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换红豆/易琼玖

时间到了！”
  我对自己说，不要动肝火，动肝火伤身体，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养好了伤再杀出一条血路来。想着抬头瞟了王小楼一眼，天天吃他做的菜，我这身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十九，我这么跟你说吧……”
  我警惕地盯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你身份证上写着呢！”
  “……”身份证钱包都被你摸去了，我还能说什么。
  “治你头上的，还有其他地方的伤可花了我不少钱。我看你也挺能打的，就出点苦力抵债吧。”
  王小楼这其他地方说的挺暧昧的，桃花眼上下三路的打量我，没把我看出一身鸡皮疙瘩来。我懒得搭理他，也不想想我身负重伤是被谁连累的。
  “我这白天的主营业务是讨债跟收保护费，晚上的估计你也做不来，就不用告诉你了。讨债还是收保护费，你自己挑一个，把钱还清了你就自由了。”
  我皱着眉头思考王小楼这话的可信度，猛一抬头时发现王小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到我跟前来了，我几乎是鼻尖对鼻尖的四目相对，他一只手已经摸到我脸上来了，口气暧昧地说：“或者，你不想用自己的拳头还债，想用别的什么，我也不介意。”
  我一阵恶寒，蹭地就从床上跳起来。一提起这事我就神经过敏，跟许野的那天晚上简直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
  “不过是开个玩笑，你那么大反应干嘛？”王小楼不以为然地说。
  第三十章
  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又过了一天，我忍不住跟王小楼商量讨债的问题。二选一的话我挑讨债，收保护费我还真怕顶着个粽子头收到自己家门口去，别吓着我们家老太太。自从王小楼给我改善伙食，不再亲自下厨做菜，我就觉得脑袋上的伤口好得飞快，虽然还是有点晕，但已经不那么头重脚轻了。
  王小楼听我说完之后，弯出个万人迷的美人笑来，“你没搞错吧！就顶着个纱布包着的白花花的脑袋去讨债！那我不被别人笑死，还以为我王老大手下没人了呢，残兵败将都拿出来使唤。”
  “我碰着你的那天身上也带着伤呢，不一样也把人给赶跑了！”我立即跳起来跟王小楼讲道理，我人生大事还没解决呢，周迟躺医院里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一天一天被你扣押在这算是个什么事呀！
  “那不同，你那天伤的是屁股，现在伤的是脑袋。”王小楼存心戳我痛处。
  我恶狠狠地盯了他三十秒，权衡下敌我实力，还是老实坐回床上去了，等爷把伤养好了，看爷怎么收拾你。
  王小楼刚走了没五分钟就又进来了，我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他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了声别动。我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上就被套了个东西。
  我伸手摸了一圈才发现原来是顶毛线帽子，刚好把白纱布全都给遮住了，我仰头看王小楼，他有些困惑的来回打量我，“你戴着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
  我正在琢磨王小楼的意思，只等着他自己说出来了。
  “明天上午，我让胖子来叫你。你要是敢跑了，反正你们家地址我也知道……”
  我在心里哀叹一声，王小楼，算你狠。
  第二天上午，王小楼那两个手下一大早就过来叫我，出去跟其他十来个人会合了，我扫了一圈，没看见王小楼，就问那个瘦子：“王小楼不来吗？”
  那瘦子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这种小事，用得着我们老大亲自出马？”
  我老实闭嘴，跟在队伍的最末尾。
  两辆面包车把我们一伙人送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前面是一圈灰色矮墙，后面是荒草重生。他们一个两个都干净利落地翻墙过去了，到最后就剩下我一个还在外面。我望着那堵墙有点犯怵，这回可没人在下面接着我了。
  墙那边的人催骂了两声，我硬着头皮跳上墙头，又闭着眼睛跳了下去，小半天才缓过神来。
  翻墙过去之后我就觉得这块地方十分之眼熟了，一排排厂房，除了我们一伙人在走动，都没见着什么人。敢情我们是翻进谁家的工厂来了。
  跟着这帮子人走到一栋办公楼前面，我就彻底地蒙了，看那厂房我还觉得什么地方的厂房都长的一个样，不过办公楼就不同了，我还来过不知道多少次呢。
  敢情王小楼说的讨债就是管许野讨债？我这不是在许野的工厂里吗？我都借他两百万那么久了，难道他就一直没还！
  一伙人一窝蜂地进了办公楼，见着东西就开始砸。我在一边站着，心想着不知道许野今天来没来。
  刚想着，楼梯间里先走出一个人来，不是慕容小花是谁？后面跟着的那个，不是许野是谁？慕容小花走了两步还回头跟许野说两句话，许野冲他点头微笑。两个人走出来见了这么个状况，许野本能地就挡在慕容小花的前面，大吼着：“保安呢！保安……”
  也许是我站着不动太显眼了，许野吼了两句往这边一看，忽然就不吼了，跟着就往这边走过来。
  我不知道自己脑袋是不是被砸坏了，许野一走过来，我汗毛都立起来了，只觉得王小楼那里除了伙食差点，行动不自由，也没什么特别的坏处，如果被许野给捡了回去……
  我撒腿就跑，刚好保安也赶到了，那帮子人也跟着跑，只有那个胖子落在最后面还在冲着许野叫嚣：“再不还钱，就不是砸你两件东西的事了！我们走！”
  我边跑边听见许野在后面喊我名字，于是跑得更快了，遇到那堵矮墙的时候停都没停一下，直接跳上去，真要谢谢许野，让我克服了恐高啊。
  我总算想起那个胖子是谁了，那时候带人堵在许野家楼下的，不就是他吗！我还差点被他踩的吐血来着。这胖子比当时瘦了不少，也难怪我一时半会没认出来。不过这个死胖子怎么也没认出我来……
  回到王小楼的地界上，他在屋里不知道在干嘛，他的手下们站在屋外，无一例外的在打我的小报告。说我一个手指也头没动，跑是跑得最快的。
  我忽然想起件事情来，许野欠的那两百万是王小楼的差不离了，那许野撬的那墙角，也是王小楼的咯。来不及感叹世事真奇妙，王小楼一声十九就把我叫进屋里去了。
  我还当他在里面捣鼓什么呢，王小楼穿着件黑衬衫，正在给自己系一条暗红色的领带，这是要出去魅惑众生了。
  我站在镜子后面，王小楼一挪开我就被我自己下了一跳。难怪那死胖子认不出我，一张脸上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简直是被花成猪头三了。我惨叫一声捂住面孔，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男人这么在乎脸蛋做什么？”
  我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你长得这么好看当然这么说。我就靠着这一双梨涡勾搭小伙子，现在连梨涡都看不见了，我拿什么去勾搭小伙子！
  “看来你不适合去讨债啊！这样吧，十九，你去收保护费。”王小楼微微皱着他那风情万种的眉头，有点苦恼的看着我。
  我算是明白过来了，王小楼压根就没想要放我走，指派给我的活绝对不是能轻易要得到钱的活。认清楚了这一点，我就觉得我还是伺机跑路算了，一逃出生天就赶紧撺掇老头老太太搬家。
  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蛇蝎美人王小楼直到晚上才回来，推开我房门的时候，我还闻见丝丝酒香飘来，醉眼朦胧的王小楼还别说，别有一番风情。
  如果我没看过他打架的话，或许脑子一热把他当纯0就扑过去了，但是这人打架时候太彪悍了，都让人忘了他那副极其女性化的面孔。所以我还是把自己那点小心思打包收好，意淫下算了。
  “王小楼，你走错门了。”我好心提醒他。
  结果他一意孤行地走过来，用白眼狼似的眼神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走回门口去。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走来走去的，他摇头晃脑地走到门口，啪地把灯给关了，整个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你那张脸看着还真有点败兴，还是关了灯好。”王小楼自言自语地说。
  “……”
  爷要再不发威就真被人当纯0了！再次重申，爷我是正儿八经的纯1啊！
  我和王小楼当即就掐起来了，等他一走到床边我就一脚踹过去，王小楼估计还没被人这么踹过，不知道撞倒了什么东西，砰的一声巨响。外面不不知道他哪个手下尖叫了一声，顿时人声鼎沸起来。
  孙子都在外面听着呢！
  王小楼骂了声娘就愤怒地扑了过来，心狠手黑地一拳打在我肚子上，我知道这个时候要是稍微一示弱就会被他制住，咬牙挺住反手也给了他一拳。
  我们俩一来一去都默契得不行，打哪儿都不打脸。两个人跟团麻花似的扭打在一起，谁也奈何不了谁，王小楼边打还边注意战术，没两下我衬衣就被他给扯开了，扣子吧嗒掉了一地。我也没管住自己地嘴巴，凭着感觉就是一口。
  王小楼果然惨叫着撒手，“你是不是男人！还用咬的！”
  外面嘻嘻哈哈笑成一片，“老大，这事不用咬的那用什么的啊？”
  “滚！统统给我滚！”王小楼怒吼出声，外面登时一点儿声响也没有了。
  我脑袋痛得厉害，再掐下去绝对没我好果子吃。我喘着气对王小楼说，“不定非得这样，没了这层关系，我们俩指不定还能成个朋友。”
  “这忒伤自尊心了，我还头一次碰着像你这样的人！多少人排着对想要上我的床呢！”王小楼隔了半晌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