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归原主/腊月卫夕

看看她，不算美丽，头发是长直发；眼睛不是时下流行的大眼睛，但好像会说话；鼻子上有个小黑点，平时并不会太惹眼；嘴巴不大不小，吐出的字句更多的时候让人感到亲切。皮肤……
  “好，我做你女朋友。”
  卫曦抬起头，他身后的阳光太耀眼，仿佛给他插上一对炽热的金色翅膀，炽热到让她忍不住触碰……
  欺骗
  生活没有因为成为那人的女友而发生太大改变，只是现在无论做什么都会想到他。把当初决定要忘记的一切重新捡起，这是上苍给的机会，不能错过。明白那人还占据一席之地，也明白自己很可能只是个他摒弃寂寞和烦恼的站点，无所谓，这个站点也可能是终点站的不是么？
  那天回答“我做你女朋友。”
  他只说“嗯，好。我送你回去。”想从他脸上寻找名为兴奋的蛛丝马迹，没找到。
  他也不问要不要吃晚饭，只是送她回去，一路沉默。
  还在思考要不要告诉舍友，就让阿娇给撞上了。他点了下头转身走了。看着阿娇大张的嘴巴和瞪的圆乎乎的大眼睛，卫曦在心里做好被狠命盘问的准备。
  一进宿舍，阿娇立刻冲上前把卫曦按在座位上。
  “老实招来，怎么回事？”
  邹邹和赵颖不明白了。“怎么回事啊，招什么？”
  “知道她和谁一起回来的么？你们肯定猜不到，是徐仕林哪！我就说那天西西在食堂撞到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原来是咱们徐大帅哥啊。真的好帅，虽然人有点冷漠，但好有型啊，我很喜欢……”阿娇自己到旁边陶醉去了，完全忘了初衷。
  赵颖和邹邹关心的看着她，不知怎么她想流泪。
  “就是我高中暗恋的人，今天我成了他的女朋友。你们应该替我高兴，我找了这么一个……大帅哥。”哽咽，有点说不出话。成为他的女友不是应该很开心么？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赵颖和邹邹对视一眼，明白西西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在这场爱情里，她注定是付出的多的那个。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什么都不说，拍拍她的背，给予支持。
  “以后要是他欺负你了，告诉我们，帮你报仇。帅哥了不起啊，还是西西更重要。”阿娇也正经起来，给了西西最温暖的安慰。
  “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可不准躲啊。”
  四个女孩都笑了，这个时候，她们明白不是所有的爱情都会是对等的，不是所有的付出都会有相应的回报。但是这不会妨碍我们继续去爱，用更多的努力让对方感动，比起美好的爱情果实，最初的辛酸又算得了什么。
  卫曦桌在学生会的椅子上等待正在开会的徐仕林。现在他们已经是大三了，徐仕林凭着出众的工作能力担任学生会主席，自然是要忙一些的。等他开会，等他吃饭，等他查资料……现在学生会里的人基本都认识她了。因此也意外地发现徐仕林在这里竟然还有个表弟，叫徐汇。
  除了自己第一次和徐仕林一起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到她笑容僵硬外，以后他总是纠集着一帮人对她嫂子嫂子的叫，一旁忙碌的徐仕林对此没有发表过什么意见。眼中好像只容纳的下他手头的工作。被一群男生围住叫嫂子，卫曦既不好意思，心中又微酸。是不是楚冰冰也曾经被这样的叫过？不能想了，楚冰冰已经是过去式了，这些事想多了只会给心里添堵。说好要陪他一起忘记的，自己不能先挺不住。
  应该是她和徐仕林在一起没多久，二人发生了一次矛盾。虽然过去好久，偶尔想起来还会交杂着痛苦和甜蜜。
  那天两人一起上自习，徐仕林出去说透透风但一直没有回来，卫曦有些担心，最近徐仕林脸色不是很好，吃的也不多，是不是病了？越想越呆不住，于是就出去找人。
  走廊里没看到他，决定去楼梯旁边的过道里找找，说不定他在那里吹风。就在经过楼梯间时，他听到徐仕林大声的说；“没错，我是有女朋友了，怎么，你后悔当初离开我了是不是?”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被徐仕林打断，“报复?对，我就是要报复你。你做决定的时候想过我吗？告诉你，我徐仕林不是非你不可！”
  然后一切归于安静。
  她从没见到过他发那么大的火，是因为不在乎吧。不在乎才不会放感情，只是有交谈的陌生人，谁会对陌生人发火呢？
  清楚地知道俩人在一起不是因为爱情，也许是因为他寂寞，要有人陪，没关系，努力温暖他，把自己一点一点放入他的心里，有一天他们会变成正常的情侣。但是，当真相在这样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说出，甚至比自己想的更不堪，她的心凉了，很凉，原来自己竟是件报复别人的工具！
  心里很乱，快步离开那里，去哪里？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只想大哭一场。脑子充塞着他的话，不停反复，跌跌撞撞向前走，连撞到人都没反应。奔回寝室，泪如雨下。
  正在吹风，电话响起，是楚冰冰打来的，徐仕林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心中一痛，只有这种方法她才会联系我么？
  接起，但没说话。
  “仕林……是我，冰冰。你现在过的好么？”
  “挺好的。”
  “那就好，我……也很好。”她说她很好，没有他，她会过得很好；没有她，他过得其实并不好。
  “听说你有女朋友了？”
  “恩。怎么，不可以么？”怒火一下烧起，“没错，我是有女朋友了，怎么，你后悔当初离开我了是不是?”
  “仕林，不要这样报复我。”楚冰冰终于撑不住哭出声来。以往自己是万分舍不得她哭的，现在却有一丝报复后的快感，他的心已经麻木。
  打断她“报复?对，我就是要报复你。你做决定的时候想过我吗？告诉你，我徐仕林不是非你不可！”不理会她的反应，切断电话，眼眶热热的。稍作整理，准备返回教室。
  没想到，刚转身，从楼梯台阶冲过来一个人影，不待他看清是谁，就被人揍了一拳，“你这个混蛋！”
  乱
  这拳用了很大的力气，徐仕林被打的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手上的手机飞出老远。他擦擦嘴角，手上有血迹。那人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又朝他吼了一句：“你他妈的混蛋！”另一拳正准备砸下去。
  徐仕林借机踹了他一脚，那人显然没有防备，被踹的不轻，险些坐在地上。向前走几步，就着昏暗的灯光，徐仕林认出那个人是张子初。好像哪里见过。抓过他的衣领，逼近问；“你凭什么打我？”
  推开他，“你该打，你这混账！刚才的电话我和西西都听见了，你他妈的报复别人为什么要拽上她！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他上自习中间出去打水，发现西西边走边到处看，好像在找什么，刚想上去问问，就看到她突然定住不动，脸上慢慢变白。然后他走近，听到徐仕林的混账话。
  徐仕林脑中一片空白，她听到了？身体先于意识作出反应，捡起地上的手机，检查一下，还好还能用，然后一次上三个台阶往教室赶。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厉害，隐约怕什么到来。
  “她已经走了，白着一张脸，慌慌张张的跑走了，撞到我都没发现。”张子初说着走上前，拽着徐仕林的胳膊，接着说道，“你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和西西在一起的？”
  “……”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既然已经在一起了，就应该好好对她，她表面坚强，其实内心是很脆弱的。你不要随便伤她的心。”
  徐仕林听着听着就皱起眉，他和卫曦什么关系，这么关心她？哦，他想起来了，以前有一阵从别人那里听到过他俩的谣言，自己还关注过一段时间。想想那段时间，不知怎么一向不在意这些的他总会留心听着别人谈论他俩的事。
  “她是我女朋友，该怎么对她我心里比你清楚！你别对她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想法，离她远点！”说完大步走了。
  张子初看着他那急匆匆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笑了。摸摸被踢的腿，斯……这小子真狠！
  回到教室，果然，卫曦已经不在了，但是书包还在。看着空着的座位，他的心里也空空的。
  当时不知怎么就会说出那种伤人的话，后悔，没用，收拾好两人的书包，向她的寝室跑去。
  见到卫曦从外面回来，阿娇刚想去秀一下自己的新裙子，还没开口，就看她到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嘴唇抖动。
  阿娇一下就慌了，嚷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啊。”她还没见过卫曦哭的这么惨呢。
  邹邹和赵颖也赶忙过来拉卫曦坐下。卫曦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哭。把三人急的团团转。还是邹邹试探的说是不是和徐仕林有关，卫曦缓缓的点点头。阿娇急性子，立马就要冲出去找徐仕林算账。赵颖忙拉住她，“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你就别添乱了。”
  卫曦的手机响了起来，徐仕林打来的，心里很乱，就让它一直那么响着。赵颖拍拍她的肩膀：“有什么事要坦白说，一直憋着对谁都不好。”
  想了想，卫曦接起电话。走到阳台上，吹吹风会更冷静些。
  片刻静寂之后，传来了他的声音。
  “下来，你的书包忘了拿。”
  “我不太舒服，你把书包放在值班阿姨那里，我一会儿去拿。”泪水还是往外涌，赶紧擦掉。
  “不行，你下来。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