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寡后,我成了暴君的娇软外室

第二百七十五章 情谊


    门府洞开,迎进来的不止是姜祺,另有三名穿红戴绿的女子。
    姜祺笑眯眯地向阮玉仪问好,“小皇婶。”他依旧是锦绣衣裳,春风满面,叫人一瞧就是个风流骄纵的小世子爷。
    她欠了欠身,“世子殿下。”她心下不免还是有些古怪。
    也许是一开始将那位误认为郁王世子的缘故,时至今日,她道出这个名号,眼前浮现的都还是那双淬着冷意的桃花眸。
    姜祺颔首,眸光转到一边的阮夫人身上,“这位是哪来的姐姐,好个通身的气派。”他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分明对阮夫人的身份有数,口里说出的却是哄人高兴的话。
    夸人的话自然没有人不爱听的,阮夫人柔和了眉眼,行礼道,“见过殿下。哪里是什么姐姐,闺女都这般大了。”说着,她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瞧了身边的阮玉仪一眼。
    “竟是本公子唐突了,不过夫人委实是不显春秋。”
    .
    寒暄几句,侍婢将几人引进正房堂内,又斟了茶水,预备了茶果点心来。
    姜祺也不客气,拈了块儿糕点,细细嚼了咽下,方才缓声道,“这些想来不是小皇婶做的,吃上去还是逊色了些。”
    阮玉仪垂眸道,“的确不是我做的,殿下若是惦记着我这处的点心,待会儿打发木香去做些来就是。”
    “那便劳烦了。”他顺手递了一块单笼金乳酥给边上着银红衣裳的女子,那女子接过,迟疑了下,还是张了口。
    此举惹来了同行另外两人的侧目,这女子却安之若素。
    她一张嫣红唇,露出一点皓齿,将糕点包裹,咬下。举手投足见皆是惑人的风尘味。
    姜祺含笑看了她会儿,方才收回目光。
    阮玉仪忽然想到,此人会不会就是青黛口中的秋娘。
    这会儿外头几个小厮也将马车上的一口箱子卸了下来,搬入了将军府正房的堂中。
    坐于上首处的姜祺瞥了眼,折扇一摇,解释道,“这是小皇叔托我给送来的,都是些小皇婶在宫里时惯用的物什。”
    她眉心微跳,没分那口梨木箱子太多眼,“难为陛下费心了,这本是宫里的东西,又不是妾的东西,何必搬来搬去的费那个劲儿。”
    何况府里又不缺什么,这些物什放在她出,也只是空惹愁绪。
    他把玩着玉骨扇上的穗子,“小皇婶若是愿意回宫,自是更省了皇侄的力,想来小皇叔也会欢喜。”
    她不置一词,只当没听见了。
    他的眸光在她身上上下逡巡着。眼前这小娘子,比之去岁见着的纯稚模样,倒更添了几分久知风月的妍媚。他顿了下,忽地道,“有没有人说过,小皇婶的神态与他有几分相似?”
    不消细说,她也知这个“他”指代的是谁。
    阮玉仪实打实怔住了,而后抬眼看他,垂眸哂笑。神态像不像的不知,手段倒的确是学了几分来。
    姜怀央似乎是有意在教她,很多时候处置人,甚至是处理政务的时候,并不会避讳着她。只是他也许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最后这手段,会用回到他身上。
    她的神思微微飘远。只要他回不来了,她也就无需再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姜祺在此处稍待了会儿,便起身作辞,却将带来的几个姑娘留在了此处,道是小皇叔着他带几个人来,与她作伴来的。
    .
    阮玉仪一开始有些抵触这三位姑娘,因着她总疑心此三人是他放在她身边的耳目,平日里就算不是避着走,也鲜少过问她们在做什么,仿佛不过是府里多养几人。
    其中说得上话一些的那名姑娘,也就是初见时着红衣那位,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只遇见了与她见个礼,不时着人捎些小玩意儿来,或是自制的香粉,或是在膳房琢磨出的糖葫芦。
    后来这位被唤作秋娘的姑娘,索性领着两个姊妹白日里来,夜里却不住在府中。
    阮玉仪着实是看着都替她们嫌麻烦。
    这日三个姑娘又要离开,她淡声说了句,“若是几位姑娘不嫌弃,府中倒是不缺空屋子。”
    秋娘回首,笑得灿然,扭着腰肢给她行了礼,“娘娘是最心善不过的,奴家却之不恭。娘娘大可放心,奴家只是世子的人。”
    她这是看出阮玉仪所想了,倒叫阮玉仪有些不好意思,放下了几分戒心。
    自此,她们便在府里小住了下来。
    .
    大约是因为几个姑娘都是布衣甚至奴籍出身,更是体会过世道的艰难,心思也一个赛一个的活络,红唇一张,声若莺啼,俱是讨人好的话。
    闲儿是贪玩的性儿,总是与三个姑娘凑凑,往阮玉仪院儿里一坐,不知不觉间就是一下午。
    姑娘们之间的友谊总是来得莫名又坚固,大半个月后,这几个原就不懂得拘些礼数的,在阮玉仪跟前愈发肆意,自在。
    也不晓得是秋娘本身消息灵通,还是姜祺刻意嘱托她将消息透给自己的,她总是与阮玉仪说起前朝后宫的一些事。
    比如前儿徐嫔被查出有了身子,一盘问,很快就得知她私通之人是宫里的一个侍卫。阮玉仪有些讶异于徐嫔这样安分的,也会做下此事,一面又暗暗叹她可怜。
    宫里几个嫔妃,原来大多是怀着憧憬入宫的,对情爱也好,也权势也好。日日巴望着能瞧见那抹身影,可惜新帝并非先帝,半点不懂雨露均沾之理。
    不过新帝领兵出征,自然没工夫管这些小事,暂掌凤印的容嫔就自作主张将徐嫔禁足宫中,罚抄写《道德经》三十遍——这大约能抄到新帝回来都不止了。
    徐嫔出事之后,曾被太后收为义女的白画愈发坐不住,一天天的都沉在苦闷之中,由于太后仙逝,她又不比白之琦有母族可归,在宫里的地位也变得不尴不尬起来。
    她是唯一一个还正正经经替太后守孝的,也穿不得心里欢喜的大红大紫的衣裳了,日日素净得很,但吃食上总归还是不亏待她。
    白画借着太后义女的名头,身边也是一个嬷嬷加一个宫婢侍候着,待在金玉堆里的,只是这金玉却将她的性子养得愈发怯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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