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归原主/腊月卫夕

爸爸想你的下半生总算也有人照顾了。”
  慢慢的门被打开，楚冰冰脸上还挂着泪痕“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帮您么，非要我订婚？”
  “要是有我哪儿能答应人家呢。你是我的心头肉啊。”
  父亲不容易，她知道，看着他额头上深深的皱纹，她也想帮帮他。她多次在徐家的餐桌上提起父亲，他们却没什么反。她可以想象的道父亲处于什么尴尬的处境，公司是父亲毕生的努力，她也不忍心就让它就这么垮掉。
  “那您让我好好想想。”
  “哎，好。不过不要想太长时间。今天不早了，早点睡吧。”楚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那笑容看的楚冰冰有些心酸。
  “您也快去睡吧。”
  第二天早晨，餐桌上，楚冰冰答应了与费家订婚。
  看着女儿憔悴的样子，楚城也于心不忍，但是他明白，徐家至今没对徐仕林和冰冰的事情表明态度意味着什么。现在费家向他抛出橄榄枝，对自己的事业和冰冰以后的生活都很好。冰冰的痛苦只是暂时的，她以后就会明白了。
  “那很好。冰冰，相信爸爸，我是不会害你的。快点吃晚饭上学去吧。哦，另外，你高考过后就去美国和费家订婚，然后会留在那里上学。你做好准备。”
  “什么？不是要等我大学毕业么？怎么改到现在了？”
  “大学毕业那时是结婚，现在是订婚。你和徐家那小子也尽早断了吧。”
  “爸爸，能不能先不要告诉仕林？我想等高考结束再说。”
  “恩，不要拖太久，越久越不好。”
  这件事要怎么开口才不会对仕林造成伤害？楚冰冰苦笑，这件事本身就是对他最大的伤害。她也不想离开仕林，但是没有办法，看着爸爸现在到处奔波求人的样子，自己心里很不好受。虽然他从自己小时候就没照顾过自己几天，但是有他在，自己就还有一个家。
  这些她不想告诉仕林，不想他为自己担心。现在只不过是订婚，以后等爸爸公司经营好转后，再想办法撤销婚礼吧。既然现在没有办法告诉仕林，那就等以后再找机会说，希望他能体谅自己，现在她要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最后时光。
  “仕林，对不起，这是真的！我也是没办法啊。爸爸的公司几乎倒闭，答应费氏提出的条件，才能帮爸爸的公司啊。仕林，你听我说，你相信我，我只是订婚。等爸爸的公司好转，我会回来的，一定会来。你等我，好不好？”
  看着泪流满面的楚冰冰，徐仕林心里是撕裂般的疼。昨天美好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今天怎么就天翻地覆了呢？直到刚才，他还在和她说自己对未来的设想，她怎么就忍心看他像傻子一样的去畅想连明天都没有的未来呢？
  楚冰冰看着徐仕林，她以为仕林会对她说：“不要害怕，我等你的。”但是，他只是那样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然后转身离开，再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她听到了什么：“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我是不会等你的。”
  那一刻，她的世界天崩地裂。
  “然后她就走了？”卫曦看着徐仕林问道。
  “恩，走了。”
  “你都没去送送她？”
  “小傻子，她那是去和别的男人订婚，我怎么会去送她？”仿佛察觉到这句话的不妥，他清清
  嗓子，看了看卫曦。
  “哎呦，没关系啦，都是过去的事了。仕林，既然你想要忘了她，那么我帮你来忘。你以后的生活只有我，好不好？”卫曦红着脸说道。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说这样的话，虽没有表白那么直接，但是仕林那么聪明，不会不明白她的意思的。
  看着面前的女孩儿，她有着一颗柔软的内心，总能让自己的心变得平和。“你以后的生活只有我。”他怎么会不懂？他猜的没错，她是不会和自己分手的。呼出一口气：“虽然现在我心里还有冰冰的影子，但是她在我的生活里是真的已经远去，我会努力忘掉她的。”
  他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卫曦有些失望。但是，起码知道这段感情里，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努力，这也很好。
  时钟响了九下，徐仕林发现这会不知不觉开到了这时候，最近在忙校庆的事情，很杂很细，需要布置下许多工作，所以开会总会忘了时间，不知道她走没。边想边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这也是N大人性化的地方，会为学生会专门开设办公室，并且学生会高级干部会有自己的办公桌。
  一进门就看到趴在桌上已经睡着的卫曦。放轻脚步，在她旁边坐下，看着恬静的睡颜，她应该还没吃饭吧，心中有些心疼，为她。
  他俩在一起也一年多了，从当初为了隔绝陌生女孩子的纠缠提出要她做自己女友，到后来说要一起忘记过去，到现在越来越习惯她的陪伴，当初受伤的心渐渐开始结痂。
  与冰冰从小在一起，两人撇开爱情不谈，还有亲情。冰冰没有妈妈，自己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她。她也像自己的妹妹一样。虽然她放弃了他们的感情，但是自己仍然为她的生活担心，俩人时不时的会发短信诉说近况。
  打电话告诉她两人已经回不去了，自己也有了女友，希望她把两人之间的过去忘记，单纯的把他当成哥哥。他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关心她。听着电话那头的她哭的泣不成声，心里还是有些痛的。但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怎么心痛也是一时的。当初自己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
  现在终于体会到“时间可以冲刷一切”。时间确实冲刷走了自己被抛弃的怨，看着依旧沉睡的卫曦，不知道时间能不能把爱再次带来他身旁。
  “西西，醒醒。”
  伤
  “西西，醒醒，咱们吃饭去。”
  卫曦揉揉还有些困倦的眼睛，“你终于开完会了。吃饭，恩还没吃饭，那咱们走吧。”
  这个时候还迷糊着的卫曦很可爱，徐仕林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
  学校外面是条小吃街，卫曦平时最爱来这里吃东西。这会儿她也不困了，看着各种小吃，准备大展拳脚。
  “想吃什么，馋猫？”徐仕林看着她流口水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可以什么都吃么？”卫曦很难抉择。
  “当然不行，你的胃会受不了的。最多吃两样儿。”
  “小气，那咱们吃馄饨和香饼吧。香饼那里有卖，看见没，那家的最好吃。”
  “咱们先去馄饨店里占个位子，然后我去买香饼。”
  找到位子后，徐仕林去买香饼，卫曦点了两大碗馄饨后就无所事事，眼睛到处看。
  诺基亚的招牌短信铃声响了，嘘嘘有短信。卫曦在心里暗爽，如今嘘嘘不再是自己只能在心里暗暗叫的名字了。帮他拿出手机，等他回来好提醒他。当看到短信发信人的名字时，卫曦的心渐渐下沉，冰冰来信。无意识的打开短信：仕林，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很好。只是我依旧忘不了我们的过去，十几年的感情岂是说忘就能忘得了的？我相信你也一样是不是？我希望你知道，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我会回去的，希望你能等我。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卫曦刚才才翘起的嘴角现在下沉的厉害。心心念念期盼快回来的人，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把短信删除？还是坦然的告诉他自己看了短信？前者连自己都鄙夷，后者会让他怎么看她？似乎怎么做都是错。现在屋里明明冷气开得很足，但是身上还是有汗，手心也沾染上了。眼里早已模糊一片，仰起头，让眼泪倒流，自己不能因为只言片语就败下阵来。
  “西西，香饼买回来了。”徐仕林坐在卫曦对面，发现她握着他的手机双眼通红，“你怎么哭了？还有我的手机怎么在你那里？”话里不知不觉带着点怒气，他不喜欢别人看自己的私人物品，包括楚冰冰。
  卫曦觉得自己更委屈了，眼泪想要往下掉，但还是忍住了。
  “嘘嘘，刚才你有短信，我本来想拿出来好提醒你，结果你看是楚冰冰发来的，然后我就忍不住看了。恩，对不起。”擦着眼泪，她选择诚实。
  徐仕林看她委屈的样子，心软了，刚才自已发的脾气有点莫名其妙。没有告诉她私下里和楚冰冰还有联系，怎么看都像是做贼心虚。对西西来说也是种不坦诚的表现。
  徐仕林起身，坐到卫曦身边，把她搂在怀里，低声哄到：“刚才是我不好，不该发脾气。你打我吧。”抓着她的手就朝自己来了两下子。卫曦本来心情很糟，被他这样一搅和，也笑了。
  “哼，我才不稀罕打你。”
  “恩，短信的事是这样的。冰冰和我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现在要忘掉的是和她之间的爱情，但是我们还有亲情。她母亲很早就去世了，身世很可怜。现在她独身在外，我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关心一下她，这难道有什么错么？”说完徐仕林有沉默了一下：“没错，对不对？你不要想歪了。我说过，我现在只有你。”
  徐仕林的话让卫曦心安不少，很高兴，他对自己很坦诚。
  “恩……恩，是没错，但你只能是以哥哥的口吻说话哦。”不要再让她对你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咯。
  “恩。得令！”徐仕林难得一见的调皮彻底扫除了卫曦的那点小阴霾。
  “不好意思，您的馄饨做好了，由于让您等的时间有点长，本店小菜一碟。请慢用。”
  “那谢谢啦。”忧郁过去，卫曦的食欲再度光临。
  晚上送卫曦回到寝室，在宿舍门口，徐仕林拉着她的手说：“我既然答应你，就会努力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