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我爱上/你头刀坐灯

林墨依旧是惊慌地看着他的反应，见肖山欲言又止，他眼里也有了些波动，却依旧不开口，只是盯着肖山，等待着他对自己宣判。
  林墨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畏惧和惊慌，像是……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这个认知让肖山有点好笑，林墨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身体刚变回来不适应产生的错觉吧？对了，现在既然已经变了回来，那么自己的生活也可以恢复正常了，得赶快通知家里人……手机呢，手机在哪里？
  “你……在找什么？”看着肖山这奇怪的举动，林墨不禁怀疑他是否真的清醒了，肖山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没太大的不同，这让林墨心里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同时却又升起隐隐的失落。
  刚想要回答，肖山就醒悟到自己现在的状况不适合打电话，老妈听见自己现在的声音只怕会更担心，还是先别忙。有些失落地停止了寻找，肖山再次看向林墨，吃力地用气声说道：“先放开我。”
  “不放。”林墨的回答干脆利落，说完更是八爪鱼一样缠上来，用身体磨蹭着肖山的皮肤。不行，不想离开他，林墨暗暗决定，只要他不叫我滚蛋，我就赖着他了！
  “你不要得寸进尺……既然已经换回来了，我们就该想想接下来的事情。”因为嗓子不舒服，肖山说得很慢，所以他也清楚地看见林墨眼里的光芒如何随着自己的一字一句渐渐暗淡下去，本来还觉得这样耍赖的林墨挺稀罕，看这会他的眼神却让肖山心里发凉了。不知道为何，现在的林墨让他有点害怕。
  “接下来？”林墨翻了下身，趴在肖山胸口俯视着他，“再来一次如何？”
  “咳咳！你正经点行不，现在谁还有心思说这些。”想起昨夜的疯狂，肖山脸上也挂不住了，他倒不是怀疑林墨还有没有体力，只是觉得不应该还在这件事上纠缠。清了清嗓子，肖山有些尴尬地继续说：“昨天那样……也不怪你，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但是既然恢复了，我们也该尽快开始回到各自……唔！”
  又一次被林墨的吻打断，肖山心里还真有点火了，这家伙还是林墨吗？怎么跟个发情期的野兽似的，完全无法沟通！他还急着做正事呢，哪里有空跟林墨这么耗？感觉到这个吻会没完没了，肖山干脆一巴掌挥开了林墨的脑袋，虽然使不出多大力气，但是中断这个吻还是没问题的。林墨有些愤恨地看着肖山，转过头还想扑上来继续，肖山就想不明白了，我可被你整得够呛，没跟你计较已经不错了，你这个样子是什么意思？
  “你给我滚开！”看来始终只能暴力解决了，肖山还打算曲腿把林墨给掀开，可腿刚一动他就知道不可能了，下半身根本没力气，又酸又痛，别说踢人，根本抬都没办法抬起来。这些痛楚终于让肖山清楚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顿时他也惊恐起来，以前那是林墨的身体，接受男人也算正常，自己也没那么在乎，可如今跟男人做 爱的的确是实实在在的自己，身心合一的自己！虽然这件事是意外，可那种感觉却实实在在的留了下来，深刻得烙印进了脑海，让他惶惑不安。不是林墨的身体，是自己……是自己……不行，不行，不能这样，既然已经换回来，这样荒唐的日子就该结束，不能继续下去了！
  想要表达自己的意图，可林墨却不给肖山机会，一见他开口就骚扰个不停，这情景跟昨晚根本没有区别。肖山简直急上火，他也隐隐感觉到林墨存心不让他开口提这件事，于是更加恼怒了，既然已经成了事实，回避又有什么用？林墨简直幼稚得可笑，就算今天自己不提，他还能让自己一辈子不说话不成？想到这肖山干脆不动了，既然反抗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干脆随便林墨怎么办好了，他只是默默盯着林墨动作，看他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其实林墨也明白自己是在发疯，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可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想去面对那个答案。感觉到身下人的异常，林墨也不由得抬起头，对上肖山带着怒意的视线。他真的生气了，因为自己的举动……算了，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自己真是蠢得可以。
  放开了肖山，林墨慢吞吞直起身，坐在了他旁边，有些失神地看着前方轻声干笑起来：“恢复了啊，真好，真不知道这是在生什么气。”
  肖山也想要爬起来，无奈腰酸得要命，稍微用了用力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还是多躺一会恢复吧。
  “变成你有什么好的，我真是疯了……”林墨有些焦躁地揉了揉头发，继续说，“你这个身体这么多毛病，样子也没我帅，房子又小，钱也少，干什么都束手束脚……真不知道有哪里值得我留恋的！可是……可是……”
  “你以为我就稀罕当你啊？你那一堆里里外外的烂帐，真是愁死人，我早就受不了了。”
  “对，我有什么资格说你不是，明明除了麻烦什么都没有的人是我……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帮了我这么多……”
  “……算了。”
  “我……”肖山不再说话，林墨反而沉不住气了，可是开口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还是回家去看看吧，毕竟你已经很久没跟你的家人见面了……”肖山没有提之前的尴尬事，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虽然有点窝火，可他却觉得现在追究责任没什么意义了。做 爱不是单方面的事，自己确实是答应过林墨的，至于上下问题那完全属于不稳定因素，只能算自己倒霉，要以此来责怪林墨实在是没什么底气，况且当务之急是商量接下来的事，那些乌七八糟的还是先别管了。
  “那你呢？”有些意外肖山的话，他竟然还在关心自己！林墨想笑，却发觉自己笑不出来。
  肖山转了转眼珠，一边想一边回答：“等会就回家，然后跟家里人说我恢复了，对了还有陈烨……哎，接下来还得再找工作吧，要不是你……算了，反正在那里也累得很。对了，欠你的钱我还得慢慢还，利息什么的能不能比银行少点？我现在可是无业……”
  林墨没吱声，肖山也不管，继续算：“好像大头就是房贷，你家里的钱我真没怎么动过。”
  “谁稀罕你那点钱？”林墨嗤笑。
  “欠人钱总是不好的，况且你又没必要替我买房子。”
  “我乐意，你管我。”
  “还有你这种人？”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我管你，反正不想欠你什么……”还没说完，肖山就被猛转过头的林墨那样子吓到了，肖山还以为自己是在跟林墨进行普通的对话，却不想林墨会突然露出这样古怪的神色，像是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你就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林墨的声调有些颤抖。
  “既然换回来了，自然要分清楚，不然我住着心不安。”你爹还得说我是被你包养的……肖山心里嘀咕，却没有说出口。
  “那好吧，你看着还。”努力平息自己纷乱的气息，林墨深深呼了口气，再次开口，“既然其他事情都想好了，那么现在是不是该考虑我们俩的关系了？”
  说完这句话，林墨就清楚地在肖山眼里看见了惶恐，他的视线有些心虚地四下游移着，就是不跟自己对视，只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合适。考虑了许久，肖山才犹豫着说：“既然身体恢复了，我们就应该好好过各自的日子，让混乱的一切回到正轨。至于那些荒唐事……算了，不过就是一场梦，既然醒了，就都忘了吧。”他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小世界，让生活恢复正常，而不是继续跟林墨纠缠不清。他也不知道自己对林墨到底是什么感情，但是理智在警告他远离这个人，不然就算身体换回来了，以前的生活也再也不会回来。
  “忘了？我还以为我们终于可以开始了，原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低垂着头，林墨有些苦涩地笑了起来，“愚蠢的人其实是我，还以为能把你耍得团团转，结果从头到尾陷在里面的只有我一个，肖山，其实你真的一点都不傻，你简直清醒得可怕。”
  第四十三章
  无法回答，肖山只能艰难地移开视线，有些话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出口。林墨的心思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可是建立那些的前提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他是他，林墨是林墨，再不是以前的关系，那也就再没可能继续走那样一条路了。
  “呵呵，也是，你又不欠我什么，一切都怪我自己……我也不逼你了，既然你想要这样，那就听你的吧。”林墨强拉出一个笑容，从床上起来，抓着衣物进了浴室。
  不想离开他身边，可是呆在这里的感觉却让林墨快要窒息。很清楚自己这一走，两人之间的联系恐怕就到此为止了，可是，留在这里又能干什么？逼迫他说出真正残忍的话来？不认为自己能够承受得起，与其继续折磨自己，不如先暂时冷静冷静再想办法。林墨对着镜子里久违的脸苦笑，还是现在这样子看着顺眼，可是……怎么就觉得这么空呢？就像回来的只有身体，灵魂却留在了那边……拧开喷头，凉水喷了一身，很冷，但是却总觉得不是真的冷，因为身体都不知道避开这种冰冷，还这样傻愣着不动，直到水慢慢变热，林墨的思绪才渐渐清晰起来。
  其实，也不是那么难过，除了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什么别的感觉也没有，远远比不上跟曹瑜分开时那样痛苦。那时候根本就食不下咽，夜夜无眠，对任何人都充满了仇恨，跟疯了没有区别，哪会像现在？看来自己对肖山的感情也根本没有想的那样深，既然他不接受，那自己又何苦再去强掰一个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