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舒县城,县衙的主座位置,黄御不苟言笑的坐在上面。
放眼整个县城,也就这个位置,能配得上黄御此时的身份了。
胜利者,骄傲的胜利者,必须有此殊荣!这样做,失败者才会害怕,才会畏惧。
黄御的左下首位置,是满脸凶神恶煞之态的周泰。不是周泰想如此,而是多年的‘水贼’生涯,让他不得不如此。
在‘水贼’这个圈子里,善良是个贬义词。
那就是找死!
你越凶,别人就越怕你,你活的就越滋润。
黄御的右下首位置,是原龙舒县县令——赵福善大人。此时的他,正在浑身瑟瑟发抖,心中是说不出的紧张。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黄御的大军对龙舒县发动攻击之时,赵福善率领手下之人,号召全城百姓,奋力抵抗之。
他真的已经很尽力了。奈何,结果并不如人意。
胳膊拧不过大腿!未经训练的寻常百姓,岂会是精锐的‘破虏营’和江夏军的对手?
别说对方的总指挥是调任有度的文聘,就算是能力稍微差一点的苏飞,也不是他们能比拟的。
这样的结果,显而易见。
赵福善等人,失败被俘。
据说,赵福善是被刘勋坑了。
因为在这之前,刘勋曾派人给他传过信:“你奋力抵抗就行,援军会到达的。到时候,胜利了,升职发钱,不在话下。”
这话,赵福善信了。
是而,他选择抵抗了。
但是,援军没来!
刚刚,赵福善率人抵抗的有多激烈,现在的他,就有多紧张。
没人是不怕死的!
尤其是在能活着的时候。
万一黄御想起了刚才的不快,他可就身首异处了...
突然间,黄御说道:“赵县令,先不要紧张,我们聊几句。”
赵福善听后,立即毕恭毕敬地回道:“黄将军请问。在下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可是他的生机啊!怎能不好好表现?
黄御看了他一眼,问道:“襄安县距此多远?”
赵福善立即脱口而出道:“大约七十余里吧。”
黄御:“你对襄安县城,熟悉吗?”
赵福善:“小人出生在襄安县城。在这庐江郡的所有县令中,应该没人比小人更熟悉襄安县城的了。”
黄御:“我的麾下,还有一支水军,这襄安县城...”
赵福善会意,立即说道:“可以登陆。襄安县城靠近长江,吃水>很深,大船可靠岸。”
黄御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称赞道:“你还挺机灵的。”
继续问道:“那襄安县的县令,为人怎么样啊?是宁死不屈,还是...”
赵福善一脸不屑的回道:“他啊,除了溜须拍马之外,一无是处。黄将军只需派遣一千...哦,不,五百人马,在城外摆开阵势。无需攻打。他便会立即出城投降的。若不投降,我提头来见。”
黄御:“竟如此懦弱?”
赵福善:“听闻您的大军到来,整个庐江郡中,像我这么刚正不阿,忠心耿耿之人。着实不多了!”
黄御:“哦,你的意思是...你率人抵抗我,做的很对?既然这样...”
赵福善:“小人知错了!小人只是...得意忘形了。请将军责罚!”
黄御:“算了。先不与你计较。
我会让魏延将军率领一千人马,前去襄安县夺城。
你也一同去吧。
若能不费一兵一马的夺下来,你在龙舒县负隅顽抗之事,便可一笔勾销了。以后,有需要的时候,我第一时间,便会想到你。
可是,若损失过多。
那我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赵福善听后,先是一喜,然后一脸忧心忡忡之色,说道:“请黄将军放心,我定助您快速地拿下襄安县,保证水军的登陆以及补给。”
黄御微微一笑,道:“好,你去吧。”
看着他的身影,黄御的心中,生出一丝无奈。
凡事皆要提前谋划。
这样,当事情来临之时,才不会手忙脚乱。
打下庐江郡,黄御很有信心。
李儒、司马懿、文聘、黄忠...哪个也不是‘吃干饭’的。而对面,好像没什么出名的人物。再加上,刘勋的胡乱指挥,将大好的局面,打造的一塌糊涂。
以优对劣,岂能不手到擒来?
可是,坐稳庐江郡,黄御的信心,就不是那么的充足了。
黄御不得不承认一个问题——治理一郡之地,他是真的没什么经验。
大的方向上,黄御可能会根据一些后世经验,制定出最好的改革措施。可是,在小的方面上,黄御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同时,他麾下的文臣,虽然很有才华,但大多都偏向于军师谋略,很少有‘治地能臣’。
因此,这个刚刚奋力抵抗他的龙舒县县令赵福善,都能成为他看重的对象。
他的才华怎么样,先不说。
至少,在龙舒县中,这赵福善,是具有一定的号召力的。
做到这点,就行了。
唉,没人才的日子,苦啊!
想想那些世家大族的弟子,就是有优势啊!
大旗一举,众多人才便慕名而来。从来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像赵福善这样的‘抵抗者’,杀了就行,何须费这些心思?
......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候五匆匆而来。禀告道:“公子,大喜啊!”
黄御放下手中的事务,道:“何事?快说!”
候五:“军师派人送来消息,他们在断牛岭,取得了极大的胜利。
黄忠将军亲自带人攻破大阵,徐晃将军只用了一招,便将对方的主将杨生,斩于马下。
此战共俘虏将士三千一百余名。现在,军师等人正押着他们,往临湖县而去...”
黄御思索片刻后,说道:“告诉文聘将军,按计划行事。‘破虏营’所属,立即启程。”
“你去告诉苏飞将军,让他率领江夏军驻扎在此,迎接‘破虏营’的水军及攻城器械。
待集合之后,分出六千人马,由甘宁率领着,前往六安县城外等候。那里,可能是块‘硬骨头’。要好好的啃一啃。”
......
两日后,临湖县城下,黄忠及徐晃部,在城外摆开阵型。
虽然城内的庐江军,大约还有五千余人。而黄忠及徐晃所属,仅有接近于三千的人马。
但是,他们并不害怕。
相反,他们斗志昂扬,一脸的激动之色。
大好的军功,又要来收一波了。
这是钱!
这是职位!
按照李儒的吩咐,黄忠及徐晃要在军队之中,寻找一个嗓门大的,身材瘦小的,说话还比较有震慑力的将士出来。
这要求,可真把这两人给难住了。
最大的难题是——身材瘦小的。
‘破虏营’的将士,选拔标准高,伙食好,做到这点,真不太容易!
就在此时,黄忠及徐晃看到了前来传信的候五。
这家伙,不正合适吗?
常年的奔波工作,让他的身材,保持的很好。同时,他的那张嘴,整天传消息。谁还能比他更具有震慑力?
至于嗓门大这个要素,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因为黄御发明了一种东西,叫做‘喇叭’。说白了,就是铜皮圈成一个圈。能极大地增加声音的响度。
于是乎,黄忠及徐晃,默默地走向了候五...
一刻钟之后,候五站在临湖县城下。心中暗道:“要不是徐晃将军的一两黄金和黄忠提前答应我,不能‘秋后算账’,我能干着破差事?”
候五拿着铜皮‘喇叭’,开始说道:“城中的庐江军听着,一个时辰之内,赶快出来投降。要不然,过期不候!”
李儒:“???”
我说的三个时辰,怎么变成一个时辰了?
黄忠:“???”
我说的两个时辰,怎么变成一个时辰了?
候五:“为了给他们点紧迫感!”
这句话说完,候五的主要工作便结束了。剩下的,就是他的自由发挥了。
候五用一根长杆挑起了杨生的头颅,向前递了递,开始说道:“瞪大了眼睛,都给我仔细看看,都认识吧?你们的主将,杨生。”
“死了!”
“我杀的!”
“都别不服啊!别看我瘦,但我武艺高。”
“前几天,攻城的时候,有一个姓黄的将军,刀法出众,箭无虚发,你们都知道吧?”
“他的刀法,是我教的!”
“他的箭术,是我训练出来的。”
“若我心情好,一个月训练出十个八个的这样的人才,不在话下。”
不远处的黄忠听后,恨的是咬牙切齿。
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能答应他,不能‘秋后算账’了。
前面的候五,继续滔滔不绝。
“后面的,那个拿大斧子的。你们认识吧?”
“他的那把斧子,重一百三十斤。”
“对他来说,刚刚好,对我来说,也就那么回事。”
“若我发起火来,一手一个,能拿俩。”
“他武艺不行,不算我教的。”
徐晃悄悄的凑到黄忠的身边,对其说道:“黄将军,你有没有揍他一顿的想法?”
黄忠默默地点了点头。
说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他,不能‘秋后算账’。”
徐晃微微一笑,道:“可是,我没答应啊!你给我半两黄金,揍他的事,我替你了!”
黄忠:“好!这家伙,不揍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前面的候五,依然继续...
在前天,攻打庐江军的时候,表现不错的将士军官,都让他仔仔细细地‘指导’了一番。
然而,大约半个时辰过后,临湖县的城门,打开了。
杨生的副将王道荣,领着庐江军的主要军官,赤裸着上身,空着双手,走了出来。
来到候五的面前,跪了下来。
态度极其诚恳的说道:“这位将军,我们投降了。请你从轻发落。”
候五一阵无语...我这还没说完呢。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既能挣钱,还可以吹牛的机会。
为啥不能让我尽情地发挥呢?
这些话,在我的心中,憋了好久了...
“不准!”候五脱口而出道。
王道荣大吃一惊。心中暗道:“这...这可如何是好?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这也没听说过,当面不接受开城投降的啊!”
幸亏此时,李儒在黄忠和徐晃的陪伴之下,从远处飞奔而来。对着王道荣说道:“王将军请起。此话莫要当真!这位将军,在和你开玩笑呢。”
王道荣对着李儒问道:“不知道大人是?”
李儒:“‘破虏营’军师。此事,我可以代替主公,全权做主。王将军能率领麾下人马,弃暗投明。乃我军之福。我在此保证,前面的过错,绝不追究!”
王道荣听后,大喜之。
低头下拜。
在其抬头间,好像想到了什么,指着候五,对着李儒问道:“军师大人,那这位将军是?”
李儒:“一个爱吹牛的小兵而已。他的话,莫要当真!”
王道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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