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连城壁/沈令澄

第18章


  萧十一郎往后一翻,身形闪动的瞬间顺势接下迎面而来的银针。见那针尖银色中流转着点点紫青,料想是淬了剧毒的。当即心中一怒,将针反射了回去。
  灵鹫雪鹰二人忙向两个方向跳开。银针直直插在其他几人的身上。那几人还未来得及惨叫出声,便已倒地不起。
  好厉害的毒!连城璧心中才想闪过这道念头,只听见后面花如玉闷声一哼,回头看去,却见一道银针从他手臂侧面一划而过。鲜血丝丝渗出,花如玉捂着受伤的手臂边闪避边往后退了去。
  
  见花如玉受伤,灵鹫眼底飞速滑过一丝异样的光点,道,“三日之内不拿割鹿刀来换,就等着替他收尸吧!”说完,抓着雪鹰腾空一跃,霎时消失了踪影。
  连城璧回身扶住花如玉,道,“花公子,你怎么样?”
  萧十一郎也回来查看了花如玉的伤口,道,“虽是擦伤,但毒已从伤口渗入。”又见花如玉脸色即刻转青,唇色也微微发白起来,忙起掌将真气渡入他体内,暂时压制了毒素的蔓延。
  连城璧从袖中掏出一瓶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往花如玉伤口洒了些,“虽没甚么大用处,好歹把血止住。”说完,随手撕下一块里衬给花如玉包扎好。心中却暗自想到,这花如玉分明是逍遥侯的人,但雪鹰的银针却是直直朝着他而来的。
  到底是另一个圈套,还是一早便已安排好的骗局?
  逍遥侯啊逍遥侯!纵使我看透这剧情变化发展,也终究不是你的敌手。
  
  替花如玉包扎好后,连城璧抬头之际,见花如玉正凝视着自己,不由得笑道,“怎么?花公子似乎有话要说。”
  花如玉静默半晌后,开口道,“多谢。”稍停片刻,又黯然道,“你们还是不要管我了。说什么,也不能将割鹿刀交给他们。”
  “哦?”连城璧和萧十一郎对视了一眼,笑道,“看来花公子言语未尽,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花如玉迟疑了半日后,抬眼直视着连城璧道,“我本是逍遥侯的人。只因他杀了我全家,强逼我做他徒弟,”言语间,一抹怆然水花自花如玉眼底悄然流过,“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此生此世,我定要手刃逍遥侯,为我妄死的父母报仇!”
  “原来你是逍遥侯的弟子。”萧十一郎双手环胸,微点着头道,“这么说,他们杀你也不过是顺手之事了。”转头看向连城璧,却见他嘴角含笑,仿佛早在预料之中。
  
  花如玉心中暗惊,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连公子为何不惊讶?”
  连城璧启唇而笑,琉璃清眸波光闪耀,“这个,在下早已猜到七八分。只是没想到你真是逍遥侯弟子,而且还是私自判出师门的弟子。”
  “你早知道?”萧十一郎一手揽上连城璧的肩膀,收紧余力道,“你竟不告诉我。”
  “笑话!”连城璧一手挡开萧十一郎的手劲,退步往后躲开他的钳制,“在下为何要告诉你?”
  看着连城璧一手拂过萧十一郎的肩头,却被他轻松挡下,花如玉心底暗自松气。这个连城璧,果然如师父所言,聪明绝顶。只怕这世上,其智慧除了师父和萧十一郎外,无人能及。
  
  正在胡乱思忖之时,连城璧单手拍上花如玉的肩膀,道,“在下还有一疑问,想请花公子解答。”
  “连公子请问。”花如玉抚着受伤的手臂笑着点头。
  “既然你做了逍遥侯的弟子,怎么会这般轻易逃了出来?”连城璧还未开口,萧十一郎朗声问道,“你又怎么会来此处,这么巧就遇上萧某和连少庄主?”
  替连城璧问完,见他正错愕地望着自己,萧十一郎侧头朝他飞了个眼神,引得连城璧气呼呼地扭转回头,只当是没看见。
  花如玉一早便已猜到萧十一郎会有此一问,当即唇角掠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道,“这个,自然是逍遥侯告诉我的。”
   
  第 19 章
  见连城璧和萧十一郎似乎仍有些疑惑,花如玉解释道,“逍遥侯本是派我前来堵截你二人。我假意答应,探得你们所经之地后,便只身前来,原是想弃暗投明,谁想逍遥侯一早便洞悉我的心思,竟派了灵鹫和雪鹰一路跟踪至此。”话落,花如玉轻声叹息,正欲开口再说话,心口一股闷痛隐约传来,令花如玉脸色一白,双眉狠狠拧搅在一起。
  一席话落,萧十一郎眼中眸光闪耀,“既然如此,看来花公子也只能求得连少庄主收留了。”说罢,侧头看向连城璧戏谑道,“连少庄主素来是心慈面善的,也不会在乎花公子的过往身份。是不是啊,连少庄主。”
  
  连城璧不着痕迹地瞪了萧十一郎一眼,心道,收不收留与你何干?岂容你来指手画脚。
  却见萧十一郎嘴角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连城璧转念又想道,萧十一郎明知花如玉是逍遥侯的弟子,却执意让我留下他,莫不是他心中另有打算?
  思忖至此,连城璧启唇笑道,“自然。萧少侠说的,在下不敢不从。”
  才刚说完,见萧十一郎唇畔笑容扩大,道,“若真是如此,萧某于愿足矣。”
  
  连城璧知道萧十一郎又故意拉扯上那些没正经的话,便置若罔闻地朝花如玉道,“花公子所中之毒,可有解药?”
  “这毒既然是雪鹰下的,解药也只有他才有。”花如玉摇头叹息。
  “这个倒是好办。”连城璧食指触与唇边长鸣一声,几匹马儿从不远处撒蹄奔驰过来。连城璧边拉过马缰边道,“等取了割鹿刀后,你随在下回无瑕山庄。庄中自有人可解你身上之毒。”顿了顿,连城璧回头看向花如玉,挽唇而笑,“若到时仍然无法解毒,只好拿这割鹿刀去交换了。”
  “连少庄主。”花如玉闻言大惊,忙劝阻道,“万万不可!”
  话才逸出,萧十一郎翻身上马,将另一匹马的缰绳抛给花如玉道,“上马吧。割鹿刀的事,花公子无需担心。”
  
  听完萧十一郎的话,连城璧扭头极为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此人虽是桀骜不驯且油嘴滑舌,但我所想他却心知肚明。我能这般看穿人心动向,多半也是靠着我通晓剧情而得了先机。他却是凭了真聪明去洞悉的一切。
  想到这里,连城璧额头惊出一层细汗。若有朝一日与他敌对,只怕两个连城璧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萧十一郎。
  
  “想什么呢?连少庄主。”萧十一郎一手拍上连城璧的肩头,墨玉黑眸里闪着点点揶揄之光,“莫不是在想萧某?”
  游离的思绪被萧十一郎骤然拉回,连城璧勾唇冷笑道,“萧少侠愈发爱说笑了。”视线越过萧十一郎看向花如玉,“快走吧!晚了耽误的可是花公子。”
  
  三人策马顺着官道一路前行,入夜时分到达嘉峪关境内。
  按照地图上所描绘的方向,三人沿着临山的小路径直往前,在一处悬崖边停下了脚步。
  “是这里。”连城璧就着月光仔细研究完地图上的路标后,手指着中间某处道,“记号在这里断开,应该就是这里没错。”
  “这里?”花如玉往前走了一步,细碎的石子顺着断崖往下滚了去。花如玉往下一探,悬崖深不见底。山腰间浓雾迷绕,令人无法探赜清楚,“下面可是悬崖,难道是叫你们跳下去寻刀不成?”
  连城璧站在崖边看了看底处,一股凌冽寒风从下逆流而上,在城璧面颊一拂而过。
  
  此处已到尽头,割鹿刀若真藏在这里,放眼望去,也并无藏匿之地。连城璧打开地图再次确认。可沈太君图上分明标在此处为藏刀之所……
  再次朝悬崖下探视过去,城璧暗自思忖道。莫不是真要跳下去?沈太君这招,可真是高深莫测得很啊!
  
  萧十一郎伸手接过连城璧的地图看了片刻后,一步步走近崖边。眼看断崖已在脚下,数块石子从脚边滚落崖底,萧十一郎仍抬脚往前迈去,连城璧惊然拽回萧十一郎,道,“你做什么?”
  萧十一郎回头看向连城璧,挽唇轻笑,“连少庄主是在担心在下吗?”顿了顿,又道,“放心,萧某年华正茂,还舍不得死呢。”说罢,扭头看向悬崖的侧面,道,“你看,从这个角度俯视,整个岩壁寸草不生,却有一处地方覆有从草,不是很奇怪么?”
  连城璧上前顺着萧十一郎目光所示意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峭壁一路而下皆是石块,却在近半山处横生出些许枝蔓,遮住了某处石壁。
  “莫不是那里有入口?”连城璧随口道。
  萧十一郎惊然回头,盯视着连城璧看了半日,只到他略感莫名烦闷后,才笑着道,“连少庄主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花如玉站在崖边朝那蔓草所生的地方看了许久,颇为忧虑道,“这悬崖深有万丈,石壁上又无踏脚之处,想下去,谈何容易。”
  萧十一郎双手环胸,顺着悬崖边缘来回走了几步,启唇而笑,“有办法。”转首朝花如玉笑道,“花公子身中奇毒,不如留在此处歇息。”未等花如玉说话,又看着连城璧道,“请连少庄主随萧某一行吧。”语毕,率先迈步往来时的方向走了去。
  连城璧朝花如玉点头示意后,跟着萧十一郎的脚步而去。
  
  “莫非你能从这里寻到下去的路?”连城璧边走边道,“这可是越走越远了。”
  萧十一郎脚下微然一顿,笑道,“萧某真不知,是该说连少庄主聪明,还是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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