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世界,一方明月

第十八章 心魔


    明雀独自上了二楼,可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住,就在二楼的客厅里静坐,其实,已经习惯在岩浆旁栖息的她,处在这阁楼里,并不是很舒服,毕竟比起火山口的炽热,这里就像是冰窖,哪哪都是冷飕飕的
    此刻明雪和明虎刚进阁楼,月突然想起重要的事,她叫住了明虎让她即日起闭关修炼,明虎颇为不愿,毕竟月答应的和她想的并不是一回事,月沉思了一会儿觉得理亏,当即把外面的木鸟变幻作真鸟的模样,这下明虎是无话可说了
    明雪上到二楼时,看见静坐的明雀,问了问她为什么在这端坐,明雀说自己不知道住哪,明雪当即想起来没给明雀安排房间,她趁月还没上来,赶紧带明雀选房间,明雀觉得住哪都不差,就选了明虎旁边的那一间
    明雪因为要修炼就没再和明雀说什么了,明雀也在卧榻静坐,凝神静气
    明虎与月讨价还价完成后,就随着月上了二楼,到了明虎的房门,月再次叮嘱明虎要好好修炼,月看了看明虎旁边的房间,灯火通明,想着明雀应该在里面,就敲了敲门,明雀应和了一声,她就进入了明雀的房间
    月看了看卧榻上静坐却脸色苍白的明雀,当即问了问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明雀只说有些冷,月思索了一番,想着是元气不够,毕竟明雀生存的地方,比此刻的元气更浓更烈,月施了个术法让房间的元气更浓烈了一些
    突然,明雀察觉到周围的温度开始升高,可周遭却不见火焰,她觉得神奇当即问了问月是怎么回事,月与她说明了火焰和元气的关系
    火之所以会燃烧是因为其中的元气在碰撞,而元气碰撞过程产生的东西就是热量,我让房间的元气相撞,那么这房间就能升温了,其实那个幽蓝火焰也是这个原理,你应该有印象吧,毕竟你都会用了
    期间,月还说了这周遭的石材以及房子的特别,她试着摸了一下墙体,当即觉得身心愉悦,月还特意嘱咐她不要用过多的元气驱动墙体,免得元气过多,伤及经脉
    说完,月让明雀拿出淬体丹吃下,自己则在一旁为她护法
    明雀服下淬体丹后,只觉得周身炽热,房间的温度渐渐上升,肉眼可见的火焰缓缓地浮现在明雀身上,不一会儿,明雀汗如雨下,月开了灵识观察,并没有发现异常,半炷香后,房间的温度开始下降,明雀身上的火焰开始慢慢的消失
    当明雀完成淬体后,已然浑身湿透,衣服也变得漆黑,明雀惊奇于衣服的变化,可月却惊奇于明雀身上竟然有这么多污垢
    明雀赶紧询问,思索了一番,便也为她解释
    这些应该是你吃下的那些岩浆,想来你从没有把这些东西排泄出去过,岩浆虽然蕴含的元气比一般的东西多很多,可也依旧有杂质,可因为你本身无法清除,它们日积月累,便沉积在你的体内,这淬体丹的功效本就是帮你清除身体的杂质,让你的经脉躯体更为精纯,如今淬体丹帮你清除了这些杂质,你是否感觉一身的轻松
    明雀活动了身体,可因为外面这层污垢的原因,并没有感到轻松,她当即与月说了这个情况,还询问月附近有没有水,她想清洗羽毛,月笑了笑,挥手就帮她把身体清理干净了,清理干净的明雀真的感觉到周身舒服,她跳了跳,都撞到了房顶,好在房子结实没有坏,明雀非常的开心,因为她总算是体验了一把身轻如燕的感觉
    月看到明雀这般开心,自己也颇为高兴,当即让她试着用功夫汲取房间的元气,明雀会意,当即在卧榻盘坐运起功法
    不多时,明雀感受到周遭充沛的元气,扑面而来,它们顺着明雀的皮肤渗入经脉,再汇入丹田,明雀很享受这个过程,因为此刻元气汇入身体给她的感觉就如吃饭一般,吸收得越多,这身心越愉悦,这饱腹感就越强烈
    明雀即开心又疑惑,她赶紧结束这个修炼的状态,询问起月为什么自己修炼的时候会有一种在吃饭一般的感觉,月听到明雀这如吃饭一般的感觉也是想笑,她赶紧为明雀解答
    其实呢,你吞吃的岩浆本就是夹杂着炽热的元气,所以你将元气汇入经脉,汇入丹田时,才会有吃饭一般的感觉
    明雀又问了问自己为什么以前吞吃岩浆时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现在坐在这吸收一些元气,就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月想了想,应该是和淬体有关
    “应该是淬体后,你的经脉吸收元气的能力比之前强了很多,才导致这般的,起先,你的经脉对于元气的适应性就已经非常非常的强了,毕竟你从小就开始,或者说没出生就已经在吸收火山渗出的元气了,此刻经过淬体,你的经脉更强了,那么它吸收元气的速度就会越快,相信在这元气充沛的环境里,你很快就能到达入定境界,再者,由于你自小就以岩浆为食,你甚至可以更快的进入辟谷境,或者直接跳过辟谷境”
    明雀听完这些,也不知道应该欣喜还是忧愁,毕竟,此刻的她还是不明白自己修炼是为了什么
    月看见明雀迷茫的神情,赶紧问了问她怎么回事,明雀也说了出来,顺便也问了问月,她们修炼是为了什么
    月想了想,自己修炼是为了战胜心魔,结束这试炼,明雪修炼是为了所谓的武功,至于明虎,她应该也不知道,更别说明雀这个硬拉过来的
    月似乎找不到让弟子们修炼的目的,毕竟要战胜心魔的似乎只有她而已,不过一想到心魔,她开始好奇,是不是只有自己有心魔
    月当即问了问明雀有没有心魔,明雀愣住了,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心魔,月又想了想自己的入魔瞬间的经历
    “愤怒,冲动,失去理智,做出常不会做的事,比如平时不会强迫别人做某些事,可因为着魔了,硬是要别人干某些事,又或者,平时自己不敢杀生的,可因为着魔了,一心只想杀了对方”
    明雀想了想,询问月,像今天一样号令百鸟保护自己算不算......
    这话让月沉默了一下,是因为自己的过错而沉默......她知道面对强大敌人时的绝望和无助,她知道那不是心魔
    “危及时刻让人救自己,这是本能而已”
    明雀又说,带着火焰和月同归于尽算不算......
    “以死护生,这个似乎还是本能......”
    此刻的月,似乎陷入了愧疚中,饶是明雀这般不懂人情世故的都察觉出了异常,明雀赶紧问些别的,比如,怎么战斗
    这话倒是让月脱离了愧疚,战斗这个词语似乎离她非常遥远,因为,她都没怎么正儿八经的战斗过,可在明雀眼里,月犹如战神一般,不可战胜
    可月想起了与心魔的那一战,那似乎才算得上战斗,她认为,所谓的战斗是势均力敌的,是不能留有后手的
    “战斗吗?为师似乎很久没有战斗过了,一时间都忘记怎么战斗了,为师现在也没有练习战斗的技巧了,等为师有空再教你吧”
    明雀楞了一下,难道今天的不算战斗吗?她说了出来,月听完笑了笑,这还真不是她心中的战斗,月把脑海中的战斗场景传入明雀的脑海中,她似乎明白了眼前这个人的战斗是多么恐怖,而今天与自己的战斗是多么的儿戏
    明雀说话间有些颤抖,她问了问对面的是谁,月只是说了,心魔
    “很强?非常的强?它要是再度出现,您有把握战胜它吗?”
    明雀问,月听完却摇了摇头
    “没把握,因为它是心魔,现在就藏匿于我的心间,如果哪天为之暴走,那便是它出现之时,关键的是,暴走的人,强者则强,弱者也凶”
    明雀想起了今天的场景
    “您今天就是被它控制了吗?”
    “是的,我着魔了,可你的尸骨让我恢复了,其实我还得好好的谢谢你”
    明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今天月的表现虽然没有刚才脑海里的那般恐怖,可对她来说也是打击不小,不过,月救了她,这不单单是因为让她复活还包括她的自由,明雀认为,月只是被心魔蒙蔽的双眼,并没有完全的被心魔控制,她整理完思绪刚想说,月却制止了她
    “好好休息,心魔的事,你们没有的话,很难帮得上忙的,就别想那么多了,明天带你去城里逛逛”
    明雀点了点头,月对着明雀笑了笑,就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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