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出阁/七色暖暖

第45章


直接说结果!”
  “是!确实是假的!微臣敢以性命担保,此乃假诏!”
  “哗——”朝中轰然一片,有人傻眼,有人吓的脸色发白,也有人偷偷看着好戏。
  私造假旨那可是死罪啊,要知道,此刻被推在刀尖儿上的五位大人可都是朝廷五部的掌事,位高权重,若当真一起栽了,凤朝可要出大事了!
  “皇上——”凤恒德一瞬间恍然大悟,镇定的看了看其余四位,示意他们稍安勿燥,这才不慌不忙的捋了捋白须,走上前一步。此事倒也没什么可惊讶的,想来洛夫人也不可能天真的把真诏冒然交出来,这点倒是在他意料之内——
  “此密诏的确是老臣命人拓印,但此诏虽假,却是由真诏拓印而得。臣等怎敢胡乱捏造先帝遗旨,这密诏是当真存在——”
  “砰——”不大不小的声响猛的打断了正殿中的议事,也惊动的一千朝臣。几十双眼睛“唰唰——“的扫过去,便在声音的源头看见那微启的门缝,有个女子似是跌坐在地上,很是狼狈。
  “洛夫人?!”站在最边上的郁清地最先反应过来,微显结巴的愣住。
  “她、她——她是朕找来的——听听也、也好——”凤止容张口结舌的胡乱解释了几句,一时也解释不清楚,索性耍赖的朗声吩咐身边的太监:“把洛夫人请过来——”
  “喳——”小太监利索的过去,在群臣各不相同的目光中,将脸色怪异的洛洛请了过去。傅延修微一犹豫,索性也跟了出去。
  “洛洛?!”言鹤祯脸色一怔,沉着脸正想说什么,忽然被人打断了话——
  “几位大人”凤止青面色淡定的上前一步,将众人的注意唤了回来:“若是想洗脱罪名,止青奉劝几位大人还是尽早将真正的密诏拿出来让皇上过目——”
  “……”凤恒德不悦的紧皱眉宇,扫了一眼不识相的凤止青,有些鄙夷之色:“仁王怎如此不识大体!既然是密诏,臣等怎可在朝中轻易示人——”
  “呵——”不轻不重的一声笑,带着冷戾:“密旨的内容早已宣示于朝,大人还想留着那空壳当宝贝?”
  “你!”
  “皇兄——”凤止容有些愣怔的看着忽然站出来的凤止青,心中微感震惊。皇兄向来不喜在议政时做出如此招人是非的举动……
  “皇上,请恕微臣直言——”王秉承忽地跟着凤止青一起站出来:“若是拿不出真诏,那么几位大人不仅是罔顾人命私下处决了一个女官,更是捏造假旨欺君犯上,甚至污蔑了先帝英明,这些足以罪及满门——”
  “洛夫人!”一声惊吓的叫声,早已吓的血色全无的老朝奉再次“扑嗵”一声跪了下来:“皇上!此事问洛夫人便一清二楚!因为真诏在洛夫人手中啊!臣等忠心于朝廷,怎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
  “洛夫人?!!洛夫人救救老臣呐!”老朝奉惊恐万分的跪向洛洛求救,其余几位也顿感事情的严重,只觉浑身发寒,心有余悸。
  “洛洛?”凤止容看着洛洛怪异的脸色,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对劲。
  “……”一股彻身彻骨的冷意蓦地窜上来,四肢百骸冰寒噬骨的恐惧,冷的几乎无法呼吸。洛洛困难的大口大口抽着凉气,连连后退,脸色白的透明。救他们?救爹爹?救那一家满门的性命?!可是能救他们的真诏……已经被她烧了?!!!
  像被人狠狠的敲了一记闷棍,脑袋“轰”的一声,空白一片。惊惧和震愕像抽不去的蚕丝,紧紧的勒住全身勒住脖子,逃也逃不开,几乎窒息。混乱的人影中,洛洛蓦地对上一双冷然犀利的眼眸,像最无情的寒冰,杀戾之气让人浑身颤栗。
  电光火石间,脑中猛的闪过那些话——
  “有人真心去爱她——”
  “不想知道是谁吗——”
  真心去爱贺彩依的人——
  仁王?!!!
  有爱的牢狱
  凤朝司刑部大牢,这几日尤其的热闹。男牢在西,女牢在东,中间隔着一堵墙,各自由男狱卒及女狱卒看守。由于掌工部向来对造大牢没什么热情,打墙搭梁自然也变得偷工减料,那墙身虽然看着结实,可惜隔音效果级差,到了不见其人却可闻其声的地步。于是便成了如今的光景——
  “夫人!饭菜吃完了没?”墙西边儿,贺仁一手握着铁栏,一手呈半圆筒状凑在嘴边,放开嗓子喊了一声儿。不久,从墙东边儿传来一声气闷的回应——
  “没有!不想吃!”
  “夫人!切莫伤了身子啊!一定要好好吃饭!”西边儿的人声音颤巍巍,心疼的揪紧眉头:“孩子们都看着呢!夫人可要以身作则!千万别把孩子们教坏啊!”
  “……”阮卫怜横眉竖目的低头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回过头看着满脸无辜的贺小依,挑挑眉,指了指还未动过的饭菜:“吃!”
  “这么脏!想毒死我?!”贺小依嫌恶的别开脸。
  “毒死也比饿死强!还不给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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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不吃,却要骗我啊……”
  “不孝女!”
  “哼——”
  “吃不吃?!”
  “一起吃!”
  “吃不吃?!!”
  “一起吃!!!”
  “……”
  “……”
  女牢头儿无奈的掏了掏耳朵,对如此震耳欲聋的争执已经见怪不怪。果然,安静了片刻后,原本吵杂的牢房中传来了动筷吃饭的声音。
  阮卫怜紧蹙着眉头,强行塞了几口饭菜入嘴,再“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水,将就着把半碗白饭解决掉。不禁委屈的在心中叹气偌大的牢房,只住了她们娘俩,如此冷清凄惨,哪还有胃口吃饭啊!生了那么多儿子有屁用!一转眼全去对面陪他们爹了,真是便宜了那老头!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多生几个女儿!
  “没声儿了……”墙西边儿,贺仁竖着耳朵静静的等待了片刻,确定墙那边儿没动静了,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重新坐回小木板凳儿上:“她们在吃饭了吧,唉,你们娘,还有小依,两个都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哪吃过这种苦头——”
  “爹,我也从小娇生惯养啊,您别尽心疼她们,也心疼心疼我——”贺尘雪委屈的撇撇嘴,呷了口粗质苦涩的茶水,皱皱眉,放下茶杯不想再碰了。
  “臭小子!是谁劣行不改闯出祸来?!”贺仁猛的揪住贺尘雪的耳朵,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玩到皇宫里也就罢了!还敢把我们全家玩进这种地方!我看再过几天,咱们全家的命都要被你玩到地低下了!”
  “爹、爹——”贺尘雪呲牙咧嘴的护着自己漂亮的耳朵,没成功,于是赶紧拽了拽贺尘风的袖子求救:“大哥大哥——”
  贺尘风笑眼盈盈的看了看弟弟,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水,放下手中仅有的一本偷偷让牢头儿送进来的三宇经:“爹,雪雪也不想——”
  “是啊!爹!这祸哪是我闯的!明明有人早就在暗中作怪了!”贺尘雪眼疾手快,趁着贺仁思付此话的功夫,赶紧救下自己的耳朵,可怜兮兮的摸了模,顺便狠狠踹一脚幸灾乐祸的贺尘花。
  “谁?谁在暗中作怪?”
  “我哪儿知道——”贺尘雪嘟哝两句,拿起一块儿有些劣质的桂花糕,勉强嚼了两口。虽说实在不是人吃的东西,不过这已经是牢房中的特级待遇了……
  “对面的!吵什么吵!”墙东边儿忽然传来阮卫怜不耐烦的声音:“我与小依要午睡片刻!你们都给我闭嘴!”
  “……”
  “……”
  “……”
  “……”
  三个男人面面相觑,识相的一起闭嘴不再说话。
  “唔——”一声轻轻的嘤咛。睡了一个上午的贺尘月在一次次尖声的叫嚷中终于幽幽醒来,揉着眼睛坐起身。贺仁眼睛一亮,赶紧将覆在尚有些温热的饭菜上的纱布掀开:“月月,你终于醒了,来,赶紧来吃饭,吃完再睡——”
  “嗯——”贺尘月不太舒服的下床(确切的说,只是块木架子),端起茶水漱了漱口,乖巧的开始吃饭。将碗中饭菜全吃干净,又舀了一碗汤慢慢的喝完,最后将仅剩的几颗酸葡萄送如口中,吃的津津有味。
  “啧,真好养活……”贺尘花半是同情半是羡慕的盯着怡然自得的弟弟,不知还能说什么。
  “乖孩子真是爹的乖孩子——”贺仁甚是欣慰的拍了拍贺尘月的肩膀,笑逐颜开的又替他舀了一碗浮着三两片青菜叶子的汤水:“来,多吃点,别像那几个死孩子一样糟践自己——”
  “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继续津津有味的喝汤。
  “嘎吱——”厚重的玄色铁门忽然慢慢打开,铁质划过地面的声音沉闷剌耳,惊动了牢中的人。
  “有人来看咱们了?”贺尘雪睁着亮晶晶的漆黑眼睛,期待的伸长脖子。看见几个人影渐走渐近,穿着白色的囚衣,样子狼狈。忽然其中一人猛的挣开狱卒,愤愤的大喊:“放开!本官自己会走!”
  “这个声音——”
  “啪嗒——”桂花糕一下掉到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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