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杳杳

064 千方百计留住他


    韩载暗暗攥紧了拳头,站起身,望着姜袖珠,“等你能下地了,我们再谈这件事。”说完,他转身朝外走去。
    “韩载!”’姜袖珠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激烈的叫了一声。
    韩载停下脚步,但却没有回头。
    姜袖珠看着他的背影,颤着声,忐忑问道,“袁薇止是被冤枉的,你是不是会立刻放了她,向她赔礼道歉?”
    听她这般问,韩载面上浮起一抹苦笑,转身之际又消失不见,他冰冷的看着她,失望道,“该赔礼道歉的是你,不是本王!”
    说完这句,他再不留恋,头也不回的离开。
    姜袖珠看着他的背影,紧紧的揪住了身上的丝被,流着泪苦笑出声,所以她设计的这一出是为了什么,只是让自己在鬼门关上走一遭吗?
    韩载出了跨院,再不掩饰脸上的怒色,他看了浮云一眼,“让秦赭去书房!”
    秦赭接到消息,从刑堂赶到书房,拱起手恭敬的问道,“不知王爷唤属下前来,有何吩咐?”
    韩载原本是想让秦赭放了袁家兄妹,但在等秦赭过来的这段时间,姜袖珠中毒后气若游丝的模样和方才红着眼垂泪的模样却不停的在他眼前闪现。
    良久后,长叹一口气,道,“袁家兄妹,你要仔细的查,从买通杨婆子下毒到千金堂地药童换药、刺杀,到阴差阳错拿错了梁国公府地蜡烛,再到前日青衣楼杀手的劫持,这一桩一件,务必要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属下省的。”秦赭郑重的答应。
    韩载朝他摆了摆手,“下去吧。”
    秦赭退了出去。
    接下来几日,韩载一直忙于黄州雪灾一事,没再理会姜袖珠。
    但浮云却每日都递了条陈到书房,上面写着姜袖珠的身体情况。
    终于等到姜袖珠恢复正常,韩载以为她会迫不及待的来找他,恳求自己的原谅,但姜袖珠却始终没有动静。
    这日,韩载再也等不下去,吩咐秦赭,“起叫浮云过来”
    ……
    跨院,姜袖珠服完补药,便惫懒的躺在床上。
    浮云打量着这位主子,秀气的眉头微微皱起,“有件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姜袖珠抬起黯淡的眸子,瞥了她一眼,“说罢。”
    “前日黄州忽降大雪,压倒房屋数万间,有十几万人流离失所,黄州知府请求朝廷拨款赈灾,王爷许是要亲自走一趟。”
    一听韩载要去黄州,姜袖珠眸光顿时一变,她坐起身子,凝视着浮云,“此事确定了吗?”
    “王爷已经在让秦侍卫收拾行李了,约莫是要走一趟的。”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姜袖珠魂不守舍的吩咐了一句。
    浮云朝外退去。
    姜袖珠紧紧皱起眉,原本她是想试试韩载对她的心意,看看这次她不主动求他,他可会主动给她台阶下,没有到这个冷心冷肺、断情绝爱的男人竟然要去千里之外的黄州。
    也是她蠢,之前还以为他是因为她中毒才匆忙从东陵赶回来,没想到,他根本就是因为黄州的灾情才连夜赶回上京的。
    这般想着,姜袖珠不敢再坐以待毙
    她起身朝妆镜台走去,落座后,看着镜中自己消瘦的面庞,秀美紧紧的蹙起。
    病了一场,到底憔悴了很多。
    她打开梳妆盒,从里面取出一盒玉容粉,旋开后,薄薄的在脸上涂了一层,又抿了些胭脂在唇上,气色总算好了一些。
    亥时,韩载回了寝房,他看向屋中伺候的下人,“都下去吧!”
    “是,王爷!”众人鱼贯退下。
    韩载熄了灯,走到床边坐下,静静的等着。
    果然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他抬起头朝屏风处看去,片刻后,果然看见姜袖珠提着绣鞋出现。
    不自觉的,韩载牵了牵唇角,又很快抿起。
    黑暗中,姜袖珠的目力不如韩载,她一手提着绣鞋,一手提着裙摆,快走到床榻边,才发现床上坐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这是韩载的寝房,除了他还能有谁!
    姜袖珠和他目光相触,后脊顿时生凉,她想都没想,转身就想离开。
    “你再往前走一步,信不信本王打断你的腿!”身后,韩载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森冷的威胁。
    姜袖珠只得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生硬的开口,“王爷还没睡?”
    韩载走向烛台,用火折子点燃一根蜡烛。
    姜袖珠的目光追随着他,在烛火亮起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他身后的博古架下放着几只箱笼,那就是韩载为他黄州之行收拾好的行礼?
    这般想着,她不禁着急起来,他走了倒是干净,她怎么办!
    韩载并未错过姜袖珠盯着那几只空箱笼的目光,她的唇微微噘着,着急而又委屈。
    韩载原本微绷的后脊放松下来,步履从容的踱向床榻边,优雅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不远处的姜袖珠。
    姜袖珠又在原地站了片刻,才下定决心,今晚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要留住韩载。
    赈灾的事其他官员可做得,可能救她性命的人只有他一个!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不能成功留下他,她也要让他带上她一起去黄州。
    这般想着,她面上浮起一丝笑,盈盈不及一握的细腰款摆着,摇曳生姿的走向韩载。
    她熟络的在他腿上坐下,抱着她的脖子,拿出十二分的诚恳,软身低语,“王爷,这几日杳杳想了很多,我不该给自己下毒,自导自演欺骗王爷,还请王爷看到我已经吃了苦头的份上,饶过我这回,好不好……”
    她染了口脂的唇轻轻擦过他淡色的薄唇,两人鼻尖相触,姜袖珠轻轻的眨了眨眼睛。
    韩载捏着她瘦薄的腰侧,呼吸灼热,但眼神却克制寒凉,“就凭你这三言两语,就像让本王原谅你?”
    姜袖珠抱着韩载的手微微用力,两人贴的更紧,她的唇贴着他的脸,移向他耳孔,“那王爷想怎么样?”
    韩载摩挲着她的药,“等本王从黄州回来,再与你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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