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
太祖高皇帝御宇寰内、四海归一,太宗文皇帝南征北战、扫荡蛮夷,仁宣二帝修养生息,国力充沛,历经四朝,大明国力至顶峰,万朝来贺汉阙,威仪照拂四方。
然而,不幸的事发生了!
正统十四年,八月十六日。
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一个注定要被载入史册的日子。
一名腰间绑着黄色旗帜的驿骑,八百里加急,自北方重镇怀来城来,冲入了德胜门,带来了一个举世震惊的急报:
“土木堡一役,五十万明军灰飞烟灭,皇帝下落不明!”
北京城,这座自大明建国以来,八十年未受侵犯,永乐年间迁都的北方巨城,人口逾达百万之巨,顷刻间,全城惶恐,一片哗然,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走马贩夫,皆惴惴不安,胆小的缙绅商民,匆匆收拾细软举家逃窜南方,大运河被船只堵了个结实。
皇城,奉天殿,紧急朝议。
七十二根沥粉金漆的蟠龙柱,似若擎天巨柱,拱卫着上首的金漆雕龙宝座,拱卫着大明王朝,大殿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气势恢宏,本该一片庄总肃穆之气氛,然此刻却群龙无首,乱做一团,混乱不堪。
“衣甲器械,粮草辎重,骡马二十余万,尽归也先部所得!”
“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内阁成员曹鼐、内阁成员张益、兵部尚书邝埜等五十余位朝廷文武精锐全部战死。”
“瓦剌大军磨刀霍霍向南行......”
边关急报,一天之内,接连传来,所有人的心头蒙上了一层又一层昏沉的云翳,压的人无法呼吸。
仗打输了,就算了,天子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就是翻遍整部中华史,这样的事也难以循迹。
群臣望着空空如也的龙椅,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无计可施,就都又望向了龙椅左侧珠帘之后的孙太后,盼着能拿个主意。
只是,这位遥领政事的孙太后也被急报吓懵了,十指死死攥紧,脸色煞白,惶惶望着巍峨大殿,不发一语,不知所措。
朱祁镇御驾亲征,临行前命郕王朱祁钰留守京师,朝政由司礼监秉笔太监金英与另一太监兴安,和吏部尚书王直、驸马焦敬协作处理。
郕王朱祁钰不过是名义上监国,此时尚且未来,孙太后又不言一句,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王直,关键时刻站了出来,躬身一拜,洪声道:
“臣有本启奏!”
洪洪之声,掠过大殿,喧嚣即止,孙太后稍稍缓了缓神,伸手示意,太监金英道:“王尚书,请讲。”
四朝老臣,七十岁的王直无所顾忌,干瘪的脸庞,浑浊的眼睛却目光灼灼,径直点明要害,问道:“陛下,如今安在何方?”
拨开云雾见光明,确认朱祁镇是生是死,才是当前最关键的事,王直凌而不乱,一针见血,群臣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锦衣卫指挥使马顺。
锦衣卫有护卫皇帝之重责,都指挥使随军北去,留在京师的指挥使马顺就成了前线消息来源的关键,可惜马顺也不知详情。
群臣心思紊乱,议来议去,终未能议出个章程来,第一天的朝议暂时结束。
这个夜晚,最是煎熬,城内屋舍亮着一间又一间,黑夜落下了一层又一层,在即将到来硝烟中,有人嗅到了机会,有人嗅到了害怕,有人嗅到了恐惧,有人嗅到了阴谋......
次日,奉天殿朝议继续。
锦衣卫来报,一名随军出征的锦衣卫千户梁贵,被瓦剌释放归来,带回了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噩耗。
“好消息”是王振被樊忠打死了。
“噩耗”是皇帝还活着。
不过成了人质,被瓦剌军俘获了,想要赎回大明天子,需要支付赎金。
珠帘之后的孙太后,长舒了一口气,活着就行,不过是花些钱,只要能把皇帝赎回来就行,而她,依旧是无上的皇太后。
可大臣们却不是都这么想的,有的人甚至面面相觑,浑身凉彻骨,比听到“皇帝死了”还惊恐。
首先,瓦剌部收到赎金会放人吗?若是得了好处不放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以此为要挟,怎么办?
其次,两军对垒之时,瓦剌若把大明天子摆到阵前,这仗还怎么打?万一不小心把皇帝打死了,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明军必然投鼠忌器,所以这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再者,土木堡一役,大明最精锐的京师三大营,近二十万精锐中的精锐,全军覆没,余下只能靠居庸关和紫荆关抵挡,若是瓦剌利用皇帝破关,北京城将直面瓦剌兵锋,则大明危矣!
还有,土木堡大败,疑云重重,土木堡位于长城以内,距离怀来城不过二十余里,背后即是宣府,南下可直抵居庸关,若是大军在关外被击溃,也能理解。诡异的是,却是在回程路上,在宣府与居庸关之间的小小土木堡被击溃,这里面定然藏着不可知大事。
最后,大臣们显然对孙太后积怨已久,正统七年,张太皇太后过世,三杨老去,说是皇帝执政,实则孙太后用司礼监临政,结果让一个王振祸乱朝纲多年,如今又出现了这等天大的事,还叫人如何信服?
在要不要赎回皇帝这个问题上,群臣与孙太后明显出现了歧义,朝堂之上,顿时又变得乱糟糟一片,即便是暂代司礼监掌印太监的金英临训,也不管用了。
忽然,都察院右都御史陈镒,持朝笏,率先出列,躬身一礼,洪声道:“臣,有本启奏!”
太监金英眼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总不能不让人奏禀吧,故言道:“请讲。”
群臣静谧不言,皆屏气凝神,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陈镒无所顾忌,大声质问道:“陛下有旨,郕王监国,郕王何在?”
孙太后蓦的心一震,指尖微微颤,历经四朝的她,隐隐明白了什么,一时心口郁结,金英瞬间脸色煞白,浑身绷紧,瞥了一眼孙太后,猛吸一口气,掐着细嗓子道:“事发突急,郕王还在府内,已经谴人通知,即刻而来,然迎接陛下之事,不可不处理,诸卿食君禄,忠君事,还望早做打算。”
礼部仪制郎中章纶,素来以性子耿直著称,迎着金英的目光看去,不偏不倚,接着奏禀道:“既郕王监国,岂可越之而议乎?”
金英被章纶的一句话,顶的哑口无言。
都察院御史王文,陈镒的上司,眯着眼,盯着金英,紧接着附议,呵声道:“请郕王!”
兵部侍郎于谦,亦是附议道:“请郕王!”
历经五朝,本朝顾命大臣,德高望重的礼部尚书胡熒,亦附议:“有请郕王!”
愈来愈多的大臣跟着附议:“请郕王!”
一部分文臣仗着有皇帝旨意在,又占据大义,态度出奇的一致且很强硬,隐隐有逼宫之势,孙太后面色难堪,纵使万般不愿,也心知大势不可挽回,终是退步了,不情不愿的伸手示意。
金英拭了拭汗水,望向了另一侧侯立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兴安,兴安心领神会,随即退下,谴人去寻郕王朱祁钰。
皇帝被俘虏,大臣逼宫,太后退步,这一幕不可谓不惊险,但确确实实发生了。
......
一夜未眠的朱祁钰,此刻在府中书房内,焦躁不安,来回踱步,心里万分焦急,皇上被俘,王振被打死,朝堂一片纷争,自己就只是个闲散王爷,无权无势,有心无力。
蓦的,朱祁钰想起了那个向来不着调的儿子朱见滢,因其在皇帝北征前,曾与自己断言此战必败,如今果然与其所言分毫不差,虽然这个逆子平时不着调,天天被一帮言官追着屁股弹劾,惹了不少的麻烦,但朱祁钰深知这个逆子,聪明过人,心智绝非常人可比。
王振专权期间,能大摇大摆从锦衣卫昭狱里捞人的,整个北京城只此一号,郕王世子朱见滢。
朱祁钰心思紊乱,拿不定主意,想问问朱见滢,朝着门外喊道:“世子在做什么?”
太监成敬道:“禀王爷,世子在钓鱼。”
朱祁钰闻言,瞬间火大,都火烧眉毛了,他还有闲工夫钓鱼,边骂着边冲出门去,对着成敬吼道:“去,把这个逆子绑来。”
“是!”成敬恭敬答道,微微一笑,徐徐退下,转身去了府内的临台湖,湖中有个湖心亭,朱见滢一般都是在这里钓鱼。
不消一会儿,朱见滢提着衣襟,缓缓进了书房,见老父亲瞪着眼珠子,也不在乎,自顾自的坐到了地图前,目光锁定在土木堡。
朱祁钰对这个儿子是又爱又气,训斥道:“皇上北狩未归,你消停点,出了事,再无人替你擦屁股。”
“皇上是还没回来,但王振这个老东西也死了,朝堂上吵吵闹闹,心怀鬼胎,谁还能注意到我这个不起眼的,倒是老爹你,赶紧换正装,宫里马上要请你去觐见。”
“什么?宫里请我觐见?你如何得知?”
“此时京城人心惶惶,父王身肩监国之重任,必须要现身,安定人心,与群臣商议政事,稳住大局,昨日朝议未请父王,今日必请。”
话音刚落,门外成敬急声来报,宫里派人来请郕王速去觐见。
朱祁钰猛地看向了一脸稚嫩却老成的朱见滢,未成想,又被料中了,嘴巴动了动,却是未说话。
朱见滢把思绪从土木堡收回,安稳坐下了,想了想道:“父王无需担忧,大殿之上,保持本色即可,只答应赎回皇上,其余皆请示皇太后决断,若非皇太后首肯,余着一概不理。”
“就这?”朱祁钰不禁疑问。
“嗯!暂时就这样。”朱见滢点头道。
“如何保持本色?”朱祁钰又问。
朱见滢斜眼一挑,望向了朱祁钰,相处好几年,自家老爹什么德行,非常清楚,用一个字来形容——软,软到让他监国,他却毫无作为。
故朱见滢什么话都没说,就只是定眼看着,什么话都说了,什么话都说了,继续“软”便可。
气的朱祁钰脸一红,大骂逆子。
郕王朱祁钰奉召紧急入宫觐见,世子朱见滢则又去了临台湖钓鱼,关于朱见滢,正史无记载,留待后叙。
...
奉天殿上,胸口绣着禽兽的群臣寂然,太监兴安端来一个四方小凳,置于龙椅之下,朱祁钰集万千目光于一身,缓缓坐下。
上有孙太后,下有大臣逼宫,朱祁钰夹在中间,如坐针毡。
“郕王殿下,臣有事启奏。”翰林院侍讲徐珵,心一横,咬着牙出列,禀奏道:“瓦剌部言,欲回天子,需以礼帛相赠,臣以为当早做定夺,迎回天子,余者另作计较。”
此言一处,立刻招来反对,都察院右都御史陈镒又是第一个出列,直言不讳道:“瓦剌部言,欲迎回天子,需赠礼帛,若只是寻常,自然无可厚非,然瓦剌部所求,于礼不合,天子御用之物,岂可轻易赠人?”
“也先”要大明赠他九龙蟒龙缎,另有珍珠、金、银等若干,坏就坏在这九龙蟒龙缎,非天子不得用,然眼下天子在他手上,都什么时候了。
徐珵身后,立刻站出一名给事中,为言官,驳斥道:“赠与不赠,不重要,接回天子,才是首要,莫混淆视听,贻误时机。”
陈镒浑身挺直,坚硬的回道:“我大明,还未有赠外臣天子御用之物之先河!”
大明还没有天子被俘虏的先河呢,只要能接回,便认了,翰林院学士刘定之道:“我大明虽未有先例,但可循迹两宋,无论如何,当先接回皇上。”
此话一出,朝堂顿时炸开了锅,这是把靖康之耻套用在当下,虽然事实也差不多就是这般,但岂可当面戳穿,都察院御史王文立刻出身,瞪着对面的同僚,吼道:“臣弹劾刘定之,居心叵测,辱没圣上。”
这份弹劾让所有人瞠目结舌,还用辱没的?事实不就是这样么?
气的刘定之当庭对峙道:“王文,你说老夫辱没圣上,可有实据?”
王文道:“你刚所言,便是实据。”
刘定之道:“老夫说的是两宋,非本朝。”
...
...
再说下去,真要扯到靖康之耻上了,吏部尚书王直止住了两人争吵,道:“太祖初定天下时,对臣子官民穿着有明确的划分,庶人戴四方巾,不得镶玉、金等,穿杂色盘领衣,颜色避玄、紫、绿等。儒、士戴四方平定巾,穿襕衫,衣长离一寸,盖过鞋子,短一寸把鞋子露出来就属于违制。而今,虽有明律,然尊者甚少,若真要计较,诸位与我,皆在违制之列。”
随即,七十高龄的老尚书王直,浑浊中透着明净的目光,望向了坐在了凳子上郕王,一字一句奏禀道:“请郕王殿下定夺。”
政治上的一言一行都具有深意,简简单单一句“请郕王殿下定夺”,其中暗含权利更迭之深意,只要郕王应下了,作了决断,大臣便会越过太后,依照郕王之令行事,坐实了郕王摄政监国一事。
郕王于情于理都会应允,没有拒绝的可能。
然朝廷两帮人的争论,听的朱祁钰心里的火蹭蹭的往上冒,哪里会想到这些勾心斗角之事,只觉得皇帝被俘虏了,这些大臣却死抓着这一点小事不放,当真不为臣子也。
朱祁钰刚要开口,忽想起家中逆子叮嘱的话,一定要“软”,不要做决断,故生生忍下了怒火,转而躬身行礼,向珠帘之后的孙太后道:“请太后定夺。”
郕王的表述,不清不楚,似乎是在甩担子,谁也没想到看似软弱的朱祁钰,竟出其不意的来了这一手,想打郕王旗号行事的一帮人,顿时歇了火。
金英大喜,眼中露着精光,立刻问道:“郕王的意思是?”
朱祁钰加重了一些语气,又道:“恭请太后定夺。”
孙太后明白了,大呼一口气,很满意朱祁钰的表现,看着也顺眼了些,对权利不感兴趣就好,当即令礼部尚书胡熒准备,谴使去也先部,迎接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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