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明，不可名状

    金羽相当热情地将罗侯带到了自己家，并叫金茗去烧上几个好菜招待客人。
    院子里，金羽和罗侯两人坐在板凳上，中间摆了一张小桌子。
    主菜未烧好，桌子只有一碟花生米和两个酒碗。
    闻着空气中飘来的菜香，罗侯看了厨房一眼，“金长老，你太费功夫了。”
    金羽哈哈一笑，揭开了酒坛的盖子，浓烈的酒香顿时飘了出来。
    清澈的酒水倒入两个碗中，金羽举起酒碗说道：“这可是我珍藏的烈酒，被称作酒中奇毒‘仙人醉’，劲头十足，老弟不妨尝尝。”
    罗侯就连真正的奇毒仙人倒整瓶喝下都没事，更别说酒水了。他也痛快，一饮而尽。
    “哈哈，老弟好酒量！”
    ……
    两人就这么开始饮酒畅谈起来。
    罗侯自然是一直打听各类武学秘籍的事，金羽则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从武学，聊到南荒各族的局势，又谈到蛊族的现状。
    最后，罗侯问及金蛊寨寨主金乾的实力和灵蛊。
    听到金乾的名字，金羽一下子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
    “寨主大人实力深不可测，是我们蛊族现今崛起的唯一希望，也是因为有他在，金蛊寨才能一直存续下去。关于寨主大人，我们还是少议论吧。”
    看出金羽有难言之隐，罗侯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了。
    这时，金茗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还领着一个白衣老妪，“老爷，我请了水月医师来了。”
    罗侯看了金羽一眼。
    金羽说道：“也不瞒老弟了，我修行雷鸣诀不当，导致多处经脉受损。
    “水月医师是我们金古寨医术最高明的大夫，我为了快点恢复，请了她过来帮我疗伤。”
    罗侯点了点头，金羽刚刚开始修炼，经脉频繁受伤是正常的。
    一般人要十几年才可能将这部功法彻底练入门，像他这样一晚入门，三天小成是极特殊的情况。
    把脉过后，水月医师从药箱中取出一排银针。
    “即使有针灸辅助，金长老的经脉也要十天才能恢复，在此之前，务必不要再修炼那功法了。”
    几个呼吸的功夫，水月手法熟练，在金羽身上插了二十多根银针。
    “要至少插上半个时辰。”
    做完这些后，她又取出一包药交给金茗，“像以前一样按时服用，夫人的胸痛就能缓解一些。”
    她身上也有病？胸痛？
    罗侯用千里眼看向金茗，一眼就看出在她的胸腔内有着一些异常的肿块。
    那是……肿瘤？
    金羽看出罗侯眼中有疑惑，解释道：
    “是内人她早年中过噬心咒留下的后遗症，最近几年越来越严重了，不得不吃药缓解，却一直无法根治。”
    只吃药，不手术切除，肿瘤应该是没法消失的，只会越来越严重，最后危及性命。
    罗侯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请问医师，夫人这是得了什么病？”
    水月奇怪地看向罗侯，皱了皱眉。
    她似乎是不明白这个年轻人为什么突然发问，但还是说道：“胸内异肉生长，纠结成块，久置成疾。”
    看来是知道基本情况的。
    罗侯又问：“难道无法切除？”
    听到此言，水月露出一丝怒色，抿了抿嘴冷着脸不说话。
    金羽也感到奇怪，“老弟，病灶在体内又如何切除啊？即使用灵力凝成刀锋，除非是生命力极强的武者，否则也很容易死人的啊。”
    罗侯明白了，这个时代缺少一套保障病人生命的完善手术措施，所以无法进行开胸手术。
    不过这对他来说，完全不是个问题。
    稍稍思考，他就觉得只要利用好这点，那就大有可为。
    于是他开口说道：“我可以尝试为夫人去除病根。”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金羽带着怀疑开口，“灵影老弟，你会医术吗？”
    罗侯笑着说道：“不说包治百病，但对一些疑难杂症大有研究。”
    金羽表情更加谨慎，再次向他确认，“老弟的意思是……能切除我夫人体内的异肉？”
    “轻而易举。”
    “用什么方法？”
    罗侯想了一下，“针灸。”
    水月再也忍不住了，沉声呵斥：
    “一派胡言！老身使用针灸行医几十年，从未听说过有人能用针灸切除体内异肉！”
    罗侯也不生气，平静说道：
    “刚才我和金长老聊到世界之大，岁月之长，各种功法武技恐怕有上万之多，除长生久视者，没人能览尽世间武学。
    “医术也是如此，你没见过，不代表就不存在，水月医师不妨等我试过之后再下结论吧。”
    水月气得冷笑，“老身一直医治的病人，又怎么能让你这小儿胡乱诊疗？
    “破坏我的疗效不说，若是病情更严重了，难道要怪到老身头上？
    “而且夫人病症还是老身告诉你的，你究竟有多少本事，真是让人怀疑！”
    看着两人针锋相对，金羽欲言又止。
    不是他觉得罗侯胡言，但毕竟他太年轻了，就算学过医术，这个年岁又见过多少病人？
    更何况病人是他夫人，更要十二分的慎重小心。
    他沉吟片刻，看着罗侯认真说道：
    “灵影老弟，不是我不相信你，但口说无凭。我经脉受伤，水月医师已经给我插上了银针。
    “你若是真有本事，不妨也拿针灸往我身上试一试，我亲自来判断你们谁的更有疗效。
    “若是真能治好我夫人的病，金某必有重谢！”
    “好。”罗侯站起身，将手穿入袖子里。
    过了一会儿，他取出一根雪白的骨针。
    这根骨针是他刚刚用血肉催生打磨出来的，里面含有他的少量血液。
    只要刺入金羽体内，什么受损的经脉都可以瞬间打上补丁修复。
    “等等！”
    水月突然开口：“你这人为什么使用落后的骨针？而且拿出来就用？
    “我的银针经过火烤清洁才能使用，骨针容易使伤口感染致病，你真的懂医术吗？
    “莫不是翻了几本老旧的医书，就觉得自己学有所成？”
    不等罗侯说话，金羽直接说道：“无妨！灵影老弟你放心来吧！”
    罗侯走近金羽，用千里眼扫视着他的全身。
    可以看到有银针的地方经脉萎缩，和他练雷鸣诀时经脉受损的情况如出一辙。
    等等，这是……
    罗侯在金羽胸前看到了一个吊坠，上面挂着一块寸许的甲片。
    甲片上有字——雷。