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喀琉的破旧旅店已经因为苏灵和米诺的交战而报废,高贵的紫那罗少爷,“慷慨”地邀请几人住进他位于镇中心的豪华宫殿中。
在铺着兽皮、装饰着金银的奢华大殿内,这位将来的元老会成员向苏灵缓缓诉说了泽塔上至千年前的历史:
泽塔,本质上,有点像是苏灵上辈子中东、印尼、南亚三个地方的结合,并以阿拉伯的沙漠文化为主,赖以生存的根基,是著名的母亲河——罗尼。
许多年以前,这里还是各个部落混居的时代,相较西方早早的科技革命、文化启蒙,天不疼地不爱的泽塔人所处的环境十分恶劣,这使得他们的文明发展大幅滞后。
迫于生活的压力,泽塔人每天都要在寻找水源、狩猎食物的路上奔波,他们没空去想那么多天文地理的知识。
直到来自西方大陆的枪炮撬开泽塔的大门之前,这里的人们还过着茹毛饮血的野蛮生活。
这就是泽塔的前身,听上去还是如此混乱不堪。
现在,回到如今的泽塔。
即便过了千年更迭,有一些原始的规则仍然保留了下来。
首要的,是这里的政治格局。
谈到这个,种姓制、王室、圣殿是三个绕不过去的话题。
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这三大命题,分别代表了阶级、王权、神权三个敏感的领域。
很显然,阶级已经固化,这也是泽塔民众的悲哀,至少需要第二种姓,才算过的舒坦,而第二种姓之上的人,所占比例甚至没有万分之一。
米诺知道这个话题很敏感,因为娑娜就在一旁听着,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有关种姓制的讨论。
苏灵对此兴趣不大,简单了解一下就行,示意米诺接着讲下去。
接下来谈论的,则是本次对话的重点,王室,或者说,女王。
有记录的历史以来,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几乎所有文字都书写着,泽塔是由第一任沙后——梅奈斯所建立的。
从此以后,梅奈斯这个名字,成为了所有女王的尊称,也是对外唯一的名字,而她们的本名,只有她们自己记得。
我们被教导,梅奈斯女王是连接着神与人的管道,因为她,笼罩这片荒漠数千年之久的沙尘暴、酸雨云、干旱才不敢侵犯这里。
她祝福着一切。
女王,是泽塔的政治、军队、宗教......一切的中心。
她是绝对的权威,她的任何命令都是铁律,无论多么荒谬,人们也必须服从。
所幸她并非独一的王,长老院和圣殿祭祀会制衡她的权力。
不过,这一届的女王前所未有的精明,也前所未有的残忍。
和以往的女王不同,梅奈斯没有选择寻欢作乐无所事事,听任元老院和祭祀为她决策。
她几乎一手横断了所有的权力,虽然目前她还未出错,一切的结果都证明她是对的,但质疑声仍然不曾间断。
米诺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变得谨小慎微,他为自己嘴中说出的每一个字眼儿感到心惊肉跳,任何一句话,甚至一个字流露出去,他就会被处死。
但是面对苏灵,他不能不说,或者,倾诉对于女王的看法,也是一种宣泄。
民众对女王有信仰般的崇敬,但身为紫那罗的高等贵族,他并不这么认为。
甚至在心底里,所有紫那罗都觉得,女王只是更高的种姓,也是唯一的,属于个人的种姓。
这个话题至此结束了,显然米诺对女王并不了解。
他开始向苏灵介绍这里的宗教。
一般认为,泽塔是多神信仰。
荷鲁斯、阿努比斯......
这些都是苏灵耳熟能详的众神名字。
人们认为女王是神选的王,那么神殿就是拱卫神之子的护卫。
是的,泽塔的圣殿,并不只供养神职人员。
这里培养军队、暗杀者、精锐......
以及,孩子。
泽塔的出生率很低,为了提高这一点,智慧的女王规定,圣殿里的部分女祭司,可以选择自愿成为“器皿”,和强壮健康的男子诞下优秀的后代。
这段时间,她们会得到优良的照顾,并且每年会有一大笔丰厚的赏金赐给她以及她的家人。
这个职业看上去有些肮脏难以启齿,但在泽塔却是高尚至极的,人们称呼这些女祭司为“伟大的母亲”。
说到这,米诺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娑娜:“很多都是像花这样有着困境的漂亮女孩。”
苏灵沉默一会,对这个混乱国度的社会结构感到大为叹服。
只能说,阿三玩的还是超乎想象。
介绍完势力格局,接下来的就是习俗风尚。
在泽塔,强权即是真理。
泽塔的法律很少,或者说根本没有法律。
在为数不多的,口头约定、书面合同、近乎原始的个人主义之间,明智地运用暴力来调节矛盾的平衡,这就是泽塔的法律。
当然,越靠近王宫,约束也就越明显,不过至少在外界看来,泽塔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地方,不过实际上,只要不是奴隶,基本生命还是有保障的,尊严自然不算在生命的范畴内。
苏灵默默地听完,对这个国度有了初步的了解。
总而言之,弱肉强食,永恒不变的真理。
只是泽塔把这种丛林法则,演绎地更加血淋淋罢了。
强者就是要狠狠羞辱弱者,真是毫不留情的地方,残忍的沙漠,吞噬了不知多少的天真和懵懂,生活在这里的每个人,哪怕是女王,也得担心自己的位子被蚕食。
虽然看上去混乱不堪如同地狱,可对于有实力的强者而言,又是天堂一般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了。
苏灵在心中对这里下了总结,算是认清了这片没有人性的荒芜沙漠。
不过,还有一些问题。
他盯着米诺的鬣狗耳朵:“你头顶的狗耳朵是怎么回事?我看女王陛下,似乎也有类似兽化的特征。”
提到这个,米诺有些自豪:
“正如您所了解的,我们信仰的诸神,总是人身兽首,在泽塔人眼中,神明就是兼具人与野兽的存在,毕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鬣狗、胡狼之类的猛兽,对我们来说几乎不可战胜。”
“而在诡异时代降临后,不可思议的变化也发生在了泽塔。”
“我们认为灵能者的觉醒来源于诸神的青睐,而泽塔的诸神赐予我们力量,也带上了他们的特征——兽化。”
他指着自己头上的耳朵:“鬣狗是狩猎之神的象征,我身上的特征说明我得到了神的青睐,我的血脉是高贵的紫那罗。”
他不无骄傲地说:“我们认为远古的紫那罗,都是神的子民,拥有不可思议的神力。”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神的血脉渐渐淡薄,不过如今诡异降临,反而唤醒了神的血脉。”
“因此,兽化特征也被认为是判断紫那罗的标准,哪怕是卑贱的奴隶,一旦出现这种特征,都会被认为是流落人间的神子,重新获得紫那罗的高贵身份。”
苏灵恍然,难怪梅奈斯看上去像只妩媚又高贵的波斯猫一样,话说回来,神真的会和人诞下子嗣么?
这算是一个关键消息,以后只要看见兽娘,基本可以判定对方身份高贵且觉醒了灵能。
嘶,泽塔这边有各种兽娘,想想还挺激动?
兽耳控表示,这里就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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