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连城壁/沈令澄

第38章


连公子今日为救璧君受伤,理应先顾全他的身子要紧。既然白叔绿叔都亲事要延后,”稍停片刻,沈璧君咬牙道,“那就延后罢。”
  
  “璧君,”徐姥姥闻言忙拦到,“可不行。家姑娘已经从沈园嫁出来,就是们连家的人。现如今们延后就延后,那们璧君的脸往哪里搁去?亲事结不成,沈园回不去,无瑕山庄也留不得,让们大家子人都上哪住去?”
  连城璧本想着沈璧君那边定是不会轻易松口的。虽然大婚之事本就不在期望之内,却不想萧十郎先喊那番话,倒叫沈璧君语噎,时之间也不好再强加与人。
  连城璧心中明,萧十郎故意喊出话,也不过是想拖延自己大婚时期。正巧自己也有此心,当即启唇淡笑道,“徐姥姥只管放心,沈姑娘既已入连家,就是只差个形式而已。要住,也理当住在无瑕山庄。至于老太君那里,城璧只当派人前去明,以求得老太君原宥。”
  众人纷纷头,皆觉此举尚算可行。
  
  “怎么行。”徐姥姥断然拒绝道,“家璧君清清白白姑娘,送到连家来,就么对。别是婚事延期行不得,就是即刻拜堂,落下的名声也已传出去。人家还只当是们姑娘怎么,居然被无瑕山庄延期悔婚,等事要是传到老太君的耳朵里,只怕连少庄主还承担不起。”
  连城璧自小心高气傲,身为无瑕山庄少主更是从未被人重话句。如今徐姥姥为婚期之事,竟把话得般不堪入耳,连城璧只觉脸上既羞又愧,股压抑不住的热流从胸口逆流而上窜至喉咙。正要出言澄清,只见口鲜血涌出来,连城璧大脑嗡地响,意识瞬间抽去大半。
  众人大惊,萧十郎更是步抢上前去扶连城璧。
  
  见连城璧气得吐血,沈璧君心神震,又不好直接拿话责备徐姥姥,只得强忍不快道,“姥姥虽是怜惜璧君,只是也要瞧对地方。如今连公子为救璧君受伤,璧君就是为他牺牲些也是理所当然的。”
  徐姥姥素来心直口快,想到便,也未曾深究。本是无心之失,现下璧君责怪,徐姥姥也暗悔自己言语莽撞。好在萧沛旁劝解,才缓和徐姥姥心中懊恼。
  
  白杨绿柳二人扶连城璧往惊鸿阁走去,半路遇见连城瑾走来,刚开口道,“哥,总算回来。”又见他气息微弱,才知受重伤,忙问道,“哥他怎么?”
  白杨绿柳也不答话,将连城璧扶至床上躺好后,才道,“去拿些烈酒来。”稍做停顿,接着又道,“小瑾,去跟外面的宾客告罪,只让大伙儿先回去。日后再登门拜谢。”
  连城瑾不知发生何事,想要问清楚,无奈白杨绿柳二人也不回答,只好依照吩咐去到大厅送客。
  
  萧十郎随后跟进来,道,“他怎么样?”
  白杨探探连城璧的脉门,又掀开他的衣襟看后,答道,“中毒而已。那血吐出来就好。只是毒下得着实奇怪。中罗梦草之毒后七日内,不可行周公之礼。”
  白杨绿柳自然不知连城璧早已心中做打算。就是成亲,未解开心结前,也绝不碰那沈璧君下。他二人只知道大婚后夫妻必定同房,毒如此古怪,又不好当着众多客人的面解释清楚,只能延缓婚期以作退路。
  “所以们才要延缓婚期?”萧十郎顿然醒悟。
  
  也怨不得连城璧般容易触动心弦,徐姥姥不过言语数句便令他口吐鲜血。只因他本就重伤在身,而那毒又是最忌动怒与动情的。徐姥姥席话落,连城璧心思辗转,才带得股强大的气流冲破心脉朝嗓子眼迸出来,竟是怎般也压制不住,才有那幕。
  白杨绿柳自是明白,血吐出来,再加以烈酒浇灌,便能化去毒素。只是可怜徐姥姥,自以为言语莽撞,还在大厅那边暗自垂泪。
                  第 40 章
  “罗梦草是何种毒?”萧十郎看着侍从将坛坛烈酒搬进,搁在床脚,道,“莫非酒能助城璧去毒?”
  “不愧是萧十郎,果然聪明。”白杨将酒坛封口拆才,道,“罗梦草本生长在大漠,中原甚少出现。此毒可借由内力种入人的身体,中毒后不可动怒、动情、行周公之礼。若能及时解毒,只需沐浴斋戒七日便可。在大漠和西域边境,多为信道之人以作禁欲之用。”语顿片刻,白杨叹息道,“也不知那下毒之人存什么心思,偏偏解毒之法又犯少主的禁忌。”
  
  “别啰啰嗦嗦的,”绿柳上前道,“什么禁忌不禁忌的,只要能解毒,喝酒算什么。”转身朝萧十郎道,“们两老头子使毒、解毒拿手,内力加起来却不如半。事还得靠帮忙。”
  “好。”萧十郎也不推辞,头道,“们,照做便是。”
  绿柳从怀中掏出粒药丸递给萧十郎,道,“先吃个,可以替疗伤。”
  
  等切准备就绪后,白杨绿柳吩咐贾信等人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才扶连城璧坐起,将那坛子烈酒全往他口中灌去。
  好容易坛倒空后,虽是喝半流半,白杨绿柳也顾不得许多,朝萧十郎道,“用内力,将酒从他体内逼出。”
  萧十郎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依白杨绿柳的话,坐与连城璧身后,双手聚以内力贴在连城璧后背,将他刚喝下的酒从指尖逼出。
  只见小股黑色的水流顺着连城璧手指缓缓溢出,滴落在床边的面盆里,瞬间漾开成黝黑的片。  
  
  白杨绿柳二人赶紧又取来坛酒给连城璧灌下去。那黑色的水从指尖绵延不断流出。转眼已经三坛烈酒下肚,那漆黑的颜色才逐渐淡开。
  酒坛只接只的空去,只到第六只酒坛被白杨扔至旁时,那流出的水才见透明清澈,如同溪水般从连城璧指尖滴滴坠落。
  “好。”白杨绿柳心中徒然松气,道,“可算是解毒。”
  萧十郎擦擦额角的汗水,扶连城璧躺下。手指才刚触上他的身子,只觉他身体滚烫,热气隔着衣料阵阵传出。又见他面颊绯红,唇若涂丹,显然是酒后迷醉,不由得失笑摇头,低声道,“原来竟是般不胜酒力,今日才算得知。”
  
  “现在只要少主休息晚,明日醒酒意即可。”白杨绿柳也忙得身是汗,朝萧十郎道,“辛苦,咱们走吧!”
  “两位前辈,想在里陪他会儿。”萧十郎坐在床边,回头看着白杨绿柳道,“还请两位前辈通融。”
  
  白杨绿柳心知萧十郎刚帮大忙,若是直言拒绝又觉面上不过去。转念想想,反正连城璧身边也需要人看守着,萧十郎武功高强,有他在,也不怕逍遥侯趁机来犯。
  当即两人商量后,欣然同意。出门后,又将贾信等干侍卫遣至院外守着,才往自己所住的地方走去。
  
  等白杨绿柳走远后,萧十郎起身打湿布巾将连城璧额头的汗珠拭去。
  睡梦中,连城璧双眉紧蹙,口中犹自低念着什么。萧十郎俯身凑近听时,连城璧又沉沉睡过去。
  萧十郎不禁弯唇而笑,伸手握住连城璧的手,轻声道,“别想逃开,反正辈子,是赖定。”话音刚落,连城璧微然侧头,眉宇更为紧锁。
  萧十郎见状笑起来,接着道,“来奇怪,为何遇那么多人,就偏偏喜欢呢?还记得十年前咱们第次见面时的情景么?那时被风四娘抓着,又不服气,双眼睛瞪着,明亮得宛如星子。心里分明怕得要死,脸上却故作坚强。”萧十郎握着连城璧的手置于唇边轻轻啄,“想,就是那双眼睛,清澈,明澄,干净异常,令人不忍亵渎。十年后再见,誓死不肯承认,虽心有怀疑,却也不敢贸然相认。”
  
  又见连城璧身红色喜服被酒和汗水湿透,萧十郎寻干净的衣服来替他换上。等切妥当后,才靠着床沿浅浅睡去。
  
  夜转眼即过。
  清晨,缕阳光洒入房中,连城璧睁开双眼,阵头痛欲裂猛地袭来。伸手抚上额角,却只觉眼前白花花的片,脑海里似有铅水灌溉,沉重得很。
  “城璧,来,喝口水。”只手端着钟茶递过来,“是宿醉,会儿就好的。”
  连城璧寻声望去,惊见来人,不禁蹙眉道,“萧十郎,怎么会在里。”
  “当然在里。”萧十郎脸的无辜,“受伤,不死不活个晚上,好心好意照顾夜,醒来不感谢也就算,还么恶言相向,”萧十郎夸张地摇摇头,叹息道,“原来无瑕山庄少主是等利用完就翻脸不认人的人。今日才算见识。”
  
  席话落,连城璧才想起昨日中毒之事。自己吐那口血后,只觉得心中舒畅不少。后昏沉睡去,接下来的事就全然不知。
  “果真是在此照顾夜?”连城璧虽是嘴上不愿承认,心中却已信八分。
  若不是萧十郎照顾的自己,何以醒来就见他在此?无瑕山庄少主受伤,没有白杨绿柳的授意,谁敢不在门口候着?
  
  “如此,多谢萧兄。”连城璧整整衣襟,心底暗自松气。好在衣衫整齐,那萧十郎到底也算是半个君子,未曾趁人之危实属难得……刚想到里,连城璧又犹自摇头。大盗就是大盗,何来君子之礼?那萧十郎本就是厚颜无耻之人,如今留在此处,定是别有目的。
  边连城璧才想完,那边萧十郎笑嘻嘻地道,“就么感谢,可是诚意也没有。若真想谢呢,不如以身相许。”犹见连城璧脸色徒然变,萧十郎接着道,“分明对那沈璧君无意,又何必勉强自己去娶。”罢,握住连城璧的手道,“不如跟。只要有,即便是立刻退隐江湖,也是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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