么久,也就不在乎再被你骗这么一次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记得了,所以你把我放在这么屈辱的位置上。可是,南宫坼,我还记得。什么都记得,你说的那些话,你的那些温情款款我都记得,只因为记得所以才会被你伤的这么深。不过???不过,今后我也就统统的不记得了。
  “夜瑰!你带人按计划行事!你们两个,去把知府的人引过来!”曾释指挥者穿着千羽衣的夜瑰往城外的小山方向走。而我们则不急着出城,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雇了轿子,更换了着装又易了容,才不紧不慢的往城外走。
  我坐在轿子里,却在出城时被人拦住。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按道理,现在城里的人都应该追着夜瑰他们去,不该有门禁才对。然而那些守卫却没有搜查我们只是把我们挡在一边。像是给要给什么人让道。
  我知道自己的容貌已变,绝对没有人能瞧出我来,便大胆的掀开轿帘查看。
  果然见城外奔进一队人来,打头的正是石破。我心里一惊,差点就撂下了帘子。而另一边,知府他们也迎了过来,正好站在离我轿子五米的地方。
  那队人的身后赶出了一架普通的蒙着厚厚的尘沙的马车,石破亲自上前并不请那里面的人出来。只是轻声的唤道:“主子!元江到了,知府也已经来了!”
  里面的没有答话,仿佛酝酿了很久才提着气道:“夫人呢!”
  “夫人呢!”着三个字,是我等待了好久,期盼了好久的字。这个声音,是南宫坼。可是,可是。未免太迟了。
  我放下轿帘。不想看到他的样子,也不想听见他的话。轿子里的我神奇迷乱,庆幸着曾释等人都易了容。不会被南宫坼瞧出。上天真是捉弄我,在我将要离开的时候,还要让我和他这么碰见一次。也许者也是天意,意味着我们真正的结束了。有头有还真是完美了。我倚在一边,听着轿外突然变得混乱的声音。
  有人在咳嗽,似乎是南宫坼,有人在唤大夫,这个声音似乎是石破。可是又有人说:“追!”
  这个声音似乎依旧是南宫坼,可是声音里透着万分的无力和虚弱。可是我无力再追寻他有什么事,他到底是为什么了。他的安危,他的生死,自然有人操心,用不着我。
  轿外远去的马蹄声和车轮声证明了刚才在我身边的这些人都已经离开了。我恍然若失的开口向帘外道:“我们走吧!”
  我始终都是要走了,我要回纳尔泽济去。南宫坼,你既然来了,那么你就看着我怎么“死”吧!从此世上就没有安阳长公主,没有纳琪萝了,从此,我也就没有爱了。南宫坼啊,终究,你还是毁了我。萝儿在泽国的生活告一段落了
  明天开始会写两章南宫的番外,要想知道萝儿是怎么死的就看番外吧。
  番外(一)碧落黄泉
  元江城郊,有一辆极其普通马车在众多随从的护卫下片刻不停的在官道上奔驰。
  时值盛夏,天气炎热干燥,元江已经近半月没有落过雨了,这样急行实在是让人难受。
  而车里的气温无疑比外面更高。
  石破扬了扬马鞭,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向车里问了一句:“主子,已经快到了,是否放慢速度!”
  车边的侍卫们咬了呀干裂的嘴唇,显然很是难受。听见石破这句话都不住的往车里看去。
  然而,那里面的人只是咳嗽了两声,用虚弱无力的声音道:“不用了,我撑的住!”
  石破听见这声音,分明又比先前更加的无力了。他不能不担心了。车里的人原本身体就比旁人弱,如今刚刚脱离生命危险,伤势都还未痊愈就这么急行军,怎么受的了。
  只是,如果主子这次错过了夫人,只怕是,只怕???
  石破不敢再想,一咬牙扬起马鞭狠狠的打了下去。马儿吃痛的吼了一声,速度却是更加的快了。
  车里的南宫坼,衣服早已被汗沁湿了,然而那汗却是冷的。
  汗水滑过左肩和肋下的伤口使他紧闭着双眼,但车厢里却没有一丝的叫唤声。
  是的,他此时是很痛,但他更本没有心情去理会那种痛。
  至她被劫后,他虽然安排人在暗处守着他却只能按兵不动。布下这么一个局,让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不要他了。
  再后来,便是受伤,昏迷。再后来,他醒来之后,这场戏已被他的属下们演成了这样一个局面。然而,他并没有弥补,他要惑敌,他要江山,他只能接着演下去。他知道她是个极聪明的女人,不可能看不出他的心思。他也自负的以为,他们两个之间的信任和爱情可以熬过这一场天衣无缝的骗局。可是,他到底是忘了,她不管如何的聪明都是一个女人,就像上次对拓跋婉儿那样,她的理性和聪明有时候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如今,当下属们把她在元江所作的一切报告给他的时候,他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却隐隐的察觉到她,她想要离开。
  她终究是忍不住了,也是,她是这样一个自尊自信的女人,怎容得他把另一个女人捧得这样无法无天。
  她肯定会怀疑从前的深情,她肯定,肯定又被伤的一塌糊涂。
  “萝儿!”
  车里的人低低的呼了一声,去他妈的江山。他如今只想要他,要那个他从烽火里带回泽国来的女孩。要那个他一直在暗处看着她长大,为她惊讶,为她惋惜,为她鼓掌的女孩。
  他要把她抓回他的身边,然后,然后再也不要放开她,再也不要她一人去面对任何危险了。
  车停了下来,似乎已经到了元江的城门。
  石破在的声音再度的响起,却因长时间的赶路变得沙哑。
  “主子,元江到了,知府大人也已经来了。”见车厢里久久无人答话,石破担忧的往车厢看了一眼,却始终不敢去掀开车帘。
  南宫坼找已被伤口的痛疼弄得以处于半昏迷状态,此刻提了许久的气说出口的也只有三个字:“夫人呢?”
  这是他最想问的话。
  他这样的赶来,甚至抛开性命不顾。昼夜不分的赶到现在到来,他知道她的宴会还没有结束,那么也就是说,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必定还在这里。
  那么,即使他自己没有力气,他也定能把她抓到身边来,此番,自然是他对不住他。可是,他如今赶来了,那么也就是说他还有机会能弥补自己做的一切。
  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会把她抓回自己的身边。
  可是他不知道,他也想不到,知府回给他的竟然是这样的话:“回大人……公主被淮南王的人劫走了!”
  他实在是控制不住了,路上强忍着的病痛的不适仿佛在这一刻被知府大人的一句话统统的引出来了。
  劫走了,不可能!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他日夜叫人盯着淮南王,淮南王不可能能瞒过他在元江劫走纳琪萝。
  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坼有很多话想问,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塞满了他的脑袋,思路还没有清楚,只是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很可能,很可能就是纳琪萝一手策划的。他还猜不出结局,猜不到经过。不管事旁人劫走她,还是她自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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