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绽放的幸福 幸福寓言/杜若秋

第60章


公路上一时显得格外的冷清荒凉,就像是萧紫涵那时的心境,凄惨而无助。因果循环,种的什么因,结的就是什么果。一时被嫉妒骄傲烧昏了头,胆大妄为的做下了那种事,“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所以她很快的就得到了报应,叫她悔恨一生的报应。
  “唉——!”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把积压在心里已久的郁气通过这口气全部释放出来。
  “他是个大傻瓜。他自欺欺人的以为他把掩饰工作做得很好,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真实的想法。可是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而作为一个被时不常的就当作了别人的人来说,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呢。
  都说他脾气不好,可是对我却格外能忍让,说是我有本事能降得住他。又有谁知道,每次两个人待在一起时,他眼睛就总会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看的如痴如醉,有时脸上还会莫名其妙的露出梦游般的笑容,或者有时会突然的脸红。刚开始我也以为他是在看我,初始还经常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可是后来就觉得不对劲了,很多时候我人明明就在他身边,他却总好像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和他说话他就好像是没有听见,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穿透了我投向了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有时气极了,我就冲他大吼,他醒过神来后却是一脸呆愣愣的样子,仿佛根本就不认识我这个人。
  还记得有一次,我记得非常的清楚。十一月六号,对吧?那天他打电话找我,隔着话筒我都能听得出来他的声音里透着高涨的兴奋。他约我在我们学校的小树林里见面,说是有礼物送给我。我心里的那个高兴,那是他第一次开口说送我礼物,虽然以前也买过,可都是在我的要求下送的,这次的不一样,是他亲自提出来的。可想而知,我当时是多么的开心。
  可是你能猜到吗,当我兴高采烈的跑到小树林里后,迎面而来的却是当头一棒冷喝,冷得直叫我从里到外就像被厚厚的冰块给冻住了一样。
  他把一个笨头笨脑的不倒翁举到我面前,咧着嘴笑着说,你不是说你最喜欢不倒翁吗?今天是你生日,我专门跑去精品店给你买的。花费了我大半天的功夫,才挑了这么一个还算满意的。真搞不懂你,怎么就喜欢这种笨头笨脑的东西呢!
  我的生日是五月二十二号,我也压根没有跟他提过我喜欢不倒翁的事情。不但不喜欢,就跟他一样,我也觉得那种东西笨头笨脑沉甸甸的,有什么好玩的。可他却把东西理直气壮的捧到了我面前,我就算是再自欺欺人,以为他心里其实是喜欢我的,那这个时候也无法再冷静的装下去了。所以我们吵了交往以来的第一次架。”
  舒清一下跌落进沙发里,用手抚着额头,心里的震动无以伦比。
  她最喜欢的玩物是不倒翁,因为不管你怎么去拨弄它,也只是歪而不倒,并且在东倒西歪之后就又会很快的直立起来。她希望自己就是一个不倒翁,无论命运的齿轮再怎么碾轧,她都能够傲然挺立。
  那是两个人做为同桌,仅有的一次心平气和的谈话时,他问她喜欢什么,她就把这话告诉了他。结果他不但记着那些话,还记得在她生日时做为了生日礼物,只可惜送错了人,表错了情。
  她明白为什么有回和他逛街,进了一家精品店后,她想要买一个不倒翁摆在家里,可是他却不由分说的把她拽出了门。为了这,她赌气一路上都没理睬他。原来不是他不知道她的喜好,而是睹物伤情,勾起了他心里的那道伤痕。
  她也有些明白萧紫涵的感情了,爱而不得还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莫过于你爱着的那个人,他心里爱着的不但不是你,而且还把你做为了一个可以实现他幻想的影子。人明明就在身边,却又仿佛隔着海角天涯,你走不进去他的世界,因为他根本就把你排斥在他的门外。可是同时他又依恋着你,依恋你身上的那点相似,以此做为精神寄托。
  舒清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两个人总是别别扭扭的,如果早在之前就坦诚一切,那是不是就不会再有后来的这些悲剧,萧紫涵也不会被牵扯进来。如果说后来的事情是萧紫涵任性妄为造成的,那罪魁祸首,元凶就该是她和乔逸征,是他们俩活生生的把人逼到了那种地步。
  可是又有谁能够长上一双前后眼,掌控自己往后的人生呢?
  “对不起!”
  她深深的忏悔着,不止是为自己也是为乔逸征。
  萧紫涵转过身来,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可是双颊却是闪着异样的潮红。她轻轻拭去泪水,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靠在沙发后背,捋了捋披肩卷发。
  萧紫涵若有沉思的看着舒清,说:“不提别的就单论五官,我们俩还真是相像,尤其是考虑事情时的样子。他曾说过我在想事情时的神态很像他高中时的同桌,样子很专注,也很温和娴静。在那次吵过架后,虽然他第二天就跑来和我道歉,我也和他和好了,但是却留了个心眼。
  我知道他和张亚红从小就是同学,高中时也是一个班的,所以便找到她,向她询问他和那个同桌的事情。别看张亚红平时牛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其实就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胸大无脑的简单女人。我只是几句话就从她嘴里套出了你的一切,她口口声声的说你俩处不来,谁看谁都不顺眼,经常吵架。可是她怎么就不知道,有些人的感情就是在这种打打吵吵中磨合出来的,而且往往这种感情来的比任何一种都要强烈,叫人难忘。”
  舒清大汗,用萧紫涵的话来说,那她岂不是和张亚红是一类人,她也曾经不知道自己早就对乔逸征柔情深种,那她不也是胸大无脑的简单女人了吗?
  她舔了舔嘴唇,好像有些干裂,“那既然……”,一张嘴,舒清被自己有些干哑的嗓子吓了一跳。
  强咽下口唾液,好不容易湿润了一下喉咙,才说:“既然你知道他心里爱着的其实……其实不是你,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何苦还要苦苦纠缠。”
  萧紫涵身体突地一下往前倾了倾,直视着舒清,“如果现在叫你离开他,你会吗?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永远都不知道那种痛,因为人们看到的只是结果,往往忽视的却是最令人难受的过程。你以为我没想过离开吗?可是我不甘心,凭什么我就一定要做个替身,自问我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要强于你。抱歉,也许你不爱听这种话,但是这些却是我当时的心里话,就是现在,我一样这么认为。”
  舒清苦笑了下,说:“又不是你一个人对我说过这些,我已经习惯了。不过,我也说句心里话,我一直认为在感情的世界里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并不是说谁更强谁更好就获得的爱更多。爱一个人,爱就是爱了,参杂着别的东西在里面的感情就不那么纯粹,终有一天它会破裂的。”
  萧紫涵并不服气,傲然仰起头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想我从小就被家里人宠着爱着,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可是万万没想到,从小顺顺利利的我却在感情上栽了个大跟头。你认为我能服气吗?我和他天天待在一起,日久会生情,我就不相信争不过不在身边的你。”
  舒清忽然感觉两个人有一种“坐而论道起而行”的味道。两个人面对面的针锋相对着,讨论着乔逸征更应该爱上谁的问题,不知道这以后若是叫他知道了,会不会暴跳如雷,指着她的鼻子尖骂她蠢。
  “所以你就选择了那种极端的方式?”
  “不是。那件事情是在第二年你的生日时发生的,我牢牢记住了那天叫我感到屈辱的日子,十一月六号。”
  舒清顿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眼神闪烁的瞟向一边。萧紫涵的话叫她有些局促,仿佛当年犯下错的是她。
  “其实你完全可以用你的真心去打动他的,不必采用那种自我毁灭的方式。”
  完了,她肯定是受了萧紫涵的蛊惑了,她应该做的难道不该是怎样赶走情敌吗,怎么反倒在这里劝她去用什么真心打动乔逸征什么的。脑子被驴踢了呀!
  “你以为我没试过?没用的,他的心根本就是石头做的。除了你,他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所以我就想,既然我得不到的,那我就要毁了他。他心里不是只有你吗,没关系,那我就绑住他的人,叫他一生一世身心两处,一直都只能生活在幻想里。”
  舒清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以一种完全陌生的眼光盯着对面的这个女人。她真是疯了,爱令她失去了理智。
  “可是事实上,这样做的结果,是他仍旧得到了他的所爱,最后伤害的却是我自己。”
  萧紫涵低下头,声音呜咽着说。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在她那身粉红色的羊绒连衣裙上,再晕开来形成一朵朵连绵的云彩。
  舒清不知道此时话题该不该再继续下去,可是她实在太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了,这一次就当是她叫自己做了个自私自利残酷的女人吧。
  “我想知道的是,你到底在酒里放了些什么?”
  萧紫涵抬起头来瞅了瞅舒清,接着又低下去,脸上已没有了刚才的骄傲。有的,也只是懊悔和痛楚。“是K粉。”
  “什么?!”
  舒清大吃一惊,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种只能从电视剧里才能见到的镜头,如今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亲爱的人身上。惊恐的瞪视着萧紫涵,颤抖着手,她恨恨的指着这个看似精明实则蠢到家的女人,咬牙切齿的说:
  “你真是疯了,那东西也是能随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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